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秋

(福建中醫(yī)藥大學體育部，福建 福州 350122)

?體育人文社會學

共享發(fā)展理念下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保障研究

林 秋

(福建中醫(yī)藥大學體育部，福建 福州 350122)

運用文獻資料法和邏輯分析法闡述保障社會性弱勢群體的體育權利有助于提升他們的生活質(zhì)量、實現(xiàn)全民健身的戰(zhàn)略目標、提高發(fā)展成果的共享水平，指出當前存在的群眾體育事業(yè)投入不足與不均衡并存、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觀念偏差、話語權不足等問題阻礙了他們享受體育權利，認為從推動體育事業(yè)供給側改革、更新社會性弱勢群體的體育觀念、保障他們話語權等方面著手方能實現(xiàn)體育發(fā)展成果的共享。 關鍵詞:共享發(fā)展；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體育運動；保障

體育權利是當前體育學的熱點研究域。作為一個學術術語，“體育權利”依然是一個新興概念，甚至有人對體育能否成為一項權利都還滿心疑惑，認為它是現(xiàn)代社會權利泛化的一個剪影。[1]其實，將體育納入權利范疇，本身并無不妥，在法律層面也能找到支撐依據(jù)。從國際法上看，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在1978年通過的《體育運動國際憲章》第一條就強調(diào)，“參加體育運動是所有人的一項基本權利”，2013年新修訂的《奧林匹克憲章》重申“the practice of sports is a human right”(“從事體育運動是人的權利”)。我國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和國際奧委會的成員國，遵守這兩個憲章意味著認可了體育是一項權利。從國內(nèi)法上看，雖然《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2004年修訂版)、《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1995年)、《全面健身計劃綱要》(1995年)、《公共文化體育設施條例》(2003年)等法律法規(guī)都未明確提及“體育權利”這一概念，但都一以貫之地強調(diào)政府必須為公眾的體育運動提供便利與保障。2009年通過并生效的《全民健身條例》更強調(diào)，“公民有依法參加全民健身活動的權利”，要求各級政府必須保障公民健身活動的權利?！皣以鰪娙嗣耋w質(zhì)的義務和責任的唯一目的是實現(xiàn)公民的體育權利……它屬于《憲法》上未明確列舉的公民權利?！盵2]可見，體育作為一項權利在學理上是可行的，而且在實踐中，它是社會大眾的普遍需求，并且對個人、社會、國家而言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價值。

1 共享發(fā)展理念下保障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的價值

弱勢群體是一個相對寬泛的范疇，它泛指在社會中處于較差社會地位和社會境遇的人群。根據(jù)著名社會學家王思斌的觀點，弱勢群體可分為生理性弱勢群體和社會性弱勢群體兩大類，前者由生理原因造成，如殘疾、多病等，后者由社會原因造成，如低收入等。[3]社會性弱勢群體不同于生理性弱勢群體，他們較差的社會境遇主要是由個人能力不足和社會制度安排不合理誘發(fā)的。在我國社會轉型中，社會性弱勢群體的出現(xiàn)與經(jīng)濟體制改革密不可分。收入低、能力不足、話語權弱是社會性弱勢群體的顯著特征，保障他們的體育權利，與保障他們政治、經(jīng)濟等權利具有同等重要的價值。

1.1 有助于提升社會性弱勢群體的生活質(zhì)量

生活質(zhì)量是對生活品質(zhì)的綜合性評價，它涉及指標眾多，但首先是一種主觀性體驗，即個人對生活幸福感的感受。當然，生活質(zhì)量也包括客觀生活狀況，如經(jīng)濟收入、社會安全、健康狀況、人際關系、休閑娛樂等，但是這些客觀生活狀況依然要通過主觀心理體驗得以反映。根據(jù)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人的需要是分層次的，從低到高有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實現(xiàn)需要。體育運動對個人需要的滿足并不聚焦于某一個層次，而是具有貫穿性，它既有助于低層次需要的滿足，同時也將為高層次需要的滿足創(chuàng)造條件。

