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桂萍

【摘 要】 學術界曾從人性角度對內部控制范疇的客觀基礎做了嘗試性探討，試圖解決目前內部控制理論基礎嚴重缺乏這一先天不足。但有關這方面的研究，仍未取得對深化內部控制實務具有實質性指導價值的理論成果。文章結合美國心理學家凱利·麥格尼格爾教授的《自控力》一書，闡釋了自控力、意志力與內部控制制度三者的關系。文章認為，如何構筑具有實務指導意義的內部控制理論基礎，不僅關系到內部控制能否完善自身理論體系，而且有助于克服內部實務中經常出現(xiàn)制度建設難以把握邊界的不足。

【關鍵詞】 自控力； 意志力； 內部控制制度

【中圖分類號】 F27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18）04-0107-03

美國斯坦福大學心理學家凱利·麥格尼格爾（Kelly Mcgonigal）教授的《自控力》（印刷工業(yè)出版社，2012年，王岑卉譯）一書出版后，頓時引發(fā)了從人類生物學角度探討內部控制制度存在的客觀必然性的強烈沖動，同時也深深感到，內部控制基本理論實在是學術界一個大可作為的領域。

一、《自控力》一書對內部控制制度的啟發(fā)

《自控力》一書，對人的意志與行為做了精彩的生理與心理分析。他認為，人控制自己注意力、情緒和欲望的能力，即意志力很重要。它會影響一個人的身心健康、財產安全、人際關系和事業(yè)成敗。研究表明，缺乏意志力是人們完成目標的最大絆腳石。為此，凱利教授決定開設“自控力科學”這門課，匯集心理學、經濟學、神經學、醫(yī)學領域關于自控的最新洞見，告訴人們如何改變舊習慣，養(yǎng)成健康新習慣，從而克服拖延，抓住重點，管理壓力。同時告訴人們?yōu)楹稳菀撞⒔洺Ｔ谡T惑面前屈服，怎樣才能抵擋誘惑。并正視人類自控局限性，從而設計培養(yǎng)意志力的最佳策略。出乎意料，課程開設后，大受歡迎，學員囊括了企業(yè)高管、教師、運動員、醫(yī)療保健人員，并把自己的配偶、子女和同事帶進課堂，大家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經驗。凱利教授一個切身的體會是提高自控力，最有效途徑是弄清自己如何失控，為何失控，從而避開意志力失效陷阱。為此，凱利教授首先建立了“人類意志力三要素分析模型”，即我要做，我不要，我想要。其中，“要”與“不要”是自控的兩種基本表現(xiàn)，而“想要”則是自控力的核心。意志力就是駕馭我要做、我不要、我想要這三種力量。為了適應環(huán)境、與人合作、維持關系，人腦天生具有自控傾向。這種意志力來源于人腦的“前額皮質”，該部位的主要功能是控制人類沖動，讓人選擇做“更難的事”?，F(xiàn)代神經生物學表明，人的前額皮質分成三個區(qū)域，分管“我要做”“我不要”“我想要”三種力量，構成大腦意志力。其中，前額皮質的左側分管“我要做”力量，右側控制“我不要”力量，中間靠下位置記錄人的目標與欲望，決定你“想要什么”，這個區(qū)域也會記住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實驗表明，人們更新技能，大腦原始功能并沒有被新功能取代，而是在原有沖動與本能系統(tǒng)之上進化出了自控系統(tǒng)。于是，我們的大腦就自然而然形成了神經學家認為的那樣，人有兩個自我，一個縱欲無度，肆意妄為；一個抑制沖動，深謀遠慮。決定人們行為的是兩個自我經碰撞協(xié)調而一方說服了另一方。一個人若需要更強的自控力，就必須有更多的自我意識。自我意識弱即意志力分散的人，更容易向誘惑屈服。自控力的訓練，就是人不斷偏離目標，又不斷把注意力收回來的過程。意志力的每一次回收，實際上是“我要做”“我不要”“我想要”三種力量的全面博弈，讓我們變成更好的自己。人類對自控力的這種普遍的內在追求，表明社會建立內部控制制度，具有了充分的心理生理基礎。

