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全面實施二孩生育政策后,對所有按政策生育家庭進行獎勵扶助將是大勢所趨。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改革前景如何以及獎勵扶助標準是否具有可行性,需要對生育政策調整后的生育水平和人口發(fā)展態(tài)勢進行預測分析,測算不同方案下的獎勵扶助資金總量需求及其結構變動情況,以此為基礎,對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標準制定和相關政策改革預期進行研判。
關鍵詞:計劃生育家庭;獎勵扶助標準;定量研究
中圖分類號:C924.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6378(2018)01-0134-11
DOI:10.3969/j.issn.1005-6378.2018.01.020
一、引 言
2016年1月1日,國家開始實行“全面二孩”生育政策,這是改善我國未來人口規(guī)模結構問題的重大舉措。延續(xù)三十多年的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所依據的法律基礎不復存在,迫切需要對獎勵扶助政策進行改進和調整。在獎勵扶助政策改革總體框架設計上,需要始終堅持計劃生育國策地位,突出獎勵扶助重點人群,多種獎勵扶助方式并舉,規(guī)范獎勵扶助政策執(zhí)行標準,放寬獎勵扶助限制條件。在制定計劃生育家庭獎勵扶助標準之前,有必要明確以下四個問題。
一是獎勵扶助主體。按照國庫保國策原則,政府是計劃生育獎勵扶助的主體,自然應當承擔計劃生育獎勵扶助責任,并將獎勵扶助資金納入國家財政預算管理,國家財政保障獎勵扶助資金足額到位,并鼓勵和支持社會力量參與,衛(wèi)生計生部門負責政策落實,其他相關部門積極主動配合。也就是說,計劃生育家庭獎勵扶助資金由國家財政支付,獎勵扶助標準隨經濟社會發(fā)展情況而動態(tài)調整。
二是獎勵扶助內容。這是政府為獎勵扶助對象提供的具體產品或服務,涉及生育、教育、就業(yè)、醫(yī)療、養(yǎng)老等多個方面,在生育扶助上,向不孕不育夫婦提供醫(yī)療技術幫助,重點對生育政策調整時35歲以上育齡婦女提供助孕服務;在教育扶助上,幫助計劃生育家庭解決托幼、義務教育階段子女教育問題;在醫(yī)療扶助上,落實母嬰安全各項保障機制,幫助“失獨”家庭、“殘獨”家庭及其傷病殘子女解決醫(yī)療保障問題。
三是獎勵扶助方式。采取制度性獎勵扶助和臨時性雪中送炭相結合的方式,在制度性獎勵扶助上,根據宏觀經濟狀況和獎勵扶助對象的實際需求,制定規(guī)范化、易操作的獎勵扶助政策體系,實現國家層面的標準統(tǒng)一,并使之制度化;在臨時性雪中送炭上,為有生育意愿而生育能力不足的家庭提供補貼性助孕服務,為存在生活困難的計劃生育家庭開展“送溫暖”活動,為醫(yī)療無人陪護的“失獨”“殘獨”家庭提供長期照護和心理慰藉服務。
四是獎勵扶助對象。實行“全面二孩”生育政策前,計劃生育獎勵扶助對象包括生育一個孩子、生育二個孩子、生育孩子又死亡、從未生育孩子、合法領養(yǎng)孩子的家庭。實施“全面二孩”生育政策后,僅生育一孩的家庭不再作為完全意義上的獎勵扶助對象,但可以按照一定標準發(fā)放育兒津貼;對于后三類家庭,可以給予一定數量的補貼和生活慰問金,尤其是使“生育孩子又死亡”的家庭能夠感受到社會大家庭的溫暖。
這些問題與計劃生育家庭獎勵扶助制度設計以及相應獎勵扶助標準制定息息相關。在制定獎勵扶助標準時,需要對“全面二孩”政策下的人口發(fā)展情況進行綜合分析,測算未來按政策生育育齡婦女和出生人口數量結構變動情況,計算不同方案下的獎勵扶助資金需求規(guī)模,對計劃生育家庭獎勵扶助標準實踐性進行展望。
二、“全面二孩”生育政策下的人口預測
生育政策調整以及“全面二孩”生育政策實施,將對未來出生人口孩次結構變化產生重大影響,突出表現為獨生子女數量減少和二孩出生數量增多,這將進一步決定和影響未來按政策生育家庭數量和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所需資金規(guī)模。因此,有必要首先對生育政策調整后的育齡婦女目標人群、生育意愿變動狀況和孩次遞進生育情況進行綜合分析,測算未來三十年分孩次出生人口數量以及按政策生育夫婦規(guī)模,為進一步估算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所需資金規(guī)模提供依據。
(一)育齡婦女目標人群