綜合來看，體育運動在提升社會性弱勢群體生活質(zhì)量的價值主要體現(xiàn)在身體素質(zhì)和心理素質(zhì)兩個方面。社會性弱勢群體屬于低收入群體，營養(yǎng)攝入、居住環(huán)境等相對較差，科學的體育運動有助于提升他們的肌肉、骨骼、心血管等機能的功能，提高免疫力，使自己少遭疾病困擾；在提升心理素質(zhì)方面，體育運動有助于排解負面情緒和精神壓力，使他們不再沉溺于弱勢的陰影，在運動中完善個性，放松心情。當然，體育運動對提升社會性弱勢群體身體素質(zhì)和心理素質(zhì)的提升效應都是內(nèi)隱的，而在完善人際交往方面的價值則更為外顯。人際交往究其根本就是人與人的關系，它的評價指標主要涉及關系的多樣化和融洽度。在體育運動中，社會性弱勢群體將明顯地擴展自己的交往圈子，打破以區(qū)域或者職業(yè)為標簽的交往局限，教練、運動伙伴等不同群體的融入改變了他們交往的同質(zhì)性，使社會關系更加多樣化。體育運動形成了以興趣為導向的人際交往圈子，跨階層的社會交往幫助他們超越單一視角的局限，以更加全面客觀的立場分析和解決問題。與生活背景、價值觀念不同的其他階層交往中有助于消除社會性弱勢群體的孤寂感，豐富他們的閱歷，為發(fā)展提供更多可能。享受體育權利雖然無法直接改變社會性弱勢群體的經(jīng)濟狀況，幫助他們擺脫弱勢狀態(tài)，但是在體育運動中所養(yǎng)成的良好生活習慣、積極健康心態(tài)、融洽人際關系，無疑將提升他們的幸福感，提高生活質(zhì)量，推動他們以更加積極的姿態(tài)融入社會。

1.2 有助于實現(xiàn)全民健身的國家戰(zhàn)略

全民健身是相對于競技體育而言的。競技體育一般是專業(yè)運動員參與，其參與面較小，參與門檻高；全民健身重在全員參與，幾乎無準入限制。與競技體育所取得的矚目成績相比，我國全民健身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據(jù)統(tǒng)計，全國20歲以上的人群中，參加體育鍛煉的比例不滿一半。[4]增強全民體質(zhì)是社會人力資源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關鍵，其核心是鼓勵全民參與體育運動。2014年國務院印發(fā)的《關于加快發(fā)展體育產(chǎn)業(yè)促進體育消費的若干意見》將全民健身上升為國家戰(zhàn)略[5]，由此，體育運動不僅僅關系到每個人生活質(zhì)量的提高，更關系到國家戰(zhàn)略目標的實現(xiàn)。共享發(fā)展強調(diào)共建共享，其中共建是前提。全民健身的共建格局，要求動員最大多數(shù)人參與體育運動，也只有民眾主動參與，全民健身的國家戰(zhàn)略才可能實現(xiàn)。

全民健身戰(zhàn)略目標的實現(xiàn)要解決四個問題：意識問題、方法問題、設施問題和費用問題，而這些問題無不與體育權利相關。解決意識和方法問題離不開轉變觀念和普及知識，體育作為一項權利，參與體育運動意味著享受權利。社會性弱勢群體參與體育運動意愿不強，對科學運動方法也知之甚少，通過保障體育權利，為他們體育運動提供更多便利，將有助于提高他們的運動意愿，傳播科學的運動知識。設施不足和費用支出是社會性弱勢群體參與體育運動的另一障礙。他們收入不高，甚至日常開支都難以保證，此時要求他們付費租借場地設備、聘請教練等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這就有賴于各級政府積極履行保障公民體育權利的職能，為他們參與體育運動創(chuàng)造條件。社會性弱勢群體面臨著更大的生存壓力，他們是推進全民健身國家戰(zhàn)略中的薄弱環(huán)節(jié)，通過保障他們的體育權利，將能彌補這一短板，推動全民健身戰(zhàn)略目標的實現(xiàn)。

