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梅
摘要:真正高效的語文課堂教學,應立足于文本要旨,結(jié)合學生實際設計恰當環(huán)節(jié),引導學生走進文本,在與文本多元互動中多層次、深層次解讀,做到與文本、作者共鳴,繼而強化自身語用能力,為其語文素養(yǎng)提升奠定基礎。當學生的認知意義足夠多時,他們才能深刻地理解文章,實現(xiàn)閱讀的意義。在回歸原點的閱讀中,我們可以幫助學生開辟新的閱讀通道,促進認知趨于完整,發(fā)展和提升他們的思維能力。唯有如此,學生的閱讀才實現(xiàn)了其應有的真正意義。
關鍵詞:閱讀教學;意義建構;深度閱讀;思維能力
美國應用心理語言學家肯尼思·斯·古德曼在《談閱讀》一書中說:人們在閱讀語言文字的過程中會主動建構一定的意義,這些意義有些是作者想要表達的,有些是讀者自己建構的。當讀者有了“足夠的意義”,才能很好地理解這些文章。結(jié)合語文課程標準的閱讀目標內(nèi)容,筆者認為,閱讀的過程,應該是學生充分調(diào)動自己的認知、生活經(jīng)驗,與文本內(nèi)容、與作者、與編者積極對話,主動建構意義的語文實踐過程。我們教師要回歸閱讀的原點,助力學生進行真正意義上的閱讀———把握學生閱讀過程中的一般心理規(guī)律,化解不同性質(zhì)的疑問時做到有的放矢,既須“沉乎其中”,又須“出乎其外”。
淺層次閱讀只能讓學生的理解浮于表面,而深層次閱讀卻能助力學生與文本、作者進行深層次對話,在提升學生閱讀能力的同時,還能從中得到表達技巧的錘煉、情感的熏陶,為語文素養(yǎng)的全面提升奠定堅實的基礎。美國閱讀與語言研究中心主任瑪麗安娜·沃爾夫認為:我們在閱讀的過程中,大腦會建立起一個“新的閱讀通路”,也可以激發(fā)“語言、記憶、基本認知以及視覺”等一些更復雜的認知過程,從而影響人們的“推理、類比推理、批判性分析思維、情緒反應及發(fā)明創(chuàng)造”。在和學生一起經(jīng)歷閱讀的過程中,教師積極幫助他們建立指向復雜認知的“閱讀通路”,可以讓他們的閱讀體驗、感悟走向深入。
新課程理念下的語文閱讀教學,非常重視優(yōu)秀文學作品的人文性和語用價值的挖掘,教師在引領學生盡情享受精神、意境、語言的優(yōu)美時,不知不覺就將學生的判斷、分析、思考、質(zhì)疑淡出交流的范疇,感性體驗遠多于理性思維。如教學《落花生》一課時,教師都習慣性地讓學生去還原蘋果、石榴、桃子光鮮的外表,并將之與深藏土中、其貌不揚的花生作對比,而后得出“普通但不平凡”“樸實但很有用”的結(jié)論,號召學生向花生學習,默默無聞,無私奉獻。如此感性判斷,學生不是被作者道德綁架,就是隨波逐流、盲目跟風。
事實上,在物質(zhì)和精神生活非常富足的今天,愿意做蘋果、桃子、石榴這般既有用又養(yǎng)眼有顏值的人不在少數(shù)。拋開完全可以擁有的顏值,刻意去追求默默無聞、悄無聲息、樸實無華,并不是當下我們所倡導的精神主流。教學時,我們應當引導學生去思考:“作者將花生與石榴、蘋果、桃子作比,目的是什么?”學生在討論中形成正確的作者原本意義認知:花生雖然沒有蘋果、石榴、桃子那樣的顏值優(yōu)勢,但并不因此而遮擋了它的價值。很多時候,能像蘋果、石榴、桃子那樣很好,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普通的“花生”,但完全可以各美其美。
尋找文本核心,通過教師個性解讀,引導學生與文本進行個性交流,是閱讀文本的一種有效途徑。如此,學生在處理文本信息、進行積極思辨中,從原有的感性認同走向獨立的理性判斷,文本在意義的建構中,實現(xiàn)其無限的閱讀價值。
我們閱讀的對象應該指向整篇的文學作品,而非拘泥于某個詞句片段。唯有眼中有全篇,方能真正構建起有意義的語言結(jié)構,實現(xiàn)語用能力的長足發(fā)展。然而,在實際閱讀指導中,教師往往忽視了對語言文字意義的建構。如在低年級的閱讀教學中常常將生字新詞獨立到課文之外進行教學;在進行有新鮮感的語言材料積累時,一味讓學生反復背誦。按照專家學者對“閱讀”的定義,這種單純的識字教學,以及常見的布置學生進行語段的孤立背誦積累,都不是真正的閱讀。
及至中高年級閱讀素養(yǎng)中所強調(diào)的培養(yǎng)學生信息提取、分析、運用的能力,其最終也應指向閱讀的意義建構。如在了解學生閱讀《西游記》時,教師如果擬題“在《西游記》中有許多的‘三,如‘三打白骨精‘三借芭蕉扇,你還知道哪些‘三”,這就不屬于閱讀的范疇,因而這樣的信息提取,也失去了閱讀的價值和意義。
