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惟
內(nèi)容提要:在古代書論中,評家創(chuàng)造與運用了大量豐富的人物意象。男性意象與女性意象分別代表著不同審美特征的書法風(fēng)貌。本文就書論中的兩性意象進行整理分類,分析二者的異同。通過分析書論中兩性意象批評,我們獲得了品閱書法美的新視角,與此同時,也可窺見古人的審美取向與性別觀念。
關(guān)鍵詞:書法批評;男性意象;女性意象
叢文俊先生在《以史為鏡:當(dāng)代書法審美的困境與未來》一文中曾言:“就古代書論所見,關(guān)于書法審美與批評的種種意象,既在詞語之內(nèi),又能遠軼于詞語之外?!盵1]中國古代書論衍生出有關(guān)自然萬物的各種意象。意象服務(wù)于論者對所言之物的勾勒描繪,與此同時,意象的運用也是審美變遷、社會觀念的集合體現(xiàn)。
學(xué)界對書法批評中的意象研究主要集中于其整體發(fā)展歷程、功能上,對具體的意象種類、意象背后的歷史溯源鮮有專門的歸納化探析。書論意象由于具有文學(xué)性與想象性,常常使得讀者難以進行“美感復(fù)原”,無法完全理解論者想表達的真實含意。書論意象研究需要追蹤史料文獻、爬梳典故出處,并須結(jié)合歷史語境來展開,因此,這類研究還停留于比較泛化籠統(tǒng)的階段。以人物意象來描繪、評價書法的現(xiàn)象繁多,但是男女兩性意象作為書論中的一大類別,如今鮮有研究。傳王羲之曾論書曰:“夫書字……或如壯士利劍,或似婦人纖麗?!盵2]451書評中的兩性意象具有各自豐富的審美意蘊,通過整理、分類與辨析,筆者希望為書論中的意象批評拓寬新的闡釋空間與研究思路。
書論中的男性意象非常豐富,涉及不同的社會階層與職業(yè)。從勇夫、戰(zhàn)士到君子、道人,這類書論往往在評價某位書者、某種書風(fēng)的同時,也反映出論者的價值取向與當(dāng)時的社會氛圍。
書論中的男性意象可分為以下幾種類別:
第一種,突出高尚道德情操的雅正君子意象。這類書論常常有著“人品即書品”的批評傾向。正如蘇軾所說:“人貌有好丑,而君子小人之態(tài),不可掩也;言有辯訥,而君子小人之氣,不可欺也。書有工拙,而君子小人之心,不可亂也。”[2]314他認為書者的主體精神會在其書跡中有所體現(xiàn)。書論中較早的君子意象出現(xiàn)于唐代。唐代竇臮《述書賦》中評價南朝書者王思玄“淳和而蓄鋒芒”[2]247,如“君子自適,順時行藏”[2]247,徐孝嗣書如“碩德君子,道義難量”[2]284。明代方孝孺《遜志齋集》云:“顏柳之書余一見即知其美……今始識其用意之妙,正猶有道君子泊然內(nèi)運,非久與之居,不足知其所蘊也?!盵3]古代文人的精神理想是在儒家哲學(xué)基礎(chǔ)之上構(gòu)建的,而孔孟之說中“君子”概念的標(biāo)準(zhǔn)建構(gòu)也對文人的自身約束和自我追求有著深刻影響。“文質(zhì)彬彬,然后君子?!笨梢哉f,“書如君子”是書藝的一種理想境界。君子意象在宋代尤其被推崇。宋代岑宗旦《書評》云:“鐘繇如盛德君子,容貌若愚?!辩婔怼都舅]直表》《宣示表》其樸茂與質(zhì)拙的書寫風(fēng)貌,與君子大智若愚、不露鋒芒的精神氣質(zhì)相合。歐陽修《集古錄跋尾》云:“余謂顏公書如忠臣烈士、道德君子,其端嚴尊重,人初見而畏之,然愈久而愈可愛也?!盵4]作為經(jīng)典的君子形象,顏真卿以其崇高的人格魅力、忠義品格,使自身的書藝地位在宋代得到了明顯的提升。
第二種,充滿男性力量的戰(zhàn)士勇者意象。《邶風(fēng)·簡兮》描繪壯士“有力如虎”。由于兩性生理差異,男性比女性更具力量感。因此,在書法中男性意象常用以評述具有雄強氣勢的書風(fēng)。南唐李煜《書述》云:“壯歲書亦壯,猶嫖姚十八從軍,初擁千騎,憑陵沙漠,而目無勍敵。”[2]299解縉《續(xù)書評》云:“顏真卿五丁鑿路,柳公權(quán)一夫當(dāng)關(guān)。”[5]454清代桂馥《國朝隸品》云:“王覺斯如壯夫挽強,徒以力矜,不必中的?!盵5]478清代康有為《廣藝舟雙楫》云:“《楊大眼》如少年偏將,氣雄力健?!盵2]832上述男性意象都為了凸顯書法風(fēng)格的力量感,同時其不同的表述也反映了書風(fēng)之間微妙的不同。