美國肯塔基大學心理學家蘇珊娜·希格斯托姆教授認為，自控力和壓力一樣都是生理指標。當你需要自控的時候，大腦和身體內部會產生一系列相應變化，幫助你抵抗誘惑、克服自我毀滅的沖動。這種“三思而后行”，有效保護了自己，讓自己放慢速度，抑制沖動。但是，科學研究也表明，長時間自控等于慢性壓力，會削弱免疫功能，增大患病概率。意志力過強會有害身心健康。試圖控制所有的思想、情緒和行為也是一劑毒藥，會給你帶去沉重的生理負擔。所謂過猶不及！為了保持健康、維持幸福生活，你需要放棄對意志力的完美控制。即使你增強了自己的意志力，你也不可能完全控制自己想什么、感覺什么、說什么或做什么。你需要明智地使用意志力的能量。

二、自控力、意志力與內部控制制度

壓力是意志力的死敵?？磥?，過緊目標很有可能造成內部控制失效。壓力過大往往導致應激反應。應激反應與三思而后行反應都能幫助我們管理能量，但它們將能量和注意力引導的方向迥異。應激反應使身體獲得能量按照本能行事，這些能量不會流入大腦而無法深思熟慮做出明智決斷。三思而后行則將這些能量輸送進大腦前額皮質部分，從而在我要、我不、我想三者之間充分溝通后做出清晰的選擇?？傊瑝毫ψ屇汴P注即時短期的目標和結果，自控力則需要你的大腦有更廣闊的視野。當一個組織使每一個成員經常處于高壓狀態(tài)，則這個組織就必然充滿著短視和急功近利，內部控制對它而言只是一種徒具形式的表面文章。面對全球范圍內內部控制高度關注而難有良好實踐的狀況，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人們熱衷于短快急的業(yè)績指標導向管理機制的自然反應。

自控也有肌肉張力制約。自控力跟肌肉一樣有極限。美國佛羅里達州立大學心理學教授羅伊·鮑邁斯特對人類意志力極限做了第一次嘗試性系統(tǒng)觀察與計量。在過去十多年，他讓人們在實驗室中用意志力拒絕餅干、排除干擾、抑制怒火、把胳膊浸入冰水里。觀察結果，無論給人以什么樣任務，人們的自控力總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消失殆盡。耗時過長，注意力訓練不僅分散了注意力，還會耗盡身體能量?？刂魄榫w不僅導致情緒失控，還帶來了人們非理性購買行為。每次成功自控，結果使人變得更加虛弱無力。這表明過度使用自控力會導致自控力下降。我們應該認知意志力是有限的，那必須承認我們竭盡全力實現(xiàn)最重要目標的努力往往是無效而注定會失??？而我們經常處于被要求做到自控，其實我們自己知道那根本無法做到，最終變成了毫無意志力的僵尸，漫無目的游走于世間，只是也只能尋求一時的好受和快感？人類對意志力和自控力的追求，最終導致了意志力衰竭。endprint

為此，建立自控力能量預算制度就顯得很有價值。對大腦而言，能量就是金錢。當大腦能量危機時，必然削減開支，而首當其沖的就是耗用在自控上的能量。因為，自控是所有大腦活動中耗能最高的一項，為使既存很稀缺的能量得到更多更長時間使用，大腦當然不愿意再在抵抗誘惑、集中精力、控制情緒這些高能耗方面做出任何投入?，F(xiàn)代社會出現(xiàn)的失控，是大腦戰(zhàn)略性冒險本能的延續(xù)。當大腦面臨資源能量短缺時，其首要任務是獲取更多能量，或拒絕為高耗能量項目再投入，而結果必然不再有明智的決定和實現(xiàn)長遠目標！為此，增強“我不要”和“我想要”的力量以及自我監(jiān)控能力，可以訓練“意志力肌肉”。