2016年之前,我國生育政策是以人口戶籍性質為依據進行劃分的,農業(yè)和非農業(yè)人口在二孩生育政策上有著顯著不同?!叭娑ⅰ鄙邔⒅饕淖儸F有一孩人群的二孩生育行為,從這個意義上講,影響二孩出生人口規(guī)模的關鍵因素是一孩育齡婦女總量、年齡結構和終身二孩生育意愿,政策內生育二孩育齡夫婦數量將在原有基礎上有所增加,其中不乏35歲及以上大齡育齡婦女。可以預見,有二孩生育意愿人群尤其是大齡育齡婦女必然盡早盡快做出生育安排,出生人口堆積所帶來的生育壓力將在未來3-4年內快速釋放。由此可見,因“全面二孩”政策而新增的可以生育二孩的育齡婦女目標人群(以下簡稱目標人群)對“十三五”期間的全國人口發(fā)展有著重大影響。
首先對“全面二孩”目標人群進行界定,由于生育政策對婚內一孩生育無限制,不同生育政策下各出生隊列育齡婦女一孩次和一孩次累積生育模式不變,但生育一孩是婦女生育二孩的基礎?!叭娑ⅰ闭邔嵤┖?,新增二孩生育目標人群必須同時滿足兩個條件:(1)目前只有一個親生子女;(2)不符合原有生育二孩政策條件。其次是“全面二孩”目標人群涵蓋的人口類型,以戶口性質和現有孩子數量分類,“全面二孩”政策下的目標人群可能涉及以下四部分:(1)僅生育了一個男孩的農業(yè)戶口育齡婦女;(2)僅生育了一個孩子的非農業(yè)戶口育齡婦女;(3)現零孩(尚未生育)的農業(yè)戶口育齡婦女(未來完成一孩生育后,其中生育男孩的將成為“全面二孩”政策目標人群);(4)現零孩(尚未生育)的非農業(yè)戶口育齡婦女。
我國過去實行的計劃生育政策不僅按照戶口類型劃分,非農業(yè)戶籍人口實行獨生子女政策,農業(yè)戶籍人口實行獨生子女政策、“一孩半”政策或多孩政策,而且,各省份之間生育數量規(guī)定亦有很大不同。對于農業(yè)人口來說,實行獨生子女政策的省份包括北京、上海、天津、重慶、江蘇和四川等6個省份,實行“一孩半”政策的省份包括江西、山東、廣東、湖南、湖北、遼寧、安徽、內蒙、廣西、山西、吉林、河北、甘肅、貴州、黑龍江、福建、浙江、陜西、河南等19個省份,其他省份農業(yè)戶籍人口為多孩政策。根據2010年全國人口普查數據推算,全國鄉(xiāng)村人口實行獨生子女政策的育齡婦女為2 526.10萬人,占全國鄉(xiāng)村育齡婦女的14.52%;實行“一孩半”政策的鄉(xiāng)村育齡婦女為13 363.95萬人,占全國鄉(xiāng)村育齡婦女的76.82%;實行其他生育政策的鄉(xiāng)村育齡婦女為1 506.78萬人,占全國鄉(xiāng)村育齡婦女的8.66%??紤]到“一孩半”政策和多孩政策原本可以生育二孩,全國鄉(xiāng)村育齡婦女中有52.93%的人口實行獨生子女政策,有47.07%的人口實行二孩及以上政策[1]。根據2010年全國和分省人口普查數據,對生育一孩育齡婦女數量進行分析,并扣除實行“一孩半”和多孩地區(qū)中可以生育二孩的農村一孩育齡婦女,全國實行一孩生育政策的育齡婦女目標人群規(guī)模為1億人左右。
生育二孩目標育齡婦女的生育意愿和生育計劃安排是決定和影響二孩生育水平的關鍵因素。受社會經濟因素影響,不同年齡孩次遞進屬性有著不同的終身生育意愿,不同年齡育齡婦女的生育意愿和生育計劃存在較大差別,到底有多大比例的目標人群有意愿、有能力生育二孩以及生育計劃安排如何,需要我們認真分析和研究。遺憾的是,這方面的數據資料十分缺乏,盡管國家相關部門做了生育二孩意愿調查,但數據始終未予公開,我們只能參照王培安主編的《實施全面兩孩政策人口變動測算研究》一書中提供的2014年全國人口變動抽樣調查數據進行分析[2]。
1.生育意愿情況。
根據2014年全國人口變動抽樣調查數據,農業(yè)和非農業(yè)育齡婦女打算終身生育二孩的比例分別為78.79%和29.78%,全國總體比例為58.43%,也就是說,全國有一半以上的育齡婦女有生育二孩的打算。分年齡組來看,不同年齡組育齡婦女之間存在較大差異,生育二孩意愿較高人群主要集中在25-34歲年齡段;而且,受生活成本、教育支出等因素制約,非農業(yè)育齡婦女生育二孩意愿明顯低于農業(yè)育齡婦女;35歲之后,隨著年齡增長,育齡婦女生育二孩意愿呈現下降趨勢,45-49歲打算生育二孩的比例下降到46.18%,其中,非農業(yè)育齡婦女生育意愿僅有兩成左右(表2)。
2.生育時間安排。
生育時間安排是將生育意愿落實到生育行為的重要環(huán)節(jié),何時安排生育二孩對于育齡婦女時期生育水平和各年度出生人口規(guī)模有著重大影響。此時,需要對已經生育一孩育齡婦女計劃生育二孩的時間進行分析(圖1),在具體時間安排
上,計劃在1-2年生育二孩的育齡婦女比例最高為2.98%,其中,農業(yè)一孩育齡婦女為4.10%,非農業(yè)一孩育齡婦女為1.42%,前者比后者高出將近2倍。
從年齡別看,在每個時間段上,均呈現出隨年齡增長計劃生育二孩的比例而遞減的趨勢,也就是說,年齡越大,生育二孩的比例越低,40歲及以上年齡組育齡婦女計劃生育二孩的比例甚至低于1%。
需要說明的是,考慮到部分育齡婦女尤其是40歲以上育齡婦女有著強烈的生育二孩意愿,而且確實具備將這種生育意愿付諸行動的經濟能力,然而,生理條件決定了其生育率普遍偏低?;诖?,我們將在設定分年齡生育模式時充分考慮這一因素對育齡婦女生育水平的影響。
(三)人口預測模型選擇
