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偉杰范智文支峭原
①中國.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二一醫(yī)院(廣東廣州) 510318 E-mail:zengweijie2002@yahoo.com.cn ②華南理工大學法學院(廣東廣州) 51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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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對方式對基層官兵狀態(tài)焦慮的影響:自我和諧調(diào)節(jié)方式的中介作用
曾偉杰①范智文①支峭原②
①中國.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二一醫(yī)院(廣東廣州) 510318 E-mail:zengweijie2002@yahoo.com.cn ②華南理工大學法學院(廣東廣州) 510006
【摘 要】目的:探討基層官兵應對方式、自我和諧和狀態(tài)焦慮之間的關系。方法:采用自行設計一般項目調(diào)查表、狀態(tài)焦慮分量表(SAI)、應對方式問卷和自我和諧量表(SCCS)對162名基層官兵進行調(diào)查。結果:解決問題、求助與狀態(tài)焦慮水平呈顯著負相關(r=-0.499,-0.242;P均<0.01);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與狀態(tài)焦慮水平呈顯著正相關(r=0.378,0.343,0.306,0.329,0.503;P均<0.01);解決問題與自責、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負相關(r=-0.416,-0.355;P均<0.01);與求助呈顯著正相關(r=0.430,P<0.01);自責與求助呈顯著負相關(r =-0.297,P<0.01),與幻想、退避、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r=0.572,0.479,0.531,0.285;P均<0.01);幻想與退避、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r=0.616,0.587,0.236;P均<0.01);退避與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r=0.492,0.326;P均<0.01);合理化與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r=0.257,P<0.01);自我和諧在解決問題、求助、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均具有部分中介效應。結論:基層官兵的狀態(tài)焦慮可以通過自我和諧策略來采用應對方式。
【關鍵詞】基層官兵;狀態(tài)焦慮;應對方式;自我和諧;中介作用
The Influence of Coping Styles to State Anxiety of Grassroots Officers and Soldiers: Intermediary Role of Self Harmony Adjustment Methods
Zeng Weijie,Fan Zhiwen,Zhi Qiaoyuan
No.421 Hospital of PLA,Guangzhou 510318,China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among coping style,self congruence,state anxiety of grassroots officers and soldiers.Methods:Self-designed general project questionnaire,State Anxiety Inventory(SAI),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 and Self-harmony Scale(SCCS)were used to test and evaluate the 162 grassroots officers and soldiers.Results:Problem solving and seeking help had significantly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state anxiety level(r= -0.499,-0.242;P<0.01).Self-blame,fantasy,wince,rationalization and score of self harmony have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state anxiety level(r=0.378,0.343,0.306,0.329,0.503;P<0.01).Problem solving,selfblame had significantly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score of self harmony(r=-0.416,-0.355;P<0.01)and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asking for seeking help(r=0.430,P<0.01).Self-blame had significantly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seeking help(r=-0.297,P<0.01)and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fantasy,wince,rationalization and score of self harmony(r=0.572,0.479,0.531,0.285;P<0.01).Fantasy had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wince,rationalization and score of self harmony(r=0.616,0.587,0.236;P<0.01).Wince had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rationalization and score of self harmony(r=0.492,0.326;P<0.01).Rationalization had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score of self harmony(r=0.257,P<0.01).Self harmony had mediating effect with problem solving,seeking help,self-blame,fantasy,wince,rationalization and state anxiety.Conclusion:State anxiety of grassroots officers and soldiers can be coped with self harmony strategy.
