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琨

摘要：嚴歌苓是二十一世紀著名的移民小說作家，是好萊塢編劇，近年來她的作品不管是在文學界還是在影視界都得到不少人的認同，小說在各國的文學領域中都有得獎，并且她的小說也被翻拍成多部影視作品也受到不少相關人員的認同。其作品不管是對東西方文化差異的描述，還是對社會底層人物以及人物心理的闡述和評價等，都在社會上有強烈的反響，反映了社會真實生活。通過多年的沉淀和積累，直接或間接的經歷與經驗都成為了她的創(chuàng)作“礦源”，其探索種種生存環(huán)境下人性的微妙社會生活的困境，所以在文學界得到了學者和專家的認同?！秴谴ㄊ莻€黃女孩》是嚴歌苓的一部中篇移民小說集，根據《吳川是個黃女孩》改編的電視劇《好兒好女》也在2016年即將上映。這部海外移民系-列中篇小說集中收錄了《吳川是個黃女孩》、《阿曼達》、《果色頭發(fā)》、《熱帶的雨》、《集裝箱村落》、《蘇安·梅》共六個篇目。本文就其主打篇目《吳川是個黃女孩》入手試闡釋嚴歌苓作品中敘事的方法和特點，以及人性的描寫，希望能以此來捕捉到嚴歌苓表現的人性本質，并闡述其作品的地位和價值。

關鍵詞：嚴歌苓；敘事；人性

一、小說中的敘事魅力

嚴歌苓多元文化背景下經歷、對移民華僑和該地百姓心理的洞察，憑借個人經驗與豐富的視野，以及充滿個人特色創(chuàng)作模式，令其在中篇小說創(chuàng)作中實現了境界的提升?！秴谴ㄊ莻€黃女孩》是一部中篇新移民類文章，文章講述了主人公和同母異父的妹妹吳川在美國芝加哥遇見后的各種事情，描繪出了姐妹之間的矛盾，愛與恨之間的矛盾，母女之間的矛盾，大陸文化與香港文化、中國與美國之間的地域文化及社會心理的差異。現就故事內容來分析小說的敘事魅力特色。

就故事的內容而言，第一，這篇文章的情景設計比較多樣化，不是一成不變的。小說描繪了20多年之前主人公出生在大陸，而其母黎若納后再嫁到香港，以及之后主人公和同母異父的妹妹吳川在美國芝加哥相遇后出現的各種沖突。其次，這部小說的人物設置具有一種深刻又略顯模糊的復雜關系。小說大致敘說了主人公之母黎若納少婦時代戀上富豪吳岱，一時大意燙傷女兒還執(zhí)意要再嫁到香港；主人公遠離黑暗的生活去了芝加哥，由于工作原因時不時會思考一些道德問題；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吳川，由于妹妹的男友患上皰疹而出現矛盾；在遇到商場突襲及上訴失敗后，感受到吳川在為自己盡力地付出；和佳士瓦老師告別后，在飛機上遇見了自己的王子一《中國旅游》的一名讀者。小說中主人公和同母異父的妹妹吳川，盡管在外貌上非常像，可是兩個人性格卻完全不一樣。主人公是在兒時母親遠走高飛以及自己夢想幻滅，堅強而孤獨，嚴謹而封閉，甚至非常關注他人的看法，特別是過去進行按摩的右手與兒時被燙壞的胸口令其記憶猶新。而妹妹吳川打小生活無憂無慮，如同家中的公主一樣，她有著一絲絲嬌貴，但也有著年少的一絲絲叛逆，甚至她是不是會提防著姐姐，但又時不時和姐姐非常親近。

從敘事視角看。小說以第一人稱“我”的角度敘述整篇文章，當中具體地講述了主人公在各個階段對妹妹吳川、母親黎若納以及佳士瓦等人的感情，像姐妹出現矛盾后再次遇見時主人公的心理描寫：“她今天挑了我多少刺？從化妝開始，再到英語。她是很優(yōu)秀，那也用不著在我面前炫耀。小時候就在貴族學校上學的她說已經無法再看到我的穿雜牌，講不地道的英語了。我好像一個廢人，又如同是黎若納來炫耀自己的寶貝女兒有多么優(yōu)秀?！彪m然故事以第一視覺敘事的角度被束縛了，可是卻寫出了一種真情流露的感覺，令人身臨其境、為之動容。

就敘述的框架而言，小說表面上敘述了一個生動的故事，可是其背后卻蘊含了深刻的文化價值觀念，以及值得我們思考的社會問題。小說里，主人公的母親黎若納離開了在大陸的家庭，由于向往浪漫愛情與豐厚財富而再嫁給香港一個富豪，這激起了社會各界對于婚姻倫理問題的探索。黎若納過上了富裕的下半生，但她的大女兒卻沒有了母親的關愛，經歷了黑暗的童年生活，甚至還因此改變了整個人生。主人公由于痛恨母親的離去，以及自己夢想的幻滅，她為了忘卻只能離家，于是到了美國芝加哥，可是出于經濟上的原因主人公只好從事色情按摩工作，盡管工資很高，但卻帶來不了一絲絲幸福的感覺甚至有很大的精神壓力。這也導致主人公不喜歡和男性交流，甚至后來與佳士瓦握手時，她感到焦慮不適；直至慢慢和他相處后“我”不再從事這個行業(yè)，右手才恢復了正常。吳川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孩，身上帶有富家千金的嬌縱叛逆以及香港人的冷淡，可當姐姐被洋人欺負時，她卻挺身而出，為姐姐出頭申冤。這也反映出了她“自私冷漠”背后隱藏著的年輕人的一種勇敢無畏的精神，以及血液中繼承的傳統家庭觀念。這也是本部小說的亮點所在。嚴歌苓的小說有寫第一代移民的傳奇與悲劇，也有些當代新移民的故事，其共同點為講述的均是50年代出生的人，而此小說嚴歌苓是初次講述了新一代青年在海外的移民生活，還有他們遇到各種沖突問題的作品。小說中的“吳川”代表著新一代人的化身，是80代我國經濟大幅增長后出生的，在其印象中沒有歷史的陰霾，更沒有像小說主人公那樣痛苦的遭遇。像“吳川”這樣的80后女孩在生活中并不少見，但嚴歌苓憑借其犀利的目光與筆觸沖破地域國界的阻礙，敘述了此發(fā)人深省的生動故事，給人們展現出人性光輝的一面。

