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萍

內容摘要：本文基于新古典增長理論，通過構建城市和農村兩部門的生產函數，來闡釋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差距擴大的理論邏輯。為分析社會總產品在城鄉(xiāng)兩部門的分配情況，進一步構建了城市和農村的社會福利函數，通過對我國經驗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最后描繪出我國城鄉(xiāng)社會福利水平隨效率提高而演進的路徑。

關鍵詞：城鄉(xiāng)收入差距 生產函數 社會福利函數

本文根據內生增長理論，構建城市和農村兩部門的生產函數，從城鄉(xiāng)兩部門的產出差異來分析城鄉(xiāng)收入差異，進一步從福利經濟學的視角對我國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分配狀況進行實證檢驗。

城市和農村兩部門的生產函數構建

本文通過借鑒已有的研究（McCombie，1927；孫恒豐，1985；陳宗勝，1994；周云波，2009；周焯華，2000），構建城市和農村兩部門的生產函數。

r表示農村，u表示城市，Y（t）、K（t）和L（t）分別為t年的總產出、資本和勞動的投入，α、β分別為資本和勞動的產出彈性，A（t）為TPF。假設不考慮技術進步，規(guī)模報酬不變。

根據理論模型得出城鄉(xiāng)居民人均收入差異的理論邏輯：城鄉(xiāng)生產率水平差異→城鄉(xiāng)資本配置效率差異→城鄉(xiāng)人均資本形成差異→城鄉(xiāng)人均產出差異→城鄉(xiāng)人均收入水平差異。結合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實踐，本文發(fā)現在我國經濟增長的初始階段，由于城市和農村勞動生產率存在較大差異，所以資本在城鄉(xiāng)之間的配置效率不同，資本的趨利性使得資本由農村不斷向城市轉移。但由于城市和農村人均資本存量初始存在較大差異，導致城鄉(xiāng)人均產出差異，進而使得人均收入水平存在差異。隨著經濟進入快速發(fā)展階段，資本存在循環(huán)累積的因果效應，城市人均資本積累速度遠大于農村積累速度，導致城鄉(xiāng)人均產出差異擴大。

城市和農村兩部門的社會福利函數構建

我國城市和農村生產率水平的差異，資本在城鄉(xiāng)之間的配置效應不同，使得城市和農村人均產出存在差異，這在實踐層面導致兩個方面的后果：一是由于城鄉(xiāng)之間期望收入水平存在較大差距，導致農村剩余勞動力源源不斷向城市流動，并通過在城市務工獲得更高工資收入，有利于縮小城鄉(xiāng)收入差距，消減二元結構；二是農村大量富裕農民攜財富進城定居，使得農村資本回流城市，最終導致農村資本積累不足，使得城鄉(xiāng)居民的收入差距擴大。自20世紀90年代起，經濟學家對我國城鄉(xiāng)收入差距問題較為關注，因此促成政府對農村發(fā)展的重視。政府在再分配領域逐漸加大對農村政策的扶持力度，采取加大農村基礎實施投入、建設新農村、取消農業(yè)稅、健全農村保障體系等一系列措施，這些措施是否較大改善城鄉(xiāng)收入分配，城鄉(xiāng)收入分配是否沿著帕累托改進路徑漸進改善，還有待于實證檢驗。本文通過構建城市和農村兩部門的社會福利函數，分析社會總產品在城鄉(xiāng)兩部門的分配，進而探討帕累托改進情況。

由于社會總產品在一定時間內既定，社會福利總量在一定時間內也是既定的，若整個社會只由農村和城市兩部門組成的簡單“社會”，則將既定產出在兩部門之間進行分配，假設無論農村還是城市，其福利的增加對社會總福利的貢獻都是一樣的，則可以建立加法型社會福利函數：

