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喜平， 吳宏政

（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長春 130012）

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中的“問題意識”

韓喜平， 吳宏政

（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長春 130012）

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要有問題意識。基于問題意識，該門學科建設應該明確學科建設的宗旨，以學術研究作為學科內(nèi)在建設的根本，同時處理好學科建設與學術研究的關系以及學科建設與人才培養(yǎng)的關系。

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學科建設；問題意識

從十九世紀40年代算起，至今馬克思主義理論已經(jīng)有170年的歷史了。但是在中國，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則是近幾年的事情。在這門學科剛剛建立之初，國內(nèi)馬克思主義理論界的研究工作如果說有一個核心問題的話，應該是怎樣理解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整體性問題。很多學者都意識到，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首先應該思考的重大問題就是，在諸多的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龐雜的思想體系當中，它們在什么意義上能夠成為一個完整的整體？這顯然是作為學科所應該具有的第一個前提。如果一門科學尚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統(tǒng)一性理論體系，顯然是不能作為一門“學科”而存在的。它充其量是一些零散的論斷的集合。這些集合如果沒有一個核心邏輯線索將其各個部分統(tǒng)攝起來，就不能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而存在。①圍繞著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整體性問題，國內(nèi)學者分別提出了很多頗有見識的觀點。然而，對馬克思主義理論整體性問題的研究，畢竟應該算作是一種宏觀性研究，它不關注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所關注的諸多具體問題，而只是從學科本身的理論體系出發(fā)來探討學科的可能性前提。那么，在對學科的整體性研究的基礎上，我們進一步所要解決的就是學科建設當中所面臨的諸多具體“問題”。在這個意義上，“問題意識”就成為學科建設的另一個重大問題了。本文擬從“問題意識”的角度，對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中遇到的問題加以探討。

一、什么是“問題意識”

任何一門學科的研究工作，都要求研究者首先確立一種“問題意識”。所謂問題意識，就是指在科學研究當中，要自覺地有意識地提出所要研究的問題，從而使研究目標明確清晰，有針對性。這對于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榜R克思主義發(fā)展的歷程，主要的不是把更多的社會歷史事實納入思想邏輯的過程，也不是添補思想邏輯上的缺環(huán)的過程，而是通過不斷成功地解決社會歷史重大問題而獲得自身存在的正當性，并由此進入對于新的社會歷史重大問題的解決的過程，從而使我們真正把握和理解馬克思主義的本質，真正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保?］然而，提出問題的過程并非簡單。在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由其他的研究者的提示或啟發(fā)等引導下才提出問題來的。這樣就使得研究有了一個思想上的承接關系。但是，這樣所提出的問題往往具有被動的性質，它需要我們首先了解學術前沿、學術動態(tài)。在這些前沿問題的基礎上，我們?nèi)绻軌蜻M一步發(fā)現(xiàn)新的問題，或者是對已經(jīng)提出來的問題有所新的理解，那就表明我們具有了“問題意識”。與此不同，所謂有影響的學者，則往往是通過獨立思考來提出新問題的。如果我們把前者稱為“引導性問題意識”的話，那么后者應該是“創(chuàng)造性問題意識”。在這個意義上，我們通常才需要有“學科帶頭人”。所謂學科帶頭人，就是指具有“創(chuàng)造性問題意識”的學者，他能夠通過獨立思考提出該學科的基礎性的理論問題，并引導學科理論發(fā)展方向。顯然，后者對于科學研究來說具有更大的推動作用。

但是，能否提出有意義的問題，這是關鍵。愛因斯坦說過，提出一個問題比解決一個問題更重要。這一點對于一切科學研究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為，能否提出一個有意義的問題，就決定了此項研究工作是否是有重要意義的。當然，通常人們在研究的過程當中，也都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而問題是，如果這些問題并沒有新的意義，而且，在對問題的解決當中，也都沒有新的意義，這種情況我們不能說這一研究是有“問題意識”的。所以，所謂“問題意識”，就是要求，第一，研究者所提出的問題要有新意。第二，研究者在對提出問題的研究中，提出了新的觀點。