【Key words】Grassroots officers and soldiers;State anxiety;Coping style;Self harmony;Mediating effect
當前,戰(zhàn)爭形態(tài)和作戰(zhàn)形式加速演變,軍隊轉型持續(xù)推進,武器裝備不斷更新,但在戰(zhàn)爭中起決定性作用的始終是人。以往有關官兵心理應激的研究也關注了應激和創(chuàng)傷對軍人心理的負性影響[1-2],但基層官兵這一特殊的職業(yè)群體受到心理應激和壓力較以往研究的樣本更為復雜,心理健康狀態(tài)影響著他們的適應能力及職業(yè)勝任能力,影響著官兵投身訓練的緊迫感和榮譽感。對心理健康影響因素的研究表明,自我和諧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指標,它是指自我內(nèi)部和自我知覺之間的協(xié)調(diào)一致,以及協(xié)調(diào)自我與經(jīng)驗之間關系的機能[3]。個體的自我和諧又是構成整個基層部隊和諧的重要基石,它能夠很好的預測個體的主觀幸福感和自尊水平等。如果個體體驗到自我與經(jīng)驗之間存在差距,就會出現(xiàn)內(nèi)心的緊張和紛擾,即一種“不和諧”的狀態(tài)。在軍旅生涯中,狀態(tài)焦慮是基層官兵在特定時刻、特定情境中體驗到的短暫焦慮情緒,一般認為,焦慮會造成社會關系的困難和不良的人際關系[4-5],并對個體的身心健康產(chǎn)生威脅[6]。應對方式是指個體在應對外界事件的過程當中,在經(jīng)過認知加工評價后所作出的一種外顯行為,它作為個體一貫的一種應對策略或應對機制具有內(nèi)在的連續(xù)性與穩(wěn)定性[7]。以往研究表明,應對方式對個體的心理健康發(fā)展起著重要作用[8],隨著積極心理學的興起,眾多研究者開始關注自我和諧和情緒、應對方式的關系[9],但目前很少有研究探討自我和諧對基層官兵心身水平的影響。我們假設:個體的應對方式通過影響自我和諧策略的使用進而影響狀態(tài)焦慮水平,自我和諧策略使用在應對方式與狀態(tài)焦慮水平之間起中介作用。
1.1對象
某部基層官兵完成問卷調(diào)查,共發(fā)放問卷170 份,因填寫資料不完整剔除8份,有效答卷為162份(95.29%)。被試均為男性,均排除重大軀體疾病,既往無精神病史,無嚴重認知障礙。年齡(23.37± 3.98)歲,兵齡(3.92±3.56)年,身高(1.72±0.49)米,體重(65.90±8.37)公斤;入伍前由雙親撫養(yǎng)146 人,單親撫養(yǎng)16人;獨生子女41人(25.31%),非獨生子女121人(74.69%);兵源地分別為安徽、福建、甘肅、廣東、廣西、海南、河北、湖北、湖南、遼寧、江蘇、江西、山東、四川、云南、浙江等省;入伍前居住地:城市23名(14.1%),開發(fā)區(qū)2名(1.2%),縣城21名(12.9%),農(nóng)村117名(71.8%);土家族9人,壯族5人,瑤族3人,瑤族3人,彝族3人,黎族2 人,苗族2人,傈僳族1人,侗族1人,其余均為漢族。入伍前受教育程度:職業(yè)高等學校1人(0.6%),初中43人(26.5%),中專在讀1人(0.6%),中專39人(24.1%),高中在讀1人(0.6%),高中56人(34.6%),大專在讀2人(1.2%),大專10人(6.2%),本科在讀2人(1.2%),本科7人(4.3%)。義務兵90人,士官60人,干部12 人;目前已婚9人,有過戀愛史(不處于戀愛狀態(tài))68 人,無戀愛經(jīng)歷58人,處于戀愛狀態(tài)27人。
興趣愛好:排在前面的依次為運動(球類、游泳、跑步),聽音樂、唱歌,看電影、電視,閱讀等。
目前感覺最苦惱的事: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條目依次為①缺乏學習動力;②生活單調(diào)枯燥;③睡眠狀況欠佳;④身體狀況欠佳;⑤參加各種條令、政治學習感覺乏味。
目前感覺最快樂的事: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條目依次為①參加文體娛樂的集體活動;②能經(jīng)常從工作訓練中獲得樂趣;③個人遇到挫折時能及時得到別人的幫助和支持。
1.2方法
1.2.1自行設計一般項目調(diào)查表 包括年齡、兵齡、性別、身高、體重、入伍前家庭結構、是否獨生子女、兵源地、入伍前居住地、民族、受教育程度、目前婚戀狀況、職別、興趣愛好、目前感覺最苦惱的事和最快樂的事等。
1.2.2狀態(tài)-特質焦慮問卷(State-Trait Anxiety Inventory,STAI)[10]該問卷由Spielberger等人于1983年編制。本研究用到了中文修訂版中的狀態(tài)焦慮分量表(SAI),SAI由20個項目組成,用于評定即刻的或最近某一特定時間或情景的恐懼、緊張、憂慮和神經(jīng)質的體驗或感受,分數(shù)越高表示焦慮水平越高。
1.2.3應對方式問卷[10]該問卷由肖計劃等人編制,共62個條目,由6個分量表構成:解決問題、自責、求助、幻想、退避、合理化,分析指標為各分量表的得分,6個因子可分為3種不同類型的應對方式:成熟型應對方式(解決問題-求助),不成熟型應對方式(自責-幻想-退避)以及混合型應對方式(合理化)。
1.2.4自我和諧量表(SCCS)[11]該問卷由王登峰編制,共35個題目,包括自我經(jīng)驗的不和諧、自我的靈活性和自我的刻板性3個分量表,總分越高自我和諧程度越低。
1.2.5施測程序 由兩名醫(yī)學心理學研究生擔任主試,對被試所在基層單位進行團體施測。
1.3統(tǒng)計處理
采用SPSS 19.0統(tǒng)計軟件包對數(shù)據(jù)進行處理,主要采用線性相關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
2.1應對方式、自我和諧總分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的相關
解決問題、求助與狀態(tài)焦慮水平呈顯著負相關;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與狀態(tài)焦慮水平呈顯著正相關;解決問題與自責、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負相關,與求助呈顯著正相關;自責與求助呈顯著負相關,與幻想、退避、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幻想與退避、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退避與合理化、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合理化與自我和諧總分呈顯著正相關,見表1。
