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迎軍 于洋
摘要:作者探討了青少年網絡成癮與學業(yè)拖延的關系及自我和諧的中介作用與自我調節(jié)的調節(jié)作用,并采用整群抽樣法抽取984名青少年為研究對象,采用相關調查方法進行調查。最終明確,促進青少年積極發(fā)展應從恢復青少年生動的學校生活、降低網絡成癮、充實個體資源入手。
關鍵詞:網絡成癮;自我調節(jié);自我和諧;學業(yè)拖延
中圖分類號:G434?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674-2117(2023)10-0090-03
青少年正處于積極發(fā)展和自我認同的關鍵期,對于在新冠疫情中度過三年青春的青少年而言,個體資源在網絡成癮與學業(yè)拖延中扮演重要角色。具體而言,自我和諧是心理健康的重要資源,與網絡成癮和學業(yè)拖延都密切相關[1-2],起到了中介作用;自我調節(jié)是自我發(fā)展能力中的核心能力和優(yōu)勢資源,在青少年期應對負性事件中發(fā)揮著調節(jié)作用。[3-6]基于上述分析,筆者于2022年11—12月選擇部分青少年為研究對象,探討新冠疫情暴發(fā)三年后,青少年網絡成癮和學業(yè)拖延的關系及自我和諧、自我調節(jié)在其中的作用,以期為促進后疫情時期青少年健康恢復提供科學依據。
對象與方法
1.對象
山東省兩所中學一所高中,一所初中)的984名青少年。
2.方法
(1)抽樣方法
采用整群抽樣法,以班級為單位。
(2)調查方法
①網絡成癮問卷:采用Young編制[7]的網絡成癮量表,共20題,采用Likert 6點計分(0=“幾乎不”,5=“總是”),分值范圍0~100分,分值越高網絡成癮越嚴重。本研究中Cronbachs α系數為0.89。②自我調節(jié)問卷:采用高麗[8]編制的自我調節(jié)量表。量表共38題,采用Likert 4點評分(1=“完全不符合”,4=“完全符合”),分值范圍38~190分,得分越高自我調節(jié)能力越強。量表分為動機自我調節(jié)、策略自我調節(jié)、行為自我調節(jié)3個維度。本研究中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1。③自我和諧問卷:采用自我和諧量表,共35題,采用Likert 5點計分(1=“非常不符合”,5=“非常符合”),分值范圍35~175分,得分越高自我和諧程度越低。為便于分析,本研究用量表總分175減去被試問卷得分獲得自我和諧總分,即自我和諧總分越高說明自我和諧程度越高。量表分為自我與經驗的不和諧、自我靈活性、自我的刻板性3個維度。本研究中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3。④學業(yè)拖延問卷:采用Aitken編制[9]并由國內研究者劉明珠和陸桂芝[10]修訂的學業(yè)拖延量表,共13題,采用Likert 5點計分(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分值范圍13~65分,得分越高學業(yè)拖延程度越嚴重。量表分為任務厭惡和失敗恐懼兩個維度。本研究中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1。
3.質量控制
調查前對所有主試進行統一培訓和指導,對研究對象所有信息保密,調查結果僅用于科學研究;不得對研究對象使用暗示或誘導性言語,堅持實事求是和中立原則。使用Epidata3.0完成數據雙錄和比對,確保數據科學準確。
4.統計分析
本研究采用Epidata3.0建數據庫采用SPSS 26.0統計分析(共同方法偏差檢驗、描述統計、相關分析),采用SPSS宏程序PROCESS V4.0的模型7進行有調節(jié)的中介效應分析,以α=0.05以及95%的置信區(qū)間(Bootstrap=5000)為檢驗標準。
結果
1.基本情況
共發(fā)放問卷1020份,剔除系統作答和空白問卷后,收集有效問卷984份(有效率96.47%)。
2.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采用Harman[11]單因子檢驗進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結果顯示,第一個因子解釋率為17.23%,小于40%的臨界值,表明本實驗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