從敘事手法看。小說采用了順序與插敘相結合敘事的手法。在文本的敘述中，整體上按時間順序描寫了主人公現在在芝加哥生活的情況，和同母異父的在美留學的妹妹吳川遇到的經過，而在具體的情節(jié)描寫中，不同時空的心理活動經常穿插在文本中來敘述母親黎若納過去那種多情的性格以及母親的行為對主人公帶來的種種傷害，還有后來她再嫁給香港富豪以后和主人公斷了聯系，對主人公個人生活的影響。文章里對黎若納的插敘相對較多，時不時在主人公的活動過后以插敘的形式呈現。像在講述主人公在在地鐵里食用垃圾食之后，就會插入黎若納由于某食物和吳岱相戀的場景；主人公在收下吳川送的禮物之后，又插入兒時在病床等母親黎若納探望的場景，但母親卻由于妹妹也住院而放棄來探望主人公，令其傷心至極；主人公與佳士瓦欣賞舞臺演出的過程中，再次插入了母親黎若納一時大意把熱湯灑在主人公胸前使其燙傷的片段，且這次燙傷還影響主人公今后的生活；主人公在飛機上閱讀《中國旅游》讀者回信的過程中，也放入了一段母親黎若納離家之際，在公園里一邊哭泣一邊給主人公編辮的場景。上述各個片段的插敘可以充分地表現出主人公心中對母親的那份愛，盡管其中有著一絲絲的怨恨，可是這并不能剪斷她們的母女關系。這種不同時空的心理體驗描寫，將人物不同生活場景和不同的心理體驗匯集在一起，并時刻聯系小說情節(jié)的發(fā)展，為我們高濃度的凝練出了小說中善的人性思想內涵。

二、人性的自我救贖

嚴歌苓小說創(chuàng)作注重于對人性的關注，這與它自身的經歷息息相關。從小經歷了“文革”的洗禮，在那樣一個動蕩的少女時代讓她早已看清了人性深處及其扭曲與丑陋的一端。通過真實的描述社會人性中真實的丑態(tài)。然而由于本身有多年的漂泊經歷讓嚴歌苓進一步拓展了視野，所以她在創(chuàng)作作品的同時，一直在展現人性美好的一面。在她撰寫的作品中，有生活在苦難中堅韌的邊緣人物用寬厚的心來演繹美好的人生。

每個人都在整個世界中演繹自己的故事，善與惡不會對立起來。人和動物之間的最大區(qū)別在于人能夠學會自我救贖，走向惡的人還可以改好。陳瑞林說：“文學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性的揭示?！眹栏柢叩淖髌范汲尸F出對人性深處的探索，他的作品已不再是單純的寫故事，而是更加深入到人性的一面。因此，他的作品又有了一個更高的精神世界。嚴歌苓對于人性，從來沒有失望，她的文學創(chuàng)作道路也深深地體現了這一點。她試圖通過自己的小說構建一個理想的人性世界，并且把人性中的善用文學表現出來為我們展現出了一個有價值的心靈世界。

小說中有關母女關系以及“我”與吳川姐妹關系的脈絡發(fā)展相當清楚。小說中的“我”是青年。胸脯上的傷疤使我自卑、屈辱、憤慈，一切的怨恨都指向黎若娜（“我”的母親）。在我生病時，等了幾個星期，也沒有回應?！拔摇睙o法從其他方面彌補自身的感情需求。但在小說的最后“我”的內心是釋懷的。因為“吳川”為我勇敢的打抱不平使我和同母異父妹妹之間的親情所拉近，甚至感激母親給了我這個身上同樣流著她血液的妹妹“這時我希望黎若納還是拋棄我、爸、外婆，不然就沒有了這個和我爭吵、惹我擔心、不斷干傻事的吳川了?！?/p>

結語：

偉大的文學作品都是對人性光輝一面的展現。當代小說家的最大問題就是要揭示人性的未知，而這也是文學作品的重要內容所在，而對人性的發(fā)現就是作品最大成果，文學藝術的開發(fā)根本就在于對人性和人類思想及靈魂的探索。嚴歌苓希望通過挖掘人性，以自身的努力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同，并真正成為一名以探索人類心靈世界和感悟人性為中心的小說家。

嚴歌苓的小說盡管也有缺陷，但是她撰寫的小說對人性入木三分的刻畫以及對美好世界的向往，都是我們所追求的，所以她的思想和理論對于文學的發(fā)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