1.3 有助于提高發(fā)展成果共享水平

共享改革成果是由黨和國家的性質(zhì)決定的。隨著改革紅利的不斷累積，共享發(fā)展已成為增強民眾獲得感、積攢改革動力的重要制度安排。共享發(fā)展意味著對改革紅利的公平分配，包括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各個層面，但在體育事業(yè)發(fā)展成果的分配中，不均衡的現(xiàn)象并未引起社會應有的重視。以體育場地為例，據(jù)統(tǒng)計，截至2013年年底，我國體育場地中，鄉(xiāng)村體育場地67.97萬個，占41.39%，場地面積6.12億平方米，占31.39%，城鄉(xiāng)間體育資源的分配存在很大差距。[6]但在學界和實踐領域，這些差距的關注度遠不如經(jīng)濟和文化差異。體育事業(yè)發(fā)展成果是改革成果的重要組成部分，體育權利也是人的基本權利的有機構成要素。社會性弱勢群體原本在社會資源分配中就處于弱勢，倘若不加強對他們體育權利的保障，這些權利比政治、經(jīng)濟等權利更容易被忽視。提高共享發(fā)展水平，不僅要做大蛋糕，更要將蛋糕分得公平。體育不僅有助于強身健體，豐富精神世界，它也為社會性弱勢群體提供了一個擺脫弱勢狀態(tài)的路徑。暫且不論一些貧困子弟通過競技體育改變了命運，絕大多數(shù)人在體育運動中都能感受到放松與愉悅，而這種心境的改變?yōu)樗麄冇赂颐鎸ι鐣偁幪峁┝诵闹潜Ｕ?。提高改革成果共享水平，就是要實現(xiàn)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讓所有人共同分享改革紅利。對社會性弱勢群體而言，這種共享發(fā)展的制度安排有著更為積極的意義。如果說對非弱勢群體，共享發(fā)展只是他們享受福利量上的增加，但對弱勢群體，共享發(fā)展對他們則有著質(zhì)的影響，它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公平起點。弱勢群體是共享發(fā)展中的洼地，而體育權利則是在共享發(fā)展中更容易被忽視的紅利，保障社會性弱勢群體的體育權利，有助于填補這一洼地，提高共享發(fā)展水平。

2 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缺失的原因探析

綜觀當下，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的缺失主要表現(xiàn)為政府沒有為他們體育運動提供必要的場地和設施保障，缺乏有效的體育運動指導，體制內(nèi)體育基礎設施沒有向他們充分開放，他們的體育權利保障沒有被納入公共利益訴求中。體育權利保障以政府和權利主體重視為基礎，但是國家對群眾體育事業(yè)投入不足且不均衡，社會性弱勢群體對體育權利缺乏相應認識和主張，使得作為公民基本權利的體育權利在現(xiàn)實運作中并沒有得到完善保障，“紙上權利”沒有轉變?yōu)椤艾F(xiàn)實權利”。

2.1 群眾體育事業(yè)投入不足與不均衡并存

作為一項公益性很強的事業(yè)，政府理應是體育事業(yè)，尤其是基礎性公共體育事業(yè)的首要投入主體，但首要并不等同于唯一?？v觀各個體育強國，沒有哪一個國家是以政府作為體育事業(yè)唯一投入主體的。在我國，體育產(chǎn)業(yè)總體規(guī)模不大、活力不強，多元化投入機制尚待完善。客觀而言，近年來我國體育事業(yè)實現(xiàn)了快速發(fā)展，提前實現(xiàn)了《全民健身計劃(2011-2015年)》所制定的“全國各類體育場地達到120萬個以上”、“人均體育場地面積1.5平方米”等目標，但是，在這些成績背后，依然不能否認體育事業(yè)總體投入不足的事實。以與社會性弱勢群體關系最密切的全民健身為例，2013年，中央財政全民健身投入20億元，地方財政用于全民健身的總投入為170.21億元，雖較上一年度有23.85%和19.65%的增長，但人均依然不足8元。[7]

