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萬武 何東升 羅靜波

專門學校即原來的工讀學校。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中，對“問題少年”進行繼續(xù)教育的學校稱為專門學校。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中，對“問題少年”進行繼續(xù)教育的學校稱為工讀學校。對未成年人送工讀學校進行矯治和接受教育，應當由其父母或者其他監(jiān)護人，或者原所在學校提出申請，經(jīng)教育行政部門批準。

如今的專門學校生源性質包括兩方面：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規(guī)定的有不良行為的未成年人；二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規(guī)定的有嚴重不良行為的未成年人。

針對專門學校生源的特點，近年來全國專門學校出現(xiàn)了兩種辦學模式：一是主要針對不良行為的“三自愿”辦學模式（原學校愿意、家長愿意、學生愿意主動到專門學校就讀）；二是主要針對嚴重不良行為的強制辦學模式（由公安機關或社會綜合治理部門把具有嚴重不良行為特點或輕微違法犯罪、違法犯罪但不具備承擔法律責任的未成年人強制送到專門學校改造、就讀）。筆者近年來對專門學校兩種辦學模式進行了一些研究，現(xiàn)對其進行比較。

一、兩者各具優(yōu)勢

“三自愿”辦學模式是比較市場化的模式，它能較好地滿足現(xiàn)行教育體制下不斷生成的問題學生受教育的需求，同時它又比較科學地回避了社會對工讀學校存在的偏見，減少了對未成年人的負面影響，起到保護未成年人的作用，收到了去標簽化的效果。由于學生是自愿進校學習，所以總體上來說學生對學校的認同感較強，能較快進入主動轉變的狀態(tài)。校園環(huán)境和氣氛比較寬松，能讓學生體會到中學時光的美好。專門學校只要能內涵發(fā)展，讓學生感受到有價值的教育，無形當中會形成自我宣傳的名片，能夠很好解決普通學校受問題學生困擾的難題。

強制辦學模式是依靠行政手段有效解決社會綜合治理問題的一種模式，能很快解決區(qū)域內的問題青少年的教育問題，挽救失足青少年，在較短時間內得到社會和民眾的認可，并對區(qū)域內的青少年起到警示教育的作用，是一張很好的法制教育名片。強制辦學模式同時還是一種直面社會現(xiàn)實，切實解決青少年問題的負責任模式，是黨委和政府重視專門學校、關心未成年人成長的最好體現(xiàn)。

二、兩種辦學模式的不同短板

“三自愿”辦學模式主要是工讀學校通過長期實踐和總結而探索出的模式，主要在一些辦學效應較好的老牌專門學校運行。但正因為這樣，自身也存在了很多的短板：由于自身不加強教育創(chuàng)新而造成社會認可度低從而面臨生存危機；為了生源的穩(wěn)定而不敢針對學生的問題強有力地進行干預；由于實施這一模式的學校辦學年代較長，很多教師會陷入職業(yè)倦怠的漩渦，缺乏教育創(chuàng)新意識；面對問題較嚴重的學生，會顧慮學校安全等因素往往把這些學生推向社會，在很大程度上不能從本質上解決學生的不良行為問題；這種模式吸引學生的一個重要因素是教學和普通學校是一致的，學籍管理是義務教育的模式，不能因學生的學業(yè)成績差而進行留級和延遲畢業(yè)的措施，再加上學生的基礎太差，教師很難進行有效的因材施教，最后導致不能有效提升學生的成績。由于這種模式完全依靠市場，因而存在不穩(wěn)定性。

強制辦學模式是近年來各地為解決地方青少年問題而恢復的一種模式。但它也有自身的短板：由于過于依賴行政手段，一旦失去政策保障將失去教育的陣地；由于強制色彩較濃，容易產(chǎn)生社會偏見，對青少年產(chǎn)生一些負面影響；由于生源流動快，不能很好推行長效的德育模式，更多的是短、平、快的法紀教育；由于生源的文化程度參差不齊，不可能在短期內讓學生的文化成績有較大的提升。

三、兩種模式融合共存是比較理想的辦學方向

兩種模式融合共存是今后專門學校發(fā)展的一個比較理想的辦學方向，其原因有以下幾點：

1.實現(xiàn)專門學校辦學主體多元化，形成合力

兩種模式融合共存要求教育部門和社會綜合治理部門共同主辦專門學校，可以很好地改變目前專門學校由教育主辦，公安、團委協(xié)辦的局面，真正實現(xiàn)教育、政法、公安、司法、團委等部門共同辦學，讓問題青少年得到更多的關愛和支持。兩種模式融合共存將形成一股巨大的合力來推動專門學校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2. 充分發(fā)揮兩種模式的優(yōu)勢，切實解決問題

兩種模式融合充分發(fā)揮出各自的潛能和優(yōu)勢，既能有效解決青少年違法犯罪的問題，又能及時解決困擾普通中學的諸多難題，促進這些孩子的轉變、跟上同齡學生群體的成長步伐。專門學校的存在價值、社會效應也會逐漸得到廣大民眾和社會的認可，為社會綜合治理和問題青少年健康成長發(fā)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3.相互彌補、相輔相成、共同繁榮

兩種模式融合共存可以極大地彌補各自的短板。強制辦學模式下的學生對“三自愿”辦學模式下的學生起到警示和鞭策的作用；后者為前者提供了向好的方向發(fā)展的動力和希望。隨著兩種模式的深入實踐，教育的成效會逐漸顯現(xiàn)，越來越多的學生會朝好的方向發(fā)展，從根本上得到轉變，真正發(fā)揮出專門學校對問題青少年進行教育和矯治的作用和功能。

4. 提升研究問題青少年的水平，實現(xiàn)中心化發(fā)展

兩種模式融合共存將逐漸推進專門學校實現(xiàn)夢寐以求的諸多中心化發(fā)展。如問題學生學習轉變研究中心、問題青少年行為轉變研究中心、問題青少年心理研究中心、問題青少年成因研究中心等。其中問題學生學習轉變研究會變得切實可行，因為兩種模式的相互彌補、相輔相成的關系，學生的學習動力將被激發(fā)，教師將有更多精力投入教育教學的鉆研上，真正促進問題學生學習的轉變。再如問題學生的行為、心理研究也會得到深入，由于有強制辦學模式的持續(xù)推進，會讓問題學生的法紀教育、養(yǎng)成教育、行為轉變得到強有力的落實，從而促進學校問題學生行為轉變研究中心的發(fā)展。兩種模式融合共存使全社會對問題青少年的重視程度會大大增強，資金投入也會加大，這樣有利于從事專門教育的教師安心在校，潛心研究學生的教育管理和教育轉變等問題，從而提升教師質量，實現(xiàn)中心化發(fā)展。

5.職業(yè)技能教育是專門學校的好出路

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來到專門學校的孩子，不管是以何種方式進校，他們的學習基礎是薄弱的。盡管學校實行這樣那樣的教育教學改革和實踐，絕大多數(shù)的學生是很難追趕上普通學校學生的學習步伐。所以讓專門學校學生掌握一些職業(yè)技能是很有必要的，職業(yè)技能教育將是專門學校學生的最佳出路。

總之，專門學校現(xiàn)行的兩種辦學模式有各自的優(yōu)勢和不足，為了專門學校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專門學校的兩種辦學模式應該融合共存、相輔相成。這樣的專門教育才是真正為問題青少年發(fā)展服務的教育，也才能不辜負黨和政府對專門學校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