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earch progress on health-related quality of life scales for colorectal cancer patients

CHEN Jialong HUANG Xiaoling SUN Ran LI Jian GAO Wen

1.School of Nursing，Changchu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Jilin 130117 China；2.The Thir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orresponding Author "HUANG Xiaoling，E-mail：1132701530@qq.com

Keywords "colorectal cancer; health-related quality of life; scale; reliability; validity; review

摘要""對結直腸癌病人常用的健康相關生活質量評估量表進行綜述，概述結直腸癌病人常用的普適性、特異性健康相關生活質量評估量表的主要內容、信效度、發(fā)展與應用以及對相關量表的評價，分析常用量表的優(yōu)缺點，旨在為臨床選擇恰當?shù)脑u估工具提供參考，為研發(fā)適合我國結直腸癌病人健康相關生活質量的評估量表提供借鑒。

關鍵詞""結直腸癌；健康相關生活質量；量表；信度；效度；綜述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5.07.012

健康相關生活質量（health?related quality of life，HRQOL））是指健康、疾病和治療對生活質量的影響，包括個體對其軀體、心理、社會環(huán)境等多方面感知的滿意度，且各個方面的感受可互相影響^［1］。結直腸癌（colorectal cancer，CRC）是指大腸上皮來源的原發(fā)性惡性腫瘤，包括結腸癌和直腸癌，是我國常見的消化道惡性腫瘤之一^［2］。根據(jù)全球癌癥數(shù)據(jù)統(tǒng)計顯示，結直腸癌是全球第三大癌癥，致死率居全球第2位^［3］。目前，我國結直腸癌發(fā)病率和致死率在世界范圍內均居首位^［4］。研究表明，結直腸癌病人生理、心理等方面的變化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其日常生活和社會功能，同時也和HRQOL密切相關^［5?6］。臨床上不僅要關注結直腸癌病人的相關癥狀，同時也要注重病人的HRQOL。為了準確評估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從而針對結直腸癌不同時期的癥狀進行有效的治療與護理，HRQOL量表越來越受到關注。本研究就國內外結直腸癌病人常用的HRQOL量表進行闡述，從而有利于更好地識別結直腸癌相關癥狀，評估結直腸癌相關癥狀對結直腸癌病人HRQOL方面的影響程度，為提高結直腸癌病人的生活質量提供參考。

1 結直腸癌HRQOL常用量表

目前，常用于評估結直腸癌HRQOL的量表包括簡明健康調查量表（The MOS 36?Item Short Form Health Survey，SF?36）、歐洲五維水平健康量表（EuroQolfive?Dimensional Questionnaire，EQ?5D?5L）、癌癥治療功能評估?結直腸癌量表（Functional Assessment of Cancer Therapy?Colorectal，F(xiàn)ACT?C）、歐洲癌癥研究與治療組織開發(fā)的結直腸癌生活質量專用量表（European Organization for Research and Treatment of Cancer：Quality of Life Questionaire?CR29，EORTC QLQ?CR29）等。

1.1 SF?36

1.1.1 SF?36概述

SF?36旨在了解病人的總體健康狀況，以評估病人的HRQOL，該量表包括身體機能、身體健康、身體疼痛、一般健康、活力、社會功能、心理健康和情緒健康8個維度，共36個條目，總分為0～100分，得分越高，表明HRQOL越高^［7?8］。

1.1.2 SF?36的信效度

SF?36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gt;0.8，具有良好的信效度^［7］。為了檢驗該量表在我國的可靠程度，李魯?shù)?sup>［^9］對該量表進行漢化，形成適合我國的中文版，該量表除了社會功能、活力外，其余子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72～0.88，重測信度為0.66～0.94，具有良好信效度。

