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 毅
(濟南大學文學院,山東濟南 250022)
新發(fā)現(xiàn)的石評梅佚詩及其創(chuàng)作始末*
魯 毅
(濟南大學文學院,山東濟南 250022)
由中華婦女協(xié)會創(chuàng)辦的《女權》雜志第一卷第一號刊載的白話新詩《失丟了的心》,經(jīng)考證,為石評梅的佚詩。在石評梅創(chuàng)作與發(fā)表該詩的過程中,有兩個“延遲”現(xiàn)象值得關注。其一,《失丟了的心》在創(chuàng)作完成后近九個月才得以發(fā)表,依據(jù)史料可以斷定“延遲”的主要原因在于刊物自身;其二,《失丟了的心》是距本事發(fā)生近一個月才完成,這種“延遲”書寫與藝術沉潛,使其在向詩語轉化的過程中超越了個人經(jīng)驗,呈現(xiàn)出較強的生命意識,表征了部分現(xiàn)代主義的詩歌特質。該佚詩的發(fā)現(xiàn)對于進一步探究石評梅的生平以及創(chuàng)作藝術特色具有重要意義。
石評梅;《失丟了的心》;佚詩;延遲
石評梅是“五四”女性作家的重要代表,在散文、詩歌、小說、戲劇等領域均有涉足,尤其以散文、詩歌奠定了其在“五四”乃至中國現(xiàn)代女性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但因其短暫的一生與創(chuàng)作生涯,故而留下的文學作品數(shù)量并不多。盡管目前學界已輯有《石評梅全集》、以及石評梅年譜與發(fā)表作品目錄的整理,但仍存在疏漏。筆者最近在翻閱《女權》雜志①第一卷第一號時,發(fā)現(xiàn)了一首署名“評梅女士”的白話新詩《失丟了的心》。經(jīng)考證,該詩作者即石評梅,理由如下:
第一,石評梅發(fā)表作品時,多數(shù)情況下署名“評梅”二字,也曾用過“評梅女士”,如《這是誰的罪?》(1922年4月1日至4日連載于《晨報副刊·文學旬刊》)。且在《女權》雜志第一卷第一號的“目錄”中,《失丟了的心》下標“評梅”二字。
第二,詩尾標注“一九二二十三十北京女高”,即該詩于1922年10月30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完成,這與石評梅1922年在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就學的經(jīng)歷相吻合。
第三,詩歌的副題為“同梅影游萬牲園志感”,其中,“梅影”即石評梅的同窗好友陸晶清,原名陸秀珍,筆名梅影,1922年秋進入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學習。此外,與陸晶清同游萬牲園②這件事恰恰可以與石評梅的散文《母親》中的記述相印證,文中提及“吃完飯,晶清打電話約我去萬牲園。這是我第一次去看她們創(chuàng)造成功的學校:地址雖不大,然而結構確很別致,雖不能及石駙馬大街富麗的紅樓,但似乎仍不失小家碧玉的居處。”[1]4
由此,白話新詩《失丟了的心》確系石評梅的作品無疑。且經(jīng)查證,從1929年廬隱、陸晶清編輯的石評梅文集《濤語》《偶然草》到楊揚編輯的《石評梅作品集》(書目文獻出版社1983年版),再到各種有關石評梅的文集、詩集、選集、傳記、回憶錄,乃至《石評梅大全集》(新世界出版社2012年版),以及近年出版的兩種《石評梅全集》(文瑾主編,中國書籍出版社2013年版;山西省地方志辦公室編,山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均未見收錄或提及該詩的任何信息。因此,《失丟了的心》當屬佚詩。全詩如下:
失丟了的心
(同梅影游萬牲園志感)
評梅女士
綠蔭林中的小鳥,
唱著自然的音韻;
不知道她喚誰?
漂泊的生活:
有了一瞥中的安慰。
蔚藍的天空里,飛鳥翔翱;
碧綠的池心里,游魚蕩漾;
心兒飛了!