在進行人口預測時,需要對生育、死亡、遷移、流動等因素進行綜合分析,把握人口發(fā)展過程及其變動規(guī)律,并根據不同研究目標采取更具針對性的人口預測模型。根據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不同孩次出生人口的獎勵扶助標準不同,這就需要在預測過程中,首先根據各出生隊列育齡婦女曾生子女數和現存子女數,確定是否具有生育下一個孩子的資格,預測結果不僅反映各年度的出生人口總量,還可以測算分孩次的出生人口數量。因此,根據獎勵扶助實踐需要,比較適宜的模型是分出生隊列的孩次遞進預測模型,該模型的優(yōu)勢是能夠較好區(qū)分育齡婦女孩次結構狀態(tài)。
孩次遞進生育模型首先將育齡婦女按出生隊列和曾生子女數進行分類,然后按年齡別、孩次別育齡婦女計算不同孩次的出生人口遞進比例,最后將各年度出生隊列育齡婦女所生分孩次子女數進行加總,即可滿足該項人口預測所需。在具體預測中,育齡婦女狀態(tài)屬性處于動態(tài)變化之中,對于生育0孩或1孩的育齡婦女來說,如果本年度未生育,其狀態(tài)屬性上僅年齡增加1歲,而孩次特征不變;如果本年度生育一個孩子,則其年齡增加1歲,且孩次累進一個。分析認為,該模型既考慮了育齡婦女的生育年齡特征,也考慮了其生育過往史和生育進度情況;不僅反映了育齡婦女不同生育孩次的存量特征,同時還反映了生育下一孩次的增量特征。從實踐應用效果看,該模型的分類方法可以比較準確地體現不同出生隊列育齡婦女生育過程的選擇性,使處于相同年齡和孩次的育齡婦女同質性更強,從而較好地保障預測結果的可靠性。
為了避免參數假定的邏輯矛盾問題,現以終身生育水平為基礎,對孩次遞進生育水平和生育模式進行假定,并構建預測模型,在生育水平和生育模式研究過程中,有兩個必須明確的基本問題:一是二孩終身生育比例到底是多少?二是符合新政策的存量目標人群幾年內完成生育?前述生育意愿和生育計劃調查已經回答了這兩個基本問題,但生育意愿與實際生育行為之間有一定偏差,我們將參考和采用王廣州和胡耀嶺提出的各出生隊列育齡婦女0→1、1→2遞進生育和終身生育情況進行綜合分析[3]。另外,生育參數假定不僅僅關系到目前已經生育了一孩的育齡婦女,同時還涉及各年齡組新進入一孩的育齡婦女,也就是當前無孩育齡婦女生育一孩后,而在未來進入二孩目標生育人群。
在遞進生育模式上,無論農業(yè)一孩育齡婦女還是非農業(yè)一孩育齡婦女,盡管有些年齡組想生二孩的比例高于本研究的參數設置,有些可能低于當前參數設置,但總體的變化趨勢與年齡別潛在二孩遞進生育比例完全一致,年齡別育齡婦女想生二孩的比例基本處于設置指標值附近。需要指出的是,40歲及以上一孩育齡婦女打算生育二孩的比例非常低,一年內明確計劃生育二孩的比例不足1%,即便考慮到沒有明確計劃婦女生育的現實可能性與低齡組有很大差別,對于40歲及以上沒有計劃的育齡婦女來說,能夠最終生育二孩的可能性隨著年齡的增加而下降,而且沒有計劃的幾乎不太可能生育二孩。因此,與目前實際調查結果推算參數相比,本研究的參數設置均是比較高的估計。
(四)人口預測結果
為了確保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標準切實可行,我們在人口預測過程中,特別對育齡婦女按照農業(yè)、非農業(yè)的戶口性質做了進一步細分,并充分考慮到未來戶籍人口城鎮(zhèn)化率的變動情況。以2010年全國人口普查數據為基礎,根據前述人口預測模型和參數假設,對2016—2050年出生人口以及新增第一孩和第二孩人口累積情況進行預測,結果表明,全國出生人口表現出一定規(guī)律性,具體反映在兩個方面:
1.農業(yè)戶口新增人口呈先升后降趨勢。
受戶籍人口城鎮(zhèn)化率快速上升影響,農業(yè)戶籍人口將呈總體減少趨勢,無論是第一孩還是第二孩,均呈總體下降趨勢。2016—2050年,全國農業(yè)人口出生量將呈兩階段變動特征:一是2016—2018年短暫增加階段,從2016年的984.50萬人增至2018年的999.20萬人,年均增加7.35萬人,“十三五”期間始終保持在800萬人以上;二是2019—2050年持續(xù)下降階段,從2019年的960.89萬人持續(xù)下降至2050年的139.54萬人,年均降低26.50萬人,年均降幅為6.03%。
農業(yè)戶籍人口將是接受計劃生育獎勵扶助和享受國家相應政策的重點人群。對于2016年實行“全面二孩”生育政策后的各年份,無論是第一孩還是第二孩,其新增出生人口規(guī)模累加量呈先增后降趨勢,從2016年的984.50萬人增至2039年的1.07億人,年均增加420.79萬人,年均增長率為10.91%;2040—2050年,新增出生人口規(guī)模累加量逐漸減少,從1.06億人降至9 171.86萬人,年均減少146.59萬人,年均降幅為1.47%(圖2)。