除此以外,還有些與特定階層相關(guān)的男性意象。例如,世胄群體、宗教群體。梁朝袁昂《古今書評》云:“王右軍書如謝家子弟,縱復(fù)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種風(fēng)氣。王子敬如河洛間少年,雖皆充悅,而舉體沓拖,殊不可耐?!盵5]442盡管評者表現(xiàn)出“揚羲抑獻”的傾向,在一定程度上也肯定了大小王書所具備的縱逸風(fēng)流的共同特點。此后,評家經(jīng)常沿用貴族子弟這一意象喻書。例如,梁武帝評王僧虔書“如王謝家子弟,縱復(fù)不端正,奕奕皆有一種風(fēng)流氣骨”[5]443。唐代韋續(xù)在《墨藪》中品評索靖書也采用了相似之語。康有為《碑評》云:“《李仲璇》如烏衣子弟,神采超俊?!鼻宕鄳言凇栋鍢螂s記》中曾描述烏衣子弟雅游的情景:“金陵為帝王建都之地……宗室王孫,翩翩裘馬,以及烏衣子弟,湖海賓游,靡不挾彈吹簫,經(jīng)過趙李?!盵6]項穆書論中世家子弟的意象,常常是風(fēng)流神采、俊逸閑雅的代名詞。就宗教群體而言,有黃庭堅評楊凝式如散僧入圣,李建中如法師參禪,王著如小僧縛律。在這類書論中,意象的男性特征幾乎被淡化,更多被籠罩在宗教氣氛中。
總之,書論中的男性意象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與書者精神氣質(zhì)緊密聯(lián)系的雅正君子意象;另一種為凸顯書風(fēng)面貌之力量感的勇者戰(zhàn)士意象。此外,不同背景與階層的男性意象也占據(jù)了小部分比例。
書法品評中男性意象更為豐富多樣,女性意象則相對種類更少,重復(fù)較多。這從側(cè)面說明了在古代封建社會中,男性能夠扮演更多社會角色,而女性只能面對較少的人生選擇。古代男子上可投身科舉,下可出世隱居。而女子一旦脫離家庭,脫離丈夫,便難以具有社會價值。因此,以下所講到的書論女性意象相對單一,隱含了古代封建制度對女子的種種規(guī)訓(xùn)。
東漢班昭《女誡》中有云:“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盵7]書論常以男性意象來刻寫書風(fēng)面貌的剛勁強健,與之對應(yīng),女性意象多描寫柔美婉約。書法批評話語體系中對女性氣格的褒揚,往往集中表現(xiàn)于女性外在的美、靜、柔,以及對女德的恪守。書論中的女性意象包含美人、新婦、女婢、妓女、老嫗等,看似紛繁,但循著內(nèi)在邏輯大體可分為兩類:一種是以女性外在美丑劃分;另一種是以是否遵循傳統(tǒng)女德標(biāo)準(zhǔn)為依據(jù)劃分。
第一種,按照女性外貌美丑來劃分的女性意象。比如,“美人”意象和“丑婦”意象?!胺矠榈?,不損則益。釋典云:萬法退轉(zhuǎn)乃是不退轉(zhuǎn)。書學(xué)小道,亦然。于百丑退轉(zhuǎn),斯為不退轉(zhuǎn)。譬如人面,諸丑不靈,便是佳人?!盵8]496以人面的美丑來比喻書法的精妙或拙陋,是傳統(tǒng)書論中常用的批評方式。相比女性,書論中更少使用美貌男子的意象去喻指書法。這是因為,通常社會觀念不需要或不鼓勵男性去追求美貌,同時承認或推崇女性作為美的載體。因此,以美人意象來喻指書法會更具表現(xiàn)性。
