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語文觀”是教師對語文課程的性質及其根本特點的理解?！罢Z文觀”涉及語文課程的性質和語文課程的育人目標兩大層面。語文課程性質的四大關鍵詞是核心素養(yǎng)、思想道德修養(yǎng)、文化自信、全面發(fā)展，審美熏陶在凸顯課程性質上居于中心地位。語文育人目標的四大關鍵詞是綜合性、實踐性、工具性和人文性，四者的結合點是將多樣化的語文教學和社會實踐融為一體。義務教育“語文觀”的核心內(nèi)涵是“以文化人”理念的展開。

關鍵詞：語文新課標；語文觀；核心素養(yǎng)；審美；以文化人

所謂“語文觀”，是指教師對語文課程的性質及其根本特點的理解，即語文是“教什么”的？它與數(shù)學、英語、品德與生活、音樂等課程最根本的不同在哪里？其背后的內(nèi)涵還包括語文“為什么”要這樣教，語文課程最核心的價值和目標“是什么”等等。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以下簡稱《語文課標》）在“課程性質”部分明確指出：“語文課程是一門學習國家通用語言文字運用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tǒng)一，是語文課程的基本特點?！盵1]2011年版《語文課標》中也有與此幾乎完全相同的表述?！墩Z文課標》還列出了五條“課程理念”，其中第一條“立足學生核心素養(yǎng)的發(fā)展，充分發(fā)揮語文課程育人功能”帶有總括的性質，對語文課程的育人目標進行了明確的界定，內(nèi)容很重要，全文如下：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圍繞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充分發(fā)揮其獨特的育人功能和奠基作用，以促進學生核心素養(yǎng)發(fā)展為目的，以識字與寫字、閱讀與鑒賞、表達與交流、梳理與探究等語文實踐活動為主線，綜合構建素養(yǎng)型課程目標體系；面向全體學生，突出基礎性，使學生初步學會運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進行交流溝通，吸收古今中外優(yōu)秀文化成果，提升思想文化修養(yǎng)，建立文化自信，德智體美勞得到全面發(fā)展。[2]

在上面的引文中，我們需要注意兩個層面的表述，首先是關于語文課程的性質，有四個關鍵詞：綜合性、實踐性、工具性、人文性。其次是關于語文課程的育人目標，也有四個關鍵詞：核心素養(yǎng)、思想道德修養(yǎng)、文化自信、全面發(fā)展。我們看到，前一個層面的概括相對宏觀，并不容易一下子就能把握其內(nèi)涵。而后一個層面的歸納就相對具體，顯示了語文課程的獨特性。因此，我們要理清語文觀的內(nèi)涵，不妨先從后一個層面，即語文課程的育人目標來進行梳理。

一

如果我們把語文課程育人目標的上述四個關鍵詞作統(tǒng)一觀照的話，其實可以歸結為一句話，即：用語文核心素養(yǎng)來充實學生的精神世界并使之得到人格的全面發(fā)展。如果用更凝練的方式來表達，就是“以文化人”，或者是如竇桂梅所主張的“語文立人”[3]。也就是說，一方面，語文課程與其他課程一樣，最根本的任務是立德樹人；另一方面，語文課程的獨特之處，是用文學來感染人、培養(yǎng)人，《語文》教材中的詩歌、童話、寓言、小說、故事、散文等等，無一不是文學。而所謂文學，是一種以語言文字為形式，以豐富而又獨特的精神世界為內(nèi)容，以人的情感和生命整體為根本對象，以審美接受為旨歸的文藝形式。語文之所以能夠“化人”“立人”，是因為文學作品能夠感人和啟發(fā)人，語文課程豐富的人文內(nèi)涵對學生精神世界的影響是廣泛而深刻的。如果進一步探究其內(nèi)在的原因，就涉及文學的性質、價值和功能等問題。為了方便后面的討論，我們有必要對這些基本問題作一個簡單的展開。

