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的治理需要自律和他律，學術規(guī)范文本在一定程度上約束研究生的學術行為。本文采用文本分析法，嘗試對“C9”高校的學術規(guī)范文本進行剖析，認為其在制定依據、適用對象、行為認定、處理主體、處理程序、處理手段等方面存在問題?；谶@些問題，文本制訂應當緊扣國家規(guī)定，明確適用對象，加大學術力量、動員公眾力量參與學術不端治理，完善不實舉報的救濟機制;大力推行學術規(guī)范教育，制訂科學的操作程序和量化的衡量標準，明確研究生學術行為中的導師責任。

[關鍵詞]研究生;學術不端;治理制度;“C9”高校;學術規(guī)范文本

[中圖分類號]G64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843（2020）04-0038-06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0.04.008

研究生學術不端事件頻頻曝光已引起國家、社會和高校的廣泛重視。教育部早在2002年印發(fā)的《關于加強學術道德建設的若干意見》中就明確了端正學術風氣，加強學術道德建設是當前我國高校的一項重要任務[1]。隨后教育部、科技部等部委相繼出臺《國家科技計劃實施中科研不端行為處理辦法（試行）》《高等學校預防與處理學術不端行為辦法》《關于進一步加強科研誠信建設的若干意見》《關于進一步弘揚科學家精神 加強作風和學風建設的意見》等文件，強調學術道德與學風建設，學校層面也隨之制定和完善學術規(guī)范文本，但是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難以根除?！癈9”高校①作為國內頂尖高校的代表和重要的研究生培養(yǎng)基地，在學術活動治理方面比其他高校更加成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我國研究生培養(yǎng)在制度建設方面存在的問題。因此，分析“C9”高校學術規(guī)范文本的內容、存在的問題，并提出相應的完善建議，能為其他高校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治理制度的完善帶來啟示。

一、文獻回顧與研究設計

（一）文獻回顧

以中國知網數(shù)據庫為信息源，對“研究生學術不端治理”進行主題檢索，共檢索到34篇文獻。通過梳理已有研究，發(fā)現(xiàn)在治理主體上，既涉及導師、編輯、審稿人和研究生自身[2]，又包括高校、社會第三方評價組織、社會媒體、用人單位及研究生作品的閱讀者和使用者[3]。在治理視角上，有學者從博弈論的視角出發(fā)，認為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是一場研究生與高校、期刊社、用人單位之間的博弈[4];有學者基于場域理論提出構建社會環(huán)境系統(tǒng)、學術場域內部結構、研究生群體三位一體的學術治理實踐體系[5];也有學者從學術共同體的視角[6]、多元治理主體的視角[7]、學術管理理論的視角[8]、法學的視角[9]進行分析。在治理對策上，有學者提出應制訂科學的研究生培養(yǎng)方案、建立導師和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的連帶責任制[10];也有學者提出建立體系完備的科研誠信問責制度，即事前問責、即時問責和事后問責[11]。

諸多學者認為需要多方力量共同參與治理，而鮮有研究能夠聚焦某一治理主體展開深入討論;也有學者提出治理對策上應構建完善、合理的學術規(guī)范與管理制度，而這些內容大多泛泛而談;還有學者關注治理過程“應該如何做”，而鮮有研究關注到“實際做了什么”。本文將聚焦高校這一治理主體，剖析“C9”高校制定的學術規(guī)范文本，以期在學術不端行為治理制度的完善方面拋磚引玉。

（二）研究對象

通過檢索“C9”高校研究生院、科研管理部門的網站，收集其最新版本的10份學術規(guī)范文本并作為研究對象，包括《清華大學預防與處理學術不端行為辦法》[12]《北京大學研究生基本學術規(guī)范》[13]《復旦大學學術規(guī)范（試行）》[14]《復旦大學學術規(guī)范實施條例（試行）》[15]《上海交通大學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16]《南京大學處理學術不端行為辦法（試行）》[17]《浙江大學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18]《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研究生學術道德規(guī)范管理條例》[19]《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學術道德規(guī)范》[20]《西安交通大學規(guī)范研究生學術行為實施辦法》[21]。因部分高校并未制訂專門的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文本，因此在分析時將有所區(qū)別，力求反映客觀事實。

（三）研究方法與文本內容

本文采用文本分析法對搜集到的“C9”高校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文本進行分析。整理和對比分析發(fā)現(xiàn)，9所高校的學術規(guī)范文本雖然在具體細節(jié)或表述方面存在差異，但基本內容相同：一是總則與附錄。總則介紹了該學術規(guī)范文本制定的目的與依據、適用對象、治理原則、責任機構等;附錄說明了該文本的解釋機關與執(zhí)行時間等。二是操作細則。該部分對學術不端的處理機構、舉報、立案、調查、認定、處理、申訴、監(jiān)督等方面的具體操作與細節(jié)進行說明。本文的分析也將圍繞總則與附錄、操作細則兩方面展開。