2016年后出生的0-3歲農業(yè)戶籍人口呈現逐漸遞減的趨勢,“十三五”期間的人口規(guī)模最高,保持在2 500-4 000萬人之間,之后逐年下降,2024年開始降至3 000萬人以下,2031年開始降至2 000萬人以下,2043年后進一步降至1 000萬人以下。新增4-6歲農業(yè)戶籍人口將推遲到2020年之后,2022年時的人口規(guī)模最大,為2 737.71萬人,2028年后降至2 000萬人以下,2041年開始降至1 000萬人以下。7-18歲中小學適齡農業(yè)戶籍人口高峰將主要集中在2031—2036年,每年的平均規(guī)模為6 000-7 000萬人之間,這是加強國家基礎教育和優(yōu)化農村教育資源配置的關鍵時期,之后將于2040年開始降至5 000萬人以下,2048年開始降至3 000萬人以下。
2.非農業(yè)新增人口將會持續(xù)快速增長。
未來我國戶籍人口城鎮(zhèn)化水平將以每年1個百分點的速度上升,到2020年升至45%,2050年達到75%,非農業(yè)戶籍人口將隨之快速增加,盡管每年出生量可能會有所減少,但非農業(yè)育齡婦女及其新增出生人口累加量將呈現持續(xù)上升趨勢。
受生育政策和生育意愿影響,非農業(yè)人口生育水平始終低于更替水平,除了2016—2020年放開生育政策會出現短暫的堆積出生人口外,未來三十年全國非農業(yè)出生人口將呈現總體下降趨勢。2016—2050年,全國非農業(yè)人口出生量將呈兩階段變動特征:一是2016—2019年短暫增加階段,從2016年的448.98萬人增至2019年的594.67萬人,年均增加48.56萬人,“十三五”期間始終保持在550-600萬人之間;二是2020—2050年緩慢下降階段,從2020年的575.59萬人快速下降至2050年的321.89萬人,年均降低8.46萬人,年均降幅為1.92%,僅相當于農業(yè)戶口出生人口同期降幅的三分之一。
從2016年實行“全面二孩”生育政策后的各年份新增出生人口累加量看,非農業(yè)人口將呈現持續(xù)快速上升趨勢,從2016年的448.98萬人增至2050年的2.34億人,年均增加675.01萬人,年均增長率為12.33%,其中,第一孩、第二孩出生累加量年均分別增加38.95萬人和113.04萬人,年均增速分別為11.37%和14.92%,后者略快于前者,說明全面放開二孩生育政策對非農業(yè)新增出生人口規(guī)模有重要影響。分年齡看,0-3歲、4-6歲人口均呈現先升后降變動趨勢,但下降過程比較平緩,分別保持在2 000萬人和1 500萬人的水平。
圖3 “全面二孩”政策后非農業(yè)戶籍新增出生人口變動情況(2016—2050年)
總體來看,全國出生人口高峰主要集中在“十三五”時期,這是放開“全面二孩”生育政策后生育能量集中釋放的結果,2021年后,出生人口規(guī)模將沿著原有趨勢變動。提高生育政策效果和增強群眾按政策生育意識是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改革的根本目標,出生人口數據將為進一步測算獎勵扶助所需資金奠定基礎。
三、獎勵扶助資金的總量需求與結構變動情況
本部分將以出生人口預測數據為基礎,堅持國庫保國策、城鄉(xiāng)統(tǒng)一、地區(qū)無差異原則,幫助計劃生育家庭解決生育、養(yǎng)育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將獎勵扶助政策按照多個獎勵扶助方案進行分析,測算不同方案所對應的未來時期獎勵扶助資金需求量,以及每年資金需求量變動情況,從宏觀上衡量政府財政的經濟支持和承受能力,從而分析獎勵扶助政策的現實可行性。
(一)獎勵扶助方案設計
“全面二孩”政策出臺的背景是中國面臨低生育率導致的老齡化加速和少子化危機,有必要通過放寬生育政策來提升人口出生率。從一定意義上講,實施“全面二孩”政策意味著徹底轉變過去那種生育數量越低越好的認識,開始引導和鼓勵群眾按政策生育,雖然生育政策允許生二孩,但如果沒有配套的福利政策,很多夫婦會由于生活壓力大、孩子撫養(yǎng)成本高,不敢生二孩,“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的效果必然大打折扣。因此,有必要借鑒國外鼓勵生育政策的一些經驗做法,這也是開展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改革研究意義之所在。
日本長期受生育率超低問題困擾,為了鼓勵生育,日本政府給所有生育孩子的家庭提供一次性獎勵42萬日元的“生育金”。伊朗政府在國有銀行為每名新生兒設立一個950美元的賬戶,以后每年撥入95美元,直至孩子長到18歲,孩子從20歲開始可以領取這筆錢,用來支付教育、結婚、健康和住房費用。俄羅斯于2007年開始實施“母親基金”項目,生育第二個以及更多孩子的家庭就可以申請,生育第三胎或更多子女的家庭,在新生兒滿三周歲前,每月還可獲得5 000至11 000盧布不等的補貼。德國政府規(guī)定,停職在家照顧孩子的父母全年每月可得到相當于稅后月收入2/3的補貼,每月最高可達1 800歐元。