體育投入不足自然無法支撐公共體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公民的體育權利缺乏堅實的經(jīng)濟支撐。雪上加霜的是，政府有限的體育投入還面臨分配不均衡的問題，使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缺失更為嚴重?！度窠∩碛媱?2011-2015年)》實施以來，政府加大了體育投入力度，但投入差距依然顯著。2012年，東中西部人均體育經(jīng)費投入最多的福建省(12.92元)、湖南省(1.46元)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2.59元)。其中福建是湖南的8.85倍，是新疆的4.99倍，如果將福建省與全國人均投入最低的青海省和吉林省(均為0.39元)進行比較，前者是后者的33.13倍。[8]體育權利的實現(xiàn)以公民對體育權利客體的正常支配為前提。群眾體育事業(yè)投入不足與不均衡并存，沖擊最大的自然是在社會資源分配中處于弱勢的社會性弱勢群體，他們可支配的體育權利客體少之又少。沒有堅實經(jīng)濟基礎的支撐，社會性弱勢群體享受體育教育、使用體育設施、參與體育社會組織等權利都將面臨障礙，體育權利保障舉步維艱。

2.2 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觀念偏差

意識是行動的先導，公民對權利的捍衛(wèi)建立在對權利充分知曉與珍惜的前提上。體育權利的“知名度”不如選舉權、債權等政治、經(jīng)濟權利，社會性弱勢群體容易對其產(chǎn)生觀念偏差。一方面，作為一種長期不被關注的權利，體育權利并不為大眾所熟知，社會性弱勢群體更是缺乏體育權利保障意識。只有社會性弱勢群體充分了解體育權利相關知識，才能形成一種積極爭取的姿態(tài)，一旦體育權利受到侵害，又會及時用法律保護自己的權利。[9]權利與義務是相對的，公民追求體育權利意味著政府必須為公民實現(xiàn)體育權利提供保障義務，而一旦社會性弱勢群體無法以爭取體育權利的形式向政府施加提供體育服務的義務，體育權利的實現(xiàn)就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另一方面，參加體育運動需要時間精力，而時間精力限制使他們對體育運動的需求并不強。當然，對體育運動的淡漠根源于經(jīng)濟能力較弱。一般而言，只有當生活提高到基本解決了生存需要之后，人們才會對體育運動產(chǎn)生強烈的愿望和需求，而社會性弱勢群體忙于生計，習慣性地把體育運動視為有錢、有閑階層的需要，甚至認為它耗費時間體力，遠不如睡覺、打牌、看電視、聊天來得解乏。這些觀念偏差使社會性弱勢群體存在對體育權利漠不關心和需求不足的問題，從主觀上阻礙了體育權利的實現(xiàn)。

2.3 社會性弱勢群體話語權不足

在現(xiàn)代社會，話語權是影響公共資源分配和社會發(fā)展方向的權力，個人話語權的強弱由其控制的資源和社會地位決定。社會性弱勢群體的弱勢地位決定了他們在社會利益整合中話語權的不足，而資源有限又加劇了他們話語權的缺失。在缺乏公平政策保障的情況下，強勢群體因為控制了更多資源，在公共體育政策制定中有更多話語權，相比之下，社會性弱勢群體顯然更容易被邊緣化。體制內(nèi)體育利益訴求表達渠道不暢惡化了社會性弱勢群體的話語不足，使得他們中即便有些人試圖為了保障自己的體育權利而努力發(fā)聲，但長期得不到回應后的挫敗感讓他們選擇了沉默。結社是弱勢群體抱團取暖、提高發(fā)言權的有效途徑，但社會性弱勢群體只是一個松散群體，與體育經(jīng)營群體、體育社團、新體育管理群體等群體相比，他們在爭取體育權利時顯然缺乏有效的組織支撐，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發(fā)聲平臺，面對其他體育群體時只能任人擺布。[10]社會性弱勢群體大多文化素質(zhì)不高，也缺乏捍衛(wèi)權利的相關知識與經(jīng)驗，一旦他們體育權利受到侵犯，并不知如何捍衛(wèi)。在缺乏自主性和防患搭便車心態(tài)的共同作用下，參與體育利益表達的主動性和自覺性明顯不足，選擇性失語成為了他們的理性選擇。權利不會無條件實現(xiàn)，公民只有主動主張并付諸行動才能享受權利。社會性弱勢群體話語權的欠缺，使他們在體育權利保障中明顯處于不利地位。