首先，按照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文學來源于生活，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tài)，而且是作家通過塑造藝術形象，以表現(xiàn)其對社會生活的認識及審美感受的一種社會意識形態(tài)。文學具有鮮明的審美屬性，所謂“審美”，也稱為審美活動，是一種“創(chuàng)造和欣賞美的活動，特別是通過藝術形象把握美的活動。是構成人對現(xiàn)實的審美關系，滿足人的精神需要的實踐、心理活動?！盵4]從本質上看，美并不是一種外在于人的客觀事物，它只能存在于人類的主觀感受之中。我們看一朵花、一幅畫、一部小說，之所以會覺得美，會流連于其間，是因為其外在的形態(tài)和內(nèi)在的生氣使人產(chǎn)生了精神的愉悅或情感上的觸動。因此，審美的核心是情感性，情感是溝通作者、作品、讀者的橋梁，“感人心者，莫先乎情。”（白居易《與元九書》）文學作品中的主題意蘊和作者的思想情感只能訴諸于讀者的身心感受，才能產(chǎn)生相應的審美體驗。而且，這種審美體驗由于疊加了讀者的人生感悟，因而往往能夠實現(xiàn)對藝術形象、社會現(xiàn)實和自我主體的超越。比如我們讀神話《精衛(wèi)填?！罚x王冕的《墨梅》，讀安徒生的《海的女兒》，所感受到的絕不僅僅是物象和故事，而是人的精神追求，而這種精神觸動又會激發(fā)起我們不斷進行自我完善的沖動，實現(xiàn)某種程度的凈化和升華。

其次，在審美藝術門類中，文學區(qū)別于繪畫、音樂、舞蹈、影視等其他藝術形式的獨特之處在于，文學是語言的藝術。高爾基說：“文學的第一個要素是語言?！薄罢Z言把我們的一切印象、感情和思想固定下來，它是文學的基本材料。文學就是用語言來表達的造型藝術?！盵5]語言文字是抽象的符號體系，既具有間接性，又具有啟示性。文學作品中的藝術形象固然不能直接呈現(xiàn)在人們面前，但接受者通過想象、聯(lián)想等方式，并融入自己的生活經(jīng)驗，就能真切地感知該藝術形象的典型特征，也能深入地領會作者和人物思想情感的復雜和微妙之處，甚至產(chǎn)生大于形象本身所蘊涵的意義。因此，文學所反映的內(nèi)容就能夠幾乎不受時空、主客觀等條件的限制，在展現(xiàn)人生和歷史感悟等方面，達到其他藝術難以企及的廣泛性和深刻性。文學作品的形態(tài)各異，其藝術魅力不僅來源于作品內(nèi)在的精神力量，也來源于作家在語言文字層面的獨特呈現(xiàn)，無論是言約意豐的詩詞歌謠，還是規(guī)模宏大的長篇小說，亦或是長短皆宜的散文、童話、寓言等等，莫不如此。而按照著名語言學家索緒爾的觀點，作為學習和研究對象的語言本體其實包含“語言”（Langue）和“言語”（Parole）兩個方面：“語言本身就是一個整體、一個分類的原則?！薄跋喾?，言語卻是個人的意志和智能的行為?！薄罢Z言和言語是互相依存的，語言既是言語的工具，又是言語的產(chǎn)物?！盵6]簡言之，“語言”是指約定俗成的語法規(guī)則和體系，“言語”是指個人化的語言行為，是個人情感和思維的外現(xiàn)。這一理論提示我們，在語文教學中，教師既要教會學生正確合理地使用語言和文字，也要幫助學生領會語言文字所包含的意趣神色，還要讓學生通過不斷的習得和積累來提高其語言文字運用的能力，使之獲得受益終生的語文素養(yǎng)。

第三，作為一種精神產(chǎn)品，文學具有多種社會功能，基本的有認識功能、教育功能、娛樂功能、審美功能等?？鬃诱f：“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盵7]賀拉斯認為文學藝術具有“寓教于樂，既勸諭讀者，又使他喜愛”[8]的效果，這些都是對文學功能的經(jīng)典論述。而在文學所有的功能中，最根本、最基礎的功能是審美功能。審美既是文學其他功能得以發(fā)揮的中介和基礎，也是多種功能實現(xiàn)的最終歸宿。經(jīng)過審美的中介，文學的認識、教育、娛樂功能就往往表現(xiàn)為感同身受、潛移默化和心曠神怡。而如果不經(jīng)過審美的中介，只對作品進行機械地、工具化地解讀，讀者固然也會獲得一定的認識、教育、娛樂等方面的滿足，但其所獲得的感受往往是膚淺的，甚至還可能發(fā)生偏差。比如我們讀古詩《春曉》，如果簡單地去講解，可能只會停留在春意盎然、語言生動等層面。而如果用心去體會，讀出“人”這一隱藏主角，產(chǎn)生與作者的“共情”之感，就能深入到心隨境轉、愛春惜春、情景交融的層面。也只有如此，文字和作者才會給人以鮮活、靈動之感。所以，我們在進行語文課文的教學時，只有帶領學生領悟作品的審美意蘊，才能使之真正實現(xiàn)對作品的把握，并從中受到教益，產(chǎn)生愉悅。