學生閱讀的過程,理應是觀察、思考、分析、判斷、理解、感悟、表達等多種能力協(xié)調(diào)、同步發(fā)展的過程,任何不涉及情感、智力、態(tài)度、價值判斷的閱讀,都應歸之為無意義的閱讀。統(tǒng)編小學語文教材將許多閱讀策略分散安排在各年級閱讀單元中,旨在提高學生的閱讀力,實現(xiàn)語言閱讀更多的意義建構。
如教學《桂花雨》,教師應引導學生跳出“桂花盛開,芳香四溢”“盼望搖花、如愿以償”“舉家遷徙,仍念故里”的碎片化閱讀,從整體上去把握作者的情感變化,體會“桂花的味道就是家鄉(xiāng)的味道”“家鄉(xiāng)的記憶就是桂花飄香”“懷念家鄉(xiāng)院子里的桂花,就是懷念自己快樂的童年”。這樣,桂花的意象就走進了學生心里,此時的桂花已不再是具體可感的實物,而是濃得化不開的鄉(xiāng)愁。同樣,不僅僅是桂花,一個梨子,一?;ㄉ黄莸?,都有可能成為我們傾訴的載體。
再如課文中用得非常精妙的“浸”字,我們也不應就字說字,而應放到課文的大語境中去體會。維果斯基認為:當一個詞處于某一句段中后,它在獲得一個新的意義的同時,也會因為語境的限制而少去某些意義。我們的閱讀,不是去捕捉這個詞全部的意義,而是讓學生感知它所在文章中的具體意義,這就是閱讀能力。老舍先生非常重視文學作品中動詞的使用。他認為,動詞對語言表達力的作用遠遠超過形容詞,以及成語、名言。遵循整體性原則,引導學生從整體入手,這樣的閱讀才不會以偏概全,機械貼標簽。
“閱讀是學生的個性化行為?!苯處煈鲃哟罱ㄆ脚_,積極創(chuàng)設情境,引導學生在自主閱讀的基礎上進行個性閱讀,并且借助聯(lián)想與想象,做到邊閱讀邊思考、邊感悟,只有這種富有創(chuàng)意的個性閱讀,才是當前閱讀教學的真諦,也是需要努力的方向。日本學者野口芳宏將閱讀思考分為“消費性思考”和“生產(chǎn)性思考”,這是兩個完全相對的表現(xiàn)。所謂“消費性思考”,就是沒有思維含量的無意義閱讀,這樣的閱讀除了消耗、浪費時間之外,毫無用處。而“生產(chǎn)性思考”則是學生對閱讀對象的信息進行梳理、分析、加工,生成屬于自己的新理解和新見解,這顯然屬于意義閱讀、價值閱讀的范疇了。
如閱讀《將相和》,如果教師設計問題“文中的‘將是誰,‘相又是誰?課題中說他們‘和,那他們肯定有過‘不和,這是為什么呢”,這其實就是屬于耗時又耗力的“消費性”思考和提問。學生在毫無挑戰(zhàn)性的問題中失去閱讀的興趣,漸漸不再愿意將閱讀作為一件有意義、有挑戰(zhàn)、有樂趣的事,敷衍之心漸漸滋生。因此,要想學生真正形成自己的閱讀印象,最根本的還是需要從文本中來,到文本中去,對文本進行自己個性化的解讀。
“閱讀是學生的個性化行為?!蔽谋倦m然是由一個個漢字組成,但學生卻是活生生的人,是一個個能夠獨立思考的人。因此教師要充分發(fā)揮學生的主觀能動性,引導他們結(jié)合自己體驗進行個性閱讀,這樣不僅可以豐富他們知識閱歷,還能激發(fā)他們閱讀興趣,提高閱讀能力。在和學生閱讀這篇課文時,筆者以項目化學習探究的方式,引導學生進行這樣的項目化實踐:①藺相如是怎樣一步步得到趙王的認可和賞識的?請你根據(jù)課文提供的信息,以及你對提拔的理解,做完整的分析。②廉頗對藺相如的不認可,表現(xiàn)出哪些心理問題?如果你是一名心理醫(yī)生,會對他進行怎樣的心理疏導?③閱讀“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故事,解釋文中藺相如“將相要和”的觀點,并結(jié)合實際談談這一觀點在當今的價值。
傳統(tǒng)教學中追尋學生思考趨同,而在新課標理念下,教師要尊重學生個性閱讀,鼓勵他們敢于發(fā)表自己的觀點,繼而有效培養(yǎng)他們的創(chuàng)新能力。這一方面需要教師持開放態(tài)度,對學生寬容一點,并且嘗試多元解讀,以便給學生做好“范例”,引導他們進行思維發(fā)散。同時,如有可能,教師還應結(jié)合文本留白,引導學生通過隨文練筆方式,對文本進行補白,這樣不僅可以幫助學生對文本內(nèi)容進行有效鞏固,而且還能從中培養(yǎng)他們的創(chuàng)造性思維,為其課堂精彩生成創(chuàng)造條件。
新課標強調(diào),學生是學習的主體。針對閱讀教學,學生更應該是閱讀的主體。具體教學中,教師要結(jié)合學生生活體驗,精選角度創(chuàng)設情境,引導學生主動與文本進行對話,最終達到深層次情感共鳴,在助力學生言語表達能力提升的同時,也為高效課堂奠定堅實的基礎?;貧w閱讀的價值原點,促進學生在閱讀實踐過程中實現(xiàn)文本意義和個性意義的充分建構,可以讓閱讀走向深度,富有廣度,增加效度。教師只有堅守閱讀的價值初衷,才能帶領學生在實實在在的閱讀實踐中,收獲情感價值觀、思維、語言等多方面的進步和提升!
編輯/趙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