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曉丹 李明明
探討文化移入中的英漢詩歌翻譯對比
奚曉丹 李明明
本文將從詩歌小句的視角,通過運用主述位理論來試圖對英漢詩歌的翻譯結(jié)果影響進行分析,解讀詩歌元語言(source language)和目的語(target language)之間的關(guān)系,探討文化移入在詩歌翻譯過程中的體現(xiàn),以及在翻譯的過程中該如何采取的相應(yīng)措施。
文化移入 主述位 詩歌小句 翻譯
翻譯往往被看做是兩種語言的互動過程,是兩種語言之間的相互轉(zhuǎn)換過程?!安煌奈幕螒B(tài)會衍生出不同的翻譯理論模式,文化交融也會使翻譯理論的契合成為可能。”(辜正坤 2002:3-14)“進入20世紀50年代,美國青年中興起了一場民間文化運動。這場運動被稱為“逆向文化”(counter-culture)運動。隨著兩個文化之間的融合日益深化,對詩歌的理解層面也需要更健全的理論支撐幫助我們?nèi)シ治鏊男【浣Y(jié)構(gòu)乃至謀篇布局,而主述位理論可以成為幫助我們分析和掌握兩種文化詩歌描寫藝術(shù)和特點的有效依據(jù)。
例如:
be glad,/ and your friends are many;
T1 R1
高興時,所有人都是朋友;
(羅若冰 2004:203)
Be glad,be sad 是 已 知 信 息,and your friend are many, and you lose the all 是新的信息。在有效地劃分了主述位之后,新的信息用漢語注重“話題”的方式表達出來。
光陰/消逝似飛箭,比翼雙飛/到永遠。
主位1 述位1 主位2 述位2
Нere in a moment of time /passing by
T1 R2
You and I / will always be,will always be
T2 R2 (佚名 2005 : 89)
在上面的兩句詩文中,充分體現(xiàn)了英語是注重“主語”的一門語言。在前面我們曾經(jīng)講過,英語的主位分類。那么,上面的兩個詩句分別是英語簡單主位當(dāng)中的副詞短語主位和代詞短語主位。在元語言詩句的基礎(chǔ)上,我們把原詩劃分為兩個主位,兩個述位,主位分別是“光陰”和“比翼雙飛”,述位分別是“消逝似飛箭”和 “到永遠”。如果按照漢語的翻譯習(xí)慣,那么可能就是“as time fl ying by,pair off wing to wing forever”。顯而易見,這樣的英語句不成句,而且根本無法表達詩的美感和意境。我們運用主述位理論翻譯詩歌時,要注意文化差異對元語言和目的語所造成的負遷移,所以,要注意主語的添加和刪減,從而實現(xiàn)語言的正移入。
在漢語詩詞翻譯成英文詩歌的時候,很多的時候,漢語的一句詩很多時候是一個從句主位,但表達時,可能是簡單主位,或者一個多重主位甚至是從句主位。例如:
野 曠 天 低樹
主位1 述位1 主位2 述位2
On boundless plain /trees seem to touch the sky.(許淵沖譯)
T R
無疑,上述的例子中漢語詩歌是個從句主位,相應(yīng)的英文詩歌卻變成了介詞短語引導(dǎo)的簡單主位。
嫩寒 鎖夢 因春 冷
主位1 述位1 主位2 述位2
Coolness/wraps her dream, for spring/is chill.
T1 R1 T2 R2 (楊憲益,戴乃迭譯)
上面的例句中,兩個主位分別是 “嫩寒”“因春”在翻譯成英語的過程當(dāng)中,“因春”翻譯成“for spring”。在主述位結(jié)構(gòu)中就是多重主位,其中“for”是多重主位當(dāng)中的結(jié)構(gòu)成分(T -structural)。
主述位理論反映的是從已知信息到未知信息,所以,在翻譯漢語詩詞歌賦時,如果輕易改變他們的位置,混亂原文信息結(jié)構(gòu)的形式,會失去原文的韻味,也就失去了原文的美感,是十分不可取的。例如:
嫩寒 鎖夢 因春 冷, 芳氣 /籠人 /是酒香
T1 R1 T2 R 2 T3 R3 R4
譯文 1:coolness wraps her dream, for spring is chill
А fragrance assails men, the aroma of wine. (楊憲益,戴乃迭譯)
譯 文 2:The coldness of spring has imprisoned the soft buds in a wintry dreams;
The fragrance of wine has intoxicated the beholder with imagined fl ower-scents.
(大衛(wèi),霍克斯譯)
對比以上兩種翻譯,大衛(wèi)的翻譯雖然符合原文的意思,但改變了原文語序,語言樸實沒有表達出來原文的意境美。而楊憲益的翻譯,表達到位,忠于原文,語序沒有變更,貼切原文。申丹曾經(jīng)寫到 “在標準語言中,人們對表達手段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僅關(guān)注所表達的內(nèi)容。而在文學(xué)語言中,通過對標準語言的偏離,作者又重新將注意力吸引于語言表達上”(申丹 2001 : 289)這也和兩種語言的文化差異有關(guān)系。
我們知道英語講究的是“形式”,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主語+謂語”,即“主位+述位 ”的形式。而漢語講究的是“意合”,也就是“話題+評論”。例如:
Ten thousand birds/ sing in the sunrise,
T1 R1
Ten thousand years/ revolve without change,
T2 R2
Аll this will/ never be again.T3 R3
百鳥 /齊鳴,
主位1 述位1
千年 /更替,
主位2 述位2(這一切) 將/ 永不再現(xiàn)。
主位3 述位3 (自譯)
這個英語詩篇的翻譯中,共包含有三個主述位結(jié)構(gòu),分別是T1→R1,T2→R2,T3→R3。這篇漢語的翻譯完全是遵照原文的表達方式,以“主語+謂語”的形式出現(xiàn)。讓我再看看另一個例子:
I /wander’d lonely as a cloud
T1 R1
That fl oats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
T2 R2
(我)獨自漫步似浮云,
T1 R1
(我)青山翠谷上飄蕩,
T2 R2 (羅若冰 2004 : 171-172)
在這個小語篇中,有三處“我“被填充上去了,讀者很容易理解整個詩篇的意思。從主述位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句子,這個詩句,分別是一個主位一個述位,對應(yīng)的漢語翻譯亦是如此。
從以上的例子中我們不難看出“英語重形合、重靜態(tài)、重物稱、重被動、重重合,漢語重意合、重動態(tài)、重人稱、重主動、重簡單。”(楊自儉,李瑞華1990:551)所有在實際的翻譯中,我們往往去掉元語言當(dāng)中的“我”和“這一切”,從而更好地避免了英文詩歌翻譯成漢語詩歌時文化負移入對目的語的影響。
[1]蔡義江.紅樓夢詩詞曲賦評注[M].北京:北京出版社,1979.
[2]辜正坤 .Metatranslatology[J].中國翻譯,2002(4).
[3]羅若冰.抒情詩精選[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4.
[4]申丹.敘述學(xué)與小說文體學(xué)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1.
[5]孫梁.英美名詩一百首[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2001.
黑龍江東方學(xué)院)
本文系黑龍江省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規(guī)劃辦專項項目,項目編號15EDD02。
奚曉丹,黑龍江東方學(xué)院,副教授;李明明,黑龍江東方學(xué)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