以上三點，是大學中文專業(yè)《文學理論》中的常識，但很多語文教師或許并沒有意識到，這些理論和常識對于我們從根本上把握語文課程的性質和特點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它能夠正本清源，讓我們清晰地認識到：在語文的世界里，語言和文字必須要有感情和美感，才能對學習者產(chǎn)生內(nèi)生的、積極的作用；語言文字作品是人類重要的審美對象，語文學習是學生審美能力和審美品質發(fā)展的重要途徑；語文課程的目標和價值，就是要讓學生發(fā)現(xiàn)語文和人性之美，進而不斷強化向善、求真的愿望，增強民族文化認同感，逐漸成長為人格健全的有用之材；語文教師的任務和使命，用溫儒敏先生的話來講，就是“激發(fā)興趣，保護天性，學會學習”[9]；學生語文素養(yǎng)的獲得和提高，是一個逐漸養(yǎng)成和持續(xù)作用的過程，有賴于大量優(yōu)秀文學作品和良好語文生活環(huán)境的長期熏陶和積累，它不可能一蹴而就，也沒有止境。

這就是我們所強調(diào)的“語文觀”的核心。而一旦理清了這些思路，我們再來看《語文課標》中許多重要的提法，如“全面把握語文教學的育人價值”“積淀深厚的文化底蘊，增強文化自信”“建立語文學習、社會生活和學生經(jīng)驗之間的關聯(lián)”“培養(yǎng)讀書興趣，提高讀書品位”“以文質兼美為選擇標準”“豐富自己的情感體驗和精神世界”等等，看似分散于不同的章節(jié)，指向也各有偏重，但其實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是統(tǒng)一的“語文觀”在不同層面和方向上的體現(xiàn)?！墩Z文課標》在“教學建議”部分就有一段頗為凝練的表述，比較明白地表達了這一理念：“教師要準確理解義務教育語文課程的基本理念，把握學生核心素養(yǎng)發(fā)展的基本規(guī)律，根據(jù)課程目標、課程內(nèi)容和學業(yè)質量的要求，創(chuàng)造性地開展語文教學?！盵10]2011年版《語文課標》也強調(diào)：“培養(yǎng)學生正確的思想觀念、科學的思維方式、高尚的道德情操、健康的審美情趣和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是與幫助他們掌握學習方法、提高語文能力的過程融為一體的”[11]。也就是說，緊緊抓住語文學科的特點，是開展幾乎所有語文教學活動的前提。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溫儒敏先生非常明確地指出：“（中小學語文教師）最重要的，是理解和把握好語文學科的性質與定位，有這種理論自覺?！盵12]

二

在具備了上述理論自覺后，我們再回過頭來審視語文課程性質層面的四個關鍵詞：綜合性、實踐性、工具性、人文性，其各自的內(nèi)涵及相互間的關系就容易理解了。

其一，關于語文課程的綜合性。其內(nèi)涵主要包括兩點：一是指義務階段語文課程包含識字與寫字、閱讀與鑒賞、表達與交流、梳理與探究四大模塊以及四個學段，它們需要有機整合，分段提高。而且，與語言文字運用相關的字詞句篇、聽說讀寫、知情意行等也都需要溝通和融合；二是指語文課程具有開放性，相對于數(shù)學、英語、科學等課程，語文課程在學習情境、內(nèi)容、目標、過程、評價等方面，與歷史、文化、生活及相關學科課程之間的聯(lián)系更密切?！墩Z文課標》的第三部分就列出了9條“總目標”，大到培養(yǎng)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思想道德、吸收人類優(yōu)秀文化的精華，小到能正確工整地書寫漢字、學會運用多種閱讀方法等等，充分體現(xiàn)了語文課程的開放性和綜合性。如果更進一步，語文課程綜合性要求的內(nèi)在邏輯，其實源于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綜合性。在2022年版《語文課標》推出之前，“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權威和完整表述出現(xiàn)在《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中，原文是：“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是學生在積極的語言實踐活動中積累與構建起來，并在真實的語言運用情境中表現(xiàn)出來的語言能力及其品質；是學生在語文學習中獲得的語言知識與語言能力，思維方法與思維品質，情感、態(tài)度與價值觀的綜合體現(xiàn)。主要包括‘語言建構與運用’‘思維發(fā)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chuàng)造’‘文化傳承與理解’四個方面?！盵13]這段表述具有很強的指導性，溫儒敏先生專門撰文強調(diào)，明確提煉出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四個主要方面，并指出它們是一個整體，彼此融合，這是一個重要的理論成果。他說：“《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在語文學科的性質定位方面作了一些理論推進。小學語文老師也當關注和了解新的高中語文課標如何定義語文課程，這對于用好統(tǒng)編本語文教材，克服教學的隨意性，有很大幫助。”[14]