當前我國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規(guī)定:獨生子女的父母年滿60歲后,可以按月領取一定金額的退休金。但是,隨著我國社會保障制度健全和城鄉(xiāng)養(yǎng)老保險制度全面開展,這將不再適應社會經濟實際,有必要遵循國外鼓勵生育政策的思路,以增強家庭生育、撫育孩子能力為主,以補貼父母生活費用為輔,獎勵扶助費用主要用于覆蓋或補貼家庭因生育子女而負擔的生育、撫育、養(yǎng)育、教育費用,取消與養(yǎng)老相掛鉤的政策規(guī)定,并建立如下三套獎勵扶助方案:
方案一:只獎勵第二孩。獎勵扶助資金與第二孩相掛鉤,也就是說,只有生育二孩的家庭,才有資格獲得獎勵,這是鼓勵家庭按政策生育的具體體現。獎勵內容包括一次性生育津貼,0-3歲的衛(wèi)生防疫和營養(yǎng)補助,4-6歲的營養(yǎng)補助和幼兒教育補貼,7-18歲的生活補貼,18歲時的發(fā)展基金。發(fā)放形式:一次性生育津貼于孩子戶籍登記時領取,0-6歲的獎扶資金由父母按月領?。?-18歲是義務教育階段(預期十五年之后,國家義務教育將由當前的九年提高到十二年),其補貼在就讀學校領取;發(fā)展基金在18歲時一次性領取。獎扶標準:依據當年社會平均工資標準,以其三個月的社會平均工資額作為生育津貼,一次性發(fā)放;參照獨生子女父母獎勵金為每月5元錢,相當于開始實施時的社會平均工資的10%,在激勵上確實起到了較好效果,因此,將0-18歲的每年補貼費用設計為社會平均工資的10%,另再有10%按年存入指定賬戶作為成年后的發(fā)展基金。
方案二:獎勵第一孩和第二孩。在生育政策數量限制內每生育一個孩子,就獲得相應的計劃生育獎勵扶助。獎勵內容:包括一次性生育津貼,0-3歲衛(wèi)生防疫和營養(yǎng)補助,4-6歲營養(yǎng)補助和幼兒教育補貼。發(fā)放形式:一次性生育津貼于孩子戶籍登記時領取,0-6歲獎扶資金由父母按月領取。獎扶標準:一次性生育津貼設計為當年三個月社會平均工資,0-6歲的每年獎勵扶助金為社會平均工資的10%。
方案三:只獎勵第二孩,但具體細節(jié)上與方案一稍有差別。獎勵內容僅包括一次性生育津貼、0-3歲衛(wèi)生防疫和營養(yǎng)補助、4-6歲營養(yǎng)補助和幼兒教育補貼,不包括7-18歲生活補貼和18歲時的發(fā)展基金。其他與方案一相同。
(二)參量選取
除了社會平均工資這一參量外,其他均為定量值。社會平均工資是指當年所有工資性收入人員的平均工資,在獎勵扶助政策設計中,應當建立獎勵扶助標準隨社會平均工資變動動態(tài)調整機制。當前,我國經濟保持中高速發(fā)展,工資增長速度較快,如果讓獎勵扶助標準仍然盯住某年的社會工資水平而保持不變,不僅不符合經濟發(fā)展趨勢,而且還會降低獎勵扶助政策對育齡夫婦的吸引力。以社會平均工資為基礎計算的獎勵扶助金是動態(tài)變化的,可與經濟增長保持基本同步。
通過對歷年《中國勞動統(tǒng)計年鑒》相關數據整理計算,發(fā)現2001—2015年,全國社會平均工資呈快速上升趨勢,從2001年的10 834元增至2015年的43 892元,年均增加2 361元,年均增長率為10.51%,而同期按現價計算的人均GDP增速為13.28%,后者比前者高出近3個百分點,這說明勞動者既是經濟增長的貢獻者,也是經濟發(fā)展成果的分享者,但工資性支出在企業(yè)成本中的占比略低一些。為了更加準確地預測社會平均工資未來變動情況,有必要對2001-2015年的社會平均工資W與人均生產總值RGDP進行計量分析,其回歸方程為:lnW=2.725 7+0.733 8ln RGDP(R2=0.987 4),社會平均工資與經濟增長呈顯著正相關關系,GDP每增長1%,社會平均工資將增長0.73個百分點。我們可以根據人均經濟增長預測情況,推算未來社會平均工資。
經濟增長預測是個大課題,經濟增長是社會、經濟、科技、教育等多因素共同影響的結果,因此,很難對中長期經濟增長做出準確預測[4-5]?,F有文獻僅對最近5-10年的中國經濟增長情況進行了預測,Louis Kuijs通過對中國勞動力和全要素生產率進行分析,認為全國GDP增速將從2015年的7.7%下降到2020年的6.7%,平均增速為7%[6];陳昌盛、何建武根據中國經濟發(fā)展特征及其變動趨勢,對經濟增長展望做了小幅調整,認為未來十年平均增速應由6.5%下調到6.2%,到2024年人均GDP上升至12萬元左右[7]。本研究對2016—2024年的人均GDP做年度分解,根據前面的回歸方程,計算得出2016-2024年的社會平均工資。2025-2050年的經濟增長屬于中長期預測,鮮有文獻對此進行預測研究,專門對此進行研究已超出本研究范圍。鑒于人均GDP自2025年開始達到1.2萬國際元,經濟總量基數已經足夠大,經濟增長方式也發(fā)生了很大轉變,未來經濟增速將會進一步放緩,現將2025—2040年的平均增速設定為4.2%,2041—2050年的平均增速設定為3.0%,據此推算,到2040年和2050年,全國人均GDP分別上升至43.23萬元和77.54萬元,對應的社會平均工資分別為33.70萬元和59.98萬元(表3)。
