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風骨作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一種承載和具象,表現(xiàn)在人的志向取舍和行為選擇上,在中華文化價值體系中代表著高尚指標,素為中國歷朝歷代的文人所敬畏所崇尚所秉持所尊奉。中華文人風骨中蘊含著深厚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基因,是歷史的積淀和文化的結(jié)晶,具有強烈的時代性和傳承性,是當前我國社會迫切需要的一種文化引領(lǐng)和精神力量。在多元文化、價值觀沖擊的新時代,中華民族比以往任何一個時期都需要精神指引和文化認同,迫切需要中華文人擔負起時代和人民賦予的文化使命,重振文人風骨的精神偉力,堅定文化自信,引領(lǐng)社會發(fā)展,成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力量。
【關(guān)鍵詞】文人風骨;中華文化;文化認同;文化使命
【中圖分類號】G122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4)35-0004-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35.001
文以載道,以文化人。中華文明是世界上唯一延綿千年而未斷層的文明,是中華民族的精神之源,力量之源,而文人作為一個特殊的歷史群體,一種社會身份,歷來都是中華文明、中華文化的記錄者、守護者和傳播者。打開千年的中國文學長卷,我們看到返璞歸真的詩經(jīng)、浪漫美好的漢賦、雄渾豪邁的唐詩、清新婉約的宋詞……不一而足,燦爛豐富。何以中國?去看,去找,去時間里找,去文字里找。走進這些厚重而靈動的文字,就如同走進那段神秘的歷史煙云,走進那些文人的內(nèi)心深處,我們就會深切感受到中華文人血脈之中的文人風骨,以及這風骨背后蘊含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中華民族精神。
一、文化認同視域下,
中華文人風骨的理論邏輯
從國家和民族的角度來講,文化認同是一種身份的構(gòu)建和歸屬,對于強化國家和民族的凝聚力至關(guān)重要[1]。習近平總書記一直非常重視文化認同問題,曾深刻指出:“文化認同是最深層次的認同,是民族團結(jié)之根、民族和睦之魂?!盵2]“加強中華民族大團結(jié),長遠和根本的是增強文化認同?!盵3]“五個認同”中,“對中華文化的認同”是根本立足點,沒有了中華文化,就沒有其他四個認同的穩(wěn)固根基。習近平總書記也多次強調(diào)要堅持“四個自信”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4]。而文化自信是“四個自信”的基礎(chǔ)。堅定文化自信,事關(guān)國運興衰、事關(guān)文化安全、事關(guān)民族精神獨立性[5]。
中華文人風骨中蘊含著深厚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基因,具有強烈的時代性和傳承性,是當前我國社會迫切需要的一種文化引領(lǐng)和精神力量,能夠形成巨大的文化凝聚力、向心力、感召力,進一步提升文化認同,堅定文化自信。所以,中華文人風骨本身就包含著“增強文化認同”“堅定文化自信”這種文化邏輯,這也是“中華文人風骨具有精神支撐和文化引領(lǐng)作用”的理論和政策依據(jù)。
二、中華文人風骨的內(nèi)涵
從字面意思來看,“風骨”一詞,按照《辭?!方忉專骸帮L骨,品格,骨氣。”如“風骨奇?zhèn)ァ保ā赌鲜贰に挝涞奂o)》[6]。
從文學層面來看,南朝梁文學理論家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專門設(shè)置“風骨”篇,指出“結(jié)言端直,則文骨成焉,意氣駿爽,則文風清焉”。從那時起,風骨被認為是文學作品藝術(shù)價值、審美境界水平較高的一種評判。
從文化層面來看,文重風骨,人更重風骨,后世往往把風骨作為評價一個人品格、德行、節(jié)操的標準,風骨逐漸脫離文學本身的范圍,成為一種蘊含著中華文化基因的精神氣質(zhì)和人生境界。