當然，問題意識并非是憑空產(chǎn)生的，它需要建立在研究者事先已有的知識背景和理論背景。往往有深厚的學術背景的情況下，才能夠真正提出有意義的問題。其實，按照解釋學的原理，當一個研究者提出一個新的問題的時候，他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初步的回答和解釋。伽達默爾稱其為“作為理解條件的前見”。［2］所以，往往是在已經(jīng)對某一問題有所初步解釋的前提下，這一問題才能夠被明確地提出來。這就是為什么建立一種“問題意識”是如此困難的原因。比如，在碩士博士論文答辯的時候，我們經(jīng)常會說：碩士博士答辯，實際上是答辯委員會在答辯。因為答辯委員會提出的問題是否是有意義的，這是答辯的真實意義所在。如果答辯委員會提出的問題沒有意義，那么全部答辯都失去了意義。這就表明，提出問題所具有的問題意識，是在進行了一個深入思考之后，并已經(jīng)獲得了初步答案的基礎上，才能提出問題來的。因此，提出問題也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了。

“問題意識”需要一種敏銳的理論直覺，它最初的產(chǎn)生僅僅是在“前理解”中發(fā)生的，我們通常稱其為“理論的洞察力”。這種理論洞察力就是指，在沒有經(jīng)過詳細的分析和論證之前，單純從“前理解”當中就能夠捕捉到所要提出的問題。因此，似乎提出問題的過程是一個直接發(fā)生的過程，而稍后的研究工作則是具體的理論展開。也就是說，問題意識首先是建立在理論直覺基礎之上的，而理論研究就是對這一理論直覺提出來的問題，進一步加以詳細的論證過程。那么，對于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來說，就應該首先通過問題意識，來直接把握學科建設所遇到的基本問題。而后在此基礎上，才能對學科建設所遇到的問題加以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的問題意識就在于，它直接地把學科發(fā)展所遇到的理論問題提示出來。正是在這些問題的引導下，我們才能夠明確學科建設的方向，才能夠按照學科發(fā)展的本來目標來加以探索。在思考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的基本問題之前，我們還應該首先反思什么是學科建設？

二、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宗旨的問題意識

國家把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門獨立的一級學科來建設，其首要的目的在于，馬克思主義理論在當代中國應該給予高度的關注。在當今社會諸多社會思潮的沖擊下，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我們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必須要給予其專門化和學術化的對待。因此，這首先是一個政治性的目的。亞里士多德說，人天然是城邦動物。有學者曾經(jīng)翻譯為人天然是政治動物。因此，對于一個國家中的個人來說，國家意識形態(tài)是個人的真理性所在。我們的時代，在西方民主思潮的影響下，出現(xiàn)了盲目地強調(diào)人的主體性地位的狀況。這導致了個人主義的價值觀的提升。應該說，在市場經(jīng)濟建立之初，強調(diào)人的個體性，這是有積極意義的。因為市場經(jīng)濟的運行是以個體的獨立性為前提的。它是對從前計劃經(jīng)濟時代的忽略個人主體性地位的一種挑戰(zhàn)。實踐證明，正是由于個人主體地位的提升，才有了改革開放以來經(jīng)濟的飛速發(fā)展。但是，需要強調(diào)的是，我們在強調(diào)個體的主體地位的同時，卻在西方民主自由思潮的影響下，走向了個體主義的極端。這種極端化的個人主義傾向往往打著民主的旗號，忽略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整體性價值觀。因此，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重大意義在于：糾正過分夸大的個人主體性價值觀的偏頗，使個人主體性利益與國家整體性價值觀的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也就是說，我們的個體性是以國家集體性為前提的，這一點如果不明確，就會導致對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蔑視而過分強調(diào)主體性的價值觀。在這種情況下，國家把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級學科，顯然是符合亞里士多德所說的政治生活中的真理觀的。

此外，把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級學科，是真理體系自身完善的需要。這一行為表明，馬克思主義理論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種特殊的以“馬克思”的名字命名的理論，而且同時是一門普遍性的科學。學科之為學科就在于，它所包含的理論不僅僅是個體性的，而是具有普遍性的真理體系，即科學。此前，馬克思主義理論雖然也作為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但是學術界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研究多數(shù)都是分散的。主要表現(xiàn)為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割裂式研究。要么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要么研究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jīng)濟學，要么研究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學，要么研究馬克思主義的法學，以至于沒有一門人文學科不與馬克思主義相關聯(lián)。這種情況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研究，雖然取得了眾多的成果，但是，卻忽略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整體性目標。容易導致“盲人摸象”的結果，肢解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有機整體。應該說，馬克思主義理論是一個龐大的有機整體，在其他學科為背景的分門別類的研究基礎上，如何形成具有整體性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就成為一項專門的科學事業(yè)了。在這個意義上，把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門獨立的一級學科，顯然是從科學真理邏輯自身出發(fā)的，它將有助于推動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的科學化、系統(tǒng)化和整體化。

