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科技與文化的深度融合已經成為當代社會的核心課題,這一趨勢不僅開啟了博物館運營管理前所未有的思路和實踐,也深刻重塑了文化遺產傳播生態(tài)。早在2012年,國家文物局發(fā)布的 《博物館事業(yè)中長期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 (2011-2020年)》中就強調了博物館文化傳播模式創(chuàng)新和數字博物館建設工程的重要性,倡導利用信息技術、互聯(lián)網、多媒體和多元化新興媒體技術,興建數字博物館。數字博物館平臺依托遠程教育網絡和文化信息資源共享機制,使得博物館能夠跨越時空界限,廣泛惠及大眾。2022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聯(lián)合印發(fā)了 《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zhàn)略的意見》,進一步加快文化與科技融合的步伐,明確深化前沿科技的共生與有效融合。這一意見旨在大幅提升文化傳播效率,拓展其邊界,增強其吸引力。在國家戰(zhàn)略的大力支持下,推動文物保護與科技創(chuàng)新深度融合已經成為博物館領域實現(xiàn)創(chuàng)新發(fā)展、煥發(fā)全新活力的必由之路。這既是博物館功能定位的深度拓展,也是響應時代召喚、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的重要體現(xiàn)。
關鍵詞:數字博物館;比較分析;科學文化傳播;永續(xù)利用
博物館是收集、收藏、闡釋、傳播自然和文化遺產的場所,注重對具有科學、歷史或藝術價值的寶貴遺產進行系統(tǒng)分類和保護。作為科普教育的堅實陣地,博物館在滋養(yǎng)市民精神世界、滿足深層次文化需求方面發(fā)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21世紀初,飛速發(fā)展的信息技術不僅重構了人們的工作模式,也對人們的日常生活方式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正引領著人類社會進入一個新的發(fā)展階段。這股勢不可當的科技浪潮也對博物館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促使其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變革。
在這一背景下,隨著傳統(tǒng)博物館邊界的不斷拓展和重塑,數字博物館以一種全新的形式應運而生。借助虛擬現(xiàn)實、大數據分析等先進數字技術,數字博物館打破了物理空間限制,使觀眾得以跨越時間和地域的 “鴻溝”,近距離感受文化遺產的獨特魅力。這種創(chuàng)新模式不僅豐富了博物館的展示方式和互動體驗,也極大地提升了文化傳播的廣度和深度,讓博物館的知識瑰寶以更加生動直觀的方式抵達每一位觀眾的內心。因此,數字博物館的興起既是博物館事業(yè)順應時代發(fā)展的必然產物,也是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推動社會文化進步的重要力量。
一、數字博物館與傳統(tǒng)博物館的差異
傳統(tǒng)的實體博物館以物與人之間的互動為基石,注重實物與觀眾的直接連接,而數字博物館則在此基礎上進行了革命性創(chuàng)新,采用了更加復雜、動態(tài)的信息傳遞架構,通過高精度數字技術,將實物藏品的細節(jié)轉化為精準的數字信息,巧妙地運用虛擬現(xiàn)實、高清圖像等多種先進的數字化展示手段,將藏品信息以生動、直觀、富有吸引力的方式呈現(xiàn)在公眾面前。這一過程實現(xiàn)了從物理空間到數字世界的無縫連接,使信息傳遞不再局限于特定的地理位置,而是能夠在全球范圍內實現(xiàn)即時共享和溝通。[1]這種新型信息傳遞模式不僅極大地豐富了博物館的呈現(xiàn)手段和觀眾體驗,也促進了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通過數字化手段,使那些由于各種原因而難以在實體博物館展出的珍貴文物得以重現(xiàn)大眾視野,為公眾提供了更加多元化、更加深入的了解和學習渠道。同時,這一模式的推廣也激發(fā)了公眾保護文化遺產的熱情和參與度,為文化遺產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一)展示方式的區(qū)別