二、文本分析與評價

（一）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的總則與附錄

1.制定依據。通?！癈9”高校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文本的制定依據包括國家法律、政策和各校規(guī)章制度。國家的法律、政策為文本的制定提供了上位支持，各校的規(guī)章制度又體現(xiàn)了各校的自我要求。學術規(guī)范文本的制定依據如表1所示。

通過對學術規(guī)范文本制定依據的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以下問題：第一，制定依據不充分。依據不充分使得文本制定的根基不牢且缺乏說服力，這也從側面反映出高校對于國家政策尤其是國家法規(guī)的精神領會不夠深刻。部分高校對于依據的表述含糊不清，甚至沒有表述。如《北京大學研究生基本學術規(guī)范》在表述制定依據時提出“根據有關法律法規(guī)以及北京大學相關規(guī)定，特制定本規(guī)范”;《西安交通大學規(guī)范研究生學術行為實施辦法》中提到“根據國家有關法律法規(guī)，結合學校實際，制定本辦法”，而“有關法律法規(guī)、相關規(guī)定”的具體指向并未提及。第二，制定依據沒有與時俱進。“C9”高校學術規(guī)范文本制定的國家法規(guī)和政策依據多為10多年前的文件。 而近幾年，面對不斷曝光的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國家已經連續(xù)出臺多項政策文件，郝凱冰等人通過分析2002—2016年教育部頒布的治理高校學術不端行為的相關政策，認為教育部在有關學術不端行為的界定、學術規(guī)范與學術道德教育制度，以及學術不端行為披露、調查、處理反饋機制等方面不斷完善[22]。然而，高校制定的學術規(guī)范文本在以上幾方面仍有問題，并未根據國家最新政策文件的精神和要求及時做出修訂。

2.適用對象。在搜集學術規(guī)范文本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9所高校中有5所制定了專門針對研究生群體的學術規(guī)范文本，而其他幾份文本的適用對象既包括研究生、本科生，又包括教職工、博士后和訪問學者等，具體情況如表2所示。

通過對學術規(guī)范文本適用對象的分析發(fā)現(xiàn)，“C9”高校缺乏專門針對研究生及各學科門類研究生的學術規(guī)范。首先，本科生、研究生、博士后、教師等各類科研人員的研究工作存在較大差異。本科生階段重在形成對于學術研究的基本認知和興趣;研究生階段側重于學術規(guī)范的培養(yǎng)和研究方法的訓練;而博士后、教師則傾向于對某一領域的深入研究，因此各類研究人員并不適用同一學術規(guī)范。其次，各學科門類呈現(xiàn)出的不同特點，不同學科門類的研究生也不適用同一學術規(guī)范。

（二）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的操作細則

1.行為認定。在學術不端行為認定方面，高校在措辭上有所區(qū)別，分別有學術不端、學術作假、學術不當?shù)炔煌谋硎?。本文僅對“C9”高校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列舉的學術不端行為進行梳理，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頻次最高的前四位分別是篡改與偽造（6次）、剽竊與抄襲（5次）、署名不實（5次）以及其他學術不端行為（5次）。

通過分析文本中列舉的學術不端行為，我們發(fā)現(xiàn)存在以下問題：第一，相近概念界定不清。教育部頒布的《辦法》對于學術不端的概念和具體行為進行了明確的界定，認為學術不端行為包括剽竊、抄襲、篡改、偽造、署名不當、論文買賣以及其他學術不端行為。盡管高校注意區(qū)別使用學術不端、學術作假、學術不當和學術失范等概念，但是以《辦法》為依據，通過仔細對比發(fā)現(xiàn)文本中列舉的學術作假、學術不當?shù)刃袨榫烧J為是學術不端行為。如《西安交通大學規(guī)范研究生學術行為實施辦法》列舉了學術作假行為有“弄虛作假、抄襲和剽竊、買賣或代寫論文、其他嚴重學術作假行為”。同時，該文件也混淆了學術不端與學術倫理的概念，將“在涉及人體的研究中，違反知情同意、保護隱私等規(guī)定”視為學術不端行為，這已然屬于學術倫理的范疇。第二，校本文件與國家文件之間存在沖突。比如《辦法》并未將“一稿多投”列入學術不端行為，而哈爾濱工業(yè)大學、西安交通大學等高校卻將其視為學術不端行為。復旦大學進行了更嚴格的區(qū)分，將“故意一稿多投”視為學術不端，將“非故意一稿多投”視為學術不當。實際上，一稿多投的合理性與合法性學界也存在爭議，有學者認為“一稿多投是著作權人許可他人非專有使用權的行為，是著作權人依法享有的合法權利”[23]。

