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格奇+趙玲莉

[摘 ? ?要] ? 計算機網絡為語言學課程的多模態(tài)教學提供了客觀條件。本研究以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為指導，以具體的教學內容——語言的定義和本質為例，探索英語語言學課程的多模態(tài)課堂教學模式。重點探討視覺模態(tài)和聽覺模態(tài)各自的構成部分、構成部分之間的關系以及兩個模態(tài)之間如何相互配合，以共同完成教學目的。

[關鍵詞] ? ?計算機網絡;語言學課程;多模態(tài);課堂模式

[中圖分類號] ? ?G420 ? ? ? ?[文獻標志碼] ? ?A ? ? ? ?[文章編號] ? ?1005-4634（2014）06-0076-05

1 ? ?語言學課程教學的現狀

英語“語言學導論”類課程是英語專業(yè)本科階段的專業(yè)必修課程，目前絕大多數高校的英語專業(yè)都開設了該課程，但教學效果不甚理想，主要存在如下問題。

1）課程理論性強。語言學的基礎概念和抽象概念較多，內容深奧枯燥[1，2]。學生在基礎階段接受了大量的英語技能訓練，而對抽象的理論知識則感到陌生[3]。因此，學生體會不到學習語言學所帶來的樂趣。

2）教材的內容量大面廣，而課時安排少。目前高校英語專業(yè)采用的語言學教材的內容幾乎都涵蓋了語言起源、語言的各個層面，以及語言與思維、文化、社會、語境、文學、心理等諸多外部因素相關的內容[4]。而語言學的課時設置一般為一個學期，每周兩課時，教材內容與課時安排之間的矛盾使課程教學難以達到預期的效果。

3）教師講授方法和學生學習方法的傳統性。由于語言學課程的特點，課堂上很難像聽說讀寫等技能課那樣開展互動活動，因此教師“照本宣科”的現象普遍存在，教學形式單一[5]。

可見，增強趣味性，發(fā)揮學生的主觀能動性是語言學課程教學改革的關鍵所在。隨著計算機網絡技術的發(fā)展，合理使用現代教育技術手段是學者們一致推崇的[6-8]。語言學課程教學既需闡釋抽象的理論，又需分析大量的語言現象，計算機網絡能為語言學教學提供具有文字、圖像、聲音、甚至動畫、視頻、顏色等多種模態(tài)，充分刺激學生視覺、聽覺等多種感官，使課程教學多模態(tài)化成為可能。

2 ? ?多模態(tài)話語理論與教學實踐

多模態(tài)課程教學是以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為理論指導的教學模式。多模態(tài)話語指運用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交際的現象[9]。其主要基于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認為語言以外的其他符號系統，如圖像、聲音等也是意義的源泉，并與只包含語言符號的話語一樣，也具有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10]。

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指導下的多模態(tài)教學法強調身體和大腦通過多模態(tài)、多感官協同參與交際，主張利用圖片、視頻、肢體等多種手段來調動學生視覺、聽覺、觸覺等各種感官的協同運作，激發(fā)學生的積極性和興趣，從而進行有效學習。

近十幾年來關于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應用于教學的研究成果頗為豐盛。Kress和 van Leeuwen[11]提出了多模態(tài)環(huán)境下多元讀寫能力的培養(yǎng)設計方案和應用原則;Royce[12]研究了第二語言課堂教學中多模態(tài)的協同性;Guichon 和 McLornan[13]研究了計算機輔助教學的課程設計原則和方法等等。在國內，多模態(tài)教學也日益得到學者們的關注。顧曰國[14]構建了一個用于剖析多媒體學習和多模態(tài)學習的模型，提出多媒體多模態(tài)學習比單媒體單模態(tài)學習更能增強記憶力。張德祿[15]研究了多模態(tài)話語與媒體技術在外語教學中的應用，并探討了教學中模態(tài)之間的協同關系。目前，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大多應用于聽說讀寫等技能課程的教學中，近年來專業(yè)課程的多模態(tài)教學也開始引起學者們的關注，如廖福濤[16]、徐畔[17]、張蕓[18]等探討了語言學、文學等英語專業(yè)課程的多模態(tài)教學。

從學者們的研究中可以看出：在信息化教學設施迅猛發(fā)展的今天，應運而生的多模態(tài)教學為課堂教學提供了新的視角和途徑。然而，教師使用多種模態(tài)教學并不一定能擺脫傳統的“教師——學生”單向傳遞信息的教學模式。實際教學中，多媒體課件的使用的確能調動學生多種感官的協作，提高效率，但如果仍以信息的傳遞和獲取為目的，那么不管是視覺模態(tài)還是聽覺模態(tài)，多媒體課件仍不能改變學生被動接受的局面。而且，以信息傳遞為目的的教學只是一個同模態(tài)學習過程，學生的目的是理解信息，幾乎沒有產出任何信息，沒有與教師和其他學生構成多模態(tài)互動，不能發(fā)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因此，教學中如何協調、補充和強化各模態(tài)之間的關系，真正調動學生的積極性，切實提高教學效果是多模態(tài)教學中應該關注的問題。