更值得關注的是，我們日常需要的自控，恰恰大量消耗了我們意志力。正因如此，當人們面對真正需要意志力的挑戰(zhàn)時，由于平時已處于意志力高度疲憊，則必然表現(xiàn)出自控力不足，最終往往以非理性行為應對。這恰恰解釋了社會中為什么很多很有道理和善意的舉措與改革，執(zhí)行過程卻常常適得其反的現(xiàn)象。我們的理性管理一直假定人是理性的，但事實上，這種假定只是在人們注意力飽滿前提下才成立。人類日常已處于注意力嚴重不足甚至衰竭狀態(tài)，則非理性行為必將成為應對重大事件的必然選擇。如此，過去很多理論上非常完善的管控舉措，往往得不到預期的效果甚至導致了相反的結果，就很好理解了。因此，一個組織的意志力建設，不僅需要滿足組織所有成員和社會、市場的需求，更重要的是應盡可能不使用組織各成員的自控力，至少要減少做重大決策時需要的自控力。理想的方案是為人們提供一個令人信服的“選擇架構”，從而為人們選擇行為提供標準化指引，而不需要耗費自控力才能完成。當然，這樣某種意義上會限制人們的自由忽視人們的責任，但事實上，自由選擇的結果往往是長期利益的拋棄。自控力極限表明，不是人類天性墮落和貪婪，而是我們能做到的只有享受當下，難以顧及未來。增強自控力，是解決如何支撐最疲憊的自己，而不能指望最理想的自己出現(xiàn)在需要拯救的時空。

三、自控力與意志力：內控制度的精神動力

意志力與自控力研究中，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現(xiàn)象：道德許可效應困境?？刂屏速徺I欲的消費者很可能回家會多吃點美食。當雇員花更多時間處理公司業(yè)務時，則認為多花公司錢是合情合理的。因為意志力與自控力發(fā)揮了積極作用，所以，接下來會讓意志力與自控力處于“停擺”狀態(tài)，從而放縱自己做出意志力與自控力所不容的事情。這就是道德許可效應，對意志力和自控力形成嚴重挑戰(zhàn)?！蹲钥亓Α芬粫屑怃J地批評了會計職業(yè)，“我們的大腦里沒有一位稱職的會計師，不能準確計算出我們有多善良，或者我們贏得了多少放縱自己的權利”（p81）。事實上，如果你自控的唯一動力是成為一個好人，則當你自我感覺良好時，就會放棄自控。因此，對于組織和個人而言，“道德許可”往往做出背離自己最大利益的事。擺脫道德許可困境，唯一的辦法是意志力與自控力不能和道德混搭，即所有的意志力和自控力都不存在善惡，只能是“我要做”“我不要”“我想要”三股力量作用的結果。我們能做的，是對我要、我不、我想作出正確的定位，組織的價值就在于為每一個成員賦予我要、我不、我想以標準框架，從而盡可能少耗用各成員的注意力與自控力能量。如此，組織內部控制建設就有了明確的目標。