3.變量的描述統計與相關分析
根據數據得出如下結果:網絡成癮與自我調節(jié)(r=-0.519***)、自我和諧(r=-0.272***)均呈顯著負相關,與學業(yè)拖延(r=0.487***)呈顯著正相關;自我調節(jié)與自我和諧(r=0.169***)呈顯著正相關,自我調節(jié)與學業(yè)拖延(r=-0.718***)呈顯著負相關,自我和諧與學業(yè)拖延(r=-0.191***)呈顯著負相關。根據Young和Abreu[12]的分類標準,10人(1.02%,分值80~100分)為嚴重網絡成癮者,195人(19.82%,分值50~79分)為中度網絡成癮者,429人(43.60%,分值31~49分)為輕微網絡成癮者,352人(35.77%,30分以下)為網絡正常使用者。其中,大于50分即可判定為網絡成癮者。
4.有調節(jié)的中介效應檢驗
根據結果及相關研究數據可知:
方程1,網絡成癮對學業(yè)拖延的直接效應顯著(β=0.494,t=16.763***),說明青少年網絡成癮傾向越高,學業(yè)拖延越嚴重。
方程2,網絡成癮對自我和諧的預測作用顯著(β=-0.190,t=-8.092***),說明青少年網絡成癮傾向越高,自我和諧程度越低。網絡成癮與自我調節(jié)的交互項顯著預測自我和諧(β=-0.167,t=-3.592***),說明自我調節(jié)對網絡成癮與自我和諧的關系具有調節(jié)作用。
方程3,網絡成癮(β=0.473,t=15.447***)和自我和諧(β=-0.120,t=-2.373*)顯著預測學業(yè)拖延。
以上三個方程均將性別與是否獨生作為控制變量。
綜上可得,有調節(jié)的中介效應模型成立(如下圖)。
為進一步解釋自我調節(jié)如何調節(jié)網絡成癮對自我和諧的影響,筆者以網絡成癮的取值進行高低分組(±1SD),并用簡單斜率檢驗繪制了調節(jié)效應示意圖。結果顯示,網絡成癮與自我和諧的負向關聯在低自我調節(jié)組(βsimple=-0.127,t=-5.53***)顯著高于高自我調節(jié)組(βsimple=-0.252,t=-7.355***)。
討論
1.網絡成癮是學業(yè)拖延的重要關聯因素
從上述研究結果可知,在新冠疫情期間,由于生活、學習和社會環(huán)境發(fā)生了重大改變,青少年缺少面對面的人際溝通互動,無法保持相對平衡的社會功能,使得網絡成癮、學業(yè)拖延問題凸顯。因此,青少年要積極參與學校生活,以此來發(fā)展認知、行為和情感能力。
2.自我和諧在網絡成癮與學業(yè)拖延的影響中發(fā)揮中介作用
青少年正處于自我認同的關鍵期,對網絡的過度依賴使網絡世界中“全知全能”的虛擬自我與生活中的現實自我無法整合,導致自我內部及其外部經驗的不和諧,進而產生學業(yè)拖延。研究結果說明,有限的個體或社會資源的消耗導致個體無法有效應對學習中的挑戰(zhàn),影響學業(yè)效果。
3.自我調節(jié)調節(jié)了網絡成癮→自我和諧→學業(yè)拖延前半段路徑
研究發(fā)現,對于低網絡成癮的青少年,較高的自我調節(jié)能力能使其受益;對于高網絡成癮的青少年,即使具有一定的自我調節(jié)能力,也無法緩沖網絡成癮帶來的消極影響,反而因網絡成癮經驗與能力經驗(自我調節(jié))的矛盾導致自我不和諧及學業(yè)拖延的加重。
本研究表明,網絡成癮對學業(yè)拖延的風險作用相對強勢,而自我調節(jié)的保護作用相對薄弱。因此,在干預中對自我調節(jié)的積極作用不可過分樂觀,對網絡成癮帶來的消極影響應給予更多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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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迎軍(1970—),男,山東淄博人,本科學歷,高級教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教育信息化。于洋,通訊作者,男,博士,講師,研究方向為健康教育、心理學研究。
基金項目:泰安市社會科學課題(22-YB-078);泰安市教育科學規(guī)劃專項課題(TJk202106ZX027);泰山學院教師教育研究專項課題(JY-01-202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