3 ? ?語言學多模態(tài)課堂教學模式構建

3.1 ? ?模態(tài)的構成和選擇

無論在傳統的還是信息技術高度發(fā)達的課堂教學環(huán)境中，實現意義傳播的媒體主要有書寫符號和聲音符號兩種形式，因而視覺模態(tài)和聽覺模態(tài)是傳遞意義的兩種主要模態(tài)。在傳統的語言學教學過程中，視覺模態(tài)多指學生對書本，即書寫符號的識別;聽覺模態(tài)指學生對教師講解的接收。而在網絡多媒體技術高度發(fā)展的今天，語言學課堂中的這兩種模態(tài)的內涵有了大大的豐富。根據話語范圍、話語基調、話語方式等三個基本因素，現代化教學環(huán)境中語言學課程教學設計的模態(tài)主要由視覺（書本、PPT、板書）和聽覺（教師口頭講授、學生回答問題和課堂陳述）構成（見圖1）。

1）視覺模態(tài)。語言學課程教學中視覺模態(tài)包括教材文字、PPT課件中的文字和圖像（圖片、動畫、視頻等）、教師的板書;其中，文字是主要的表達形式。然而，由于語言學的理論性和抽象性，僅通過文字敘述不足以讓學生清楚意義，需要通過圖像的輔助。作為背景的圖像模態(tài)能把靜態(tài)的文本轉化為動態(tài)的模式，增強視覺沖擊力，使文字表達的意義得以強化，最終讓學生更容易理解文字表達的理論意義。其次，就文字表達來講，教材中的意義表達屬于正式的書面語，表達比較抽象、概括，理解難度大。而PPT課件的文字表述和板書使用簡潔、淺顯的詞句，能對教材中的書面語表達起補充說明，起到提綱挈領的作用，促進學生對一些基本概念的理解。此外，PPT課件和板書還能以不同的形狀、顏色等豐富視覺模態(tài)，為教材補充提供具體的信息，增強重點概念對學生的視覺刺激。因此，雖然通過教材、PPT課件、板書的學習仍屬于同模態(tài)學習，但相互之間的協同和補充能強化學習效果。

2）聽覺模態(tài)。傳統的語言學課堂教學以教師講解為主要的聽覺模態(tài)，多模態(tài)課堂中的聽覺模態(tài)則呈現出更多的形式。從教師的角度包括講解、提問、評價，從學生的角度包括回答、陳述，此外還包括課件上的聲音和音頻等。無可否認，教師的講解是語言學課堂中提供信息最主要的渠道，但是僅通過教師的講解，哪怕配有多媒體課件等輔助教學手段，在本質上仍然未能擺脫以教師為中心的教學模式，并不利于學生對抽象理論的理解。因此，聽覺模態(tài)應以更豐富的形式來呈現，以保證課堂的互動性。教師的講解配合學生的參與不僅可以增強課堂的趣味性和促進學生的主觀能動性，而且可以增加教學內容的廣度，加大信息量的呈現，同時也能促進師生和生生之間的互動交流。

3）視覺和聽覺模態(tài)的協同。盡管視覺和聽覺模態(tài)各自強調不同的方面，但都以強化語言學教學內容為交際目的。語言學課堂教學需要兩種模態(tài)的補充和協同。首先，視覺模態(tài)能對聽覺模態(tài)起補充作用。視覺模態(tài)能補充、彌補聽覺模態(tài)所缺失的、沒有傳達清楚的，或者聽話者沒有完全接受的信息。其次，聽覺模態(tài)能對視覺模態(tài)起強化作用。教師的講解和課件上的聲音能加深學習者對文字的理解和記憶，掌握僅憑文字不能理解的信息。同時，學習過程中恰當的模態(tài)轉換可以增強學習者對所學內容的內化度，提高內容記憶的持久性，起到強化學習效果的作用。因此，語言學課堂教學應以聽覺模態(tài)為主模態(tài)，主導交際的進程，而用視覺模態(tài)來補充剩余的意義或強化部分意義。