把“風骨”拆開看,就是風度和骨氣?!帮L”強調(diào)“情”,指一個人外在的氣質(zhì),風度;“骨”強調(diào)“理”,指一個人內(nèi)在的思想、思維,如“質(zhì)勝文則野,文勝質(zhì)則史,文質(zhì)彬彬,然后君子”[6]。由此,所謂文人之風骨大體由氣概、氣節(jié)、風范、操守等諸多因素組成,蘊含著中華優(yōu)秀文化特有的精神氣質(zhì),在中華精神文化中有著積極正面的表達主要體現(xiàn)在人的志向取舍和行為選擇上,素為中國歷朝歷代的文人所推崇、堅守并踐行[6]。
三、中華文人風骨蘊含的文化與精神
文人風骨蘊含著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基因,是孕育民族精神的文化沃土。風骨作為一種道德風范和信念追求,雖然在不同時代、不同文人身上的體現(xiàn)各有不同,但其主流價值取向是共通的,如憂國憂民的責任擔當、心系蒼生的仁愛情懷、自強不息的主體意識等,可以說,風骨是一種精神境界、內(nèi)在品質(zhì)的外顯和表露。
(一)“位卑未敢忘憂國”的家國情懷
在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中,“家”和“國”向來都是作為一個統(tǒng)一體而存在的,家國情懷是中華民族文化的內(nèi)核,能夠最廣泛地在各民族之間凝聚起統(tǒng)一的情感歸屬、思想共識。從文化認同角度來看,“家國情懷”在內(nèi)體現(xiàn)為一種深沉的文化品格和社會心理,在外則表現(xiàn)為一種主體的自覺性和責任意識激發(fā)的行動力。作為歷久彌新的精神源泉,愛國情懷一直滋養(yǎng)著中華民族的文化血脈,形成了中華民族獨有的“民族骨氣”,在歷代中華文人的文字中總能看到濃烈的、深沉的、永恒的家國之情、報國之志。
三國時期的曹植在《白馬篇》中塑造了一個武藝高超的邊塞游俠形象,用熱烈而激昂的文字贊美愛國將士為了祖國大業(yè)、民族大義赴湯蹈火、不畏生死的崇高精神。“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边@以身報國的俠士英姿正彰顯了曹植為報效國家,舍生忘死的一腔熱血和風骨凜凜。唐代大詩人杜甫是文人風骨中“家國情懷”的最佳代表,終其一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為國謀事、為民謀福,可以說,愛國是杜甫詩作中的主旋律,也是靈魂所在。杜甫寫山河,不只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壯志凌云,有“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黍離之悲,還有“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的慷慨激越。從這些詩歌中,我們會看到詩人杜甫的生命軌跡始終自覺與國家、與人民合并在一起,“每年社稷,動憂蒼生”的愛國情懷也成為這個大詩人身上最鮮明的標志。
在愛國情懷的影響下,中國歷史上的文人們總是胸懷天下,心系百姓,自覺地把個人命運同國家安危聯(lián)系在一起,把建功立業(yè)、熱血報國作為人生的最高理想追求……李白高呼“彎弓辭漢月,插羽破天驕”,其為國殺敵、戍守邊疆的熱血壯志在黃沙大漠之間奔涌流淌;辛棄疾面對南宋山河破碎、報國無門而滿心憤懣,慨嘆“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王昌齡借戍邊將士之口,在連綿雪山回望故城,立下誓言“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鎧甲可破,頭顱可拋,可那保家衛(wèi)國的意志絲毫不會減少一分……千百年來,在一代代中華文人的書寫、傳承、發(fā)揚中,我們看到這種以“家國情懷”為基調(diào)的文人風骨在歷史長夜中燦若繁星、熠熠生輝,字里行間寫滿了對江山社稷、天下蒼生,深沉的、持續(xù)的、不變的熱愛和關(guān)切,時至今日依然能夠在中華兒女心中產(chǎn)生最深刻的文化認同和最動人的情感共鳴。
(二)“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的憂患意識
憂患意識源遠流長,一直都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內(nèi)核之一。尤其在古代中國,社會時局動蕩、戰(zhàn)亂紛爭不斷,穩(wěn)定的秩序、安定的生活成為人們最樸素的奢望。憂患意識成為中華文人們書寫作品、抒發(fā)情感、傳承文化的內(nèi)在推動力,通過他們充滿憂患情懷的文字,我們會看到中華文人對中國這片土地的愛是多么深沉,多么赤誠!
