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飛
【摘 要】近年來我國的城市化和工業(yè)化高速發(fā)展,吸引著大量的農民工進城務工,同時也產生一個龐大群體——農民工子女。北京作為我國首都,國際化大都市,自然吸引全國大量的農民工,而隨之而來的龐大農民工子女群體如何融入大都市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本文通過下辛堡這一縮影讓社會重新審視北京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的現(xiàn)狀,引導社會力量幫助農民工子女更好的適應城市生活,也有利于北京的和諧穩(wěn)定。
【關鍵詞】農民工子女 社會融合 現(xiàn)狀
1 社會融合研究的理論背景
社會融合的概念來源于歐洲學者對于社會排斥的研究,歐洲學者在研究社會排斥的過程中,不斷豐富社會排斥的內涵,社會排斥的研究也越來越全面,使得其方面的反社會排斥研究也開始出現(xiàn),此時與社會排斥相對的社會融合的概念也就隨之產生,與社會排斥相比,社會融合不像社會排斥那樣假定存在一個目標群體被社會所排斥,社會融合是構建了一個未來的社會目標,描述了一個人人都可以參與建設的過程,更為學者和政府所接受,并逐漸被學者和政府采用和推廣,成為西方社會社會研究的重要部分。
國外學者對于社會融合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來自其他國家的國際移民與主流社會的關系問題,分為“同化論”和“多元論”兩大流派,“同化論”源于法國裔美國學者埃克托.圣約翰#克雷夫科爾提出的“熔爐論”,該理論的基本觀點是美國作為一個“大熔爐”正在不斷將來自不同民族的個人熔化成新“美國人”,“熔爐論”的主要代表人物有特納、肯尼迪以及斯圖爾特等。1924年,卡倫提出了與“同化論”相對的“文化多元論”,“多元論”者主張外來移民與當?shù)刂髁魑幕⒋?,保留自己原有的社會文化傳統(tǒng)和習慣。
社會融合理論被引入我國以后,我國學者關于社會融合的研究主要包括四個方面:(1)是移民,主要指一些基建工程造成的非自愿性移民的社會融合情況;(2)是指對于城市農民工社會融合狀況的研究;(3)主要是對智障人士,殘疾人士的社會融合情況的研究;(4)主要是對流浪兒童的社會融合情況的研究。
2 問題的提出
北京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首都,國家的政治和文化中心,也是一個重要的經濟城市,并且有著較高的城市化和工業(yè)化水平,吸引大量農民工參與城市建設,北京的農民工多來自周圍省市,數(shù)量已超過三百萬。這龐大的數(shù)字背后還隱藏著超過20萬的農民工子弟,孩子是初生的太陽,祖國的外來,特別是這些出身地位的農民工子弟,他們的生活狀況,教育以及其他方面,對于未來的人生發(fā)展有著重要意義,因此對農民工子女社會生活的關注是應該的也是義不容辭的,農民工子弟對遷入地社會融合朝良好方向發(fā)展是解決農民工子弟問題的一個重要條件,也對穩(wěn)定龐大的農民工群體具有重要意義。
3 研究框架、方法及工具
3.1 研究框架
本文我們對朝陽下辛堡在校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的研究采用了了北京大學人口學博士周皓的社會融合研究的測量維度,從經濟層面、文化層面、社會層面、身份層面和結構層面五個維度對農民工子弟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進行了考察,經濟層面主要是包括農民工子弟自身對于家庭經濟和父母收入的判斷,以及是否具有穩(wěn)定的,另農民工子弟滿意的居住條件來考量;文化層面主要是從農民工子弟對于北京語言的喜好與掌握程度,以及對于北京飲食,歷史文化的熱衷程度;社會層面主要是從農民工子弟的心理層面,以及對與社會個個方面的滿意度來進行考量的;身份層面,主要是通過考查農民工子弟對于北京的認同感,是否被北京的文化所同化,以及對于北京人的認可和接納程度,最后一個是結構維度,也是非常重要的維度,主要是從農民工子弟的交友圈,周圍所處環(huán)境北京人的比重等方面進行的考量。
3.2 研究方法
我們采用問卷調查的方法,通過對問卷數(shù)據(jù)分析來達到對于朝陽下辛堡在校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的定量研究,本研究的目標群體是來自北京市朝陽區(qū)下辛堡村的約100名在校農民工子女,女生55人,男生45人,年齡集中在7歲到15歲之間,80%的被調查者在北京居住時間達三年以上。本次問卷調查共發(fā)放100份調查問卷,回收有效問卷93份。
3.3 研究工具
本次研究用的調查問卷是借鑒其他一些在社會融合的測量方面卓有成就的學者所提出的測量指標體系,如北大的周皓老師,人大的楊菊華老師等。本次針對朝陽下辛堡在校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調查問卷共從五個維度設置了23道題,每道題五個分值,總分115分。第一維度是經濟融合維度,這一部分共設置五道題,總分25分,主要調查農民工子女的父母的工作穩(wěn)定狀況,父母的收入情況,自身的零花錢的數(shù)量,休閑旅游的情況和對居住條件的滿意度;第二維度是文化適應維度共設置了三道題,共15分,主要調查北京話的掌握,北京風俗習慣的了解和北京生活的適應程度;第三維度是社會適應的維度共設置了5道題,總分25分,主要調查農民工子女的心理自卑情況,受到歧視情況,人際交往,入境后精神面貌和對城市的喜好;第四維度是結構融合維度,共設置7道題,總分35分,主要調查和本地孩子的交往,和本地人的相處,朋友數(shù)量,鄰里關系,社區(qū)附近北京人的比重和與家鄉(xiāng)的聯(lián)系狀況;第四維度是身份認同維度共設置3道,總分15分,主要考查在北京的居留意愿,對自己的身份看法和對家的新的看法。
4 研究結果
4.1 總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
本次問卷調查共有100名農民工子女參與,回收有效問卷93份,滿分115分,社會融合狀況評定如下:
社會融合程度極好:分數(shù)≥103.5分
社會融合程度較好:103.5分>分數(shù)≥92分
社會融合程度一般:92分>分數(shù)≥69分
社會融合程度差:分數(shù)<69分