表1 應對方式、自我和諧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的相關(r)
2.2自我和諧在應對方式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假設的中介模型是應對方式-自我和諧-狀態(tài)焦慮,按照中介作用檢驗的步驟分別檢驗基于不同應對方式的ABCDEF 6個中介模型,對自我和諧的中介作用進行檢驗。第一步,以狀態(tài)焦慮為因變量,以應對方式為自變量做回歸分析,ABCDEF 6個模型中原始標準化回歸系數(shù)分別是-0.50,0.38,-0.24,0.41,0.31,0.31(除了C模型P<0.01,其余均P<0.001);第二步,以自我和諧總分為因變量,以應對方式為自變量做回歸分析,ABCDEF 6個模型中原始標準化回歸系數(shù)分別是-0.36,0.29,-0.13,0.24,0.33,0.26(在A、B、E模型中P<0.001,D、F模型中P<0.01,但在C模型中P>0.05);第三步,以狀態(tài)焦慮為因變量,同時以應對方式和自我和諧總分為自變量做回歸分析,結果顯示,A、C模型中,解決問題、求助對狀態(tài)焦慮的負向預測作用顯著(β =-0.39,P<0.001;β=-0.20,P<0.01),同時自我和諧的正向預測作用顯著(β=0.33,0.44;P<0.001),表明自我和諧在解決問題、求助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均具有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比例為23.76%和23.83%。BDEF模型中,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對狀態(tài)焦慮的正向預測作用顯著(β=0.31,β =0.31,P<0.001;β=0.17,P<0.05;β=0.20,P<0.01),同時自我和諧的正向預測作用顯著(β= 0.38,0.39,0.41,0.42;P<0.001),表明自我和諧在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均具有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分別占總效應的比例為29%、22.83%、43.65%、35.23%,見表2。
表2 自我和諧在應對方式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的中介作用回歸分析
本研究顯示,解決問題、求助與自我和諧總分及狀態(tài)焦慮水平呈顯著負相關;而應對方式中的其他因子均與自我和諧總分與狀態(tài)焦慮水平呈顯著正相關,自我和諧總分與狀態(tài)焦慮水平呈顯著正相關,即低焦慮水平與積極的應對方式及高自我和諧水平密切相關,相反,高焦慮水平則與消極應對方式及低自我和諧水平密切相關。這與之前的研究結論相符[12],可能因為自我和諧中的自我經(jīng)驗不和諧與刻板性因子反映的是個體對經(jīng)驗的不合理期望以及不能根據(jù)事情的具體情況作出相應的調(diào)整的一種思維狀態(tài),因此有一些負性的情緒體驗,如容易出現(xiàn)情緒不穩(wěn)定和精神疲勞現(xiàn)象,表現(xiàn)為個體的緊張、擔心、不安、困擾及植物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過度興奮、睡眠質量差[13]。這是因為短暫的焦慮狀態(tài)會使人情緒波動明顯,而削弱了個體的認知能力和判斷力[14]。相對于低狀態(tài)焦慮水平群體而言,高狀態(tài)焦慮水平群體的個體較少運用自我和諧的策略對來應對軍營活動中產(chǎn)生的焦慮,而當個體將外在的特殊情境知覺為威脅性之后,出于自我防御的目的,就會采用不成熟的應對方式作為心理補償,以致加重了個體的焦慮、抑郁情緒[15]。
本研究通過中介作用分析發(fā)現(xiàn),自我和諧不但在解決問題、求助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均具有部分中介效應,而且自我和諧在自責、幻想、退避、合理化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也均具有部分中介效應。自我和諧水平高的個體主要通過改變對事件的理解,改變對情緒事件的認知降低情緒反應[16],也就是說解決問題和求助的應對方式對艱苦環(huán)境的磨練、對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擔心以及人際關系的處理等認知進行了重新的評價和提供了新的視角的思考,對于自我的評估總體積極向上,對于未來自我有更穩(wěn)定和更積極的評價,且更多的把消極的自我評估賦予過去,有利于減少焦慮的產(chǎn)生[17]。因此,對于來自五湖四海的基層官兵而言,要把他們思想的困惑點、情感的共鳴點、知識的空白點作為發(fā)力點,秉持自我主導、注重互動、相互教育的理念,綜合采取視頻展示、現(xiàn)場演講、交流對話等官兵喜聞樂觀的形式,讓官兵愿意說、聽得進、受啟發(fā),引導官兵主動校進自己的言行,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教育,獲得激勵,努力營造風氣正,和諧純潔的良好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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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著·(職業(yè)心理)
(收稿時間:2015-11-25)
doi:10.13342/j.cnki.cjhp.2016.05.011
中圖分類號:R395.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1252(2016)05-068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