2.處理主體。處理主體在推動學術規(guī)范的落實、學術不端行為的查處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處理主體的組成從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學校的原則和態(tài)度，“C9”高校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的處理主體如表3所示。

通過分析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的處理主體，發(fā)現(xiàn)以下問題：第一，學術力量的發(fā)揮受到制約?！肚迦A大學預防與處理學術不端行為辦法》中指出“學校實行由黨政負責人領導，主管科研、人事、教學校領導分工負責，學術委員會發(fā)揮主導作用，學位評定委員會、教學委員會發(fā)揮關鍵作用，各職能部門和院系相互協(xié)作的學風建設工作機制”。實質上，行政權力過于強勢或過度干涉將制約學術力量的發(fā)揮，其背后所隱藏的行為處理的合理性和權威性值得深思。第二，缺乏社會力量監(jiān)督?！耙粡堼嫶蠖鴱碗s的關系網把大學和社會其他主要機構連接得日趨緊密”[24]。大學不可避免地與社會中的個人、組織和機構發(fā)生聯(lián)系。雖然學術不端案件的處理結果會向社會公示，但是處理過程中的律師、媒體等社會力量的參與度極低，導致整個處理過程透明度不高，公眾也容易喪失對于調查結果的信任。

3.處理程序。公平、公正的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處理程序，既能在保護舉報人和被舉報人隱私的前提下懲處學術不端行為人，又能保證被舉報人的基本權力不受恣意侵害。分析“C9”高校學術規(guī)范文本，我們認為各校處理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的步驟一般包括“受理—調查—認定—處理—復核”5個步驟，基本與《辦法》一致。

通過分析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處理程序，我們發(fā)現(xiàn)以下問題：第一，缺乏對調查不實的被舉報人的權利保護。雖然各校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提出了“接觸舉報材料和參與調查處理的人員”對于調查事宜的保密要求，但是難以做到絕對的保密，這在無形中會影響被舉報人學術聲譽、日常生活。若遇捏造事實或誹謗等不實舉報，只能由被舉報人自行承擔被質疑的后果，對他們來講是有不公的。第二，部分高校的處理程序缺乏可操作性。制定學術規(guī)范的目的：一是為約束研究生的學術行為;二是為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的治理提供指導。然而，有的高校雖然制定了學術規(guī)范文本，但是文本難以指導實踐。如《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研究生學術道德規(guī)范管理條例》僅用400多字描述了“違反學術道德規(guī)范的處理”和“違反學術道德規(guī)范的受理和鑒定”，但是并未詳細說明“什么類型的學術不端對應多大程度的處罰”，“受理、鑒定和申訴程序如何”。《北京大學研究生基本學術規(guī)范》亦是如此。第三，重視事后問責，輕視事前教育。《辦法》的第二章為“教育與預防”，明確了高校在學術不端行為中承擔的“教育與預防”職能和具體做法。然而縱觀9份學術規(guī)范文本，我們發(fā)現(xiàn)高校大都聚焦于學術不端行為出現(xiàn)后應如何處理，僅有《清華大學預防與處理學術不端行為辦法》對學術不端行為的“教育、預防與監(jiān)督”進行了詳細的解釋說明。

4.處理手段。通過梳理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的處理手段，我們發(fā)現(xiàn)以下共性：對于在校研究生的處罰主要是學業(yè)處分。如暫緩學位申請、允許自動退學、予以退學或取消申請資格等;以及紀律處分，如批評教育、警告、嚴重警告、記過、留校察看、開除學籍等，具體處分將視情節(jié)和后果輕重進行判定。而對于已畢業(yè)的研究生則將撤銷其在校期間所獲得的相關獎勵、畢業(yè)證書或學位證書。這基本與《辦法》一致。

然而，這也存在一些問題：第一，缺乏衡量情節(jié)的輕重程度的標準。雖然包括《北京大學研究生基本學術規(guī)范》《上海交通大學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等在內的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均提到“根據情節(jié)及后果輕重分別給出不同的處分”，但是均未就如何衡量和評估“情節(jié)及后果輕重”做出說明，這留給實踐操作很大的彈性空間，也帶來了處理不公和處理結果缺乏說服力的后患。第二，忽視了導師在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中的職責。教育部《關于全面落實研究生導師立德樹人職責的意見》中指出，導師是研究生培養(yǎng)的第一責任人，明確了導師指導研究生恪守學術規(guī)范的職責[25]。在9份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僅有《上海交通大學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和《西安交通大學規(guī)范研究生學術行為實施辦法》對于導師的連帶責任做出了規(guī)定，但是導師在研究生的學術不端行為中應承擔什么樣的責任、承擔多大程度的責任，在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均未呈現(xiàn)詳細的評判標準或說明。

