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迎軍 王光利 楊湛
[摘? 要]農民工社會融合是中國城鎮(zhèn)化進程中的獨特現(xiàn)象,它的產生和發(fā)展既有社會制度設置、城市生活環(huán)境等因素,也涉及農民工的勞動就業(yè)、民生保障、身份特征、文化適應、社會交往等因素。根據歷年農民工社會問卷調查數據,采用24項評價指標,對寧波外來農民工社會融合度進行了分類測評,結果表明,其總體融合水平達到70%以上;而且,農民工的職業(yè)融合、民生融合、身份融合、文化融合、關系融合因素是互相關聯(lián),互相作用、互相支持的。
[關鍵詞]農民工;社會融合度;測評
[中圖分類號]C912.5[文獻標志碼] A[文章編號] 1008-4479(2019)06-0109-10
農民工的社會融合問題是在我國獨特的城鄉(xiāng)二元社會結構影響下產生的。所謂 “社會融合是指一種個體之間、內外群體之間、外來文化與主流文化之間的互相吸收、互相適應、互相同化、互相交融的狀態(tài)、過程和結果”[1],農民工社會融合包括經濟整合、文化接納、行為適應、身份認同四個方面,并且這四個方面之間既存在一定的遞進關系,也相互交融,互為依存。[2]在農民工社會融合的測評方面,周皓認為,評價指標應包括“經濟融合、文化適應、社會適應、結構融合和身份認同”五個維度。[3]楊菊華通過以“經濟整合、社會適應、文化習得和心理認同”四個維度測量后,發(fā)現(xiàn)流動人口的總體社會融入水平一般,且各維度的融入狀況差別較大。[4]劉傳江、崔巖等學者還根據自己設定的社會融合維度(指標),對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或社會融合度進行了測量,分別得出了各自的研究結論。
寧波作為沿海發(fā)達地區(qū),是外來農民工的主要流入地,在2010年代大約有400萬農民工在此工作生活,他們的社會融合狀況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典型意義,現(xiàn)以課題組歷年的社會問卷調查數據為依據,對農民工的社會融合程度進行測評。
一、數據來源
本文的農民工社會融合度測評數據來自課題組歷年(2011~2016)來對寧波外來務工人員的社會問卷調查,選擇了其中510名作為樣本,調查內容涉及農民工的勞動就業(yè)、技能培訓、戶籍改革、身份認同、政治參與、社會保險、語言同化、文化娛樂、風俗習慣、社會交往、關系融合、留城意愿等方面,人員基本要素構成見表1:
歷年調查根據農民工的職業(yè)融合、民生融合、身份融合、文化融合、關系融合五個一級指標項下設置與分級指標相關的問題形成問卷。剔除其中開放式問題和不適合進行有序量化處理的指標,剩余24個有效指標,按照“好、比較好、一般、較差、差”,即5、4、3、2、1的分值對不同選項進行賦分,賦分值越高表示該項指標所代表的社會融合水平越高,賦分值越低則表示該項指標所代表的社會融合水平越低。
二、社會融合評價指標的因子分析
1.可靠度分析和效度分析
由于融合度測評需要考察問卷內容的一致性,故將檢驗本次測評所采用數據的內部一致性可靠度。按照以往研究所采用的標準,內部一致性系數(Cronbachs)在0.7以上都可以接受,如大于0.8則可認為量表內容具有較高的內在一致性。對本次測評的樣本進行可靠度分析,得出Cronbachs為0.877,表明問卷內容具有高度的一致性,較為可靠。
效度檢驗通常包括內容效度和結構效度的檢驗。其中,對內容效度的檢驗通常采取的是主觀上的判斷,而結構效度可利用因子分析方法來檢驗。樣本數據是否適合做因子分析的標準,通常取決于KMO經驗和Bartlett球形檢驗的結果。常用的KMO值度量標準為:0.9以上表示非常適合,0.8表示適合,0.7表示一般,0.6表示不太適合,0.5以下表示極不適合。Bartlett球形檢驗的卡方統(tǒng)計值的相伴概率小于0.05時,說明數據具有相關性,適合做因子分析。本次測評所選樣本的檢驗結果見表2,其中,KMO值為0.860,Bartlett球形檢驗的卡方統(tǒng)計值的相伴概率為0.000,因此,非常適合進行因子分析。
2.因子分析
對樣本數據進行因子分析,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對24項社會融合指標提取公因子,采用最大方差法對因子負荷進行正交旋轉。