(三)獎勵扶助資金測算結果
按上述獎勵扶助方案可知,獎勵扶助金包括兩部分:一是對當期生育者的獎勵,這與當期出生人口規(guī)模相關;二是對孩子撫育過程的扶助,這與當期處于適齡人口規(guī)模有關,決定于當期和往年出生人口規(guī)模。因此,所需獎勵扶助資金可以用下列公式計算。
方案一:Ca=0.25×Aapa+0.1×∑6i=0B″ipa+0.1×∑18i=0C″ipa,其中A″a,為a年的第二孩出生人口數,B″i、C″i為i歲第二孩人口數,pa為a年的社會平均工資。
方案二:Ca=0.25×(A″a+A′a)pa+0.1×∑6i=0(B″i+B′i)pa,其中,A′a為a年的第一孩出生人口數,B′i、C′i為i歲第一孩人口數。
方案三:Ca=0.25×A″apa+0.1×∑6i=0B″ipa
將相關數據帶入上面公式,可計算得到各年度所需獎勵扶助資金總額,測算結果如表4所示。如果按照方案一進行制度設計,2016—2050年,獎勵扶助金將呈持續(xù)快速上升趨勢,從1 127.42億元增至39 695.60億元,年均增加1 134.36億元,年均增長率為11.04%;在方案二中,所需獎勵扶助資金將從2016年的2 413.68億元增至2050年的28 489.39億元,年均增加766.93億元,年均增長率為7.53%;在方案三中,所需獎勵扶助資金將從2016年的876.88億元增至2050年的10 205.34億元,年均增加274.37億元,年均增長率為7.48%。與財政收入規(guī)模相比較,2016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為159 552億元,方案一、二、三下的獎勵扶助金占全年預算收入的0.71%、1.51%和0.55%。也就是說,如果僅以第二孩為獎勵扶助對象,獎勵扶助資金將在財政收入的1%以內;如果將第一孩和第二孩均作為獎勵扶助對象,獎勵扶助資金將會比前者高出一倍,達到財政收入的1.5%左右,而且,方案二和方案三下的獎勵扶助金年均增幅與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增速比較接近??紤]到當前國家經濟增長速度放緩的宏觀背景,以及育齡婦女仍有較強生育二孩意愿的社會背景,我們傾向于建議以第二孩為獎勵扶助對象。在方案抉擇上,為了給以后出臺進一步鼓勵生育二孩政策而留出獎勵扶助空間,預期分階段逐步出臺可使獎勵扶助效果更優(yōu),當前采取第三方案更為合適。
四、獎勵扶助標準現實可行性研判
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是獨生子女生育政策背景下實施的,政策出發(fā)點是解決獨生子女家庭和農村兩女戶家庭存在的基本生活困難,鼓勵群眾堅持計劃生育政策。在“全面二孩”政策實施后,國家將繼續(xù)實行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新修訂的《人口與計劃生育法》明確提出,對實行計劃生育的夫妻,國家按照規(guī)定給予獎勵,在國家提倡一對夫妻生育一個子女期間,按照規(guī)定應當享受計劃生育家庭老年人獎勵扶助的,繼續(xù)享受相關獎勵扶助,這是保持國家政策延續(xù)性的重要表現。但有必要在原有獎勵扶助政策基礎上進行適當改革,賦予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新內涵,并且針對現行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實施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合理調整和修正,使之更加符合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和未來人口發(fā)展形勢的總體要求。
綜合分析認為,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是國家計劃生育政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確保群眾按政策生育起著重要的指引和導向作用。從獎勵扶助政策走向和發(fā)展前景來看,在原有基礎上進行適當改革具有切實可行性,國家有支付獎勵扶助資金的經濟實力。根據前文測算結果,如果按照方案三進行獎勵扶助,將第二孩家庭作為獎勵扶助對象,一次性發(fā)放生育津貼,按年發(fā)放0-3歲衛(wèi)生防疫和營養(yǎng)補助、4-6歲營養(yǎng)補助和幼兒教育補貼,那么,所需獎勵扶助資金將從2016年的876.88億元增至2050年的10 205.34億元,這僅相當于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的6‰左右,國家財政是有能力負擔起這部分費用的。