1.1.3 SF?36的發(fā)展與應用

目前，SF?36已成為全球最常用的HRQOL的測評工具之一，被翻譯成多種語言，應用到多個國家和多種背景下來測定不同病人群體的生活質量。Brown等^［10］將SF?36作為評價工具來探討中度有氧運動對結直腸癌病人HRQOL的影響，研究發(fā)現(xiàn)，每周進行300 min的有氧運動可改善結直腸癌病人的身體功能，有效地支持了有氧運動對結直腸癌病人HRQOL的改善。Hung等^［11］通過SF?36來評估不同手術方式對結直腸癌病人HRQOL的影響，結果顯示，與傳統(tǒng)的開放切除術比較，實行腹腔鏡術的病人在一般健康、社會功能、身體活動等維度的得分明顯高于傳統(tǒng)切除術。Ohlsson?Nevo等^［12］研究心理教育對結直腸癌病人的作用，結果顯示，心理教育干預后，病人的心理健康和身體疼痛得到改善，HRQOL明顯提高。

1.1.4 SF?36的評價

SF?36為標準化問題提供了一個標準化的評分機制，這為病人提供了一個全方位、可信賴且高效的方法，使他們能夠從自身的角度評估自己的健康狀態(tài)。該量表的各個條目反映了多種可操作性定義，在生理功能方面具有明確的量化評分標準，從而實現(xiàn)了更高程度的客觀性^［13］。但由于SF?36并不是專為結直腸癌病人設計的HRQOL量表，因此，在胃腸道、傷口造口等方面并沒有對應的具體條目^［14］。在相關研究中，可通過使用專用量表FACT?C或EORTC QLQ?CR29等工具進行補充，將這兩種工具結合起來，從而更全面地評估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

1.2 EQ?5D?5L

1.2.1 EQ?5D?5L概述

EQ?5D最初由19世紀80年代的EuroQol集團開發(fā)，該量表包括EQ?5D?3L和EQ?5D?5L兩個版本，用于描述和評估HRQOL的量表之一^［15］。相較于EQ?5D?3L，EQ?5D?5L的敏感度更好，并且有效降低了EQ?5D?3L中發(fā)現(xiàn)的天花板效應^［16］。EQ?5D?5L包括活動能力、自我護理、日常活動、疼痛/不適和焦慮/抑郁5個維度，每個維度包括無問題、輕微問題、中等問題、嚴重問題、極端問題5個級別，涵蓋了3 125種健康狀態(tài)^［17］。

1.2.2 EQ?5D?5L的信效度

EQ?5D是評估HRQOL的普適性量表，具有良好的有效性和可靠性，2013年，邢亞彬等^［18］通過對中文版EQ?5D?5L的信效度研究顯示，中文版EQ?5D?5L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624，具有良好的信效度，為驗證該量表在我國西南地區(qū)人群生命質量信效度，夏靜等^［19］對該量表進行檢驗，結果顯示，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857。研究顯示，該量表對我國西南地區(qū)適用性強，但今后在其他地區(qū)的應用仍需要進一步驗證。

1.2.3 EQ?5D?5L的發(fā)展與應用

由于該量表在癌癥背景下具有較高的信息豐富性，可以更好地描述癌癥下的各種生活狀態(tài)，目前被廣泛用于評估結直腸癌的HRQOL。2018年，Huang等^［20］對300例診斷為結直腸癌的病人進行研究，采用EQ?5D?5L對中國結直腸癌病人與HRQOL量及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EQ?5D?5L的效用得分均值為0.617，其中疼痛、抑郁和焦慮是導致結直腸癌病人生活質量下降的主要原因。Su等^［21］對中國農(nóng)村地區(qū)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進行研究，結果表明，農(nóng)村結直腸癌病人中大部分的人存在疼痛的問題，該研究為未來中國農(nóng)村結直腸癌幸存者的支持性和生存性護理提供了一定的依據(jù)。2022年，Orive等^［22］通過5年的隨訪來觀察結直腸癌病人的焦慮與抑郁的關聯(lián)，從而評估其HRQOL，結果顯示，性別、社會支持等可以持續(xù)影響病人情緒，從而來影響病人的HRQOL。EQ?5D?5L不僅可用于特定時期來評估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也可作為一項長期評估結直腸癌病人術后HRQOL的工具。

