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兒童進入成人語言階段的判斷標準

朱永生

(杭州師范大學,杭州,311121;復旦大學,上海,200433)

摘要:Halliday(1975,2007)把兒童語言的發(fā)展過程分為原型語言、過渡和成人語言三個階段,并通過個案調查,分析了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語言功能的類型及其表達方式。關于如何判斷兒童何時進入第三階段這個問題,Halliday(1975)指出:“到第二階段結束時,兒童已經進入成人語言階段。他已經構建了一個多層次(內容、形式和表達)和多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的系統(tǒng)。從此之后,他便逐步擴展已經擁有的系統(tǒng)。他已經學會如何表達意義;其語言發(fā)展的主要任務是擴展自己語言潛勢的文化視野”。Halliday(2007)還把對話看作是成人語言的另一個重要標志。為了加深對兒童語言發(fā)展規(guī)律的認識,本文進行了個案調查和分析,認為除了Halliday已經涉及的多層次性、多功能性和對話性之外,隱喻性、完整性和語篇性也應列為兒童進入成人語言階段的判斷標準。

關鍵詞:Halliday,兒童語言發(fā)展,第三階段,判斷標準,個案分析

[中圖分類號]H0-06

doi[編碼] 10.3969/j.issn.1674-8921.2015.07.002

作者簡介:朱永生,復旦大學外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杭州師范大學錢塘學者。主要研究方向為功能語言學和話語分析。電子郵箱:zhuyongsheng@fudan.edu.cn

1. 引言

Halliday(1975,2007)以自己的兒子為個案,從功能的角度探索了人類個體語言的發(fā)展過程。他把這個過程分為三個階段:(1)原型語言(protolanguage)階段;(2)過渡(transition)階段;(3)成人語言(adult language)階段,并分析了處于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的兒童是如何表達各種功能的(朱永生2011)。

Halliday(1975,2007)發(fā)現,處于第一階段的兒童主要依靠聲音和語調的變化等原型語言來體現工具(Instrumental)、調節(jié)(Regulatory)、交流(Interactional)、個人(Personal)、探索(Heuristic)、想象(Imaginary)和告知(Informative)等7種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叉的微觀功能(Microfunction)。之所以沒有交叉,是因為這個階段的語言只有聲音和意義兩個層次,兩者之間呈現的是一對一的對應關系。兒童進入過渡階段即開始牙牙學語后,原來的7種微觀功能之間的分工就不再那么細致、明確,逐漸演變?yōu)閷嵱?Pragmatic)和理性(Mathetic)兩大宏觀功能(Macro-function)。實用功能表達的是物品-服務交換即通過語言達到做事的目的,是第三階段人際功能的雛形;理性功能表達的則是信息交換即通過語言達到認知的目的,是第三階段概念功能的雛形。在這個階段,雖然詞匯和語法開始進入,但語言形式與功能之間依然保持一對一的對應關系。Halliday(1975)的個案分析顯示,兒童從第16個月開始進入第二階段,只要沒有智力障礙,通常會在兩歲半左右進入第三階段。然而,根據我們的觀察,兒童進入第二階段的時間是因人而異的,有些早一些,有些晚一些,個別兒童兩歲半時還沒有進入。但總體而言,只要兒童開始使用詞匯和語法來表達意義,就能判斷他們進入了第二階段。關于如何判斷兒童是否已經進入第三階段,Halliday(1975)則指出:“到第二階段結束時,兒童已經進入成人語言階段。他已經構建了一個多層次(內容、形式和表達)和多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的系統(tǒng)。從此之后,他便逐步擴展已經擁有的系統(tǒng)。他已經學會如何表達意義;其語言發(fā)展的主要任務是擴展自己語言潛勢的文化視野”。Halliday(2007)在討論這個話題時,也把對話看作是成人語言的一個重要標志。本文試圖以個案調查為依據,從多層次性、多功能性、對話性、隱喻性、語類結構完整性和語篇性等6個方面來討論如何判斷兒童何時進入成人語言階段,從而加深對兒童語言發(fā)展規(guī)律的認識。

馬來酸噻嗎洛爾滴眼液中有關物質的測定及雜質定性研究…………………………………………………… 劉荷英等（16）：2208

1.突出抓好重點領域、重點行業(yè)和重點企業(yè)的節(jié)能減排。對于勝利油田各采油廠、較大規(guī)模的石化、輪胎、造紙等重點企業(yè)，加大投資力度，加快重點污染行業(yè)廢水深度處理工程建設，實現廢水資源化利用，減少污染物排放。大力實施電廠脫硫工程建設，進一步改善空氣質量。對于勝利發(fā)電廠、全市其他熱電廠進行脫硫升級改造。繼續(xù)加大流域綜合治理，通過實施清淤疏浚、河道綜合整治、沿岸沿線綠化、沿線面源綜合治理等工程，力爭實現“有河有水、有水有魚、河流清澈、生態(tài)和諧”的目標。