確定因子個數的準則主要是碎石圖和特征值準則。本次測評選取特征值大于或等于1的主成分因子作為初始因子,根據統(tǒng)計結果,可提取的主成分因子有6個,累計方差貢獻率達59.28%。由本次測評所選樣本得出的碎石圖見圖1。從圖1中不難看出,提取前6個因子較為適合。
我們分別以f1、f2、f3、f4、f5、f6、來表示提取的6個因子。因子負荷正交旋轉在8次迭代后收斂。實際中一般認為絕對值大于 0.3 的因子負載就是顯著的,根據表3所示的統(tǒng)計結果,24項指標的共同度(公因子方差)都達到了0.4以上。
根據表4所示的24項指標的旋轉成分矩陣,對各個聚合因子中的指標進行歸類,并界定其范疇,命名依據如下。
(1)民生融合因子:“醫(yī)療保險”等5項指標對f1因子的負荷值最高,此5項指標主要涉及社會保障方面的內容,故可將f1命名為“民生融合因子”。
(2)身份融合因子:“當地人友善程度”等6項指標對f2的負荷值最高,此6項指標主要涉及社會身份方面的內容,故可將f2命名為“身份融合因子”。
(3)職業(yè)融合之工作報酬因子:“同工同酬”等6項指標對f3的負荷值最高,此6項指標主要涉及工作報酬方面的內容,故可將f3命名為“職業(yè)融合之工作報酬因子”。
(4)關系融合因子:“與企業(yè)關系”等3項指標對f4的負荷值最高,此3項指標主要涉及群體關系方面的內容,故可將f4命名為“關系融合因子”。
(5)文化融合因子:“參加當地文娛活動”等2項指標對f5的負荷值最高,此2項指標主要涉及文化交往方面的內容,故可將f5命名為“文化融合因子”。
(6)職業(yè)融合之工作強度因子:“勞動強度”等2項指標對f6的負荷值最高,此2項指標主要涉及工作強度方面的內容,故可將f6命名為“職業(yè)融合之工作強度因子”。
三、農民工社會融合度的水平分析
1.社會融合水平現(xiàn)狀分析
社會融合包括的內容非常廣泛,涉及到政治、經濟、文化與社會生活各個方面,每個測評者所用的指標也不一樣,其結果也有所差異。我們依據計算每位受訪者的24項指標的總得分再除以24,計算結果按分值高低將所有受訪者分為5個級別,分值從高到低表示社會融合水平從高到低,統(tǒng)計每一類的人數和百分比,具體統(tǒng)計結果見表5和圖2。
2.民生融合意愿與社會融合水平的關系分析
農民工民生融合是延續(xù)城市生活的重要保證。我們將農民工參加醫(yī)療保險、養(yǎng)老保險、失業(yè)保險、工傷保險和簽訂了正規(guī)勞動合同這五項作為民生融合意愿指標,以此來分析社會融合水平,統(tǒng)計結果顯示,受訪者的民生融合意愿比較強烈,其中“醫(yī)療保險”和“勞動合同”兩項所代表的民生融合意愿最強,分值5的比例分別為57.8%和59.6%,養(yǎng)老保險、失業(yè)保險、工傷保險分值5的比例分別為53.7%、37.1%和57.1%。
計算受訪者的各項民生融合意愿得分的算術平均值,得到反映農民工民生融合意愿程度的值,分析民生融合意愿對社會融合水平的影響,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表6所示。F分布的P值=0.000,即可認為:不同程度的民生融合意愿下的社會融合水平存在顯著的差異。從圖3中的趨勢線可以看出,民生融合意愿越強烈,其社會融合水平越高。
3.身份融合意愿與社會融合水平的關系分析
農民工要融入城市社會,首先需要在戶籍身份方面實行根本性轉換。我們將農民工與“當地人的友善程度”“當地人的交往情況”“當地人的關系狀況”“當地人的權利平等性”,對“當地社會管理的公正度”和“當地的歸屬感”作為身份融合的指標,以此來分析社會融合水平,統(tǒng)計結果顯示,“對當地的歸屬感”代表的身份融合意愿最強,“與當地人交往情況” 代表的身份融合意愿最弱,在分值5的比例分別為28.2和7.6%。其他分值5的比例如下:“友善程度”為17.5%,“關系狀況”為20.2%,權利平等性為19.4%,“管理公正度”為12.0%。
計算受訪者的各項身份融合意愿得分的算術平均值,得到反映個人身份融合意愿程度的值,分析身份融合意愿對社會融合水平的影響,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表7所示。F分布的P值=0.000,即可認為:不同程度的身份融合意愿下的社會融合水平存在顯著的差異。從圖4中的趨勢線可以看出,身份融合意愿越強烈,其社會融合水平越高。