北宋政治家、文學家范仲淹終其一生都憂國憂民、心懷人民,在其三十余年的為官生涯中,始終保持“正直不阿、不畏權(quán)貴”的一身傲骨。面對朝廷官吏貪污腐敗、廣大人民生活貧苦,范仲淹無比憂慮、無比心痛,寫了一份《上執(zhí)政書》云:“朝廷久無憂矣,天下久太平矣……百姓反困苦矣”,提醒統(tǒng)治者要勤政愛民,不能夠被眼前太平日子遮住雙眼,要真正看到還有很多黎民百姓生活困苦,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范仲淹丁憂守喪之際,依然能冒封建禮法之大不韙向皇帝上書,深深體現(xiàn)了其“不以一心之戚,而忘天下之憂”的崇高境界,無論是為解決水患、造福百姓,修復捍海堰,還是主張實施慶歷新政,興辦學堂培養(yǎng)人才……范仲淹始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為民謀利,為國圖遠,千古劉芳的文字背后是一個文人士大夫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不論身在何處,對國家、對人民的憂思和熱愛是始終不變的。
在南宋詩人陸游身上,“憂國憂民”也是終其一生的真實寫照。青年時期就揚刀立馬,彰顯“志大浩無期,醉膽空滿軀”的赤子情懷;一方為官時時常深刻自省,關(guān)心民生疾苦,當他夜游河畔,看到夜幕下的商販、農(nóng)人為了生計不得不日夜勞作,從而自己坐食朝廷俸祿感到無比愧疚、自責,發(fā)出“齊民一飽勤如許,望食官倉每惕然”的慨嘆,深深體現(xiàn)出對黎民百姓的深切關(guān)愛之情、對國家社稷的高度責任感。
憂患意識不僅表現(xiàn)為對現(xiàn)實社會、政治局勢的批判和控訴,表現(xiàn)為中華文人身上那種對祖國、對人民深沉的熱愛之情和奉獻精神,也體現(xiàn)了中華民族在困難挑戰(zhàn)面前從不畏縮,從不屈服,始終保持自強不息、積極進取的斗爭精神。所以,中華文人一直以“自強不息”的精神去磨礪品格、指導實踐……從“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屈原《離騷》)到“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劉禹錫的《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從“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鄭燮《竹石》)到“撫劍長號歸去也,千山風雨嘯青鋒”(康有為《出都留別諸公》)……都彰顯出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并逐漸成為沉淀為歷久彌新的民族精神。
(三)“以民為本、民胞物與”的仁愛精神
“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保ā渡袝の遄又琛罚┮恢币詠?,中國古代思想家、政治家都非常重視“民本”,在國家治理中,“民”處在非常重要的位置,是江山社稷的根本。
先秦時期,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提出了“仁者愛人”的思想,《禮記·禮運》借孔子之口描述了大同社會“天下為公”的理想圖景,并強調(diào)超越血緣、地緣等界限的“愛無差”,即“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孟子繼承發(fā)展了孔子的“泛愛”思想,把“仁愛”觀念賦予了秩序性和層次性,指出“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即先親己親,再愛施及眾民,進一步把“愛人”的道德精神擴展到世間萬物,實現(xiàn)“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社會局面[7];而后《易傳》提出“君子以厚德載物”的思想,把孟子“愛物”的范圍從人類社會拓展到自然、宇宙之中,以一顆仁愛寬容之心去與自然相處。張載則進一步提出“天地萬物一體”:“乾稱父,坤稱母……民吾同胞,物吾與也。”天地、民眾、宇宙萬物都與自身緊密相連,不可置身事外,即“視天下無一物非我”,一個人只有愛他人如愛自己,才能站在社會的高度去愛社會的人,才能站在宇宙的高度愛天下萬物[8]。這充分體現(xiàn)了一種理想主義的道德追求,一種意境高遠的人生境界,也彰顯出中華文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自覺意識和歷史責任感。