在文物的展示方式上,傳統(tǒng)博物館的主要功能是通過實體展覽,將精心挑選的文物、藝術品等實物展品布置在展廳內,邀請觀眾親臨現(xiàn)場參觀,近距離感受歷史和藝術的魅力。相比之下,數字博物館巧妙地利用了數字技術的力量,將實物展品轉化為數字形式,打破了物理空間的限制。[2]經過數字化處理的展品,既保留了原作的精髓和風格,又在視覺呈現(xiàn)上實現(xiàn)了質的飛躍,為觀眾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視覺體驗。
(二)參觀體驗的區(qū)別
在觀眾的參觀體驗方面,傳統(tǒng)博物館的參觀模式需要觀眾在預定的開放時段內,按照預定的展覽路徑,親臨現(xiàn)場參觀、探索。在此過程中,觀眾依靠視覺、觸覺等多種感官途徑感受展品的魅力,但這種體驗往往受到時間和空間的雙重限制。數字博物館的興起解決了這一問題,數字博物館巧妙融合虛擬現(xiàn)實、增強現(xiàn)實等前沿技術,為觀眾打造了前所未有的沉浸式觀展體驗,推開了一扇通往知識殿堂的新窗口,大幅提升了參觀的便捷性和個性化。在數字博物館平臺,觀眾可以根據個人興趣和探索需求靈活設計探索路徑,深入探究藏品背后的故事和細節(jié)。[3]此外,觀眾還可以通過簡單的操作輕松參與互動環(huán)節(jié),獲取詳細豐富的信息。這一過程不僅突破了傳統(tǒng)參觀模式的限制,也大大增加了學習的趣味性和深度。
(三)資源利用的區(qū)別
在資源利用方面,傳統(tǒng)博物館展出往往受限于物理空間容量和苛刻的保存條件,資源覆蓋范圍有限,在資源的高效利用方面表現(xiàn)出固有的局限性。然而,數字博物館以非物質化的形式突破了傳統(tǒng)博物館的邊界,讓更多有價值的展品以數字化的形式展現(xiàn)在全球觀眾面前,極大地拓展了展覽內容的廣度和深度。[4]此外,數字博物館還可以憑借強大的大數據分析和云計算技術能力,對海量的展覽資源進行深度挖掘和智能整合,促進展會信息的全面梳理和精準分類,實現(xiàn)資源的高效配置和快速查詢,實現(xiàn)資源利用效率和用戶體驗滿意度的最大化。
(四)信息傳播的區(qū)別
在信息傳播方面,傳統(tǒng)博物館的宣傳方式主要依賴于實物展示和發(fā)放紙質或多媒體宣傳資料。這是向公眾傳達智力信息的主要手段,但這種傳播模式在覆蓋面和傳播速度上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難以快速地將信息傳達給更廣泛的受眾。相比之下,數字博物館充分發(fā)揮了互聯(lián)網的無限潛力,搭建了一個跨越時空的信息共享平臺。數字博物館通過精心設計的在線展覽、豐富的教育資源庫和即時更新的社交媒體互動,實現(xiàn)了信息的即時傳播,擴大了其在全球的影響力,增強了博物館的教育功能和文化傳播能力。
(五)教育方式的區(qū)別
在教育方式方面,傳統(tǒng)博物館傳遞知識和文化主要以實物展品的文字介紹和講解員的現(xiàn)場講解為主。數字博物館則開辟了更豐富、更多元且高度個性化的教育路徑,為公眾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學習體驗。觀眾不僅可以參與線上學習活動,還能探索專業(yè)領域的精髓,如通過虛擬會議聆聽專家的精彩解讀、參與互動游戲等。此外,數字博物館還運用先進的數據分析技術,精準捕捉每一位觀眾的學習喜好和需求,提供定制化的內容推送和個性化服務,確保教育的有效性和針對性。這一系列變革不僅打破了傳統(tǒng)教育的邊界,也極大地促進了文化知識的廣泛傳播和深入理解。