正是基于上述考慮，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的宗旨就顯而易見了。無非包括兩個目標：從實踐的邏輯上看，要捍衛(wèi)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領導地位；從真理的邏輯上看，要推動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的科學化、系統(tǒng)化和整體化。

三、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中學術研究的問題意識

我曾經(jīng)把學科建設區(qū)分為外在建設和內(nèi)在建設。［3］所謂外在建設包括以下幾個方面。首先，一個一級學科是否具有健全的二級學科的支撐。在馬克思主義理論下屬的各個二級學科是否形成了比較完整的理論體系。這通常稱為學科結構是否合理的問題。因為各個二級學科之間是相互支撐的。比如，沒有馬克思主義發(fā)展史學科，就不會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有深入的理解。沒有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學科的支撐，就不會有對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學科的深入理解。此外，在學科的外在建設當中還需要有各種“平臺”，即各種研究機構來支撐；是否形成了學科下屬的結構合理的學術團隊；是否具有培養(yǎng)碩士和博士學位的資格；師資水平是否達到了一定的學歷水準；是否擁有雄厚的資金作為基礎等等。這些都可以被看作是學科的外在建設。

所謂內(nèi)在建設，應該是學科建設的核心內(nèi)容。內(nèi)在建設主要的任務就是形成具有完備成熟的研究成果體系。還包括在此基礎上形成的研究特色和研究優(yōu)勢。在某一學科當中，是否形成了獨特的理論觀點以及由此所統(tǒng)攝的理論上的創(chuàng)新體系?？梢姡瑑?nèi)在建設主要是指該學科的學術研究的水平。

學科的外在建設是服務于內(nèi)在建設的。無論是師資隊伍建設，還是碩士博士點的建設，以及各種研究機構的建設，實際上最后的目標都是為了形成具有重大意義的理論成果。只有產(chǎn)生了重大的研究成果，才能最終標志著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的成熟。所以，外在建設是內(nèi)在建設的客觀條件，但外在建設絕不等于內(nèi)在建設。由于當前對學科建設的評價尺度的抽象化，在評價一個學科建設的水平的時候，總是用外在建設的指標來作為評判的標準，從而導致對內(nèi)在建設的忽略。這是我們區(qū)分內(nèi)在建設與外在建設、提出學科建設與學術研究關系問題的一個重要目的所在，即就是要強調(diào)學術研究對于學科建設來說所具有的決定性作用。我們詳細討論一下學科建設與學術研究之間的關系。

由上述對學科的內(nèi)在建設和外在建設的區(qū)分，可以清晰地展現(xiàn)學科建設與學術研究之間的關系。學科建設包括外在建設和內(nèi)在建設，而學術研究就是指內(nèi)在建設。而通常我們討論學科建設的問題，多數(shù)是圍繞著外在建設展開的。這樣就容易導致忽略學科建設中學術研究的重大意義。錯誤地把外在建設等同于全部學科建設的內(nèi)容，這是應該加以認真思考的。

一方面，學科建設包括學術研究，但是，學術研究并不只是學者個人的成就，因此，需要通過外在建設來為學者的研究提供各種平臺和條件。比如，良好的學術團隊能夠促進學者個人建立純粹的學術態(tài)度和學術精神，而各種研究機構和項目課題的平臺則為學者提供了研究工作的基礎保障。這說明，學科建設是學術研究的重要保障。沒有學科外在建設提供的保障，就不會產(chǎn)生具有重大意義的研究成果。誠然，研究者個人的科學精神也能夠引領研究者從事專門的科學研究，但在當代高等教育和學術信息化的今天，沒有外在建設提供的各種手段，就不會形成良好的研究條件，單純憑借個人的科學精神很難完全投入到研究當中。