其二，關于語文課程的實踐性。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語文課標》所反復強調(diào)的“語言文字運用”這幾個字上?！墩Z文課標》明確提出：“教師應利用無時不有、無處不在語文學習資源與實踐機會，引導學生關注家庭生活、校園生活、社會生活等相關經(jīng)驗，增強在各種場合學語文、用語文的意識，建設開放的語文學習空間，激發(fā)學生探究問題、解決問題的興趣和熱情，引導學生在多樣的日常生活場景和社會實踐中學習語言文字運用?！盵15]概而言之，語文課程實踐性的內(nèi)涵也可以歸結為兩點：首先，語言文字是語文教學的載體和工具，師生雙方都需要通過語言文字的運用來實現(xiàn)教學目標。其次，語文課程的目標之一，就是培養(yǎng)學生掌握祖國語言文字特點及其運用規(guī)律，形成個體言語經(jīng)驗，發(fā)展正確運用語言文字的能力。因此，不論是工具層面的使用和練習，還是能力層面的發(fā)展與提高，都離不開反復的實踐。從識字寫字，到語感的培養(yǎng)，再到語言的建構與運用，語文教學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具有顯著的實踐性特征。葉圣陶先生就極為中肯地說：“要學好語文就得下功夫。開頭不免有點勉強，不斷練，練的功夫到家了，才能得心應手，心里明白。手頭純熟離開多練，想得到什么秘訣，一下子把語文學好，是辦不到的。想靠看一封回信，聽一回演講，就解決問題，是辦不到的?！盵16]而古人常說的“學而時習之”“知行合一”“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等等，也無一不是對語文課程實踐性的深刻總結。

其三，關于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tǒng)一。盡管學界和業(yè)界長期對此爭論不止，但爭論的好處是使大家逐漸認識到，綜合性、實踐性其實只是語文課程的派生屬性，而工具性和人文性則是語文課程的本質屬性。因為語言文字是人之為人的存在方式和標志，它不僅是人類思維和交流的工具，也是個體情感、思想的體現(xiàn)，更是人類文化的載體。語文課程承擔著給學生啟蒙和對其精神世界“打底子”的重任，語文能力又是學習其他課程和各種優(yōu)秀文化的基礎，這就決定了工具性和人文性必須統(tǒng)一，而且二者也無法分開，因為學習語言文字本身也是一個精神陶冶的過程。同時，我們還可以從傳統(tǒng)的三維目標體系的角度來理解工具性與人文性統(tǒng)一的邏輯：“關注知識與技能實際上是強調(diào)工具性，關注情感、態(tài)度與價值觀體現(xiàn)的是對人文性的重視。那么工具性和人文性如何相互滲透并融為一體呢？這就需要依靠過程和方法了。無論是傳授知識、培養(yǎng)能力，還是產(chǎn)生情感體驗、形成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等，都產(chǎn)生于一定的教學過程中。就語文學科來說，教師在課堂教學中，引導學生運用一定的方法，學習語文知識、獲得語文能力的過程，不僅是學生思維能力發(fā)展和思維品質提升的過程，也是學生在學習語文中受到心靈的洗禮、情感的陶冶的過程?！盵17]各個目標之間不存在主次之分，工具性與人文性的關系也應作如是觀。

綜上可見，語文課程性質和語文課程育人目標是建構語文教育“語文觀”的兩大基石，義務教育階段語文教師應以學生語文核心素養(yǎng)的習得和提升為中心，將“以文化人”的思想貫徹到多樣化的語文教學和語言實踐之中，不斷挖掘語文教學的魅力和特點。

注釋：

[1][2][10][15]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S].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1，2，44，45.

[3]竇桂梅.小學語文主題教學體系的建構[J].中國教育科學，2019（1）：60-73.

[4]辭海[Z].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0：1142.

[5]高爾基.論文學（續(xù)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387.

[6]索緒爾著.高名凱譯.普通語言學教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30，35，41.

[7]論語[A].阮元?？?十三經(jīng)注疏[M].北京：中華書局，1980：2525.

[8]亞里士多德，賀拉斯著.羅念生，楊周翰譯.詩學·詩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142.

[9]溫儒敏.激發(fā)興趣，保護天性，學會學習——談語文課程標準的修訂[J].基礎教育課程，2012（1）：39-40.

[11]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S].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20.

[12][14]溫儒敏.堅持立德樹人，立足核心素養(yǎng)——用好統(tǒng)編本語文教材的兩個前提[J].語文建設，2019（7）：4-7.

[13]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4.

[16]劉國正主編.葉圣陶教育文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18.

[17]謝先成，楊再隋.“部編本”語文教材的編寫理念、育人功能與使用建議——訪全國著名語文教育專家楊再隋教授[J].教師教育論壇，2017（1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