1.2.4 EQ?5D?5L的評價

EQ?5D?5L作為一種多維的HRQOL測評量表，因使用方便、通俗易懂在全世界范圍內得到廣泛應用，在結直腸癌HRQOL的評估中，與結直腸癌特異性HRQoL儀器的相關性更強，并且比EQ?5D?3L具有更好的區(qū)分能力和重測信度^［23?24］。因此，EQ?5D?5L在測量結直腸癌HRQOL方面比EQ?5D?3L具有更好的測量性能。

1.3 FACT?C

1.3.1 FACT?C概述

FACT?C由Ward等^［25］在FACT?G的基礎上針對結直腸癌的特點，選出與病人密切的條目修改而成，目的是用于更好地評估結直腸癌病人HRQOL。FACT?C包括身體健康、情感健康、社會健康、功能健康、結直腸癌5個維度，共36個條目。該量表總分為0～136分，得分越高，表明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越好。

1.3.2 FACT?C的信效度

Ward等^［25］使用不同樣本對FACT?C的信效度進行評估，經(jīng)檢驗，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均gt;0.85，具有良好的信效度。為了驗證該量表對我國結直腸癌病人的適應性，Wong等^［26］對中文版FACT?C進行檢驗，得出中文版FACT?C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68～0.93，劉敏等^［27］采用中文版FACT?C對遼寧省152例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進行評價，經(jīng)檢驗，該量表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60～0.90，重測信度為0.84～0.93，具有良好信效度，表明中文版FACT?C是一個可靠性高的生活質量評估工具，可以用來評估我國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

1.3.3 FACT?C的應用

Antoniadis等^［28］采用FACT?C對結直腸癌病人住院期間和治療過程中的心理病理癥狀進行調查研究，結果顯示，術后6個月病人的心理病理癥狀明顯改善，其HRQOL明顯提高。Tang等^［29］采用FACT?C來觀察術后病人HRQOL的變化，通過該量表發(fā)現(xiàn)，術后病人的情緒等心理方面的HRQOL得到改善，相反身體等生理方面的生活質量有所惡化。Lewis等^［30］通過對453例結直腸癌病人飲食的變化來研究HRQOL的變化，研究發(fā)現(xiàn)，對食物興趣越高的病人，HRQOL越高，但該研究缺乏多地區(qū)與大樣本的研究，還需進一步探討。

1.3.4 FACT?C的評價

FACT?C涵蓋了結直腸癌病人HRQOL的多個方面，包括生理、心理、社會等多個維度，使得評估結果更加全面、準確，同時該量表經(jīng)過嚴格的科學驗證，具有較高的信效度，能夠真實反映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并且操作簡單，易于掌握，適合廣大醫(yī)護人員和病人使用^［31］。但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量表中的某些條目可能對特殊群體如老年人、文化水平較低的病人等來說較難理解或回答^［32］。因此，在使用量表時，醫(yī)護人員需要根據(jù)病人的實際情況進行適當調整，以確保評估結果的準確性。

1.4 EORTC QLQ?CR29

1.4.1 EORTC QLQ?CR29概述

歐洲癌癥研究與治療組織于20世紀90年代研發(fā)出結直腸癌特異量表（QLQ?CR38）^［33］，但近年來，隨著結直腸癌治療新方法的出現(xiàn)，現(xiàn)有的評估工具EORTC QLQ?CR38并不能完全滿足結直腸癌病人的特定需求。因此，在QLQ?CR38的基礎上形成了新的量表EORTC QLQ?CR29，該量表可以更好地滿足結直腸癌病人的特定需求^［34］。EORTC QLQ?CR29有5個功能量表和18個癥狀量表，得分越高，表明在功能量表上的功能越好，在癥狀量表上的癥狀水平越高^［35?36］。

1.4.2 EORTC QLQ?CR29的信效度

Whistance等^［34］測得EORTC QLQ?CR29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gt;0.7，重測信度gt;0.68，被認為是評估結直腸癌病人HRQOL的有效工具，Lin等^［37］采用中文版EORTC QLQ?CR29對結直腸癌病人進行研究，結果表明，中文版EORTC QLQ?CR29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gt;0.7，具有較高的有效性和可靠性。