本文的個案研究對象是一個0～27個月大的中國男孩寧寧,之所以截止到這個時間節(jié)點,是因為該兒童此時已經具備了成人語言的所有基本特征。為了顯示其語言發(fā)展的真實情況,我們把所引語料出現的日期放在后面的括號里。

2. 多層次性

第一階段的原型語言是由聲音和意義兩個層次構成的符號系統(tǒng)。一旦進入第二階段,詞匯和語法便開始出現,這就在聲音和意義之間增添了形式這個層次,原來的二層次符號系統(tǒng)變?yōu)槿龑哟畏栂到y(tǒng),但這個轉變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兒童一般需要4至6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掌握足以表達意義的詞匯和語法。

在詞匯方面,進入成人語言階段前,應已掌握500～600個常用詞匯。就漢語而言,嚴格地講,應該是600個字或字組。例如,“汽車”等名詞、“幫忙”等動詞、“能干”等形容詞都應被看作字組,不應拆分為“汽”和“車”、“幫”和“忙”、“能”和“干”來計算。寧寧到第27個月底已擁有700多個漢語詞匯,其中名詞344個,動詞253個,形容詞83個,副詞及連詞等20多個。這些詞匯都是兒童最先接觸、也是最先學會使用的。

例13所描繪的事件是虛擬的,但故事的三大要素齊全,其中“從前”是故事的開頭,“有個小熊,掉水里了,怎么辦呢?”是事件的發(fā)展,“有寧寧在,把它抱起來”則是事件的結束。例14所描繪的事件是真實的,結構也相當完整,其中“今天”是事件的開頭,“天天的爸爸開車,帶寧寧去公園玩了”交代了事件的發(fā)展,包括了人物、地點、目的、方式等具體信息,而最后一句“很好玩的”則是對事件的總結性評價。

(1) 阿姨中午把寧寧從游樂場抱回家,寧寧說:“阿姨累了,多吃點！”(715天,肯定式祈使句)

3.外商在區(qū)內投資的生產性項目，應以產品出口為主；對部分替代進口產品，在經主管部門批準，補繳關稅和工商統(tǒng)一稅后，可以在國內市場銷售。

在陳述句方面,寧寧沒有使用過假設條件句。在疑問句方面,則沒有使用過選擇疑問句。我們發(fā)現,兒童掌握的詞匯量和句型量與他們的信息輸入量直接相關。

(3) 半夜爺爺把尿,寧寧對爺爺說:“奶奶不行(指奶奶手臂痛,不能抱),爺爺行。”(705天,否定式和肯定式陳述句)

(4) “快遞送什么?”(702天,特殊疑問句)

(5) 奶奶出門,沒帶寧寧,寧寧便耍賴躺在地板上,并接連哭問“為什么?為什么?”(767天,特殊疑問句)

(6) “門開了嗎?”(736天,是非疑問句)

(7) “好臭??！難道是寧寧拉臭臭了?”(778天,感嘆句和反問句)

(2) 寧寧拿走了爺爺的牙膏,對爺爺說:“不要跟我搶！”(777天,否定式祈使句)

3. 多功能性

所謂多功能性,不是指語言具有多種功能,而是同一句話可以同時發(fā)揮多種功能。按照Halliday(1994)的觀點,就是同時發(fā)揮概念功能、人際概念和語篇功能。

Halliday(1975)告訴我們,原型語言的7種微觀功能之間是沒有任何交叉的,過渡階段的兩種宏觀功能也是如此。然而,兒童進入過渡階段大約4～5月后,這種聲音與功能之間一對一的情形便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多的對應關系。具體地說,每一句話在表達概念功能的同時,也體現了某種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如例8至10:

(8) 爺爺去某高校論文答辯,午后回到家,寧寧說:“爺爺,寧寧等急了！”(758天)

(9) 對院子里的小貓說:“喵喵,我忘了給你帶魚了?！?765天)

(10) 問爺爺:“開門大吉是什么意思?”(767天)

第二，繼續(xù)加大宣傳網上預約報賬知識，使預約報銷的流程趨向完善。不僅方便廣大教職工，而且能夠大大減輕財務人員的重復性工作量。具體方式有：一、報賬大廳里循環(huán)播放具體的網上自助報賬操作流程和財務報銷制度與政策。二、聯合部處、學院開展科研經費管理政策、使用原則、注意事項等。三、多校區(qū)定期開展報賬系統(tǒng)知識培訓，講解政策的變化和新的財務規(guī)定。