另一方面，學術研究構成了學科建設的靈魂。一個學科如果沒有形成堅實的基礎理論研究成果，那么就不能說該學科是嚴格意義上的“學科”。這里強調(diào)的學科的內(nèi)在建設問題，不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身不成熟，而是說，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門學科，因為時間短暫，還需要從學科完善的角度對其加以“建設”。而這是研究者的任務所在。馬克思是對社會現(xiàn)實進行的理論研究，而現(xiàn)在，作為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研究者，我們是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進行研究。這是兩個不同層次的研究工作。那么，內(nèi)在建設就是要在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當中，取得重大的學術成果。

總而言之，學科建設包括外在建設和內(nèi)在建設，而外在建設為內(nèi)在建設提供了外部條件，內(nèi)在建設則最終決定了學科的自我完善。

四、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中人才培養(yǎng)的問題意識

根據(jù)前文對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的宗旨的分析，我們可以最終把學科建設的兩個宗旨落實在對人才的培養(yǎng)上面。因為，無論是對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捍衛(wèi)，還是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的深化，建立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科學體系，最終都要落實在對人才的培養(yǎng)上面。

對人才的培養(yǎng)，如果從性質上劃分，可以劃分為有政治教養(yǎng)的人和有人文教養(yǎng)的人。有政治教養(yǎng)的人無疑他的本質規(guī)定就是，他應該堅守一種國家的政治尊嚴，對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堅守。他把個人生命的意義和價值建立在普遍的國家利益和核心價值之下。這就意味著必然要有一種為國家民族利益而犧牲個人利益的精神。這種精神是超越任何功利性要求的，他僅僅從國家和民族的尊嚴出發(fā)，而不從個人的利益得失出發(fā)，而無條件地擁護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權威。那么，從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的角度來看，這一門學科就是要培養(yǎng)和塑造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這門學科成熟的一個標志就在于，能否對于國家的公民進行一種政治價值觀的教育，能否把國家意識形態(tài)落在每個人的心中和實踐當中。

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要培養(yǎng)有學識的人才。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不僅僅具有意識形態(tài)教育的功能，而且在中國也承擔著人文通識教育的功能。馬克思主義本身就是要實現(xiàn)人類的自由和解放的，可以說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身就是“以人為本”的。因此，如果說它首先培養(yǎng)的是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那么，更高的目標則是培養(yǎng)人本身。這就符合了大學人文精神的教育目標。用馬克思自己的話說，就是使人回到“符合人性的人”。［4］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成熟的標志，還要看能否培養(yǎng)出具有人文修養(yǎng)的人。當前，在市場經(jīng)濟的功利主義思潮中，人們忽略了對人文修養(yǎng)的教育，大學生更多注重的是對某種“技能”的培養(yǎng)，而忽略了對自身的人文修養(yǎng)的培養(yǎng)。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應該著眼于更高的人學目標，培養(yǎng)健全的人格，培養(yǎng)具有人文修養(yǎng)的人。

綜上所述，當代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是一門新興的學科。這門學科的建設和發(fā)展，要有一定的問題意識。在問題意識當中，我們要把握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的宗旨，加強學科的外在建設和內(nèi)在建設，以學術研究作為學科建設的根本，把培養(yǎng)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以及人文教養(yǎng)作為學科發(fā)展的基礎性問題。這是當前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建設的“問題意識”所提出來的根本要求。

注 釋

①國內(nèi)對馬克思主義“整體性”問題的研究中，張雷聲教授發(fā)表了一系列論文，具有代表性的是《從世界觀、方法論相統(tǒng)一角度研究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整體性》一文，發(fā)表在《馬克思主義研究》2012年第4期。

［1］ 韓喜平.把握“馬克思主義發(fā)展史”學科建設的方向和特點［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1（11）：49-53.

［2］ 伽達默爾.真理與方法（上卷）［M］.洪漢鼎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9：355.

［3］ 吳宏政.從“外在建設”到“內(nèi)在建設”——馬克思主義理論一級學科建設的迫切要求［J］.黑龍江高教研究，2009（5）：137-140.

［4］ 馬克思.1844年經(jīng)濟學哲學手稿［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0：81.

G410

A

1672－9749（2013）01－0013－04

2012－12－15

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馬克思主義理論視域下的倫理經(jīng)濟學研究”（2012M01）

韓喜平（1965-），男，內(nèi)蒙古巴彥淖爾人，吉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吳宏政（1973-），男，黑龍江青岡人，吉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張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