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
【摘要】生命之初,我們每個人都不停地在問同一個問題:為什么。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為什么”式的提問似乎減少,但其實它只是如河流的暗河一樣潛藏進了我們大腦的深層。從向外界探尋,轉(zhuǎn)而反問自身。因為有些問題別人是無法幫你解決的,或者它根本就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問題。那些有關(guān)智慧方面的問題,人類在無窮次的追問之后它們逐步顯出端倪;而還有一些關(guān)乎情的問題,人類追問幾千年似乎都不得其果。
【關(guān)鍵詞】哲學;提問;情感聚合
【中圖分類號】G632 【文獻標識碼】A
一、哲學溯源
哲學一詞,從語源學來推考,就是由愛與智慧組合而成的。它要解決的是情、智的問題。哲學發(fā)展到當代,已從宇宙本體論、認識論向人學偏移。突破對智慧的單一研究,而對人類自身價值的空前重視是當代哲學關(guān)注的母題。
許多哲學家都把孤獨當成人類最基本的存在狀態(tài)。這也促使了許多文學家都將他們的思考融入了孤獨的主題。比如作家余杰就曾說過:“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孤獨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是一個人心靈強大的表現(xiàn),它應該是一種常態(tài),我們每個人都應該磨練自己的這種能力。孤獨對于人類而言是永恒的,就像黑暗之于光明是永恒的,死亡之于活著是永恒的一樣。曹文軒就是這樣一個抒寫永恒孤獨的大師。選入語文課本的《孤獨之旅》敘述的是因家庭破產(chǎn)而帶來的孤獨;《草房子》中禿鶴是被別人歧視而感到孤獨,桑桑因不被別人在意而感到孤獨。此外,還有一些是家庭破裂而造成的孤獨。這些孤獨都是人類成長過程中難免的,所以這些曹文軒筆下的孤獨恰恰成為人物成長的不可或缺的過程 ,作者往往以審美的眼光去審視這種孤獨。
而孤獨一旦突破了一定范圍,就踏入了病態(tài)。馬致遠的《天凈沙 秋思》就表達了在元代文人無路可走的悲涼。正所謂天地無言,欲訴無語。魯迅則在他的作品里創(chuàng)作了一組病態(tài)孤獨的群像,如孔乙己、祥林嫂、閏土、過客、阿Q等等都是典型的孤獨形象。這種孤獨讓生命萎縮,造成人的異化??滓壹菏怯馗?、祥林嫂是絕望的、閏土是麻木的、過客是矛盾的、阿Q是猥瑣的。
為了改變這種病態(tài)的孤獨,交流與提問就成了人類永恒的方向。
二、提問是為了教會提問
當空閑突然到來時,實際上許多人將會無所適從,他們對于自由簡直感到惶恐,因為它預示著失去參照,失去方向。從牢籠里的家禽轉(zhuǎn)變?yōu)闀缫袄锏囊矮F,自由似乎來到,可是胃的空虛卻導致了腦的空虛。
提問是掌握話語權(quán)的體現(xiàn)??稍诼L的中國社會中,統(tǒng)治者不愿意看到普通百姓的覺醒。他們以遵從傳統(tǒng)、法先王之道為繩索,束縛自由思想的翅膀。科舉制度逼迫知識分子“代圣賢立言”。儒學思想完全要求人們放棄自己思考的權(quán)力,再加上統(tǒng)治階層的愚民政策,于是我們看到的只是“我們”而沒有“我”的意識,于是整個中國社會的歷史只有“坐穩(wěn)了奴隸的時代”和“做奴隸而不得的年代”。統(tǒng)治者根本不愿意讓百姓思考、提問、質(zhì)疑。故而由不允許思考最終不能思考,放棄思考,甘心做身體和思想的奴隸。
提問是思索的開始,提問是拒絕做思想之奴隸的一把利器。在課堂上我們或因傳統(tǒng)的惡習沒有意識到培養(yǎng)學生的提問意識的重要性,或恐懼這把利器傷害了自身而不愿示之以學生。我們設置問題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讓學生在自己劃好的圈里找食吃,根本沒想過圈外的事情,學生們看似是在思考,但只是跟著問題走,把一些知識塞進大腦而已。若要有所改變,只有像祥林嫂那樣追問:人死后有鬼魂嗎?而我們老師的任務就是要教會學生提問,讓他們學會獨立思考。這首先要求教師本身具有提問的能力。通過教師所設置的問題,給學生示范、引領(lǐng),讓他們也能夠提出自己的問題,從而享受自由思想的快樂。
尼采說世界是表象的,而人類直觀之下的表述,又是表象的表象,而求真是人類無法停止的本性,只有借助思考我們才有可能突破表象的表象,進而進入世界的表象,再有可能認識世界的本質(zhì)?;诖?,恩格斯稱馬克思的死亡為“停止了思考”。換句話說:停止了思考就是死亡。對,思考是我們存在的證明,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
三、提問是為了聚合情感
在文學上我們有了這樣的認識——通常人們把文學看做是一種哲學的形式,一種包裹在形式中的“思想”,透過對文學作品的分析,目的主要是獲得“中心思想”,研究者們用這類概括性的術(shù)語對藝術(shù)品加以總結(jié)和抽象往往受到鼓勵。這對語文教學實在是一個大敵,同時我以為這正是長期以來語文課單調(diào)枯燥的一個重要原因。任何文章我們都喜歡歸納出個一二三,并作為我們教學的終極目標。而文學的情感熏陶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項,在初中階段尤為重要??墒菍嶋H上我們通常都是以繁瑣的分析替代其他一切的方法。說到這,我想提醒歸納只是一種思維方式,它本身沒有好壞、善惡之分,就好像我們不能判定一部手機是不道德的一樣,錯誤只在于運用者。單一的思維方式是認識不了復雜的世界的。
至少情感是這個世界另一項很重要的東西。人類的活動如果沒有了它,一切都將枯燥無比。課堂教學當然也不例外。
在語文課堂教學中有這樣兩個著名的例子,一直讓我們所有的語文人津津樂道。一則是《詠雪》,講的是謝太傅寒雪日內(nèi)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的提問;另一則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章》,講的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
我們可以看到在這兩個問題之中都顯示了提問者明顯的情感傾向。而在如此問題之下,大家都紛紛表達了自己的見解。正如陳日亮老師所說——以心契心。如果我們在課堂教學中能夠做到如此提問,那么所謂的課堂氣氛必將是令人欣慰的。
由此可見,作為語文老師,我們在語文教學中精心設計一些充滿智慧挑戰(zhàn)的“智問”時也請不要忘記提問的另外一面——飽含情感的“情問”。
參考文獻
[1]勒內(nèi)·韋勒克等.文學理論[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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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馬夢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