神秘的“我”：從敘述者的 角度探究《祝?！?/h1>
2023-04-25 17:57:48王雙燕
語文天地 2023年12期
王雙燕
從敘述學的角度看，一篇小說有兩個基本的要素：故事與敘述者。魯迅先生的《祝福》有兩個故事，一個是祥林嫂的故事，一個是“我”的故事。兩個故事的連接點就在于祥林嫂的故事是由“我”來敘述的?！蹲８！分械娜宋锍讼榱稚┖汀拔摇敝猓€有最有地位的四叔四嬸、最熟悉祥林嫂經(jīng)歷的衛(wèi)老婆子以及和祥林嫂同為女工的柳媽等人。在諸多人物中，魯迅先生選擇了“我”作為敘述者，這個“我”是不是最佳敘述者呢？我們可以提前布置任務，讓學生思考看看以其他人物為敘述者，能產(chǎn)生怎樣的閱讀效果。以此鍛煉學生的思維能力，以變化發(fā)展的視角去重新認識事物，從而內(nèi)化為語文課程核心素養(yǎng)。
一、非“我”，可以嗎？
（一）以四叔（四嬸）為敘述者
魯四老爺與祥林嫂是主仆關系，或者說是雇傭關系，他不在意祥林嫂的死亡，只關心家里有沒有合心的女工，女工有沒有犯忌諱、敗壞風俗，是不是“干凈”，有沒有勤快或懈怠，工錢多少。這樣敘述下來，情節(jié)會相對單一。而且他是一個保守迂腐、自私偽善、尊崇理學和孔孟之道、維護封建制度和禮教的老監(jiān)生，他厭惡、鄙視、嫌棄祥林嫂，無法以人性的態(tài)度對待祥林嫂的死亡，沒有任何同情，敘述內(nèi)容讓人倍感冷酷無情。而四嬸受封建思想的浸淫，依憑于魯四老爺。她對祥林嫂即便有零星的同情，也是一閃而過。和祥林嫂被擄相比，她更在意那個淘籮。由她來敘述，同樣令人不適。
（二）以衛(wèi)老婆子為敘述者
衛(wèi)老婆子是衛(wèi)家山人，祥林嫂的鄰居。這一人物串聯(lián)起了兩個空間，魯鎮(zhèn)社會和衛(wèi)家山社會。以衛(wèi)老婆子為敘述者，敘事內(nèi)容比較完整豐富，可以展現(xiàn)祥林嫂的重要經(jīng)歷，既有衛(wèi)家山故事，又有魯鎮(zhèn)社會，還可以轉述賀家墺故事。但是衛(wèi)老婆子也是一個無情的中介，她唯利是圖，精打細算，不會在意祥林嫂被拐改嫁的痛苦，更不用說祥林嫂的死亡。在故事主題的呈現(xiàn)上，會顯得意味不明。
（三）以柳媽為敘述者
柳媽是“善女人”，實際上也屬于深受封建迷信思想毒害的農(nóng)村婦女之一。她和祥林嫂一樣同為女工，但是可以洗祭祀器皿，可能自視高祥林嫂一等，畢竟祥林嫂嫁過兩個男人，是個不守婦德的女人。祥林嫂在和柳媽聊了天之后，魯鎮(zhèn)看眾的趣味轉移到她的疤上，由此可見柳媽是一個好事八卦之人。以柳媽為敘述者，她對祥林嫂的敘述重點也許只停留在祥林嫂曾嫁過兩個丈夫的故事，同樣無法走進她痛苦的內(nèi)心。故事內(nèi)容一樣單薄，并且無法明確敘述主題。
（四）以祥林嫂為敘述者
如果是祥林嫂自述，故事內(nèi)容就會局限于她的悲苦的命運經(jīng)歷，并且可能如同講述阿毛故事一樣不斷重復，看不到自身問題。
（五）全知視角
全知視角可以全面展現(xiàn)祥林嫂的悲劇一生，也能夠凸顯作者對封建禮教的批判，但也因此失去了閱讀趣味。
綜上，作為敘述者來說，故事中的其他人物都不合適，用全知視角來作敘述者勉強可以，但亦非最佳。在課前，我們還要適度引入敘事結構、敘述視角等知識，搭建知識支架。課中，為了讓學生更直觀地去感受到以不同人物為敘述者的差別，我們可以通過課前布置的任務，讓學生在課上或表演或模仿，試著以其他人物來敘述祥林嫂的故事，相信學生會有不同往常的收獲。另外也可以采用辯論賽的方式，引導學生打開思路，聯(lián)系課內(nèi)外，通過不同角度思考問題，解決問題，尋找不同敘述視角所帶來的利與弊。
二、是“我”，妙在哪？
看到這個問題，很多學生首先都會想到這是使用了第一人稱，并能說出這一人稱的作用，還有線索作用、增強真實性、深化主題等，但并沒有真正地走進文本。因此，教師要帶領學生細讀文本，去品味作者字里行間的匠心。
（一）“我”的身份
小說中“我”是魯鎮(zhèn)人，但對于故鄉(xiāng)來說，“我”沒有家，也是“客”。可以說“我”是“本地異鄉(xiāng)人”或者說是“歸鄉(xiāng)人”。
“我”與四叔寒暄之后，四叔便開始大罵新黨，“這并非借題罵我：因為他所罵的還是康有為”?！靶曼h”課下注釋是清末對主張或傾向維新的人的稱呼。辛亥革命前后，也用它稱呼革命黨人和擁護革命的人。從這里看出，“我”是新黨，但并非康有為一派。