3 共享發(fā)展理念下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保障的理路

共享發(fā)展是新的歷史時期解決社會問題的新理念，是對人民主體地位的堅持和對為人民服務的踐行。共享發(fā)展關鍵是要建立公平的制度保障，建立健全權利公平、規(guī)則公平、機會公平的制度，調(diào)動最廣大人民參與建設，公平分配社會發(fā)展成果，在共建中實現(xiàn)共享。雖然體育權利保障看似不比經(jīng)濟、政治權利來得迫切，但它是公民基本權利的有機要素，關系著每個人的身心素質(zhì)，也影響著社會人力資源的質(zhì)量。維護社會性弱勢群體的體育權利是體育權利保障體系中的短板，是考核發(fā)展共享水平的重要指標。

3.1 推動公共體育事業(yè)供給側改革，實現(xiàn)體育資源分配公平

落實權利從來都不可能超越經(jīng)濟結構以及由經(jīng)濟結構所決定的社會文化的制約。實現(xiàn)體育權利需要經(jīng)濟成本，需要經(jīng)濟投入的保障。“權利需要錢，沒有公共資助和公共支持，權利就不能獲得保護和實施?！盵11]近年來，雖然政府持續(xù)加大群眾體育事業(yè)的投入力度，但是與群眾需求相比，顯然是不足的。在全球經(jīng)濟形勢未有根本好轉的形勢下，完全依賴政府滿足社會體育需求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解決群體體育事業(yè)投入不足必須依賴供給側改革，從投入主體和資金使用兩方面共同著手，雙管齊下。公共體育事業(yè)需要大規(guī)模投入，不可能依賴政府一己之力滿足全社會多樣化的體育運動需求。政府必須建構社會、個人等主體共同參與的公共體育供給格局，這也是共享發(fā)展理念下共建共享的題中之意。體育是個新興的綠色產(chǎn)業(yè)，政府應當拓寬融資渠道，探索利用BOT(建設-經(jīng)營-轉讓)、PPP(公私合作)、TOT(轉讓-經(jīng)營-轉讓)等融資模式建立與市場的合作關系，吸引社會資金投入公共體育事業(yè)。

與政府獨家經(jīng)營相比，社會力量的介入既彌補了政府資金不足，也提高了資金使用效率。當然，只是資金增加并不能保證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的實現(xiàn)，更關鍵的在于體育資源公平分配。體育資源公平分配涉及地區(qū)與城鄉(xiāng)，但最終還是落實到人群，而其中最容易被忽視的就是弱勢群體。市場主體參與一定程度上解決了資金短缺問題，而體育非營利組織則可以發(fā)揮其專業(yè)優(yōu)勢，針對性地滿足社會性弱勢群體的體育需要。在經(jīng)濟市場化改革中，階層的差異十分顯著，不同群體體育需求差異也很大，政府出于效率考量難以提供多樣化的體育服務，而這正是體育性非營利組織的專長。在既有公共體育服務供給中，社會性弱勢群體的訴求難以被滿足，而市場和非營利組織堅持著與政府不同的運作機制，消費者導向的供給機制有效解決了資金使用效率的低下問題，根據(jù)需要將資金在體育場地設施、全民健身指導、體育文化普及等方面合理分配，確保社會性弱勢群體既有運動場地設施，又懂得體育運動的科學方法，從物質(zhì)和文化兩方面共同保障他們的體育權利。