三、完善建議

（一）總則與附錄的完善

1.文本制定緊扣國家文件。國家頒布的法規(guī)、政策是高校制定相關規(guī)章、政策文本的依據和方向指導，高校學術規(guī)范文本的制定應在充分研讀、領會國家法律、政策文本的要求與精神的基礎上結合本校特色與需求，這保證了校本文件的可信度和說服力，從而避免產生校本文件制定依據不充分、未能與時俱進，以及校本文件與國家文件要求不一致的矛盾。

2.適用對象劃分明確細致。鑒于不同科研群體、不同學科門類科研特征不同，各高校在制訂學術規(guī)范文本時應有所區(qū)別，而非使用同一的文本。浙江大學是9所高校中唯一針對不同學科門類制定不同學術規(guī)范文本的高校?！墩憬髮W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分為6個子文件，分別針對人文學科類、社會科學類、醫(yī)學藥學類、農學類、理學類和工學類的研究生，這為其他高校提供了借鑒。

（二）操作細則的完善

1.加大學術力量、動員公眾力量參與學術不端治理。“大學不為政治服務，不為特定的人服務，只服務于高深的知識和真理，學術力量在學校治理中處于主導地位，行政力量處于服務者的地位”[26]。學界已對“學者治學”的理念達成共識。學術不端行為處理中行政力量的過度干涉，不得不說是對學術力量的漠視。因此，學術不端行為的治理必須加大學術力量的參與力度，同時動員公眾力量的參與，這是尊重科學的重要表現(xiàn)和提高行為處理公信力的有效手段。

2.完善不實舉報的救濟機制。“在高?！陨隙驴茖邮降墓芾碇?，學生在涉嫌學術不端而維權時，往往處于弱勢地位”[27]。因此，完善不實舉報的救濟機制顯得尤為重要。在查明被舉報人學術不端行為不成立后，應在一定范圍內通過公開、正式的形式進行澄清，以恢復被舉報人的名譽，且要對舉報人的不實舉報行為根據情節(jié)的嚴重程度予以處分，這也是捍衛(wèi)科學精神的重要體現(xiàn)。

3.大力推行學術規(guī)范教育。學術規(guī)范教育的途徑是多種多樣的，可以通過開設《研究生學術規(guī)范與寫作》等專門課程、專題講座等方式進行。除了研究生之外，高校也應重視本科生的學術規(guī)范教育。因為隨著研究生的擴招，大量的本科生有機會進入研究生階段學習，如果本科階段已對學生進行基本的學術規(guī)范教育，如誠信考試教育、科學道德教育等，那么研究生學術不端行為也將在一定程度上有所減少。

4.制訂科學的操作程序和量化的衡量標準。高?？梢灾朴喛茖W的操作程序和量化的衡量標準，以解決處理程序在現(xiàn)實中難以操作和掌控、處理結果缺乏可信度的困難。如復制比超過多少認定為抄襲？哪些具體行為可認定為署名不實？署名不實如何核實。這樣才會使得整個處理程序有據可依，有章可循，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地進行“嚴懲”。

5.明確研究生學術行為中的導師責任?！掇k法》中明確指出：“教師對其指導的學生應當進行學術規(guī)范、學術誠信教育和指導，對學生公開發(fā)表論文、研究和撰寫學位論文是否符合學術規(guī)范、學術誠信要求，進行必要的檢查和審核?！盵28]因此，導師應當在研究生的學術不端行為中承擔一定責任，而承擔什么樣的責任、承擔多大程度的責任，應當在學術規(guī)范文本中具體說明，這將提高導師在培養(yǎng)研究生過程中的責任感，也是對導師個人的一種保護。

注釋：

①“C9”高校指2009年10月啟動的國內首個頂尖大學間的高校聯(lián)盟，包括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復旦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南京大學、浙江大學、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哈爾濱工業(yè)大學、西安交通大學等9所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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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增石）

Syetem Improvement for Governing Academic Misconduct of Postgraduates

——Based on the Investigation of Academic Norms Text for C9 Universities

GAO Yue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500，China）

Abstract： The governance of postgraduate academic misconduct needs self-discipline and heteronomy， the academic norms text plays a restrictive role in postgraduate academic behavior to a certain extent. The paper tries to analyze the C9 universities text of academic norms by textual analysis， and points out that there are some problems in the formulation basis， applicable object， behavior identification， processing subject， processing procedure and processing means. Based on these problems， the formulation of text should closely follow the national documents， divide the applicable objects clearly and carefully， strengthen academic and social forces to participate in the governance of academic misconduct， improve the relief mechanism of false reports， vigorously promote academic norms education， formulate scientific operational procedures and quantitative measurement standards， clarify the tutor's responsibility in postgraduate academic behavior.

Key words： postgraduate; academic misconduct; governance system; C9 universities; academic norms text

[收稿日期]2020-01-10

[作者簡介]高月（1995- ），女，山東惠民人，云南師范大學教育學部碩士生;主要研究方向：高等教育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