同時,這種仁愛精神也在人類社會各種各樣的倫理關(guān)系中得以表現(xiàn)。歷代中華文人或多或少都在他們的文學作品中,把社會人倫關(guān)系,如愛情、友情、親情等各種形式的人類情感巧妙地融合到天地之間、山水之間、古今之間……所謂“寄情于景、托物言志、借古喻今”。從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中的“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到李白《渡荊門送別》中的“仍憐故鄉(xiāng)水,萬里送行舟”;從《詩經(jīng)》中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到元稹的《離思五首·其四》中的“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從張九齡《望月懷古》中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到陸凱《贈范曄》中的“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中華文人風骨透過歷史的文字展現(xiàn)出中國人豐富、厚重的情感世界,反映出中華文化一以貫之的愛人思想和仁愛精神。
(四)“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民族氣節(jié)
時代造就英雄,英雄成就時代??梢哉f,很多中華文人本身就是英雄或具備英雄的氣概和品格,在歷史發(fā)展進程中,文人作為智慧的代表,在社會中、群眾中具有較高的影響力和號召力,是推動社會文明進步的重要力量。因此,文人中的大多數(shù)都能夠在亂世中保持著獨立清醒的人格,有著“獨以天地精神而往來”的風骨。不論貧苦還是富裕,不論青春還是暮年,都能做到“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王勃《滕王閣序》),在國家、道義面前,能夠九死不悔、視死如歸,“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論語·衛(wèi)靈公》)。
品讀中國千年歷史,其實就是在品悟中華文人一以貫之的風骨與氣節(jié),就是在與無數(shù)民族英雄進行精神與思想的隔空對話,深度交流。偉大的愛國詩人屈原在《九歌·國殤》中深切表達了對壯士亡靈的祭奠,用最熱烈、最豪邁的語言去歌頌戰(zhàn)場上為國捐軀的愛國將士,“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字里行間充滿了詩人屈原刻骨銘心的愛國之情,矢志不渝的報國之志[9];“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以“不以天下私親,寧濟四海蒸民”為社會理想,因不服司馬篡權(quán)、拒絕做官而慷慨赴死,一曲《廣陵散》千古傳唱“目送歸鴻,手揮五弦”,高昂悠遠的琴聲與嵇康的錚錚鐵骨交融碰撞,縈繞在歷史的竹林中;南宋詩人文天祥在《過零丁洋》中高呼“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詩人雖然救國不成,但其赤子之心和忠肝義膽,日月可鑒,天地可表,成為中華文人民族風骨與氣節(jié)的最經(jīng)典表達?!拔煨缌印弊T嗣同臨刑在監(jiān)獄冷冰冰的墻上留下熱血詩文“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用汩汩的鮮血和無畏的精神喚醒國人:只要為了民族大義,不管去留,都是有著忠肝義膽的英雄好漢。
四、新時代的挑戰(zhàn)和中華文人的文化使命
在當前時代,中華民族比以往任何一個階段都更需要精神指引和文化認同,迫切需要發(fā)揮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凝聚力和號召力,為新時代堅定文化自信、文化自強,推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shè)注入源源不竭的力量。而這片厚重的文化土壤中孕育出的中華文人風骨不僅蘊含著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智慧和力量,還以更鮮活、更持久的方式將中華優(yōu)秀文化傳承開來。這是因為代表著中華文人風骨的一個個文人本身就是文化精神與人格魅力的結(jié)合,是個體生命軌跡與國家歷史發(fā)展的融合,能夠讓當代人跳出“歷史虛無主義”的桎梏,通過了解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人”、真實發(fā)生的“事”去切身體會其背后深藏的中華文化精神和民族品格,更能夠讓這千年的中華優(yōu)秀文化與現(xiàn)實需求、時代精神有機結(jié)合,實現(xiàn)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和創(chuàng)新發(fā)展。而文人風骨能夠在新時期重振文化自信,引領(lǐng)社會發(fā)展,關(guān)鍵在于文人自身必須要擔負起時代和人民賦予的文化使命,不忘初心,砥礪前行。