例8在把“爺爺”用作人際主位、把“寧寧”用作話題主位、把“等急了”用作述位的同時,不僅表現了一個以“寧寧”為施動者、以“等”為事件類型的物質過程,同時還完成了一次以“寧寧”為主語的表達情感的信息交換過程。例9在把“喵喵”用作人際主位、把“我”用作話題主位、把“忘了給你帶魚了”用作述位的同時,不僅表現了一個以“寧寧”為感知者、以“忘了給你帶魚”為感知對象的心理過程,同時還完成了一次以“我”為主語的表達歉意的對話過程。例10則在把“開門大吉”用作話題主位、把“是什么意思”用作述位的同時,不僅表現了一個以“開門大吉”為被識別者、以“是”為事件類型、以“什么意思”為識別者的關系過程,同時還完成了一次以“開門大吉”為主語的求取信息過程。

4. 對話性

對話性(dialogicity)這個概念最初是由巴赫金(Bakhtin 1984)提出的。對話性雖然與對話有關,可以存在于人物之間的對話之中,但對話性還可表現為作者與人物、作者與讀者、人物與讀者的對話關系,而對話的內容也不局限于引號內文字的內容,還包括畫外音以及空白等表現形式。然而,對于處于語言發(fā)展第二階段的兒童來說,還遠遠談不上使用以上這些形式。他們的對話性主要表現在與其日常生活需要和個人興趣直接相關的信息交換上。此類交換可以在自己和他人之間進行,如例11;也可以是自問自答,如例12:

(11) 寧寧問阿姨:“我的手機在哪里啊?”(780天)

綜上所述，質量管理系統(tǒng)是軍工企業(yè)提高產品質量管控的主要保證，對軍工企業(yè)前進與發(fā)展起著關鍵性影響，而當前軍工產品質量管理系統(tǒng)在諸多方面還存在一定的不足，如部門設置、管理方式等方面，因此，結合當前現狀制定合理、科學的軍工產品質量管理系統(tǒng)優(yōu)化策略至關重要，從而更好地發(fā)揮質量管理系統(tǒng)作用。

Halliday(1975)和Painter(2004)都發(fā)現,無論是第一階段還是第二階段,物品-服務交換都先于信息交換,我們的個案調查也得到了同樣的結果。原因有三:從兒童需求的迫切性來看,實用功能先于理性功能;從語言表達的難度來看,信息交換高于物品-服務交換;從話語的對話性來看,信息交換也高于物品-服務交換。這也就是為什么必須把對話性看作兒童進入成人語言階段標志之一的原因所在。

5. 語類結構完整性

從語用學的角度來看,上述人際隱喻的例證都屬于間接言語行為。這些言語行為的出現表明,兒童的思維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簡單了,已經完成了從只會使用一致式到既會使用一致式又會使用隱喻式的過渡。

(13) 寧寧自編的故事之一:“從前,有個小熊,掉到水里了,怎么辦呢?有寧寧在,把它抱起來。”(758天)

在西方城市更新中，城市的市長首先是一個城市公民，然后才是城市的決策者。在中國當前的大多數決策過程中，城市居民仍然是弱勢群體，而且往往被排除在更新決策的過程之外。他們作為力量弱小的利益?zhèn)€體，缺乏將個體利益整合為集體利益的制度化途徑與方法，也無法負擔這個過程所需高的成本與支持。如何保障與擴大城市居民的參與渠道與效果將會是城市更新中一個長久的課題。

(14) 寧寧和小伙伴一家去公園游玩了一整天后回到家,告訴爺爺:“今天,天天爸爸開車,帶寧寧去公園玩了,很好玩的?！?778天)

在語法方面,兒童應已掌握母語的絕大多數基本句型。就漢語而言,起碼應會使用祈使句、陳述句、感嘆句和疑問句(包括特殊疑問句、是非疑問句和反問句等)。寧寧在過渡階段造了如下一些句子:

6. 語篇性

語篇性(texture)概念是由Halliday和Hasan(1976)提出的,指的是兩種謀篇機制:一是話語內部不同成分之間彼此銜接(cohesive),二是話語的語域(register)前后一致(朱永生1997)。所謂銜接,就是講話者應用照應、省略、替代、連接、搭配、同義、反義和上下義等顯性詞匯語法手段使話語在內容和意義上前后關聯。所謂語域一致,就是講話內容始終緊緊圍繞某個話題展開。相比之下,對于處于過渡階段后期的兒童來說,第一項要求難度較大,因為他們此時還沒有掌握母語的所有銜接手段,語義之間的關聯首先是隱性的,如例15隱含了因果關系,而例16不僅隱含了因果關系,而且還隱含了問題與對策這一邏輯關系:

(15) 爺爺指著一輛公共汽車,問:“這個車為什么不走了?”寧寧回答說:“紅燈?！?693天)

(16) 寧寧躺在床上喝奶,嗆了一口便開始咳嗽,然后自言自語:“咳嗽了。嗆到了。慢慢喝。”(732天)

兒童出生23～24個月后,顯性表達方式便陸續(xù)出現,如例17、18所表達的遞進關系、例19、20所表達的時間關系、例21所表達的選擇關系:

(17) 爺爺幫助寧寧在床上倒立了一次,寧寧說:“爺爺,再來！”(675天)

(18) 看到爺爺和奶奶一起回到了家,寧寧說:“爺爺回來了,奶奶也回來了?！?678天)

(19) 寧寧對阿姨說:“先吃飯,然后去游泳。”(756天)

(20) 寧寧自言自語:“吃飽了再玩?！?768天)

(21) 外面下著大雨,媽媽上班回家,寧寧說:“媽媽吹頭,否則會冷的?！?757天)

一般說來,無論有沒有使用銜接手段,只要話語意義連貫,而且沒有走題,都可看作具有語篇性。

7. 隱喻性

這里所說的隱喻不是指諸如“某某人是個老狐貍”這樣的詞匯隱喻,而是Halliday(1994)與Halliday和Matthiessen(2013)所說的語法隱喻,即與“一致式”相對的語義表達形式,包括概念隱喻和人際隱喻兩種。

將人才培養(yǎng)目標轉向培養(yǎng)知識面寬、能力強、素質高、適應性強的復合型人才，把學生培養(yǎng)成為專業(yè)基礎扎實、富有創(chuàng)新意識的高素質的人才．

概念隱喻指的是用一個語法結構替代另一個語法結構來表達某個經驗意義的過程,最典型的體現方式是名詞化(nominalization),即把某個動態(tài)過程看作一個實體的語義處理方式,如例22中的globalization和例23中的“勞動”:

(22) the globalization of economy

人際隱喻指的是用一個語法結構替代另一個語法結構來表達某個人際意義的過程,最典型的體現方式是語氣隱喻(如例24、25)以及情態(tài)隱喻(如例26、27):

國內有些學者認為漢語沒有名詞化,諸如這里的“勞動”可以用兼類來解釋。這種觀點的局限性在于只把名詞化看作一種語法現象,而沒有認識到這種語法現象其實也是人類識解世界的一種認知方式(Halliday & Matthiessen 1999)。不過,處于過渡階段的兒童還不會使用概念隱喻,因此這種隱喻不屬于下文討論的范圍。

6.形成濃厚的人工成本管理的理念與氛圍。人工成本管理是需要企業(yè)全員參與的一項工作，因此打造濃厚的文化氛圍就十分重要。當全體企業(yè)員工特別是領導人員具有了較強的人工成本理念以后，就會在管理措施上注意加強人工成本的管理、控制，提高其產出效率。員工會自覺學習新的知識與技能，提升各自的工作效率、產出水平；單位或者部門也會通過流程再造、架構改革等措施提升管理水平，精簡人員，以提升整體競爭力。

納斯達克泡沫破滅后，美聯儲利率的大幅下降又刺激了美國房地產泡沫。從2004年3月31日開始，美聯儲啟動加息周期，至2006年6月29日結束加息，歷時27個月。聯儲基準利率從1%提升至5.25%，加息幅度為4.25%，上調利率多達17次，每次上調幅度都是0.25%。本輪加息周期中，上證指數先從1783高點逐波回落到最低998點，然后大盤走勢發(fā)生方向性轉折，用大約一年時間震蕩上行至1700點附近（圖3）。

(23) 他們的辛勤勞動是有目共睹的。

(24a) I want you to have a bit more of the rice, Dano. (同上:701)

(24b) Have a bit more of the rice, Dano!

(25a) ...may I ask you not to hesitate to say... (同上:701)

(25b) Don’t hesitate to say!

(26a) I think it’s going to rain, isn’t it? (同上:687)

(26b) It’s probably going to rain, isn’t it?