4.勞動報酬滿意度與社會融合水平的關系分析
勞動報酬是農民工城市生活的主要來源,是指他們在一定時間內通過體力和腦力付出后,按勞動合同獲得的工資收入。農民工對勞動報酬是否滿意,在一個方面反映了社會融合程度。我們將農民工對“同工同酬”“工資滿意度”“工資拖欠程度”“就業(yè)平等性”“工傷善后情況”“勞動環(huán)境”作為職業(yè)融合指標測評社會融合水平,統(tǒng)計結果顯示,受訪者的勞動報酬滿意度較高,其中“工資拖欠程度”所代表的滿意度最高,表示能準時拿到工資,分值5的比例為37.6%;“工資滿意度”所代表的滿意度最低,表示對收入狀況不滿意,分值5的比例僅為5.5%(非常滿意);其他分值5的比例如下:“同工同酬”為18.8%,“就業(yè)平等性”為9.8%,“工傷善后情況”為21.2%,“勞動環(huán)境”為11.2%。
計算受訪者的各項工作報酬滿意度得分的算術平均值,得到反映個人工作報酬滿意程度的值,分析工作報酬滿意度對社會融合水平的影響,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表8所示。F分布的P值=0.000,即可認為:不同程度的工作報酬滿意度下的社會融合水平存在顯著的差異。從圖5中的趨勢線可以看出,工作報酬滿意度越高,其社會融合水平越高。
5.關系融合意愿與社會融合水平的關系分析
農民工進城就業(yè)之初,作為城市的外來者和異質群體,在交往方式、交往意愿方面與市民群體有著天然的心理隔閡和社會距離。在農民工的城市社會關系融合中,主要是勞動關系融合。我們將農民工與“企業(yè)管理層關系”“老板關系”“工友關系”作為關系融合指標測評社會融合水平,統(tǒng)計結果顯示,受訪者的關系融合意愿中等,其中“與工友關系”所代表的關系融合意愿最強,“與老板關系”所代表的關系融合意愿最弱,農民工與“企業(yè)管理層關系”“老板關系”“工友關系”分值5的比例分別為16.9%、12.5%、33.3%。
計算受訪者的各項關系融合意愿得分的算術平均值,得到反映個人關系融合意愿程度的值,分析關系融合意愿對社會融合水平的影響,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表9所示。F分布的P值=0.000,即可認為:不同程度的關系融合意愿下的社會融合水平存在顯著的差異。從圖6中的趨勢線可以看出,關系融合意愿越強烈,其社會融合水平越高。
6.文化融合意愿與社會融合水平的關系分析
農民工要融入城市,需要不斷地獲取城市生活的經驗和理念,努力學習文化知識,積極參加當地的文化娛樂活動,這樣才能適應。我們將農民工“參加當地免費文化技能培訓”“參加當地文娛活動” 作為文化融合指標測評社會融合水平,統(tǒng)計結果顯示,受訪者的文化融合意愿中等,其中“參加當地免費文化技能培訓”所代表的文化融合意愿強一些,分值5的比例分別為29.2%和18.2%。
計算受訪者的各項文化融合意愿得分的算術平均值,得到個體文化融合意愿強弱的程度,分析文化融合意愿對社會融合水平的影響,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表10所示。F分布的P值=0.000,即可認為:不同程度的文化融合意愿下的社會融合水平存在顯著的差異。從圖7中的趨勢線可以看出,文化融合意愿越強烈,其社會融合水平越高。
7.工作強度滿意度與社會融合水平的關系分析
工作強度是指勞動者在單位勞動時間內的體力和腦力消耗程度;從表現(xiàn)形式看,包括體力消耗程度、精神緊張程度以及勞動時間三個方面。我們將農民工的“勞動強度”“工作時長”作為職業(yè)融合的補充指標來測評社會融合水平,統(tǒng)計結果顯示,受訪者的工作強度滿意度較低,其中“工作時長”所代表的工作強度滿意度較高,分值5(8小時及以下)為22.4%;而“勞動強度”所代表的工作強度滿意度很低,“勞動強度”分值4、5合計(比較輕松和很輕松)僅為4.1%,
計算受訪者的各項工作強度滿意度得分的算術平均值,得到反映個人工作強度滿意度的值,分析工作強度滿意度對社會融合水平的影響,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表11所示。F分布的P值=0.000,即可認為:不同程度的工作強度滿意度下的社會融合水平存在顯著的差異。從圖8中的趨勢線可以看出,工作強度滿意度越高,其社會融合水平越高。