第一,以道自任,在多元文化時代保持獨立的精神品格。崇高的精神品格和道德底線是文人的立身之本,因此,在價值觀日益多元、民智大開的新時代,文人更需要保持絕對的清醒和獨立,堅持學術(shù)自由、堅定學術(shù)理想、堅守主體道德;秉持學術(shù)良知,樹立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常懷思辨精神,面對挑戰(zhàn)、問題敢于亮劍,敢于挺身而出。
第二,文以言志,在參與公共事務中體現(xiàn)人文思維。文人是政府決策的智囊團,更是民眾心聲的代言人。所以,文人應該以更加積極的姿態(tài)、更加負責的態(tài)度去參與社會公共生活,以自身的理性思維和智慧經(jīng)驗為基礎(chǔ),為社會治理、民生建設(shè)、經(jīng)濟發(fā)展建言獻策,助力推進社會發(fā)展進步。
第三,文以化人,在社會生活實踐中形成榜樣示范。文人自身更應該重新審視并發(fā)揮文人風骨的當代價值,以更高的道德嚴標準激勵自己、要求自己,成為道德高尚的典范,成為社會成員“見賢思齊”的精神標桿;以平等、尊重的道德觀念去看待社會成員的差異性和選擇權(quán),并不斷探索提升全體社會成員凝聚力、向心力的方式方法;知行合一,成為道德實踐的領(lǐng)跑者,以身作則、率先垂范,在社會生活實踐中充分踐行內(nèi)心深處的道德規(guī)范,以自身的行動力、感召力不斷激發(fā)人們的道德良知,引領(lǐng)社會道德新風尚。
五、結(jié)語
一個沒有精神力量的民族難以自立自強,一項沒有文化支撐的事業(yè)難以持續(xù)長久[10]。中華文化源遠流長,持久而深刻地影響著中華民族精神品格的塑造和發(fā)展,得到了一代代中華兒女的堅守、傳承,構(gòu)筑了全體中華兒女共同的精神家園。而這些民族精神、文化品格在中華文人身上有著最生動、最深刻的反映,他們通過手中的筆將無形的精神轉(zhuǎn)化為有形的文字,書寫在竹簡上、絹帛上、石碑上、宣紙上……成為歷史現(xiàn)實的客觀反映;同時,他們也通過有形的文字把文人的風骨書寫在廟堂上、市井中、山水間、宇宙間……豐富了精神世界的主觀體驗。筆墨代代傳承,精神萬古流芳,時至今日,中華文人風骨依然是永恒的精神燈塔,能在中華兒女中產(chǎn)生巨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為建設(shè)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注入源源不斷的智慧和力量。
參考文獻:
[1]衛(wèi)靈.增強中華文化認同緣何重要[J].人民論壇,2019(07):131.
[2]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guān)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shè)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157.
[3]習近平.構(gòu)筑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M]//習近平著作選讀.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285.
[4]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奮力譜寫全面建設(shè)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嶄新篇章[N].人民日報,2022-07-28(1).
[5]堅定文化自信,建設(shè)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學習《習近平關(guān)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shè)論述摘編》[N].人民日報,2017-10-16(7).
[6]周云.中國傳統(tǒng)文人風骨芻議[J].電影文學,2008(04):50.
[7]干春松.多重維度中的儒家仁愛思想[J].中國社會科學,2019(05):149.
[8]劉天杰.張載的“民胞物與”論及其現(xiàn)代意蘊[J].江西社會科學,2007(04):50.
[9]李霽.一首愛國主義的贊歌——讀《九歌·國殤》有感[J].科技信息(學術(shù)研究),2006(12):142.
[10]習近平.在同各界優(yōu)秀青年代表座談時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3-05-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