從財政投入效果來看,這將有利于保障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貫徹落實,促進全國人口發(fā)展目標和長期發(fā)展戰(zhàn)略的實現,而且還將有效改善嬰幼兒營養(yǎng)條件,提高嬰幼兒健康水平,促進人口素質有效提升。從一定意義上講,這僅僅相當于在教育經費基礎上新增6‰的財政支出,將之投資于學前階段素質培養(yǎng),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但是,多年計劃生育獎勵扶助實踐表明,現有獎勵扶助制度存在一些弊端,而這些弊端在全國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并突出地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計劃生育獎勵扶助制度的獎扶標準過低,而且獎勵標準長期不變,由于沒有建立起相應的動態(tài)調整機制,獨生子女父母獎勵費所起到的導向和激勵作用逐漸減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計。而且,獎勵扶助政策覆蓋面較窄,政策受益時間嚴重滯后,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獎勵扶助制度導向和激勵作用的發(fā)揮。二是在計生獎勵扶助制度受益對象的確定上,規(guī)范性不強,操作程序繁瑣,一般要經過鄉(xiāng)、縣、市、省層層審批、核查、年審,八成以上的受訪者認為目前計生獎勵扶助受益對象確定的手續(xù)比較繁瑣,申報程序的繁瑣在相當程度上影響了計生對象申請獎勵扶助的積極性,從而出現宣傳聲勢浩大、實施效果卻遠沒有達到預期的現象。三是多部門出臺的相關惠民政策與計劃生育獎勵扶助制度之間缺乏良好的統(tǒng)籌與銜接,使得獎勵扶助效果大打折扣。近年來,作為改善民生的重要舉措,國家出臺了一系列惠民政策,主要涉及農民增收、改善公共服務和社會管理三個方面,國家的出發(fā)點是更好地讓群眾享受到國家發(fā)展成果,但在具體實施過程中,部分違反計劃生育政策的家庭可以享受政策實惠,而計劃生育家庭非但沒有因實行計劃生育享受優(yōu)先優(yōu)惠,反而因人口少、負擔輕而不符合相關條件,從而弱化或沖淡了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的作用[8]。
針對以上問題和不足,有必要以嚴格落實國家“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為目標,提高群眾執(zhí)行生育政策并按政策生育的積極性,更好地體現國家在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中的主導作用和主體地位,對當前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進行改革。在“全面二孩”政策實施后,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政策應為計劃生育家庭的合法權益提供保障,建立全國統(tǒng)一、層次更高的獎勵扶助政策,消除獎勵扶助政策中的地區(qū)差異和城鄉(xiāng)差異,使得計劃生育家庭可公平、公正地享有自身權益。因此,需要著重做好三個轉變:一是由獎勵一孩家庭轉變?yōu)榉鲋凑呱募彝ァ嵤叭娑ⅰ闭吆?,將不再繼續(xù)認定獨生子女家庭,不再發(fā)放獨生子女父母光榮證,不再實施針對獨生子女及其家庭的獎勵扶助政策。如果說現行獎勵扶助政策傾向于讓群眾盡量少生育的話,以后的主導思想將轉變?yōu)楣膭詈蛶椭罕姲凑呱?,減輕家庭的生育撫養(yǎng)負擔,使人們生得起、養(yǎng)得好,同時也是為了體現國家在生育中的責任,有必要制定針對計劃生育家庭的育兒津貼制度,向按政策生育的家庭提供一定的經濟支持。二是由差別性獎勵扶助轉變?yōu)橼呌诠?、公正、統(tǒng)一的獎勵扶助。在下一步的獎勵扶助政策改革中,應當取消城鄉(xiāng)、地區(qū)、民族等各種差異,按照公平、公正原則,實行或逐步走向以公平、公正為價值取向的全國統(tǒng)一性制度,凡是按政策生育的家庭,均可享受獲得國家扶助的權利,相同情形的獎扶標準統(tǒng)一,充分肯定家庭為國家人口發(fā)展做出的貢獻。三是由多渠道支付轉變?yōu)檎斦~負擔?,F行計劃生育獎勵扶助或獨生子女獎勵資金基本上是由各地根據本地情況確定獎勵扶助標準,由于地區(qū)發(fā)展水平不同、單位性質不同、經費來源不同,不同地區(qū)在落實獎勵扶助政策方面存在較大差異。在獎勵扶助政策改革中,應當堅持國庫保國策原則,由政府承擔起計劃生育獎勵扶助的責任,實現全國計劃生育政策及其配套制度“一盤棋”[9]。