與男性雄強、壯健的性別特征相對,書論中的女性意象很大部分以女性的美麗、柔婉為主。美人意象在書論中的運用主要在以下幾個維度。首先,以女性外在姿色描寫或比況某位書家或某時期的書風(fēng)。唐代韋續(xù)《墨藪》中評衛(wèi)夫人書:“如美女登臺,仙娥弄影?!盵5]444晉代楊泉《草書賦》中言:“其發(fā)翰攄藻,如春華之揚枝。其提墨縱體,如美女之長眉?!盵5]41書法中的筆觸常常像美人的姿態(tài)一樣婀娜婉轉(zhuǎn)。其次,除了美人的姿容、裝束等外在特征能喻指書法的個性風(fēng)貌外,一些經(jīng)典的美人意象也能喻指某種理想的書法境界。明代項穆《書法雅言》云:“自然意先筆后,妙逸忘情,墨灑神凝,從容中道。此乃天然之巧,自得之能,猶夫西子、毛嬙,天姿國色,不施粉黛,輝光動人矣。”[9]174項穆在“正奇”之論的篇末,提出了“奇不必求,久之自至”,在正奇之間尋求“天然之巧”。西施、毛嬙是古代女性外在之美的符號化身。《諸子集成·慎子》中有“毛嬙西施,天下之至姣也”。作為女性美貌的最高理想形象,在評者心中,她們甚至不需要其他裝束和妝容的修飾,天然去雕飾更加能凸顯其天姿國色。而事實上,在外表上有過多妝飾的女性意象往往用于貶義。
丑婦意象常常用于書論中的貶語。例如,楊慎云:“得形體不若得筆法,學(xué)字如女子學(xué)梳掠,惟性虛者尤能作態(tài)度也。世之學(xué)阮研者,不得其骨力婉媚,惟見攣拳委曲;學(xué)薄紹之者,不得其婉妍淵微,徒似其經(jīng)營險急。所謂丑女效顰,見者必走也?!盵10]他指出世人沒有領(lǐng)悟阮研的骨力和薄紹之的精神,只效仿其表面功夫,盡顯丑態(tài)。
第二種,在傳統(tǒng)古代婦德標(biāo)準(zhǔn)下的女性意象。這里可分為兩種,順從、恪守傳統(tǒng)女德的烈婦、貞女意象與違背女德的妖姬、娼女意象。趙孟頫言:“蔡端明書,如《周南》后妃,容德兼?zhèn)??!盵5]450明太祖為《古今列女傳》作序:“及乎《周南》,后妃貴而勤,富而儉,長而敬,不弛于師傅;嫁而孝,不衰于父母;樂而不浮,哀而不傷……”[11]這段文字體現(xiàn)了封建王權(quán)中對女官的德行約束,也為人們構(gòu)建了深宮后妃、女官端莊持重的形象。蔡襄為人正義敦善,后世往往結(jié)合其品質(zhì)對其書進行褒贊:“蔡端明書如禮法之士,盛服齋居不敢少有舒肆之意,見者自是起敬?!盵12]其書風(fēng)溫潤不逾矩,因此,將其比作容貌與女德兼?zhèn)涞暮箦∪缙浞帧?/p>
趙宧光曾經(jīng)批評褚遂良:“唐三藏敘比量集王帖,如伎女之并宮娃,蒹葭之倚玉樹,非其倫矣。略無唐家氣骨,敢望晉乎?”[8]520古代妓女群體供人取樂賞玩,自然是女德的反面。趙認為褚書缺乏古雅風(fēng)范和唐家氣格,妍媚過之。以失德妓女為喻,實為很尖銳的評價。項穆言:“試以人之形體論之。美丈夫貴有端厚之威儀,高逸之辭氣;美女子尚有貞靜之德性,秀麗之容顏。豈有頭目手足粗邪癩瘇,而可以稱美好者乎!”[9]136這里項穆論述了他的書學(xué)審美理想,其中也暗含了對兩性不同的要求。書如“美女子”,不僅要有外觀上的美麗容顏,而且在德行上要符合封建社會下的女德規(guī)范。《女誡》作為古代女子立身處世的行為規(guī)范讀物,要求女子“清閑貞靜,守節(jié)整齊”?!睹珎鳌吩疲骸芭仑戩o而有法度,奈可說也?!庇纱丝梢姡糯缘赖聜惱硪?guī)范也在書評中有一定的滲透。
姚鼐《海愚詩鈔·序》云:“陰陽剛?cè)幔⑿卸蝗萜珡U。有其一端而絕亡其一,剛者至于僨強而拂戾,柔者至于頹廢而閹幽,則必?zé)o與于文者矣?!盵13]《書概》有云:“書,陰陽剛?cè)岵豢善椋蟮忠院嫌凇队輹肪诺聻樯??!盵2]714《女誡》認為男女兩性分別代表陰陽二者。大多書論也指出,書之陰陽,不可偏于一極。書論中兩性意象本沒有高低之分,就像陰陽兩極,互補互通。
(一)兩性意象具備的美感特征之異
在西方古典文化中,人們認為男性以力量為美。荷馬《伊利亞特》中,主角都是強健英勇、最富男子氣概的形象。在書法品評中,男性意象所反映的美感特征有雄壯、剛強、崇高等。例如,祝允明評“解縉如盾郎執(zhí)戟”[5]453,突出了其雄強的特點?!妒鰰x》中云:“(智永、智果)并如君子勵躬于有道,高人保志而居貞?!盵14]塑造了進取、入世的君子意象。女性意象所反映的美感特征有清秀、柔媚、文雅。如黃山谷嘗評李建中書“如世間美女,豐肌而神氣清秀”[5]447。又如趙孟頫評“秦少游書,如水邊游女,顧影自媚”[5]450。除了一些特定的意象,如米芾論錢易之書如“美男子,肌體充悅,神氣清秀”,雖將其比作男性,其美感特征卻偏于女性。