3.2 革新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觀念，落實體育權利共建共享

在權利保障中，權利主體的主張至關重要。簡言之，只有社會性弱勢群體自身對體育權利的積極追求，才能將理論上的權利轉化為現(xiàn)實中的權利。權利主張的前提是對權利的正確認識，但是在社會性弱勢群體觀念中，體育似乎是可有可無的，他們并沒有充分認識到它的重要性?！绑w育權利之所以成立，是為了保護主體所享有的與體育相關的各種利益?！盵12]從法律層面講，體育權利作為人的基本權利的有機要素，其保障水平直接關系到人的自由程度；從健康層面講，體育權利的落實將改善社會性弱勢群體的身心素質(zhì)，提高他們的社會競爭力。為此，政府必須加大全民健身宣傳力度，充分利用網(wǎng)絡、廣播、電視、橫幅、宣傳欄等媒介加大體育運動意義和方法的宣傳教育，提高全民的健身意識。針對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意識淡薄的狀況，政府可以動員全民健身指導和志愿者深入城中村、棚戶區(qū)、城鄉(xiāng)結合部、農(nóng)村等社會性弱勢群體集中的區(qū)域開展普及教育活動。對體育權利的重視源于對體育運動的經(jīng)常性需要，只有社會性弱勢群體養(yǎng)成了體育運動的習慣，他們才會珍視自己的體育權利，對政府保障體育權利提出更高要求。落實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不可能依靠政府自覺履行職責，更要依賴公民的積極參與，只有共建，才能更好共享。全民健身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需要政府、社會和個體三方的共同參與，而且在體育權利落實中，個體是更加主動的主體。只有社會性弱勢群體以更加積極的姿態(tài)參與體育運動，才能對政府履行保障體育權利施加更大壓力，保障他們的體育權利落到實處。

3.3 推進制度公平建設，保障社會性弱勢群體話語權

社會性弱勢群體體育權利保障主要有兩個路徑：一是政府和社會主動關注他們的體育權利缺失，及時采取保障舉措，防止體育利益受損局面惡化；二是社會性弱勢群體積極爭取，主動發(fā)聲，借助各種渠道和平臺表達自己的體育運動訴求，避免體育權利因失聲而被忽視。從當前政府工作重心來看，只有社會性弱勢群體始終捍衛(wèi)自己的話語權，才能在公共體育政策制定中更好地表達自己的訴求，捍衛(wèi)自己的體育權利。制度是保障社會性弱勢群體話語權最有效的機制。公共政策制定是多方博弈的結果，公共體育政策亦然。在充分博弈后，公共體育政策才能兼顧各方利益，減少執(zhí)行中的阻滯因素。但是，一旦社會性弱勢群體缺席了公共體育政策制定，其訴求無法被政府知曉，政策能否維護他們體育利益就存在極大不確定性。因此，必須在公共體育政策民意征集、執(zhí)行監(jiān)督、運行考評等各個環(huán)節(jié)為社會性弱勢群體的參與提供保障，確保政策更全面反映各方訴求。當然，個體的聲音是微小的，為了提高其話語權，社會性弱勢群體必須積極融入群眾體育組織中。發(fā)展成熟的群眾體育組織的話語權顯然大于單個個體，在與政府及其他社會組織溝通中具有更強的談判能力。社會性弱勢群體要借助群眾體育組織的集聚效應，集中表達自己體育權利訴求，確保自己體育權利不被忽視。社會性弱勢群體的弱勢地位有一部分是因發(fā)展政策不完善誘發(fā)的，重視其話語權，不僅僅是要在公共體育政策議程中平等對待他們，更要建構利益補償機制，合理控制不同群體發(fā)展差距，更加重視滿足其合理的體育運動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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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Protection of Social Vulnerable Groups Sports Right under the Concept of Shared-development

LIN Qiu

(Department of P.E., Fuji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uzhou 350122, china)

Elaborating that social vulnerable groups' sports right is helpful to improve their quality of life, and realize the strategic goal of national fitness and improve the sharing level of development achievements by using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data and logic analysis. The current problems such as the lack and the coexistence of imbalance of investment in the mass sports industry, the social vulnerable groups' deviation of sports concept and be lack of discourse power hinder their enjoyment of sports rights. To share sports development achievements, it's necessary to promote the supply-side reform of sports, to renew social vulnerable groups' sports connect, and to protect their discourse power. Key words：share-development; social vulnerable groups; sports right; athletic sports; protection

2016-11-01；

2016-12-06

福建省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跆拳道品勢修煉對大學生心理健康的影響”(2014C075)。

林秋(1981-)，男，講師，研究方向：民族傳統(tǒng)體育。

G812

A

1672-1365(2017)01-003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