四、社會融合評價得分模型的建立
為探討社會融合評價指標體系中所涉及的主要因素對農民工社會融合程度的影響,我們選取6個主成分因子建立多元回歸模型來描述社會融合程度與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并依次加入性別因子、年齡因子和文化程度因子以測度這些因素對社會融合程度的影響。由此,建立以下四個多元線性模型:
(1)模型一
將本文所選樣本的社會融合度總得分值作為因變量,將上文所提取的6個主成分因子作為自變量,主成分因子之間完全不存在線性相關,故可直接建立如下線性模型:
y= 0+ 1f1+ 2f2+ 3f3+ 4f4+ 5f5+ 6f6+ (1)
其中,y代表社會融合度總得分值,y越大表示社會融合程度越高,反之亦反,fi(i=1,2,L 6)分別代表6項主成分因子, 0為截距項,為服從正態(tài)分布的隨機擾動項。
(2)模型二:加入性別因子
在模型一的基礎上,引入性別因子,得到模型:
y= 0+ 1f1+ 2f2+ 3f3+ 4f4+ 5f5+ 6f6+ 7SE +? (2)
其中,SE表示性別因子, 0為截距項, 為服從正態(tài)分布的隨機擾動項,其余變量同上。
(3)模型三:加入年齡因子
在模型一的基礎上,引入年齡因子,得到模型:
y= 0+ 1f1+ 2f2+ 3f3+ 4f4+ 5f5+ 6f6+ 7AG+? (3)
其中,AG表示年齡因子, 0為截距項, 為服從正態(tài)分布的隨機擾動項,其余變量同上。
(4)模型四:加入文化程度因子
在模型一的基礎上,引入文化程度因子,得到模型:
y= 0+ 1f1+ 2f2+ 3f3+ 4f4+ 5f5+ 6f6+ 7DE +? (4)
其中,DE表示文化程度因子, 0為截距項,為服從正態(tài)分布的隨機擾動項,其余變量同上。
(5)模型的估計結果
我們對(1)(2)(3)(4)式分別進行最小二乘估計,結果見表12。從表3中所展示的估計結果來看,各個變量的被估系數的符號均符合經濟學上的意義,四個模型中的六個主成分因子的被估系數均十分顯著,由被估系數所代表的社會融合度的權重值由大到小與六個主成分因子的提取次序完全一致。
僅將六個主成分因子作自變量的模型一的估計效果較為理想,被估系數均十分顯著,擬合優(yōu)度也較為理想。加入性別因子的模型二中,性別因子的系數很不顯著,模型的擬合優(yōu)度也沒有變化,說明社會融合程度的高低與性別關系不大,性別這一因素對社會融合的影響不明顯。分別加入年齡因子和文化程度因子的模型三和模型四中,年齡因子和文化程度因子的系數在15%的水平上統(tǒng)計顯著,但在10%的水平上不顯著,模型的擬合優(yōu)度都略有提高,說明社會融合程度的高低與年齡和文化程度有一定關系,但這二者也依然不是影響社會融合的主要因素。據此,我們使用模型一來描述社會融合程度與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即可:
y=81.768+7.475f1+5.824f2+5.553f3+4.517 f4+4.363f5+2.036f6+? ?(5)
五、結論與討論
(一)結論
本次測評包含了農民工社會融合中的勞動就業(yè)、工資收入、社會保障、權利平等、社會管理、關系融洽等方面,涵蓋了社會融合的主要內容,說明農民工社會融合指標是互相關聯(lián)、互相影響的,具有深刻的內在邏輯關系。
測評結果表明,總體上看,農民工的社會融合狀況比較好,融合水平高的占16.27%,較高的占57.26%,二者合計為73.53%。從分項指標看,勞動就業(yè)平等度、工作報酬滿意度、參加社會保險比例、社會管理公平、城市歸屬感、文化生活豐富、社會關系融洽度等指標系數越高或越強烈的農民工,其社會融合水平就越高。同時,加入性別、年齡、文化水平因子后的測評結果表明,性別與社會融合程度關系不大,而年齡和文化程度與社會融合程度的高低有一定關系,但這二者不是影響社會融合的主要因素。這說明新生代農民工與老一代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內容和程度大致相近,沒有明顯區(qū)別,但年齡與文化對社會融合程度有一定的影響。
(二)討論