我不知道人在何方;
綠的草兒,
縱橫著找不出去路了,
只看見茫茫的稻田,
青青的蒿粱;
幾個農夫,
拿他們的血汗,為旁人預備珍饌。一處處小河潺潺地流著,
河理(里)有幾只破了的船橫著:在窄窄的板橋上渡到了彼岸。
游廊盡了,想不到應了夢境;
春風和暖中我的心醉了;
萬紅花叢中我的神逸了!
一剎那的愉快美景,
我想拿心絲絲縷縷縛住她。
我忽然躍在和平美麗自然的浴盆里,
我的靈心跑了!
閃爍的幻景,
又在幽林中出現(xiàn)了;
何處去找我的心;
沉沅(沉)睡去啦?……
熱情很活潑的;
流蕩在人生命流中?
笑靨的花兒上:
蜜(密)布著愁網(wǎng):
歡樂的泉、
都變成了苦惱的源!
我想片片浮云,
一任她漂泊變幻;
只可在蔚藍天空里舞些兒幻影,不愿在人寰中留些兒雪鴻。
我沒有想著什么?
風吹著一片片的梅花都飛向飄渺捉不住了!
但血泥灑成的斑斑花痕
依然和著墨跡相?。?/p>
我的心依然沒有想什么?
柳絲結繞了的小樓
太陽很驕底望著;
我忽然覺細胞收縮了!
許多塊壘斗然的涌上來!
怒濺了無數(shù)的血潮浪花!
我的心呵!
搏動的狂跳,
恨不得把云兒沖破去逍遙。
朋友們呵!
紅的花兒!
綠的草兒;
都攝入人的眼簾。
花兒的清香,
一縷縷送入鼻腔;
溫和的風呵!上帝已應許了!
冰天的清晨,
曾把歡喜淚去灌溉她。
朵朵心花引誘她;
春去也,花萎了,泉極了,
她帶著熱誠的情愛
都葬在何處?
歡樂的泉枯了!何處找歸路;
只剩了我的一顆熱心,在心腔內狂跳。
一九二二十三十北京女高
《女權》雜志第一卷第一號封面及目錄
白話新詩《失丟了的心》原文圖片
從詩中的信息以及相關資料來看,在石評梅創(chuàng)作與發(fā)表過程中,有兩個“延遲”現(xiàn)象值得關注。第一個“延遲”,《失丟了的心》創(chuàng)作時間為1922年10月30日,在《女權》雜志的發(fā)表時間卻遲至1923年7月15日,相隔近9個月③;第二個“延遲”,據(jù)石評梅的散文《母親》記述,她與好友陸晶清等人同游萬牲園是在1922年的中秋,即10月5日,但是為何遲至近一個月時才創(chuàng)作該詩呢?這兩個“延遲”背后暗含了怎樣的信息呢?
對于第一個“延遲”現(xiàn)象,推測其原因,大致有兩種可能:一是石評梅投稿的時間較晚,二是《女權》雜志自身運作的問題。盡管目前未有史料能夠明確石評梅的投稿時間,但是可以斷定造成“延遲”的主要原因在于刊物本身。《女權》雜志于1923年7月15日發(fā)行第一卷第一號,但是據(jù)其中的《紀事》一文記載,1922年4月25日,中華婦女協(xié)會成立后,“十一月十四日開職員會議,議決本會雜志名稱為《女權》,并發(fā)廣告于國內外男女熱心女權者征求稿件,以光本志?!蹦敲创藭r在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就讀的石評梅能否及時看到征稿廣告呢?應該說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這源于中華婦女協(xié)會與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的密切聯(lián)系,如中華婦女協(xié)會在日本東京成立之初,于“五月□日在東京高等師范學校歡迎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參觀團,使伊等明白協(xié)會內容,并請回國內建設分會?!痹撌录S后在《婦女雜志》上以圖片④的形式作了大力宣傳。盡管北京中華婦女協(xié)會直至1925年2月15日才成立⑤,但由此亦可看出二者一直保持著密切關聯(lián)。此外,《女權》雜志辦刊人之一的王淑英⑥,具有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學習的經(jīng)歷,于1919年肄業(yè)于女高師保姆科,這種經(jīng)歷也為《女權》與北京女高師之間建立了紐帶。因此,作為中華婦女協(xié)會會刊的《女權》,其征稿廣告等信息會及時傳播到北京女高師這一學生群體內。此外,據(jù)《紀事》記載:“(1922年)12月26日議定《女權》出版日期”,可見此時該雜志第一號已基本完成組稿,由此推斷,石評梅至少在1922年年底前就完成了《失丟了的心》的投稿,所以并非石評梅個人原因造成《失丟了的心》遲遲未能發(fā)表。