3.2 ? ?語言學課程的多模態(tài)教學實踐

下面以語言的定義和本質作為教學實踐范例，對視覺和聽覺模態(tài)在教學實踐中的體現，以及兩者之間的協同關系進行闡釋。關于語言的定義和本質這一章其話語范圍為人類語言的區(qū)別性特征，是語言學中最為抽象的一塊內容，以單純的文字模態(tài)表達為主的教學手段比較抽象、概括、生僻、難度大，會使學生感到抽象難懂。而且由于該部分是語言學課程的第一部分內容，抽象枯燥還容易使學生對整個語言學課程產生抵觸情緒。多模態(tài)視角下的課堂教學則可以利用豐富的網絡資源豐富兩種模態(tài)，變抽象的文本為動態(tài)的模式。

1）視覺模態(tài)。視覺模態(tài)由文字和圖像兩種形式構成。在大多數情況下，文字起著解釋引領的作用，圖像則對文字起著補缺的作用。首先，可以利用多媒體設備，用不同的顏色、字體、閃動等對關鍵詞加以凸顯，給學習者以強烈的視覺刺激。如在呈現語言的定義時，可以用不同的顏色表示arbitrary、vocal、symbol、human、communication等關鍵詞。其次，由于書本上的文字多為正式文體的句子形式，不易理解，教師設計的課件或板書中的文字應簡短明了。如講解語言的任意性時，PPT上的文字可以用簡單的圖形表示，使學生對語言的形和意之間的關系一目了然，還可以用顏色、字號等凸顯關鍵詞“NO”，見圖1。 教師還可以利用PPT中的圖像對文字進行輔助說明，如在上面的圖形邊配上實物圖片。見圖2。

盡管圖像和文字都屬于同一模態(tài)：視覺模態(tài)，但圖像的組織結構形式能對文字進行意義的識解。當文字的呈現比較抽象、理解難度大時，用圖像來提供實例及說明能給人更直觀的形象，使理解更加容易。

為了對學習者的視覺有更強烈的沖擊力，文字表述可以輔以動態(tài)圖片，如動畫或視頻等。如在比較人類的語言與動物的交際方式時，可以選擇蜜蜂跳舞、鸚鵡學話的動畫或視頻來展示。圖像是最直接的認知方式，相比較單純的文字敘述，動畫或視頻可以創(chuàng)設動物交際的情境，讓學生在生動直觀的情境中了解動物的交際特征，并與人類的語言交際做比較，從而鞏固和加深對人類語言特征的理解。

在有些情況下，圖像可以成為主要形式，文字則起輔助作用。例如，在講述動物的交際方式時，可以播放一段猩猩學語言的視頻，以建立一個真實的交流語境，讓學習者體會動物學語言的特點，以及與人類使用語言的不同之處。播放視頻時，文字只是以字幕的形式出現在畫面下方。此時，圖像和聲音模態(tài)是意義呈現的主要形式，而文字的解釋作用使圖像要傳達的意義得以凸顯。顯然，這里圖像、聲音和文字的配合把書本上靜態(tài)、抽象的文本轉化為了動態(tài)的模式，使傳達的信息更加清晰。此外，聲音、圖像、文字多種模態(tài)的刺激能活躍課堂氣氛，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從而收到單一的教學手段所不能達到的教學效果。

2）聽覺模態(tài)。聽覺模態(tài)由教師、學生、課件三方面構成。在網絡及多媒體技術的支持下，聲音作為背景提示，以及在視頻、錄像中都有了廣泛的應用。如在介紹擬聲詞不具備任意性特征時，可以列舉一些擬聲詞，然后再配上聲音，讓學生通過視覺和聽覺模態(tài)的刺激來感受擬聲詞的特點。如表示大自然中動物叫聲、水流聲的擬聲詞都可以讓學習者通過直接感受聲音來理解。和圖像一樣，聲音也是最直接的認知方式，這種文字、圖像和聲音的配合構建了一種交際活動，讓學生能夠體會聲音與文字之間的關系。

然而，多媒體課件也有不足之處，如教師上課時與學生交流少，課堂內容的展示轉瞬即逝，一定程度上影響學生所學知識的系統性[19]。而且，如果僅以教師的講解為主，即使配有再豐富的音頻視頻手段，仍然改變不了單模態(tài)的學習狀態(tài)，學生始終處于被動接受的狀態(tài)，教學效果不能盡如人意。因此，為促進課堂的互動性，聽覺模態(tài)應包括學生自己的聲音。教師可以先通過多媒體課件把基本概念、理論介紹清楚，然后讓學生在課堂上展開討論，或者布置一些相關議題讓學生課外分組去完成，如資料搜集、整理，課件制作，撰寫報告等，然后在課堂上進行匯報陳述。如在講解完語言的區(qū)別性特征后，布置學生以小組為單位在課外比較語言與某種動物的交際方式，對語言的區(qū)別性特征做評論，總結后在第二次上課時做陳述。因為學生不僅要通過視覺和聽覺模態(tài)輸入信息，還要通過大腦理解之后輸出自己的觀點，這個學習過程中發(fā)生了模態(tài)轉換，即從輸入的視覺和聽覺模態(tài)變換成發(fā)音器官運動模態(tài)。相對于同模態(tài)學習，模態(tài)轉換時大腦要花費更多資源，把外來的新信息跟已有的個人知識進行互動，這能起到強化學習效果的作用。而且，提供給學生機會參與教學活動能增強師生、生生，以及學生與媒體之間的互動合作，有助于調動課堂氣氛，激發(fā)學生對語言學的興趣。

