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
摘 要:對我國學者們針對治理困境所做的研究進行簡要梳理發(fā)現,許多學者都對治理主體存在的困境及原因做出了分析,也有部分學者從治理模式、問責機制方面做出了分析并提出了相應建議。文獻的梳理有助于總結當前的研究趨勢、有助于為進一步研究奠定基礎。
關鍵詞:公共危機治理;協(xié)同治理;風險治理
面對突發(fā)的災害,有能力的治理主體、有效的治理模式、有力的問責機制都是對公共危機治理全過程的保障,但從具體的實踐來看,近期發(fā)生的“毒疫苗”事件、上海踩踏事件、森林火災、頻繁出現的家長對幼兒園的擔憂現象,都反映出我國在公共危機治理過程中仍存在著種種困境,也提醒著我們從“管理”走向“治理”的道路上,我們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
一、公共危機治理主體存在的問題
學者劉瑋1提出:第一,治理主體單一。公共危機治理過程中完全依賴政府,政府在其中扮演著萬能的角色,但在實際中,政府作為公權力的代表,它的行為往往是強制性的,這使得很多舉措帶有了命令的含義,面對公共危機事件的動態(tài)性,需要的是更加靈活的治理,因此政府不應該是唯一的主體。第二,治理主體能力不足??茖又齐m有著高效、專業(yè)的優(yōu)點,但科層制也會使得機構繁冗復雜,在公共危機爆發(fā)時,反應就不夠迅速。同時,公共危機治理部門在工作過程中出現的協(xié)調不暢、溝通失敗等情況,也會導致治理效果不佳。第三,聯通機制不暢。公共危機治理過程中,媒體作為信息的載體,在實際運行中只充當信息的挖掘者,還不能做到有針對性的傳遞信息,于是就不能有效地聯通政府與社會各界,原因是政府在與社會各界溝通過程中沒有良好的互動,沒有結成完整的“關系網”,甚至還有意隱瞞實情,多數情況下只會使得公共危機事件進一步惡化。第四,社會參與不足。公眾及社會組織同樣是公共危機治理的重要參與者,社會組織應該成為危機治理的主體,而不是旁觀者,但我國的社會組織發(fā)展滯緩,還不足以成為公共危機治理的強有力主體。公眾的言論在危機爆發(fā)時期、蔓延時期、恢復時期都是對治理主體的治理結果的評價,如果公眾對危機認識不足而產生不當言論則會造成社會恐慌,阻礙公共危機的治理。不論是民間組織能力不足、還是公眾意識不強,這都反映了政府在平時的治理中沒有將教育、支持、和引導工作做到位。
化濤等2認為我國執(zhí)法監(jiān)管存在漏洞。有些公共危機的發(fā)生是因為監(jiān)管部門工作缺位導致,例如“三鹿奶粉”事件。食品安全問題本就復雜,各個環(huán)節(jié)不可能完全分割開,而我國的監(jiān)管部門在執(zhí)法過程中是分段監(jiān)管、條塊監(jiān)管,這就使得有些環(huán)節(jié)出現了多部門職能重疊、監(jiān)管空白、監(jiān)管責任劃分不清等情況,就會讓違法犯罪鉆了空子,嚴重的后果就是引發(fā)公共危機事件。
學者李晶3認為政府網絡公關工作不到位。如今是信息泛濫的時代,人們獲取信息的途徑變得寬且廣,一時之間真假難辨,我國各級政府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紛紛成立了自己的官方微博、公眾號,為的是讓公眾獲得權威的消息,但是,往往是在公共事件發(fā)酵一段時間之后,這些政務微博才發(fā)出聲明,顯得有些滯后。這背后的原因是政府部門的網絡公關意識還不強,技術水平還有待提高以及政府部門有些工作人員素質低下。
二、公共危機治理模式存在的問題
學者張玉磊4認為當前我國公共危機治理模式呈現出“碎片化”的特征。該學者從以下幾方面進行闡述:第一,公共危機治理的目標制定往往是被動的、靜態(tài)的,政府在治理過程中以“不出事”為原則,而不是主動預防;第二,公共危機治理各主體并未形成聯動系統(tǒng),政府利用公權力實行的是壟斷式治理;第三,公共危機治理結構斷裂,條塊分割嚴重;第四,治理流程不連貫,公共危機的生命周期包含了潛伏期、發(fā)展期、爆發(fā)期及恢復期,我國的治理流程只關注事后的應急處置;第五,治理手段單一,以行政手段為主,忽略了法律、市場等多種手段的結合使用,以至于治標不治本;第六,治理過程中可利用資源呈現分散化分布,跨界公共危機治理中各部門之間不能資源共享,多以部門利益為主,忽視了公共利益。
三、公共危機治理過程中的問責困境
學者張海波等5提出,為了減少“原發(fā)型”危機的發(fā)生,要將官員問責從事后問責提前到事前預防、從對行政官員的問責擴展到對黨政領導的問責、從對個人問責到對政策、制度、價值的問責。在過往的幾起重大公共危機事件治理中,部分官員會因為工作不力、虛報瞞報等原因被罷免官職,而這些行政問責只側重于應急響應階段,并不重視事前的預防和事后恢復階段的問責;還有個別官員在受到處罰的一段時間之后,又回歸到了工作崗位,讓公眾難以信服;還有的公共危機治理問責過程中的責任歸屬難以確定,如果只對個別行政官員進行行政問責,則顯得有失公平,因為在實踐中,很多決策是由黨委領導,政府執(zhí)行的,而且,很多政策在制定時可能也存在有問題,所以不能只針對某個人進行問責。
四、啟示
從“管理”走向“治理”的過程,不僅是名稱的改變,而是在治理主體、治理模式、問責機制等多方面的變革。學者針對前兩個問題提出了公共危機的協(xié)同治理模式,即政府發(fā)揮主導作用,將市場組織、非政府組織都納入到治理網絡中,開展合作式、交流式的治理6。關于公共危機治理中的問責困境,學者提出了要從制度、政策、結構、價值等風險的源頭進行問責,發(fā)現事件背后的深層次原因,達到根本性治理7。由此,公共危機治理才可能從困境中走出。
參考文獻:
[1]劉瑋.網絡治理:公共危機治理的創(chuàng)新與實踐.[J].甘肅社會科學,2015(05).
[2]化濤,孔星甜.公共危機治理中的政府職責.[J].行政科學論壇,2107(01).
[3]李晶.政府網絡公關在公共危機治理中的效用分析.[J].行政論壇,2017(04).
[4]張玉磊.跨界公共危機與中國公共危機治理模式轉型:基于整體性治理的視角.[J].公共政策與公共管理,2016(05).
[5]張海波,童星.公共危機治理與問責制.[J].政治學研究,2010(02).
[6]沙勇忠,解志元.論公共危機的協(xié)同治理.[J].中國行政管理,2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