就《女權》雜志而言,從1922年12月26日議定出版日期,遲至1923年7月15日才發(fā)行,說明了其刊物運營存在著諸多困境,諸如中華婦女協(xié)會在日本東京成立,其會刊《女權》在東京編輯。但1923年又改為上海創(chuàng)刊,寄售處仍標“東京小石川區(qū)白山御殿町中華女學生寄宿舍”,這也間接反映出其間的一些波折與變遷。其《投稿略例》中曾聲明:“會員以外之寄稿者,經(jīng)本志登載后,由本會酌酬本刊若干冊以答雅意,俟本會經(jīng)濟稍裕時再奉報酬?!睆闹幸嗫筛Q探出經(jīng)費緊張可能是造成其延遲乃至??闹饕?,目前能夠看到的也僅有第一卷第一號。
再來看第二個“延遲”現(xiàn)象。對于“同游萬牲園”一事的書寫,《失丟了的心》當屬繼散文《母親》之后的第二次重復性書寫。與《母親》相較,不僅文體發(fā)生了變化,且內蘊的思想與情感更加沉潛,并塑造了一個充滿情緒張力又于迷境中困頓的抒情主人公形象,這顯然經(jīng)過了一個藝術加工期。從這種“延遲”書寫中,亦可深層探究石評梅的詩歌藝術特質。
在《失丟了的心》中,作者賦予了抒情主人公一種兩極對立的情緒。其中既有承接副題“同梅影游萬牲園”而來,合乎自然人性的歡愉之情:“游廊盡了,想不到應了夢境;/春風和暖中我的心醉了;/萬紅花叢中我的神逸了!/一剎那的愉快美景,/我想拿心絲絲縷縷縛住她?!蓖瑫r也氤氳著濃郁的苦悶彷徨:“笑靨的花兒上:/蜜(密)布著愁網(wǎng):/歡樂的泉、/都變成了苦惱的源!”乃至詩尾達到高潮:“歡樂的泉枯了!/何處找歸路;/只剩了我的一顆熱心,在心腔內狂跳?!倍呓嬈鹆宋谋緝炔康膹埩?,并貫穿始終。對于前者似乎不難理解,那么如何理解這種苦悶彷徨之源呢?
依據(jù)《母親》提供的信息,苦悶彷徨之思首先蘊含著“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離愁別緒。游萬牲園當天即中秋,對于石評梅而言,“母親!這是我離開你,第五次度中秋,在這異鄉(xiāng)——在這愁人的異鄉(xiāng)。”“系念著漂泊天涯的我,只有母親;然而同時感到凄楚黯然,對月?lián)]淚,夢魂猶喚母親的,也只有你的女兒!”[1]2同時,這種苦悶也來自于同行的八位女友:“八個人都是和我一樣離開了母親,和我一樣在萬里外漂泊,和我一樣壓著凄哀,強作歡笑地度這中秋節(jié)?!保?]5尤其是摯友陸晶清,還夾雜著個人不幸的遭際,即四個月前“接到翠湖的兇耗!”[1]7(其母親自殺離世),石評梅對此感觸良深:“母親!你當為了她傷心,可憐她無父無母的孤兒,單身獨影漂泊在這北京城;如今歧路徘徊,她應該向哪處去呢?縱然她已從萬里外歸來,我固然好友相逢,感到快愉。但是她呢?她只有對著黃昏晚霞,低低喚她死了的母親;只有望著皎月繁星灑幾點悲悼父親的酸淚。”[1]5由此,女性群體的孤獨無依,以及來自個體的創(chuàng)傷,使石評梅自覺地認同于這種無從歸屬的“漂泊”感,于是在向詩語進行轉化時,她首先賦予了抒情主人公以“漂泊者”的底色:“綠蔭林中的小鳥,/唱著自然的音韻;/不知道她喚誰?/漂泊的生活:/有了一瞥中的安慰?!币嗷颉案≡啤钡囊庀螅骸拔蚁肫≡?,/一任她漂泊變幻”。
此外,苦悶彷徨之思還另有深意。這需要從詩作反復出現(xiàn)的兩個意象中尋找答案,即枯萎的“花”與枯竭了的“歡樂的泉”。事實上,石評梅在詩作《一瞥中的流水與落花》第一節(jié)中也曾使用過:
歡樂的泉枯了,
含笑的花萎了!