祥林嫂眼中的“我”是“識字的，又是出門人，見識得多”。這表明，在祥林嫂眼中“我”是不同于魯鎮(zhèn)其他識字人的，是接受了新式教育、有新思想的人。
綜上，“我”是一個接受新思想的歸鄉(xiāng)知識分子。也正因如此，“我”的故事和祥林嫂的故事才能交集。由此可知，“我”的身份特點，正是情節(jié)得以推進下去的一個動力。
（二）“我”和魯鎮(zhèn)社會、魯鎮(zhèn)看眾的關系
雖已無家，但魯鎮(zhèn)終歸還是“我”的故鄉(xiāng)。歸鄉(xiāng)是中國人的一種情感訴求。然而“我”回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里大體上無任何改變。年終大典“祝?！?，“年年如此，家家如此”“今年自然也如此”，時間如此綿長，范圍如此寬廣，“祝?！弊鳛樯鐣L俗是如此根深蒂固；本家和朋友“也都沒有什么大改變”，每個人都在按著腳本生活，“我”無聊又顯得有些多余。最突出的是“我”和魯四老爺話不投機。魯四老爺作為士紳階層，他罵的還是康有為，顯得保守又迂腐。與祥林嫂一樣，“我”與魯鎮(zhèn)格格不入，與魯鎮(zhèn)人存在一定的距離感?！拔摇痹诰芙^了祥林嫂有關“魂靈”的追問之后，心中不斷盤旋著離開的念頭。
“我”是一個對魯鎮(zhèn)有感情，但又不能完全融入這里的局外人?！拔摇崩潇o客觀地去觀看魯鎮(zhèn)的故事，其中包括祥林嫂的悲劇。這樣的敘述減少一些個人主觀色彩，更顯客觀真實，更能體現(xiàn)作品的批判色彩。
（三）“我”和祥林嫂的關系，敘述者“我”對祥林嫂的態(tài)度
從文中可知，祥林嫂沒有娘家人，兩度來到魯鎮(zhèn)，渴望被魯鎮(zhèn)社會接納認可而不得，而“我”——一個歸鄉(xiāng)知識青年一樣難以融入這個封閉落后的環(huán)境。二人之間存在相似點，“我”更有共情的可能。小說中的魯鎮(zhèn)看眾對祥林嫂抱有漠然麻木的態(tài)度，他們對祥林嫂的死漠不關心。“我”的態(tài)度卻與之不同?！拔摇睂ο榱稚┑目部烂\和悲劇結局，是深感同情和悲哀的。作者通過“我”的視角，對“魯鎮(zhèn)社會”的封建迷信和禮教對祥林嫂不動聲色的“謀殺”，作了無情的揭露和深刻的批判。
然而，“我”并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設。作者還展現(xiàn)了一個軟弱無力、自我逃避、自我麻痹的“我”。這個“我”在回答祥林嫂的三連擊拷問時，游移不定，彷徨不安。既同情祥林嫂，又害怕承擔責任。也許“我”那些模棱兩可的回答，正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祥林嫂靈魂之問后，“我總覺得不安”，有“不祥的豫感”。第二天傍晚祥林嫂“果然”死了。由此可見，和“我”的這次對話，加速了祥林嫂的死亡。
“我”和祥林嫂之間也依然存在鴻溝。對于祥林嫂的故事，“我”一直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場，去觀望魯鎮(zhèn)社會和祥林嫂的故事?！拔摇币灿心欠N漠然的“看客”心態(tài)。這種立場顯示出了接受新思想的知識分子與受壓迫的底層民眾的距離，所以“我”無法回答祥林嫂的問題。
（四）“我”的故事
“我”是善良的，是同情祥林嫂的，但又是軟弱無力、膽怯逃避的。這樣復雜的人物，學生是可以讀懂的。但是他們不能理解作者為什么要花那么長的篇幅去刻畫“我”的內(nèi)心世界，去塑造這樣一個矛盾的人物。教師要特別注意引導，需要為學生提供一些背景材料或相關作品來進行拓展閱讀。讓學生在知人論世的前提下，聯(lián)系其他小說中“我”的形象，去走進《祝?！分小拔摇钡木袷澜?。
后來《新青年》的團體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隱，有的前進，我依然在沙漠中走來走去……新的戰(zhàn)友在哪里呢？我想，這是很不好的。?——魯迅《〈自選集〉自序》
寂寞新文苑，平安舊戰(zhàn)場。兩間余一卒，荷戟獨彷徨。?——魯迅《題〈彷徨〉》