從某種意義上說，基于ICT的成人參與學習本質是有效使用ICT，是人們發(fā)展與ICT的關系以及能夠獲得有用的教育資源。在思考ICT對成人參與學習的價值時，既不能以“技術決定論”為導向過分夸大ICT技術在教育與社會發(fā)展中的角色，亦不可以“社會決定論”為導向僅賦予ICT為中性技術工具的內涵，而誤解其所涵蓋的社會文化特性［17］。因此，如何面對使用ICT過程中所產生的來自心理、教育、社會等復雜因素交織而成的障礙，學習個體、教育機構、決策組織乃至關聯企業(yè)的應對之策，均至關重要。

(27a) It is certain he would never yield to the blackmail of the insubordinate generals. (同上:688)

(27b) He would surely never yield to the blackmail of the insubordinate generals.

例24a和例25a分別使用了陳述句和疑問句來表達通常由祈使句24b和25b表達的命令;例26a和例27a則分別使用了帶有主觀取向的小句I think和帶有客觀取向的小句it is certain表達了通常由情態(tài)動詞probably和surely所表達的情態(tài)意義。

我們的個案語料中只有語氣隱喻而沒有情態(tài)隱喻,因此下文將集中討論語氣隱喻。寧寧是從第22個月開始使用語氣隱喻的,如例28使用了通常表示提供信息的陳述句來表達對他人求取物品的婉拒,例29使用了通常表示提供信息的陳述句來表達對物品提供的拒絕,例30則使用了通常表示求取信息的疑問句來代替祈使句表達對物品的直接求取:

(12) 寧寧自言自語:“電腦壞了。怎么辦呢?我來研究一下。”(775天)

(28) 寧寧在吃糖,奶奶逗他:“給奶奶吃吧?！睂帉幋鸬?“甜！”(650天)

(29) 晚上洗澡后,奶奶給寧寧換尿布,拿了一塊剛換下來但有點兒潮濕的,寧寧馬上說:“這個是潮的。”(749天)

(30) 看到路邊有個小孩在吃巧克力,寧寧問阿姨:“寧寧家有巧克力嗎?”(755天)

所謂語類結構(generic structure)完整性,指的是話語必須包含所有的必備成分,并將這些成分按正確的順序進行排列(Halliday & Hasan 1985;Martin 1992)。對于處于過渡階段后期的兒童而言,最常見的話語方式是敘事。而敘事是否具有完整性就是要看兒童能否講清某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即包含了“開頭”、“事件發(fā)展過程”和“結果”三大要素。下面是兩個寧寧的敘事實例:

8. 結語

上文從多層次性、多功能性、對話性、語類結構完整性、隱喻性和語篇性等6個方面論述了兒童是否已經進入成人語言階段的衡量標準。細心的讀者可能會發(fā)現本文沒有涉及成人語言交際的另一重要標準,即得體性。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處于過渡階段的兒童對社會的復雜性和社會行為的規(guī)約性知之尚少,尤其在人際意義的表達上通常都是“口無遮攔”,無法根據話語基調(tenor of discourse)這一語境因素的要求,使說出的話語完全符合交際雙方的人際關系。用語用學的話來說,這個階段的兒童還沒有掌握“面子”準則。然而,隨著父母和老師的時常糾正及自身社會閱歷的不斷豐富,兒童將會逐漸懂得如何才能做到講話得體。

本文所作的個案研究只是人類個體語言發(fā)展研究的一次嘗試,提出的觀點正確與否還有待于更多研究的印證。需要指出的是,此類研究所關注的絕不是單純的兒童語言發(fā)育過程,而應是兒童如何通過語言發(fā)育逐步認識世界并逐步學會如何表達意義、變?yōu)樯鐣说倪^程,用Halliday(1979)的話來說,就是如何“學習語言,通過語言學習,并了解語言”(learning language,learning through language and learning about langu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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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知情人士透露，美的對事業(yè)部的整合還會持續(xù)。曾經歸屬環(huán)電的清潔電器，傳言已久的冰箱和洗衣機、家用空調和中央空調都是潛在整合對象。下一步更深層次的變革將是機制、模式和人員改革，去掉臃腫、下放權力，加大激勵讓能者多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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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信息化就是企業(yè)利用計算機、互聯網等信息技術，實現對企業(yè)運營的過程各種信息的收集、記錄、存儲、整理、分析、輸出，從而支持企業(yè)實現過程控制、結果呈現和未來預測。本文重點論述信息化手段在以下幾個方面規(guī)范混合所有制企業(yè)治理上如何發(fā)揮作用：授權體系的建立和執(zhí)行、科學決策機制和實現方法、績效評價和考核、契約化精神的執(zhí)行、監(jiān)督約束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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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甄鳳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