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維
湖南師范大學,湖南 長沙 410006
維索爾倫最早提出語言順應論。維索爾倫認為語言使用過程是不斷作出選擇來實現(xiàn)交際目的的過程,并且選擇是一個動態(tài)順應的過程。該理論本身是語用學理論,但對文學翻譯非常具有解釋力。順應論分為語境關系順應、語言結(jié)構順應、順應的動態(tài)性、順應中的意識突顯四個部分。1976年韓禮德和哈桑合著了《英語的銜接》一書,這本書標志了銜接理論的創(chuàng)立。銜接是指片語依賴詞匯和語法而聯(lián)系起來,是篇章的外在形式,而連貫是篇章的內(nèi)在邏輯聯(lián)系[1]。由于中英文在銜接手段的使用上的差異以及文化背景的不同,因此將順應論應用于語篇的銜接與連貫上是十分有啟示作用的。本文將以順應論為參照,分析語篇銜接和連貫在《故都的秋》英譯中的具體應用。
語境關系順應指翻譯過程中譯者要聯(lián)系語境,做到語言順應,貼切地傳達源語信息[2],使譯文成為一個結(jié)構銜接,語意連貫的整體。如:
例1:北國的槐樹,也是一種能使人聯(lián)想起秋來的點綴。
譯::Locust trees in the North,as a decorative embellishment of nature,also associate us with autumn.
“槐樹”和“秋天”將“點綴”與自然聯(lián)系了起來。因此根據(jù)語境,“槐樹”是自然的點綴。譯者通過增譯的手段,將原文中隱含的邏輯關系凸顯出來了,這樣的翻譯與直譯相比,語意要更加連貫。
語言結(jié)構順應是指譯者對語言的詞語、句式和語篇結(jié)構做出適應,以符合目的讀者的思維[3]。如:
例2:這秋蟬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樣,簡直像是家家戶戶都養(yǎng)在家里的蟲。
譯:Because of their ubiquitous shrill noise,these insects in Peiping seem to be living off every household like crickets or mice.
現(xiàn)代英語在語句銜接方式上來說多用形合,即用連詞將句子銜接起來;而漢語重意合,少用連詞銜接。如果譯者僅根據(jù)原文語序直譯,不增加連詞,加以文化差異的阻礙,西方讀者將不習慣這樣的表達方式,甚至不能理解其中的邏輯關系。因此在上例翻譯中,譯者增譯了“because of”來表現(xiàn)原文分句之間的因果關系,并順應了譯語的語言結(jié)構。
在文學翻譯中,譯者應該動態(tài)的順應原文語境,語言結(jié)構以及文化背景,并根據(jù)目的語的特點,不斷地選擇合適的表達,使之既符合原文的風格和原作者的情感又能為譯語讀者所接受。如:
例3:一個人夾在蘇州上海杭州,或廈門香港廣州的市民中間,混混沌沌地過去,只能感到一點點的清涼……
譯:While muddling along all by myself among the urban dwellers of Suzhou,Shanghai,Xiamen,Hong kong or Guangzhou,I feel nothing but a little chill in the air……
原文中的句子包含了四個短句,并沒有明顯的銜接標志,這正是中文的使用習慣。在譯文中,譯者將前三個分句整合成了一個由“while”引導的狀語從句,并重組了狀語從句中的邏輯關系?!耙粋€人”和“混混沌沌”實際上在語意上是相互關聯(lián)的,譯者翻譯時,將兩者一起翻譯,使譯文結(jié)構銜接語意連貫。
順應過程中的意識突顯本質(zhì)上就是語言使用者在選擇語言、做出順應時表現(xiàn)出來的自返意識,就像一個自我監(jiān)控過程[4]。語言的處理和選擇一般都伴隨著不同程度的意識突顯。經(jīng)驗豐富的譯者可以潛意識地自動順應目的語的銜接與連貫的表達因素,而有的譯者必須在高度的自覺意識下進行翻譯活動。因此,作為譯者,我們要對中英文的語言特點了然于心,翻譯時才能從潛意識里準確地適應源語語境和目的語語言結(jié)構以及文化背景。
一部好作品是銜接和連貫的和諧統(tǒng)一,并且兩者相互關聯(lián)共同成就作品。因此確保文本的銜接和連貫性是翻譯的基本要求。本分通過從四個角度分析《故都的秋》英譯,發(fā)現(xiàn)順應論是一門極具潛力的語用理論,對文學翻譯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