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或許是假期太過無聊,姐妹和我開始一起重溫《爸爸去哪兒》第三季。不知為何,就被劉燁清澈的眼神所吸引。再然后,就自然而然地翻出了電影《那人那山那狗》。
如果僅僅從故事情節(jié)上來看,這部電影的故事情節(jié)略顯普通。影片描述了一個發(fā)生于20世紀80年代在中國湖南西南部山區(qū)郵路上的故事。兒子繼承了父親鄉(xiāng)郵員的職位,與父親一起踏上漫漫郵路。在這一趟旅途里,兒子歷經(jīng)了一次心靈的洗禮,父與子之間也有了心與心的交談。
故事的開頭,是初夏的湘西。黃色的磚墻,狹長的青石板小巷,黝黑敦實的村前小橋,兩個黑色的人影走在煙霧迷蒙里。幾百里山路蜿蜒曲折,跋山涉水是艱辛的,而一位父親的偉大和一位兒子的理解是令人震憾的。一條狗,兩代人,寂靜的山路,無聲的愛。
路途之中,走得累了,席地而坐,父子倆都在沉默,只聽見狗吠聲,他們找不著共同的語言。父親遞給兒子水壺,假裝和狗說話,但其實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的,是這個兒子。隨著一路上的相處,寧靜的小屋,一起洗腳,一起睡覺——父子兩代此刻是心靈的交流。那一夜,寂寥無聲。也許此刻兒子真正地理解父親了。
看到這里,我不禁想起我的父親。在我年幼的時候,為了生活,父親在遙遠的云南工作,我留在家鄉(xiāng)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在我整個童年時期,父親是缺失的。即便后來長大,父親也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一年難得與我見上幾次。對于父親這一形象,在我的記憶里是有些模糊的。
母親說:“你都不知道你父親有多喜歡你?!蔽倚π?,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就像電影里的那樣,在我幼時,電話并不普及,通信全靠郵遞員。我會給父親寫信,用鉛筆在田字格的本子上寫信。內(nèi)容簡單,無非就是一些生活瑣事。然后通常要等上一個月,才會收到郵局的通知。外公會拿著郵遞員給的一個小條子,去鎮(zhèn)上的郵局拿包裹。包裹通常是買給我的衣物和零食。魚罐頭、巧克力、奇妙造型的果凍。父親不說,但買的都是我愛吃的。
有次,母親從父親的舊行李包里找出早已泛黃的紙張。輕輕鋪展開來,卻是我年幼時給父親寫的信件。隨著時間的流逝,紙張脆弱不堪,字跡也變得模糊難以分辨。但就是這樣早就不該存在的信件,父親一直保留到了現(xiàn)在。
電影里,當兒子背起父親,趟過溪水,那二十年來的代溝此刻也不復(fù)存在了?!按謇锏睦先苏f,背得動爹,兒子就長成了”,但此刻在父親眼里,兒子豈只是長成。不知道多少年沒聽過兒子叫聲爸了,聽著兒子那無意間的似乎如仙樂般的聲音,深深的親情,父親眼角濕潤了。
而我看到父親還保留著我五六歲時寫給他的信件,我知道他只是不善言辭。他一直都很愛我,而我有一天也會背著父親,趟過小溪,讓他知道,我一直都在。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