本次回收93分問卷,總分7932分,平均分約85.3分,最低分55,最高分108,85.3分大于69分,小于92分,可以得出北京下辛堡在校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程度一般,可以推斷,北京下辛堡在校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并不樂觀。
4.2 各個維度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
五個測量維度的社會融合程度如表1所示。
從表1可以看出,接受問卷調查的朝陽下辛堡在校農民工子女在經濟融合、社會適應、結構認同和身份認同四個測量維度的社會融合程度評定為一般,在文化適應維度的社會融合程度評定為較好。
4.3 不同條件的農民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
4.3.1 不同性別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
根據(jù)調查問卷顯示,接受的調查的農民工子女有男生41人,平均分數(shù)84.61,屬于社會程度一般;有女生52人,平均分數(shù)85.83,屬于社會融合程度一般女生的平均社會融合程度要比男生稍高。
4.3.2 不同監(jiān)護人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
根據(jù)調查問卷,接受調查的農民工子女有88人其目前監(jiān)護人為雙親,平均分數(shù)85.5,屬于社會融合程度一般;有3人目前的監(jiān)護人是父親或母親,平均分數(shù)89.3,也屬于社會融合程度一般;另有2人其監(jiān)護人為其他親人,平均分數(shù)為71.5,社會融合程度一般。拋棄人數(shù)的影響因素,單純根據(jù)數(shù)據(jù)我們可以看出監(jiān)護人是單親,雙親或者是其他人的農民工子女,其社會融合程度都是一般;但監(jiān)護人是單親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程度最高,監(jiān)護人是其他人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程度最低。
4.3.3 不同居住時間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
根據(jù)調查完卷顯示,除了6人未提供居住時間的以外,本次接受調查的農民工子女有13人在北京居住三年以下,有14人在北京居住3至5年,有43人在北京居住5至10年,有17人在北京居住十年以上,如圖1所示。
從被調查的農民工子女的居住時間的分布表,再根據(jù)分數(shù)對社會融合進行評定,我們可以看到,85%被調查者在北京的居住時間在三年以上,約70%的調查者在北京的居住時間超過5年,約20%的被調查者在北京的居住時間在十年以上。
從不同居住時間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的趨勢圖顯示,各個居住時間段的平均得分都超過了80,屬于社會融合程度一般的行列,從趨勢圖我們可以看出,隨著居住時間的增長,其社會融合程度的總體趨勢是不斷上升的。
4.3.4 不同年齡段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
從上述被調查農民工子女的年齡分布表和不同年齡的社會融合的程度趨勢,本次被調查農民工子女集中于7歲—15歲,人數(shù)最多的為12歲,8歲的社會融合程度達到了較好程度,其他年齡的農民工子女的平均社會融合程度也都達到了一般,從趨勢圖上來看,隨著年齡額增長,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程度整體成降低趨勢,如圖2所示。
5 結語
本次研究只是淺顯的對北京市朝陽區(qū)下辛堡村的在校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進行了調查,下辛堡村的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不能夠代表整個北京市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但我們可以從下辛堡村去窺探北京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的一角。
從對下辛堡地區(qū)回收的調查問卷的定量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出,下辛堡農民工子女的社會程度處于一般狀態(tài),農民工子女并不是與大城市格格不入的,在大城市中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程度并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糟糕。
從起初本次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的五個研究維度來看,農民工子女在文化適應維度的融合程度較高,在經濟融合,結構融合,身份認同,社會適應的維度的社會融合程度一般,這也就需要政府和社會采取各種措施從這些方面加強,來不斷改善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
在分析中我們還可得到一些其他結論:①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程度會隨著年齡的增大而降低;②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程度會隨著居住時間的增對而上升。筆者覺得這也是我們大部分人的觀點,這兩個結論通過的進行問卷調查和定量分析被證實。
下辛堡農民工子女的社會融合現(xiàn)狀作為北京市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的一個縮影,我們希望能夠引起大家對于北京市農民工子女社會融合現(xiàn)狀的關注,能夠幫助并引導農民工子弟朝著正確的社會融合方向發(fā)展,一方面能夠促進農民工子女的身心健康發(fā)展,減弱城市給這些祖國花朵帶來的陰影,另一方面間接促進農民工與遷入地的社會融合,促進首都北京的和諧穩(wě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