3）模態(tài)之間的關系協同。視覺和聽覺各自都是一個符號系統，但在課堂上都不能單獨用以實現交際目的，兩者之間必須共同配合才能獲得最佳交際效果，亦即達到最佳的教學效果。在語言學多模態(tài)課堂教學中，需要處理好各模態(tài)之間的關系。

第一，處理好PPT課件上文字和圖像的關系。PPT課件上文字和圖片或視頻是“互補關系”，即當文字不能充分表達其意義或者無法表達其全部意義時，用圖片或視頻來補充。教師在制作和演示PPT時應認識到文字是主要的交際形式，而聲音、視頻、色彩、光亮、字體、版面等等只是起強化作用。過多地強調圖片等反而會造成學生注意力的分散，達不到期望的傳遞話語意義的效果。此外，教師應指導學生學會理解老師展示的各種符號之間如何相互依賴并產生整體意義，如指導學生識別哪些符號只起到提供背景信息的作用，而哪些又是前景化的信息。例如，比較語言與動物交際方式時可以用不同的圖片或動畫來表示猩猩的交際、蜜蜂的舞蹈等，但是教師需要讓學生明白使用這些圖片的目的是為了使講解直觀生動，學生不能過多地關注這些圖片而忽視文字。即便在圖像成為主要模態(tài)的情況下也不能因此忽視文字所要傳達的話語意義。

第二，處理好PPT上課件與教師角色之間的關系。多模態(tài)教學中，教師角色與PPT課件之間的互動關系反映出教學內容與教學目的之間的關系。PPT是意義傳遞的載體，本身并不帶有具體的意義，只有通過教師的組織和傳播才具有表達意義的能力。因此，課堂上教師仍應發(fā)揮主導作用。具體地講，PPT與教師的講解是視覺模態(tài)與聽覺模態(tài)的互補和強化關系。如上所述，PPT上的文字應簡單明了，具體的內容需要以教師的講解來補充。如果PPT上出現的是所有教師要講的內容，教師上課只需要像讀課本一樣來讀一遍PPT上的內容，那么教師的口頭講解就沒有對文字起補充說明，亦即聽覺模態(tài)沒有對視覺模態(tài)起強化作用，而是一種冗余現象，這肯定不利于意義的傳輸和理解。

第三，處理好教師話語與學生話語之間的關系。由于語言學課程的理論性和知識性，以及學生對該課程缺乏背景知識，課堂上教師話語應該占主要地位，尤其是對一些基本概念的講解需要教師借助多媒體課件等來做深入透徹的講解，以保證知識傳授的系統性和充足的信息量。而學生可以在理解了相關概念或理論之后發(fā)表自己的見解和評論，或應用相關理論來分析語言現象。其目的一是促使新信息與個人知識的交互作用，起到強化學習效果，二是使教師能了解學生的掌握情況，以便及時調整教學方法。總而言之，多模態(tài)課堂上師生之間的互動性交流應根據具體的課型做相應的調整。

4 ? ?結語

以上教學實踐說明多模態(tài)教學能使語言學抽象的理論顯得具體，枯燥的內容顯得生動。根據筆者的教學實踐，筆者認為課堂教學實踐中，教師需要注意以下幾個方面。

1）教師應根據話語范圍的變化而選擇合適的模態(tài)。使文字、圖像、聲音相互補充和強化，構成的模態(tài)之間的互動能充分調動學習者的視覺、聽覺等多種感官，從而促進教學的有效性。

2）教師應注意模態(tài)的過度使用。多模態(tài)教學中一種模態(tài)是主要的信息傳達方式，其他模態(tài)只是起輔助作用，而并不是模態(tài)越多越好，多種模態(tài)全程同時使用會分散學生注意力，抑制信息的傳遞。

3）教師應更新自己的知識體系。多模態(tài)教學模式對教師的角色提出了新的要求，即教師從知識傳輸者變?yōu)橹R講解者、課件設計制作者、活動組織者等多重角色。這就要求教師不僅有扎實的語言學專業(yè)知識，還要具備教育理論知識、計算機網絡技術、信息化素養(yǎng)等等，并在教學實踐過程中不斷更新、提升自己的知識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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