(六)文物保護的區(qū)別
在文物保護方面,為緩解外界因素對文物的侵蝕,傳統(tǒng)博物館注重優(yōu)化保存環(huán)境、加強安全監(jiān)管措施。然而,鑒于展覽活動的頻繁性以及文物移動的需求,相關措施已經不足以降低文物受損的風險。相比之下,數字博物館的興起為文物保護打開了新的維度,借助先進的數字技術,實現(xiàn)了對文物的高精度記錄和保存。這一過程不僅有利于展品的復制和廣泛傳播,也從根本上減少了頻繁展示和搬運對原件的潛在損害。數字博物館巧妙融合了圖像處理、三維建模等現(xiàn)代科技手段,對受損文物進行精準復原模擬,還原歷史原貌。這一創(chuàng)新舉措不僅為文物保護修復開辟了新的路徑,也為后人留下了更完整、更生動的文化遺產記錄,極大地豐富了文物保護傳承的內涵和外延。此外,數字文物還為深入研究和學術交流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利,促進了文化知識的普及和深化。
二、數字博物館建設現(xiàn)狀
21世紀以來,數字技術的快速成長和蓬勃發(fā)展帶動博物館領域開啟了以數字化為核心的高質量創(chuàng)新發(fā)展之旅。博物館界積極響應,致力于建設數字博物館系統(tǒng)。這一過程將數字技術與文物征集、展覽呈現(xiàn)、場館設施升級、學術研究等多個維度深度融合,實現(xiàn)了對傳統(tǒng)運營模式的全面革新。通過藏品資源深度整合、服務供給流程優(yōu)化、各工作環(huán)節(jié)智能互動,不僅使博物館管理效率大幅提升,公共服務水平和文化創(chuàng)新活力也得到了大幅增強。
(一)國外的數字博物館建設
當前,世界各國均對數字博物館的發(fā)展給予高度重視,競相搶占數字博物館領域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的領先地位,力爭在這一領域取得突破和成就。各國紛紛加大資金投入,推動數字博物館建設,確保其在全球文化數字化進程中發(fā)揮引領作用。
美國在博物館藏品數字化領域處于領先地位。自1990年起,美國國會圖書館就啟動了具有象征意義的 “美國記憶”項目,將館藏中的珍稀文件、手稿、照片和視聽資料轉換為數字形式,確保其長期保存。1996年,由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建筑學院和國際學術團體VSMM (International Society on Virtual Systems and Multimedia)共同發(fā)起的 “虛擬遺產網絡”誕生,開啟了文化遺產數字化合作的新篇章。以梵蒂岡博物館和盧浮宮為例,為了向公眾提供古代資料,梵蒂岡博物館及圖書館將珍貴的教會手稿轉化為數字資源,公眾登錄其網站即可瀏覽。截至2014年,梵蒂岡圖書館免費提供了4 000部古代手稿,為世界各地學者提供了研究歷史的便捷途徑。盧浮宮則在藏品數字化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入研究多媒體展示技術,努力提升觀眾的沉浸式體驗。這些努力共同促進了世界各地博物館藏品數字化的蓬勃發(fā)展。
(二)國內的數字博物館建設
早在20世紀,我國就已經開始了博物館數字化建設的探索。我國首個國家一級博物館—故宮博物院自1998年起便開始了數字化探索之路,成立了資料信息中心,并逐步建立文物藏品管理系統(tǒng)。2001年,故宮博物院網站開通,標志著數字故宮建設的正式起步。2003年,故宮博物院成立了 “故宮文化資產數字化應用研究所”,進一步強化博物館在保護、研究和展示方面的數字化能力。2020年,“數字故宮”小程序發(fā)布,將故宮的豐富資源以更加便捷的方式呈現(xiàn)給公眾?!皵底止蕦m”利用現(xiàn)代科技手段,將故宮豐富的文化資源以數字化形式呈現(xiàn)給公眾,不僅提升了公眾的游覽體驗感和文化認知度,也為文化遺產的永久保存和永續(xù)傳承提供了有力支持。公眾通過電子屏、互聯(lián)網等工具就可以查看、了解展品的信息。故宮博物院的數字化為我國博物館的數字化進程及文化的傳播發(fā)展提供了范例,指明了我國數字博物館建設前進的方向。