按照公民權利均等化和全國統(tǒng)一原則,將獎勵扶助政策置于計劃生育政策體系框架內,分析和論證獎勵扶助政策對落實計劃生育政策的作用,并充分考慮生育政策由獨生子女政策調整為“全面二孩”政策的時代背景,預期獎勵扶助政策改革將在以下四個方面進行突破:一是獎勵扶助對象。采取“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保持獎勵扶助政策改革前后的有效銜接,對于“全面二孩”政策實施后的“新人”,在獎勵扶助對象具體確定上,凡是符合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家庭,均可享受計劃生育獎勵扶助,這里就存在獎勵獎扶一孩家庭還是二孩家庭,抑或兩者均獎勵的問題,我們傾向于僅將二孩家庭作為獎勵扶助對象,因為鼓勵按政策生育的本意是鼓勵育齡群眾生育二孩,而一孩僅僅是向生育二孩的過渡,只有生育了二孩的家庭才是計劃生育政策真正的踐行者。二是獎勵扶助標準。現行獎勵扶助標準偏低,難以起到激勵作用,但其在開始時并不算低,比如,在1980年前后,每月5元的獨生子女費相當于當時職工平均工資的10%,只是隨著人們收入水平提高和貨幣購買力降低,其所能起到的激勵作用才變得微乎其微。從這個意義上講,本質問題并非獎勵扶助標準過低,而是沒有建立獎勵扶助標準動態(tài)調整機制。由此可見,如何確定動態(tài)調整指數或者一個“錨”,對于獎勵扶助標準至關重要。如果將獎勵扶助標準設定為社會平均工資的一定比例,并使之隨社會平均工資變動而調整,才是較為合適的一種選擇。三是獎勵扶助程序。制定獎勵扶助具體操作辦法,使其規(guī)范化、透明化,凡是按政策生育的家庭均可享受計劃生育獎勵扶助,其中,準確辨別按政策生育家庭是關鍵,既能讓所有符合政策者享受到獎勵扶助,又能將不符合政策者排除在外。同時,還需要在辦理程序設計上更加簡捷、便民,“全面二孩”政策結束了長達30多年的獨生子女政策,人口政策從緊縮到適度寬松,工作方式從審批制到登記制,需要計劃生育服務管理作出重大改革。四是獎勵扶助效果。任何政策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需要根據社會環(huán)境的變化進行必要修訂和調整,這就需要建立獎勵扶助政策評估機制,適時評估獎勵扶助政策實施效果,分析制約和影響實施效果的不利因素,做好相關惠民政策與獎勵扶助政策的有效銜接,提高生殖健康、婦幼保健、托幼等公共服務水平,確保生得出、養(yǎng)得起、教得好,增強和提高群眾計劃生育意識和按政策生育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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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Measurement and Standard of Encouragementand Support for Planning Family in China
HU Yao-ling
(College of Economics,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071002,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implementation of universal two-child policy, it is the general trend to encourage and support the planning family according to the policy. And it is necessary to predict the fertility trend and analyze the population development trend about the prospects of family planning policy reform and the feasible of reward standard. Through calculating the different programs to total demand and reward structure of encouraging and supporting the planning family, the article gives research and judgment to the standard on family planning reward and the reform on related policy.
Key words: planning family; encouragement and support standard; quantitative re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