1.4.3 EORTC QLQ?CR29的應用

EORTC QLQ?CR29因其卓越的包容性和高度的適應能力，在韓國、荷蘭、土耳其等國家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并因其較強的信效度而受到了普遍的認可^［38?40］。EORTC QLQ?CR29有潛力成為一種在臨床中可信賴的評估結直腸癌HRQOL的評估工具。Dijkstra等^［41］研究發(fā)現(xiàn)，與傳統(tǒng)放化療比較，接受全新輔助治療后，結直腸癌病人的腸道不良反應、疲勞等癥狀減少，EORTC QLQ?CR29得分增加，病人的HRQOL得到改善。Valeikaite?Tauginiene等^［42］將EORTC QLQ?CR29用于長時間觀察結直腸癌術后病人的HRQOL，結果發(fā)現(xiàn)，術后6年，病人HRQOL恢復到術前水平，而在這期間年齡、造口形成都會降低病人的生活質量，因此，術后應調整生活方式和給予病人社會支持以提高其HRQOL。然而，目前國內對于EORTC QLQ?CR29使用較少，因此，還需要多中心、大樣本的研究來檢驗該量表在國內的適用性。

1.4.4 EORTC QLQ?CR29的評價

EORTC QLQ?CR29作為一種專門針對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的評估工具，具有針對性強、全面性等優(yōu)點，在實際應用中，該量表對評估病人的生存質量、指導臨床實踐以及制訂個性化的康復計劃具有重要意義。然而，其條目繁多和文化差異等缺點也需要在應用中加以注意^［34］。

2 結直腸癌HRQOL量表的比較分析

以上各量表多維度地評估HRQOL，分別從身體、情感、功能等方面對HRQOL進行評估。FACT?C和EORTC QLQ?CR29都是針對結直腸癌病人設計的特異性評估工具，但適用范圍有所不同。FACT?C主要用于評估結直腸癌病人在接受治療期間的生活質量，并且該量表與其他評估情緒狀態(tài)的工具相關，在評估結直腸癌病人生活質量的情緒方面比其他量表更具有優(yōu)勢，F(xiàn)ACT?C的特征（如情感健康、社會健康）使其能夠調查病人心理，社會和家庭福祉的狀況^［43］。EORTC QLQ?CR29則更突出強調疾病癥狀和治療后的效果，更具體地針對結直腸癌病人治療后的生存質量進行評估^［44］。SF?36和EQ?5D?5L作為評估HRQOL的普適性量表，故其在胃腸道、傷口造口等特異性癥狀方面沒有相應的評估，在進行臨床診斷和試驗時，可以采用其他通用和特定的疾病評估工具進行相應的補充與說明^［15］。因此，在選擇評估工具時，應綜合考慮研究目的和評估工具的特性，以便根據(jù)具體需求來挑選最適合的評估工具，這將有助于更快速和更精確地評價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HRQOL量表的概述及比較見表1。

3 小結與展望

結直腸癌相關癥狀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病人的身體和心理健康，為了客觀評估中國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需要一個合適的評價指標。常用的HRQOL評估量表從多個角度來衡量HRQOL，所有的評估項目都涵蓋了生理和心理的癥狀。目前，由于我國在結直腸癌相關癥狀和健康生活質量的評估均使用國外漢化的量表進行測評，國內的研究者應根據(jù)我國結直腸癌病人的具體情況，開發(fā)出適合我國病人健康生活質量的量表，以便更有效地應用于臨床。本研究只選擇了4個常用且具有代表性的量表來進行比較和分析，這導致了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隨著研究方法的不斷發(fā)展以及醫(yī)學模式轉變，將HRQOL作為一個重要的評價指標已逐漸被人們所接受，通過選用適當?shù)脑u估量表來對結直腸癌病人的癥狀和HRQOL進行全面評價，有助于早期識別潛在問題，并據(jù)此進行有針對性的干預措施，從而進一步提升對結直腸癌病人的護理質量。基于HRQOL的評估，實施有效的健康教育和護理措施，不僅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醫(yī)療開銷和費用，還能節(jié)約社會資源，有助于提升結直腸癌病人的HRQ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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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7-31；修回日期：2025-03-05）

（本文編輯"薛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