生命中的花,已被摧殘了!
是上帝的玄虛?
是人類的錯誤?
這與《失丟了的心》中“歡樂的泉、/都變成了苦惱的源!”“春去也,花萎了,泉極了”,“歡樂的泉枯了!/何處找歸路”等句如出一轍,顯然這兩首詩存在密切的關聯(lián)?!兑黄持械牧魉c落花》共六節(jié),發(fā)表于1922年12月24日《新共和》第一卷第三號,與《失丟了的心》皆屬石評梅的早期詩作。據(jù)《石評梅全集》中對該詩的注解:“可能與初戀遭到挫折有關,……顯然又不僅是個人的順逆所致,而是還反映了一些追隨‘五四’精神的青年由于目睹進步力量遭受反動勢力的壓迫和理想不易實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彷徨、苦悶的情緒?!保?]299此外,據(jù)都鐘秀著《石評梅傳:春風青冢》(北岳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一瞥中的流水與落花》第一節(jié)乃為石評梅悼念北京女高師同學李超⑦,慨嘆女性的悲劇命運所作[2]27,而且《母親》中也有記述,在游完萬牲園與好友聚餐后,“忽然想到亡友,她在凄涼的墳墓里,可知道人間今宵是月圓。”[1]9這亡友即李超。綜合看來,個人戀愛受挫、對現(xiàn)實的不滿、悼念亡友,自然成為《失丟了的心》的苦悶彷徨之源。
參照以上對“苦悶彷徨之思”的多重探源與闡釋,就容易理解詩作最后兩節(jié)中的“她”。盡管“她”有著石評梅本人的多種現(xiàn)實經(jīng)歷與感受,但還是不應當理解得過于“狹隘”,這既是與散文《母親》的區(qū)別,同時也是“延遲”的藝術創(chuàng)造。作為詩語或抒情主人公的“她”已經(jīng)超越了個人的感傷,在融合自身以及周圍女性生存境遇的整體把握之上,達到一種對生命的感悟與體認。其實,這在《母親》中也有所流露:
我尋著人們遺失了的,在我偶然來臨的路上;然而卻失丟了我自己竟守著的,在這偶然走過的道上。[1]6
逃躲的,自然努力去逃躲,逃躲不了的,也只好靜待來臨。我想到這里,我忽然興奮起來,我要快樂,我要及時行樂。[1]9
這使得“苦悶與彷徨之思”最終引向的并非消極與沉悶,而是與生命力、個性、創(chuàng)造力息息相關:“我忽然覺細胞收縮了!/許多塊壘斗然的涌上來!/怒濺了無數(shù)的血潮浪花!我的心呵!/搏動的狂跳,/恨不得把云兒沖破去逍遙?!奔词拐也坏匠雎?,“我的一顆熱心,在心腔內狂跳?!比绱丝磥?,石評梅對于苦悶彷徨的升華及其呈現(xiàn)出的生命意識,已經(jīng)表征了部分現(xiàn)代主義的詩歌特質。一般認為,石評梅詩作的現(xiàn)代主義特征受魯迅、廚川白村的影響較深,但魯迅譯介廚川白村的《苦悶的象征》是在1924年11月,因此,與其說石評梅受廚川白村的影響,倒不如說兩人的人生態(tài)度以及對詩歌象征主義的理解有著某種契合。廚川白村認為的“生命力受了壓抑而生的苦悶懊惱乃是文藝的根柢”[3]257,恰恰是《失丟了的心》中所呈現(xiàn)出的生命形態(tài)。