城鄉(xiāng)社會福利水平的實證檢驗

（一）我國社會福利總水平的變化及城鄉(xiāng)分解

根據公式（12）、（13）和（14）分別計算得到我國城市和農村的社會福利水平及比重如表1所示。從1989年至2009年，我國社會福利水平呈現逐年提高趨勢，社會福利總水平提升15.81倍。具體分為兩個階段，從1989到2000年，提升4.5倍，年均增長幅度為40.91%，處于提升較快的階段；2000年至2009年，社會福利水平提升3.44倍，年均增長幅度為38.29%，增長幅度趨緩。從城鄉(xiāng)兩部門看，城鎮(zhèn)居民社會福利水平占比較高，達到70%以上，提高速度較快；農村居民社會福利水平占比較低，低于30%，且其福利水平提高速度相對較緩慢，從1989年到2009年城鄉(xiāng)福利比從2.71提高到4.02（見圖1）。

（二）城市和農村居民社會福利水平的帕累托改進

如何在效率和公平之間進行權衡，找到二者在不同條件下的最優(yōu)組合，是經濟學家歷來關注的重大現實問題。我國從20世紀80年代啟動漸進式市場化改革，經濟效率不斷提高，資源配置不斷得到優(yōu)化，產出水平大幅增長，但效率的提高并不意味著公平得到促進。我國城鄉(xiāng)社會福利水平演進路徑如圖2所示，用橫軸和縱軸分別表示農村居民和城鎮(zhèn)居民。假定社會福利函數為加法型，隨產出的增加，社會福利水平將逐步提高，線性的社會福利函數將不斷向外平移，以1989、1993、1997、2004和2009年福利水平為例，W表示福利水平，則存在W1Wr。

從A點向B點運動，分配隨效率提高而有所惡化。從1989年到1993年，經濟狀態(tài)從點A向點B移動，城鎮(zhèn)和農村居民的社會福利水平均有了提高，但增進的社會福利絕大部分由城鎮(zhèn)居民獲得，農村居民的處境沒有絕對的下降，卻有了相對的下降。從實際情況來看，在點A上，城鄉(xiāng)居民社會福利水平占比分別為73.08和26.92，當點A運動到點B時，城鄉(xiāng)居民社會福利水平占比變化為77.19和22.81，增進的社會福利中，城鎮(zhèn)居民得到的份額相對較多。由于城鎮(zhèn)居民收入水平本來就遠高于農村居民，加之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加劇，使得城鄉(xiāng)收入差距不斷擴大，1989年到1993年城鄉(xiāng)收入比從2.28擴大到2.82，與收入差距逐漸拉大的實際相吻合。

從B點向C點運動，分配隨效率提高而改善。從1993年到1997年，經濟狀態(tài)從點B向點C移動，表明社會福利狀況隨著效率提高而得到改善。城鎮(zhèn)和農村居民的社會福利水平均有了提高，但增進的社會福利的絕大部分由農村居民獲得。從1993年到1997年，農村居民在社會福利水平的占比從22.81%提高到25.73%，說明我國在此階段城鄉(xiāng)收入差距趨于縮小，城鄉(xiāng)收入比從2.82下降為2.46。

從C點向D點運動，分配隨效率提高而惡化。從1997年到2004年，經濟狀態(tài)從C點向D點移動，城鎮(zhèn)和農村居民的社會福利水平均有了提高，但增進的社會福利中農民所占份額下降，農村居民的處境沒有絕對的下降，卻有了相對降低。從實際情況來看，在點C上城鄉(xiāng)居民社會福利水平占比分別為74.27和25.73。當點C運動到點D時，城鄉(xiāng)居民社會福利水平占比變化為81.29和18.71，增進的社會福利中城鎮(zhèn)居民得到較大份額。分配向不平等方向轉變，在實踐層面，我國城鄉(xiāng)收入比從1997年的2.46擴大到2004年的3.21。

從D點向E點運動，分配隨效率提高而有所改善。從2004年到2009年，經濟狀態(tài)從點D向點E移動，表明社會福利狀況隨著效率提高而得到改善。雖然城鎮(zhèn)居民和農村居民的社會福利水平均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增進的社會福利農民獲得份額提高。說明在此階段，我國經濟改革注重效率提高的同時，更強調公平的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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