五四早期，魯迅是堅信啟蒙的，作品中也堅定地反對“吃人”的世相，然而后來五四新文化運動退潮和陣營分裂，新舊思想交錯爭鋒，魯迅就像布不成陣的散兵游勇，“孤獨”著，“彷徨”著。通過閱讀《吶喊》和《彷徨》，我們可以感受到這些作品中的“我”投射了魯迅先生的影子?！蹲８！分械摹拔摇币彩侨绱耸c彷徨，“我”無法融入魯鎮(zhèn)社會，魯鎮(zhèn)社會也無法真正與底層民眾的苦難聲氣相通，找不到自我的價值和人生方向，因而只能不斷處于逃離與逃避的狀態(tài)，“我”不只是一個敘述者，一個工具人，“我”還是作者筆下塑造的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靈魂的“我”?！拔摇彪m然深刻感受到了祥林嫂的悲劇命運，但最后無能為力?！拔摇笔悄莻€時期知識分子精神危機的外現(xiàn)，傳達出了知識分子面對社會困境的孤獨以及無力之感。
在祥林嫂的故事之外，魯迅先生寫“我”的故事，意圖又是什么呢？這也是學生比較難以理解的部分。梳理一下文章，可知魯迅先生透過敘述者“我”的回憶來講述祥林嫂的故事，藉此將“我”與祥林嫂兩人的故事又疊合起來。魯鎮(zhèn)看眾在看祥林嫂的故事，而“我”又在看魯鎮(zhèn)看眾、看祥林嫂。那么誰在看“我”的故事？自然就是讀者了。除此之外，還有作者魯迅先生。魯迅先生在看這個帶有自身影子的“我”，也是在不斷地進行自我反省、自我批判、自我警示。魯迅在《寫在〈墳〉后面》一文中曾說“我的確時時解剖別人，然而更多的是更無情面地解剖我自己?！币驗閺倪@個“我”身上，魯迅先生看到了當時知識分子的軟弱無力、膽怯逃避與自我麻痹。魯迅的《彷徨》諸篇對這些知識分子的艱難孤獨困境進行了更為全面而深入的探討。這類精神懦弱者也是魯迅先生要批判的對象。
至此，小說主題從同情底層婦女的不幸命運，批判封建禮教和封建思想對底層婦女的精神毒害，輻射到揭露了底層人之間的冷漠，以及批判小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的精神懦弱及其與群眾的情感隔膜。所以，以“我”為敘述者，有效地拓展了小說的意蘊空間。
小說《祝?！分械摹拔摇庇兄T多妙處。從敘述人稱層面來看，采用第一人稱“我”能夠更客觀、更真實地將故事呈現(xiàn)給讀者，同時便于展示人物的心理活動，展現(xiàn)人物內(nèi)心的矛盾，使敘述者更為自然地表露情感，增加文章的感染力。從敘述者身份來看，“我”是祥林嫂悲劇人生的見證者，“我”能推動故事，但“我”又能冷靜客觀地看故事。從敘述者性格層面，只有良心未完全泯滅的“我”才能夠回憶和講述祥林嫂的故事?！拔摇辈粌H是看眾，是敘述者，而且是被看者，有效地拓展了小說的意蘊空間。所以，“我”是本文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魯迅將“我”作為敘述者，認為非有“我”不可的原因。
作者單位：福建省晉江市養(yǎng)正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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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媽是“善女人”，實際上也屬于深受封建迷信思想毒害的農(nóng)村婦女之一。她和祥林嫂一樣同為女工，但是可以洗祭祀器皿，可能自視高祥林嫂一等，畢竟祥林嫂嫁過兩個男人，是個不守婦德的女人。祥林嫂在和柳媽聊了天之后，魯鎮(zhèn)看眾的趣味轉移到她的疤上，由此可見柳媽是一個好事八卦之人。以柳媽為敘述者，她對祥林嫂的敘述重點也許只停留在祥林嫂曾嫁過兩個丈夫的故事，同樣無法走進她痛苦的內(nèi)心。故事內(nèi)容一樣單薄，并且無法明確敘述主題。
（四）以祥林嫂為敘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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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對魯鎮(zhèn)有感情，但又不能完全融入這里的局外人?！拔摇崩潇o客觀地去觀看魯鎮(zhèn)的故事，其中包括祥林嫂的悲劇。這樣的敘述減少一些個人主觀色彩，更顯客觀真實，更能體現(xiàn)作品的批判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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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祥林嫂之間也依然存在鴻溝。對于祥林嫂的故事，“我”一直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場，去觀望魯鎮(zhèn)社會和祥林嫂的故事?！拔摇币灿心欠N漠然的“看客”心態(tài)。這種立場顯示出了接受新思想的知識分子與受壓迫的底層民眾的距離，所以“我”無法回答祥林嫂的問題。