三、數字博物館在文化傳播中的作用
(一)打破時空限制,提升傳播效率
數字博物館利用互聯(lián)網和數字技術,打破了傳統(tǒng)博物館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限制。公眾無須親自前往實體博物館,可以通過電腦、手機等終端設備隨時隨地參觀數字博物館,了解和學習科學文化知識。這種便利極大地提高了科學文化傳播的效率,使更多人能夠方便地獲取豐富的科學文化資源。
(二)豐富展示形式,增強互動體驗
數字博物館通過圖像、音頻、視頻、三維模型等多種數字技術,為觀眾提供豐富的展示形式和互動體驗。觀眾可以通過點擊、拖動、縮放等操作,更深入地了解展品的細節(jié)和背景知識。此外,數字博物館還可以設置在線討論區(qū)、虛擬導覽等功能,提高觀眾的參與度和學習興趣。這種沉浸式的互動體驗讓科學文化的傳播更加生動有趣,更容易被觀眾接受和理解。
(三)擴大受眾范圍,促進文化普及
數字博物館能夠突破實體博物館展覽空間和資源的限制,展示更多的藏品和信息。這使得數字化博物館能夠接觸到更廣泛的受眾,讓那些由于地理、經濟或身體原因而無法親自參觀實體博物館的人得以了解博物館的館藏內容和詳細信息。[5]通過數字化手段,科學文化得以更廣泛的傳播和普及,為更多人提供接觸和學習的機會。
(四)保護珍貴文物,實現(xiàn)永續(xù)利用
通過數字化技術,博物館可以實現(xiàn)對文物的永久保存和永續(xù)利用,降低實體文物在展示和傳播過程中的損耗風險,為后人留下寶貴的歷史記憶和科學文化資源。這種保護方式不僅有助于文物的長期保存和傳承,也為科學文化的傳播提供了更加穩(wěn)定和可靠的資源保障。
(五)創(chuàng)新傳播方式,增強傳播效果
數字化博物館通過創(chuàng)新傳播方式,如利用社交媒體、短視頻平臺等新媒體渠道進行宣傳和推廣,這些新媒體渠道以覆蓋面廣、傳播速度快、互動性強等特點,吸引了更多年齡層次的觀眾關注科學文化的傳播活動,進一步增強了科學文化傳播的效果。同時,數字化博物館還可以根據觀眾的興趣和需求進行個性化推薦和定制化服務,提高科學文化傳播的針對性和有效性。
四、結束語
博物館作為城市文化的地標性建筑,在呈現(xiàn)悠久歷史和弘揚精神文明方面發(fā)揮著關鍵作用。文化傳承的關鍵是激活其內在活力,從而散發(fā)出新的活力。通過將數字技術引入博物館運營管理和展覽推廣,能夠大幅提高文化遺產保護的管理效率和質量,實施更精細、更高效的保護策略,開啟文物展示的新時代。這種轉變不僅僅局限于形式,還表現(xiàn)在內容和經驗的深度創(chuàng)新。數字化博物館重塑了游客參與模式,極大地激發(fā)了游客積極探索的興趣和積極互動的意愿,促使文化遺產價值得到了深度傳播和廣泛認可。
參考文獻:
[1] 侯菲菲.數字博物館與博物館數字化的雙軌發(fā)展研究[C].北京市科學技術協(xié)會,北京市文物局,北京市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數字博物館研究與實踐(2009).北京印刷學院設計藝術學院,2010.
[2] 岳娜.“大數據”背景下智慧博物館發(fā)展現(xiàn)狀及對策[J].中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36(02):128-132.
[3] 崔燚.基于數字人文背景下的古籍數字化研究[J].河南圖書館學刊,2022,42(08):105-106+117.
[4] 許峰,白玉利.文化數字化戰(zhàn)略下博物館創(chuàng)新實踐與提升策略研究:以山東博物館為例[J].山東商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2024,24(03):1-5.
[5] 張麗.智慧博物館時代的文物數字化利用策略[J].中國民族博覽,2024(06):250-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