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芳
摘 要:本文以《相思》三英譯本(許淵沖、Fletcher和Bynner)為研究對象,從措辭與句法結(jié)構(gòu)角度探析譯文與原文的契合性。
關(guān)鍵詞:《相思》;措辭;句法
1 引言
《相思》是由唐代詩人王維所作的一首借物寄相思的五言絕句。全篇以相思子(紅豆)寄情,以此眷懷友人。該詩語言明快,婉轉(zhuǎn)含蓄,語淺情深,朗朗上口。詩歌語言最為復雜、精煉且具有代表性,相較其他語言形式,對譯者的翻譯能力要求更為嚴格(崔曉晉,2016)。唐代絕句名篇廣為流傳,深受中外學者、翻譯名家的青睞。本文以《相思》三英譯本(許淵沖、Fletcher和Bynner)為研究對象,探析譯文與原文的契合性。
2 《相思》三譯本對比探析
此詩以“相思”為題,一語雙關(guān),寄情于物,因而詩名的英譯也需頗為考究。本文選取的三譯本詩名譯法各不相同。許譯與Fletcher譯都為:LOVE SEEDS,既涵物又抒情,譯者對文化背景知識與譯語把握較為精準。Bynner譯為:One-Hearted,傳達了相思意境,未整體考量全文以“紅豆”寄相思,同時此物又名為“相思子”,因此譯者未能貼合原文譯出雙關(guān)之妙。
2.1 首聯(lián)
首聯(lián)“紅豆生南國”,因物起興,語雖單純,卻令人無限想象。紅豆產(chǎn)地為南方,即嶺南地區(qū)。唐詩中常以此物抒發(fā)寄托相思之情。而古時”相思”不限于男女情愛范圍,朋友之間也有相思。
許譯為:Red berries grow in southern land,句法主謂結(jié)構(gòu)與原詩契合。Fletcher譯為:The red bean grows in southern lands,譯詩與許譯結(jié)構(gòu)一致。Bynner譯為:When those red berries come in springtime,譯詩將主謂句法譯為時間狀語,將原作首聯(lián)與頸聯(lián)視為整體進行翻譯,其中“springtime”與頷聯(lián)中的“春來”相對應。由此可見,西方重分析抽象思維更多強調(diào)對客觀的摹仿與再現(xiàn),反應在語言中,就是英語重寫實、重理性(劉金龍,葉紅衛(wèi) 2008)。而詩中“南國”即嶺南地區(qū),既是紅豆產(chǎn)地,又是友人身處之地,暗含頷聯(lián)的相思之情。許譯為“southern land”與原作意合形合。Fletcher譯為“southern lands”,譯者將“南國”譯為“南面的國家”,此處是因缺乏原語地理文化知識而產(chǎn)生的錯譯。而Bynner譯為“southland branches”,將“南方”與頷聯(lián)中的“幾枝”合譯為“your southland branches”,進行語序重組,以名詞修飾名詞,此譯法也可達意。
2.2 頷聯(lián)
頷聯(lián)“春來發(fā)幾枝”,語言輕柔親切,過渡自然。該句中詩人以寓意情味的紅豆寄托相思之情。
許譯為:In spring they overload the trees,該句法為主謂結(jié)構(gòu),譯詩中增譯主語“they”,譯代指首聯(lián)中的“Red berries”,符合原作全篇緊扣紅豆的寫作手法,為全詩后半篇營造了意境。Fletcher譯為:With spring its slender tendrils twine,回譯為:春天來了,紅豆細細的須纏繞起來了,此譯法雖押韻,卻既不符合客觀事實,又與原詩不相符。Bynner譯為:Flushing on your southland branches,該句法為伴隨狀語,譯詩的邏輯主語為首聯(lián)中的“Red berries”,Bynner將首聯(lián)與頷聯(lián)分割為一個翻譯單位,解構(gòu)原作,重組信息,該翻譯策略雖達意卻缺乏詩歌簡潔對照美感。
2.3 頸聯(lián)
頸聯(lián)“愿君多采擷”,語言誠懇真摯,詩人愿身處南方的友人多采擷紅豆,言外之意為:“看見紅豆你便會想起我呀”,暗示友人珍重友誼。
許譯為:Gather them till full is your hand,該句為倒裝結(jié)構(gòu)。Fletcher譯為:Gather for me some more, I pray,此句仍為誤譯,譯者將“愿君”理解為“自己”,此處是寄意友人多多采擷紅豆,而譯者混淆了主語,此處應使用第二人稱。Bynner譯為:Take home an armful, for my sake,該句為祈使句,語氣更貼合原文,更為真摯。頸聯(lián)的點睛之筆為“多”字的譯法。此句用“多”表現(xiàn)了一種熱情飽滿、一往情深的健美情調(diào)。許譯用“full”來傳達多之意,F(xiàn)letche用“some more”,而Bynner則用“an armful(一懷抱的)”,這三者雖然表達方式不同,但都情高意切。
2.4 尾聯(lián)
尾聯(lián)為點睛之筆,其中“相思”與首聯(lián)“紅豆”遙相呼應,不僅切合"相思子"之名,同時關(guān)乎相思之情,一語雙關(guān)之妙用在此處運用得淋漓盡致。這又像是娓娓道來:唯有這紅豆才最惹人喜愛,最令人無法忘懷。該句又充分為頸聯(lián)解釋了采擷的理由。而讀者也能體味到令詩人無法忘懷的正是與友人深厚情誼與相思之意。
許譯為:They would revive fond memories。Fletcher譯為:Of fond remembrance ‘tis sign。Bynner譯為:As a symbol of our love。結(jié)合原句“此物最相思”,漢語語法規(guī)整。首先對比“此物”的譯法,許譯中以代詞“They”,代指“Red berries”,首尾相呼應。而Fletcher將“此物”譯為“sign”,Bynner譯為“symbol”,這兩種譯法都過于抽象,忽略了尾聯(lián)中的“此物”和首聯(lián)中的“紅豆”遙相呼應,因此此處許譯略勝一籌。原詩中高級副詞“最”,令雙關(guān)語中的含蘊更為深厚。而在這三首譯詩中并未體現(xiàn)“最”字的英譯,皆采用了意譯翻譯策略,解構(gòu)原語,省譯了“最”字。
3 結(jié)語
通過譯詩措辭與句法對比探析,許譯結(jié)構(gòu)層次更為清晰,用詞更為準確貼切。同時《相思》三英譯本皆為4行,每行8個音節(jié)。許譯押abab韻,F(xiàn)letcher譯押abcb韻,Bynner譯押abaa韻。通過探析,許譯做到了音美、意美、形美,更為朗朗上口。Fletcher譯詩中有較多因未充分理解原作而誤譯的部分,警示譯者需掌握原語文化背景,提升譯作質(zhì)量。同時Bynner在該譯詩中的翻譯策略也具有一定借鑒價值。
參考文獻
[1]劉金龍,葉紅衛(wèi).跨文化視角下的古詩詞曲英譯策略研究.內(nèi)蒙古農(nóng)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J].2008(6):402-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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