綜上所述,石評梅的詩歌《失丟了的心》是距本事發(fā)生近一個月時創(chuàng)作完成的,這種“延遲”書寫與藝術沉潛,使其在向詩語轉化中,不僅超越了個人經(jīng)驗,呈現(xiàn)出較強的生命意識,同時也完成了“五四”落潮一代知識女性的心理寫照。從藝術方面講,置于“五四”語境中,石評梅的詩既不同于郭沫若狂熱型的表達方式,也不同于冰心等人的哲理小詩,而是涂抹上了“理想與苦悶”相融合的象征主義底色,并初具現(xiàn)代主義詩歌特征,搭建起了由“五四”白話新詩向現(xiàn)代主義詩歌過渡的橋梁。石評梅在20世紀20年代的文學活動,首先以詩歌創(chuàng)作較多地引起人們的關注,而《失丟了的心》恰恰屬于早期作品。因此,它的發(fā)現(xiàn)對于進一步探究石評梅的生平以及創(chuàng)作藝術特色具有重要意義。
注釋:
①《女權》雜志于1923年7月15日在上海創(chuàng)刊,編輯兼發(fā)行者標“中華婦女協(xié)會”,寄售處標“東京小石川區(qū)白山御殿町中華女學生寄宿舍”。目前僅見第一卷第一號?!杜畽唷窞橹腥A婦女協(xié)會會刊,旨在“喚醒女界同胞以引起國人之注意”,“且達男女平等平權的路徑?!保ā都o事》),《女權》雜志第一卷第一號)。
②萬牲園前身為清政府設立的農事試驗場,即今北京動物園。
③一般而言,石評梅的詩作從創(chuàng)作到發(fā)表周期較短,大都不
超過兩個月,至于《失丟了的心》延遲至9個月才發(fā)表,實為少見。
④圖片名為《北京女高師游日參觀團》,共兩張,一為《中華婦女協(xié)會在東京之歡迎》,一為《京都同志社女學校之歡迎),刊于《婦女雜志》第八卷第十二號,1922年12月1日出版。⑤據(jù)《中華婦女協(xié)會成立》,《清華周刊》1925年第337期;《北京中華婦女協(xié)會成立》,《民國日報·婦女周報》,1925年第76期。
⑥王淑英,字仲華,山西文水人,自山西第一女子師范畢業(yè)后入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保姆科學習,曾作為會員參加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幼稚教育研究會。(《本會會員錄》,《北京女高師幼稚教育的研究》第一期,1920年12月出版。)
⑦李超為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國文科學生,與廬隱、石評梅是好友,因拒絕其兄包辦的婚姻,不堪家庭壓迫而病逝。李超之死在校內外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于1919年11月30日下午在北京女高師召開追悼李超大會,李大釗、陳獨秀、蔡元培、胡適、蔣夢麟等到會。胡適還曾親筆撰寫《李超傳》。
[1]山西省地方志辦公室.石評梅全集[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4.
[2]都鐘秀.石評梅傳:春風青冢[M].太原:北岳文藝出版社,1994.
[3]魯迅.《苦悶的象征》引言[M]//魯迅全集(第10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
(責任編輯:劉曉紅)
I207.25
A
1004-342(2017)01-63-06
2016-03-14
山東省社會科學規(guī)劃研究項目“從國家敘事到娛樂話語——鴛鴦蝴蝶派流變研究(1909-1920)”(項目編號:13DWXJ01)。
魯 毅(1983-),男,濟南大學文學院講師,文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