（四）“我”的故事
“我”是善良的，是同情祥林嫂的，但又是軟弱無力、膽怯逃避的。這樣復雜的人物，學生是可以讀懂的。但是他們不能理解作者為什么要花那么長的篇幅去刻畫“我”的內(nèi)心世界，去塑造這樣一個矛盾的人物。教師要特別注意引導，需要為學生提供一些背景材料或相關作品來進行拓展閱讀。讓學生在知人論世的前提下，聯(lián)系其他小說中“我”的形象，去走進《祝?！分小拔摇钡木袷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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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早期，魯迅是堅信啟蒙的，作品中也堅定地反對“吃人”的世相，然而后來五四新文化運動退潮和陣營分裂，新舊思想交錯爭鋒，魯迅就像布不成陣的散兵游勇，“孤獨”著，“彷徨”著。通過閱讀《吶喊》和《彷徨》，我們可以感受到這些作品中的“我”投射了魯迅先生的影子?！蹲８！分械摹拔摇币彩侨绱耸c彷徨，“我”無法融入魯鎮(zhèn)社會，魯鎮(zhèn)社會也無法真正與底層民眾的苦難聲氣相通，找不到自我的價值和人生方向，因而只能不斷處于逃離與逃避的狀態(tài)，“我”不只是一個敘述者，一個工具人，“我”還是作者筆下塑造的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靈魂的“我”?！拔摇彪m然深刻感受到了祥林嫂的悲劇命運，但最后無能為力?！拔摇笔悄莻€時期知識分子精神危機的外現(xiàn)，傳達出了知識分子面對社會困境的孤獨以及無力之感。
在祥林嫂的故事之外，魯迅先生寫“我”的故事，意圖又是什么呢？這也是學生比較難以理解的部分。梳理一下文章，可知魯迅先生透過敘述者“我”的回憶來講述祥林嫂的故事，藉此將“我”與祥林嫂兩人的故事又疊合起來。魯鎮(zhèn)看眾在看祥林嫂的故事，而“我”又在看魯鎮(zhèn)看眾、看祥林嫂。那么誰在看“我”的故事？自然就是讀者了。除此之外，還有作者魯迅先生。魯迅先生在看這個帶有自身影子的“我”，也是在不斷地進行自我反省、自我批判、自我警示。魯迅在《寫在〈墳〉后面》一文中曾說“我的確時時解剖別人，然而更多的是更無情面地解剖我自己?！币驗閺倪@個“我”身上，魯迅先生看到了當時知識分子的軟弱無力、膽怯逃避與自我麻痹。魯迅的《彷徨》諸篇對這些知識分子的艱難孤獨困境進行了更為全面而深入的探討。這類精神懦弱者也是魯迅先生要批判的對象。
至此，小說主題從同情底層婦女的不幸命運，批判封建禮教和封建思想對底層婦女的精神毒害，輻射到揭露了底層人之間的冷漠，以及批判小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的精神懦弱及其與群眾的情感隔膜。所以，以“我”為敘述者，有效地拓展了小說的意蘊空間。
小說《祝?！分械摹拔摇庇兄T多妙處。從敘述人稱層面來看，采用第一人稱“我”能夠更客觀、更真實地將故事呈現(xiàn)給讀者，同時便于展示人物的心理活動，展現(xiàn)人物內(nèi)心的矛盾，使敘述者更為自然地表露情感，增加文章的感染力。從敘述者身份來看，“我”是祥林嫂悲劇人生的見證者，“我”能推動故事，但“我”又能冷靜客觀地看故事。從敘述者性格層面，只有良心未完全泯滅的“我”才能夠回憶和講述祥林嫂的故事?！拔摇辈粌H是看眾，是敘述者，而且是被看者，有效地拓展了小說的意蘊空間。所以，“我”是本文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魯迅將“我”作為敘述者，認為非有“我”不可的原因。
作者單位：福建省晉江市養(yǎng)正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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