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2月,王安娜隨丈夫王炳南從德國來到上海。在此之前,她已經(jīng)聽聞魯迅的故事,希望能夠與他直接交流。幾經(jīng)周折,于同年10月魯迅生命的最后階段,他們實現(xiàn)了一次長談。然而在交談中,王安娜沒有感到魯迅對死亡的恐懼,相反看到了一位民主戰(zhàn)士在生命即將走到終點時仍心系國家、民族未來的深情。
在與魯迅的交流過程中,王安娜贊美了他高超的文藝創(chuàng)作水平,認為魯迅把阿Q寫得活靈活現(xiàn),使人相信阿Q真有其人,“在社會的實際生活中本沒有阿Q這個人,但阿Q就像真有其人”。王安娜直言,通過阿Q,她看到千千萬萬個沒有覺醒的底層中國人,認為阿Q已經(jīng)成為一種文化符號,影響很大,就連反動當局也不得不關注到這個文學形象,并附會阿Q身上具有某種革命性。
對此,魯迅坦言,“我也愿意如人們所說,我只寫出了現(xiàn)在以前的或一時期,但我還恐怕我所看見的并非現(xiàn)代的前身,而是其后,或者竟是二三十年之后。其實這也不算是辱沒了革命黨,阿Q究竟已經(jīng)用竹筷盤上他的辮子了”。
在魯迅看來,意識到革命的必要性是好的,但要真正喚醒舊中國底層群眾的靈魂仍然任重道遠。
(瞻月摘自《炎黃春秋》2024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