其實，實際生活中，人們往往把“我要”與“我想”混為一談，以至于把“我想”變成了“我要”，從而導致過度放縱個人欲望，即全社會的普遍性貪婪?，F(xiàn)代醫(yī)學神經科學研究表明，人們追求幸福的時候，其大腦往往處于不靠譜狀態(tài)。由此我們終于明白，為什么戀愛中的男女智商都較低。按行為主義觀點，人類身上唯一值得測量的東西是行為。當人們面對不同獎勵系統(tǒng)時，最受關注或為大腦優(yōu)先考慮的，不是過程與結果的快感，而是對承諾了的快感，即獎勵。當大腦發(fā)現(xiàn)獲獎機會，就自然釋放“多巴胺”神經遞質。這種多巴胺能使人期待得到獎勵（滿意），而不在乎這種獎勵對個人是否需要并快樂?，F(xiàn)代科技為及時行樂提供了越來越多的方便，加上原始的激勵系統(tǒng)，就使現(xiàn)實中多數人多少成了多巴胺的奴隸?，F(xiàn)實中，很多人呈現(xiàn)出工作狂、強迫癥，都是多巴胺強制作用的結果。獎勵的承諾會使人釋放更多的多巴胺，故日常生活中大多數人都無法拒絕各種誘惑，金融史上“龐氏騙局”之所以屢試不爽，正是迎合了人類面對誘惑難以拒絕的普遍弱點，而且，這方面，人類還表現(xiàn)出對新鮮和多樣的獎勵方案更滿意的傾向。這說明，我們的意志力和自控力往往受到多巴胺的嚴重沖擊。由此催生了獎勵系統(tǒng)內在結構的多樣性和挑戰(zhàn)性。這樣，實踐中，獎勵承諾帶給人們的壓力焦慮和快樂幾乎等價，而且人們往往錯誤地認為，一切獎勵的獲得對人類都是幸福的。追求獎勵是多巴胺的主要目標，會使人即使經歷的事與原承諾并不相符，也不會輕易釋放讓人停下來的信號。人類經常處于屈從欲望，而對獎勵承諾帶來焦慮麻木不仁的狀態(tài)。其結果，對越有挑戰(zhàn)性目標及獎勵承諾的追求，成功越接近，挫折感越強烈，甚至真正成功了，你會非常崩潰，感到莫名的不滿、失望、疲憊、惡心，連開始時的快樂也蕩然無存了。當我們掃描過去，面對前人成敗經驗與教訓，不難看到：當我們把自己從錯誤的獎勵承諾中解放出來時，頓時覺悟，我們誤以為的快樂源泉，恰恰深深刺傷自己的心靈，正是痛苦的根源。人類可悲的是，我們每一個獎勵承諾的做出，開始都以正確的定位出現(xiàn)，而對錯其實只是一個事后檢驗結果而已。因此，面對新出現(xiàn)的每一個獎勵承諾，我們往往會抱以極大熱情去爭取，并且在快樂越來越少焦慮越來越嚴重的狀態(tài)中走完了全程。這是人類通常把欲望滿足當快樂，徹底混淆我要與我想兩要素必然遭遇的行為困境。因此，一個良好的獎勵制度，必須使組織成員有效區(qū)分我要（渴望，結果得到后人類滿意）與我想（崇高境界，結果得到后人類快樂而幸福），并通過一段時間會創(chuàng)造出更多更健康的我想。由此及彼，獎勵承諾擁有了巨大的能量，它會讓人們孜孜不倦追求那些不一定帶給我們快樂的物質和活動，會讓我們消費那些只會帶來痛苦而不會帶來滿足感的東西。對于組織而言，對成員的獎懲是重要的管理領域。但是，獎懲什么，怎么獎懲，獎懲力度，則應好好定位，不然又會陷入注意力與自控力陷阱。實踐中獎勵系統(tǒng)往往創(chuàng)造不出完整的“我想要”或“我想得到它”的感覺，使組織成員失去了渴望，沒有了動力。結果，獎懲制度陷于困境，獎勵的承諾并不能帶來組織成員的快樂，但沒有獎勵承諾肯定不會讓組織成員感到快樂。有了獎勵的承諾，人們就會屈服于誘惑，獎勵承諾與緩解壓力努力會催生各種各樣不合邏輯行為；但沒有獎勵承諾，組織會失去動力。現(xiàn)實中的獎勵制度，始終處于這樣的困境之中。為此，清楚區(qū)別對有意義生活的真實獎勵與對分散精力、避免上癮的虛假獎勵是非常關鍵的。我們需要明白，欲望是大腦的行動戰(zhàn)略，它可能對自控力構成威脅，也可能是意志力的來源。為此，恰當認識“我要”即渴望和“我想”即快樂，我要的是本分，我想的是崇高，著力獎勵崇高。欲望無所謂好壞，可以導向邪惡，也可以出現(xiàn)崇高，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知道，個人往往無法選擇自己的欲望導向，只能聽從欲望的自然召喚。但作為組織，必須通過標準框架把所有成員的欲望，運用獎勵系統(tǒng)，導向崇高，讓每個成員在獲得獎勵的過程中收獲最大的快樂。無疑，這為內部控制發(fā)揮獨一無二作用開拓了明確的空間。endprint