本次農民工社會融合度測評涉及,分別對勞動報酬、工作強度、民生保障、身份認同、文化適應、關系交往等方面因素進行了評價,使我們對當前農民工的社會融合狀況有一個較為清楚的認識。
1.勞動就業(yè)對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影響
農民工進城就業(yè),獲得一定的職業(yè)和勞動報酬,既是城市生活的經濟來源,也是社會融合的起點。1984年后,農民雖然能夠進城就業(yè),但由于文化素質低下、勞動技能缺乏,他們工作辛苦,卻收入低下,難以過上與市民群眾一樣的幸福生活。因此,要實現(xiàn)農民工社會融合,就必須保證他們的勞動就業(yè)平等、勞動環(huán)境良好、勞動過程安全、勞動時間法定、勞動報酬公平,勞動技能提高和勞動關系和諧,從而使農民工在城市擁有相對固定的工作,合理的工資收入,以體面地延續(xù)城市生活和工作,因此,職業(yè)融合是農民工社會融合的經濟基礎。
2.社會保障對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影響
社會保障是每個公民應當享有的基本權利,是社會健康、繁榮的安全網和穩(wěn)定器,國家應對社會成員給予保護。在現(xiàn)代社會中,由于各種風險隨時可能產生,依靠個人力量就難以抵御風險,因此,就需要一種社會保險制度給予保障。在農民工的城市生活工作中,不但需要獲得一定的經濟收入,還需要抵御社會風險,因此,讓廣大農民工享有平等的社會保障待遇是其延續(xù)城市生活的基本條件和必要保證。
3.身份轉換對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影響
身份融合是指人因居住地遷徙、就業(yè)地變化、工作職業(yè)轉換等因素中的一種或多種因素影響而發(fā)生的由一種身份轉變?yōu)榱硪环N身份的過程。農民工的身份融合過程不但包含著一種或同時多種的身份轉換,也包含著被融入群體對融入者的身份認同。身份融合的快慢,一方面取決于經濟發(fā)展、社會環(huán)境,以及社會制度的變革程度,另一方面還取決于準備融入者的知識、學歷、技能、價值觀等方面的主觀努力,只有職業(yè)身份、社會身份、戶籍身份等方面實現(xiàn)了由農民工到城市居民的身份轉換,其社會融合進程才算完成。
4.文化適應對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影響
文化適應或文化融合是指具有不同社會歷史背景、不同承載主體、不同表現(xiàn)形式、獨特鮮明個性的文化之間的接觸、吸收、交融的結果,它以文化的互相適應和涵化為標志,“在文化融合過程中,各種文化彼此改塑對方,各種文化特質之間相互結合、相互滲透、互為表里,最終融為一體?!盵5]農民工隨著城市生活環(huán)境的改變,需要在文化上進行脫胎換骨的改造,由鄉(xiāng)村文化逐漸轉變成城市文化,通過鄉(xiāng)村文化與城市文化的互補、涵化和融合,才能真正被城市居民在社會觀念上所包容、接納和認同。
5.關系交往對農民工社會融合的影響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除了先賦的血緣關系和地緣關系外,其他都是后天發(fā)展和建立起來的,大致要經歷熟悉階段、溝通階段與發(fā)展階段。農民工通過社會交往活動,轉變鄉(xiāng)村的文化觀念和行為準則,并與市民之間關系狀態(tài)從排斥、歧視狀態(tài)轉變?yōu)橛H密、友好狀態(tài)。農民工在勞動中與工友、管理者和老板共處于一個企業(yè)(單位),共同完成工作任務,表示了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協(xié)作關系。農民工在勞動中的關系友好融洽,一方面有利于其城市勞動就業(yè),另一方面表示了與社會融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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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范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