(二)兩性意象所批判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之異
法國社會學(xué)家布爾迪厄在《男性統(tǒng)治》中提到,男性中心觀念被當(dāng)作中性的東西為人接受?!盁o論在社會認識還是在語言方面,在某種程度上,男性出現(xiàn)時總是不被指定的、中性的,相形之下,女性具有明顯的特征。”[15]這樣的社會觀念,放在書論中兩性意象的比較上同樣適用。男性意象種類之多,豐富了其寓意指向的同時,也淡化了其集體共性。因此,當(dāng)我們討論男性意象時,似乎其風(fēng)格并不確切。論者需要描述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壯士或君子,少年或老儒,才能更好地激發(fā)我們的想象。這是因為人們在潛意識中將男性作為一個更中性的性別。書論中的男性意象往往需要附上不同的身份:書如君子,則端穩(wěn)持重;書如勇夫,則豪放恣意;書如世胄少年,則倜儻俊美;書如遁世隱者,則幽遠蕭索。
而書論中的女性意象絕大多數(shù)有著相同的女性底色,或柔弱或美麗。趙宧光言:“黃庭經(jīng),束修儒學(xué)君子也。樂毅論,如策略謀臣力士哉。方朔贊在二者之間,各得其妙,仙仙乎飛舉矣。曹娥碑猶之縝靜處子,女中丈夫乎?”[8]532-533這段書論融合了前文所提的兩種主要男性意象:君子與力士,同時又提出了《曹娥碑》猶如“女中丈夫”般柔中帶剛。《曹娥碑》常常與陰柔的女性意象相關(guān)聯(lián)?!啊恫芏鸨坊ㄈ锲饔隈斃耍朴着柢|?!盵16]趙認為《曹娥碑》能與《黃庭》《樂毅》平分秋色,把它比喻成一個完全的女性意象是不夠的,更應(yīng)該是一個具有丈夫氣的女子。如果說“女中丈夫”并不足以成為趙將女性美置于男性美之下的論據(jù),那么他的以下書論更能說明:“字避筆俗。俗有多種,有粗俗,有惡俗,有村俗,有嫵媚俗,有趨時俗。粗俗可,惡俗不可,村俗尤不可,嫵媚俗則全無士夫氣,趨時則斗筲之人,何足算也。”[8]516他將“嫵媚俗”歸于“筆俗”中的一種。在這種兩性審美標(biāo)準(zhǔn)不同的背后,也隱含了古代文人在性別觀念上的局限。
兩性意象相關(guān)書論復(fù)雜繁多,本文僅通過梳理二者的主要意象種類,分析其審美意蘊和理論價值,還有許多相關(guān)史料散見于書論,在此不贅。由于意象是非理性的,我們本不能通過意象性的描述了解所言之物的完全風(fēng)貌。但是,正如清人朱履貞所言:“前人立言傳法,文字不能盡,則設(shè)喻辭以曉知,假形象以示之?!睍撝兴磉_的種種意象成為書者、論者、讀者之間產(chǎn)生共鳴的橋梁,其文化意蘊與審美價值值得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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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江蘇省研究生科研與實踐創(chuàng)新計劃(項目編號:KYCX23_2409)、江蘇高水平大學(xué)建設(shè)高峰計劃·南京藝術(shù)學(xué)院研究生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工程資助項目“書法品評中女性意象研究”(項目編號:XJKY23-055)的階段性成果。
約稿、責(zé)編:金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