四、有限意志力、自覺自控力與內部控制制度的客觀基礎

事實上，當人們面臨誘惑挑戰(zhàn)時，我們往往愿意選擇短期、即期的獎勵，這種欲望是無可抵擋的。這就釀成了無限意志力，即在我們真的需要自控力之前，我們一直擁有自控力。我們通常愿意選擇即刻的滿足感。更為重要的，是人們一旦做錯事，往往選擇自我批評或自責，而自我批評與自責，帶來的并不是行為改進而是依然如故。眾多研究表明，自我批評會降低積極性和自控力，而且最容易引發(fā)抑郁癥，不僅耗盡了“我要做”力量，還耗盡了“我想要”的力量。只有自我同情，即在壓力和挫折面前支持自己、對自己好一點，不苛求自己，做一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才會提升積極性和自控力，從而明白自己的擔當，更愿意接受別人的反饋與建議，盡快提升自我。從生物學角度看，我們的大腦至今還未能對獎勵未來作出呼應。這是由我們擁有了一個發(fā)達的前額皮質，不擅長自控并慣于屈從即刻滿足感決定的。人們在生活中還會面對“意志力傳染”的挑戰(zhàn)。你周圍的人和經歷的事，都會從行為動機、方式以及目標等方面直接感染你，使你以無意識模仿、情緒傳染、屈從誘惑等方式，有意無意改變自己，從而使自控難以實現(xiàn)。為此，需要增強人類“我不要”能量。而解決這一難題的關鍵，是讓每個人都能充分全面甚至立體化認識自我、關心自我和提醒自己真正重要的事物是什么？讓人們盡量遠離有害的思想和感受，獲得心靈平靜，擁有足夠自控力，自由自在選擇自己相信什么，理性選擇自己要做什么，以此夯實自我控制的基石。我們看到，自控力最強的人，不是從與自我的較量中獲得并實現(xiàn)自控，而是學會如何接受相互沖突的自我，并將這些自我融為一體。實現(xiàn)這一目標，應把“集中注意力”即“加強意志力”作為修煉自控力的核心。當你注意力即將分散時，或你才想接受誘惑時，你需要靜下心來，弄清自己的欲望，最終記住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什么才能真的讓你更快樂。這樣的自我意識過程，能有效幫助你擺脫困境，少走人生彎路，實現(xiàn)你最重要的目標，從而使“意志力”在你一生中真正發(fā)揮作用。

以上對意志力與自控力的分析，給實踐中完善目前頗受爭議的管理績效獎勵制度提供了線索?，F(xiàn)實中，對“即時獎勵”與“未來獎勵”，大腦做出的選擇會有很大不同。即時獎勵能激活更古老原始的獎勵系統(tǒng)，刺激相應的多巴胺產生欲望。而未來獎勵顯然無法激活這個系統(tǒng)。只有使未來獎勵也具備了即時獎勵的效用，才有可能設計出滿足人類預期的完整獎勵制度。這方面可行的做法，是預先承諾價值，即使未來的自己做現(xiàn)在想做的事。如果一個組織能讓每一位成員，都能善待未來的自己，則未來獎勵系統(tǒng)就會大顯身手。糾正目前人們把未來的自己視同于他人的思維習慣，可以有效提升并持續(xù)保證一個組織的自控力。如果一個組織成員這種未來自我具有連續(xù)性，則在商業(yè)活動中，更有可能出現(xiàn)道德行為。反之，出現(xiàn)不道德行為的可能性加大。

現(xiàn)代內控在信息化技術輔助下已完全嵌入組織、業(yè)務、管理的各層面、領域和流程作業(yè)中，并且與風險管理融合，在企業(yè)正確制定戰(zhàn)略、有效實現(xiàn)戰(zhàn)略中發(fā)揮積極作用。這種作用集中體現(xiàn)在：（1）為單位組織、業(yè)務、管理建立功能邊界，明確哪些不能做，即“我不要”，形成與組織、業(yè)務、管理融為一體的風險容量即禁止事項體系；（2）為單位組織、業(yè)務、管理設定發(fā)揮功用作用力度標準，明確做到什么程度，即“我要做”，形成組織、業(yè)務、管理的CTQ（C為資本資源與成本費用，T為時間，Q為質量）標準數值及其偏差標準；（3）依據單位基本目標，確立包括內控在內單位所有系統(tǒng)的核心價值指標，明確單位協(xié)調統(tǒng)籌組織、業(yè)務、管理功能作用的共同遵循標準，即“我想要”，內部控制在單位可持續(xù)發(fā)展中發(fā)揮合理保障作用，在基本功能作用方向上提出了所有要素共同遵照執(zhí)行的行為與評價考核標準。如此，內部控制基本結構的設計并理解，就擁有了扎實充分的理論基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