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彪

[摘要]該文在簡單回顧大學開展科學傳播歷史的基礎上，分析對比了中外大學科學傳播活動的情況和現(xiàn)狀，對我國大學今后如何開展科學傳播提出了一些看法，例如：大學要樹立新的科學傳播理念，加強科學傳播能力及傳播人才的培養(yǎng)，大學要加強媒體和社會的交流與合作，注重新的傳播技術和形式的應用，加大經費支持力度，建立激勵機制等。

[關鍵詞]科學傳播 大學科普 中外比較

1、概述

人才培養(yǎng)和科學研究是大學承擔的兩項傳統(tǒng)基本使命，籍以培養(yǎng)人才、傳授和創(chuàng)造知識。此外，大學還有服務社會的責任和文化傳承與創(chuàng)新的使命。服務社會是包含多樣不同內涵的廣義概念，大學服務社會最直接的形式是傳播文化、普及科學知識，因此科學知識的傳播從來就是大學不可忽視和淡化的功能之一。

當今社會，科學引發(fā)了許多意義巨大、影響深遠的倫理與社會問題，比如轉基因玉米、核輻射等，公眾對科學的信任危機使得與公眾對話并讓他們參與科學政策的制定變得非常重要。公眾理解科學成為國家層面，乃至跨國層面的議題。科學家有責任加強與公眾的交流和互動，引導公眾參與科學事件。因此，關于大學的社會責任，另一個新出現(xiàn)的狹義概念則是專指科學傳播，是指大學需要加強與公眾之間的交流和互動，明確自身的社會作用和責任，履行說明科學研究的義務，積極開展科學傳播，提高公眾的科學素質和創(chuàng)新能力，讓公眾能更多地理解并參與到科學研究過程。因此，科學傳播作為大學的第三項使命被單獨提出，此觀念在瑞典、比利時等歐洲國家得到了廣泛的認同。

2、大學開展科學傳播的歷史及現(xiàn)狀

2.1 大學開展科學傳播的歷史

在中世紀之前，科學只是特定人群的事業(yè)。歐洲的文藝復興孕育了科學的知識體系，18世紀啟蒙運動促進了現(xiàn)代科學知識體系早期形態(tài)的形成，科學開始大眾化。中西方對科學傳播有不同的認識軌跡。西方的科學傳播大致經歷了科學大眾化、科學普及、公眾理解科學和公眾對話和參與科學四個發(fā)展階段。近代科學在中國的傳播始于明末清初，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到中國傳教，與徐光啟等傳播西方科學著作，由此拉開了“西學東漸”科學傳播的歷史。

大學的科學傳播始于中世紀。中世紀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與傳播的需求促使了大學的產生和發(fā)展，因此大學從誕生之日起就肩負著科學傳播的使命。在12世紀，最早在意大利、法國和英國建立的大學開啟了大學科學傳播的萌芽。18世紀啟蒙運動對科學大眾化的影響下。歐洲和美國一些大學開啟了近代科學傳播的歷史。歐洲大學真正概念上的科學傳播可追溯到18世紀，美國可追溯到19世紀初。19世紀工業(yè)化的發(fā)展促進了公眾對科學技術知識的需求。洪堡提出“為科學而生活”的理念使得發(fā)展科學成為大學的重要職能，威斯康星大學服務社會的核心價值取向促使近代大學最終邁出“象牙塔”，與社會生產和生活更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1921年，德國的Scheler把“公眾的啟蒙”（Enlightenment of thePopulation）作為大學的五項任務之一。由此，科學傳播的重要性被科研人員和科研機構廣泛接受，逐漸成為大學的重要責任。

2.2 一些主要國家大學科學傳播的概況

美國及瑞典、挪威、比利時等北歐一些大學的科學傳播有長期的傳統(tǒng)，比亞洲的大學開展得更普遍。美國的大學和協(xié)會聯(lián)系密切，開展許多重大的系列科普活動。比如，1985年，美國科學促進會與密歇根等大學共同推出了長期性科普項目“2061計劃”。在挪威，科學傳播被認為是大學教學和科研之外的第三項重要任務。日本東京工業(yè)大學與日本科學協(xié)會共同成立了財團法人日本科學協(xié)會，開展了許多科學傳播的活動。俄羅斯的莫斯科大學是科學傳播的重要力量，每年出版400多種教科書、專著和科普讀物，有規(guī)模龐大的圖書館和植物同、三個博物館、四座天文觀測臺等。以各大學和研究所為依托成立的“國家科學中心”也是俄羅斯科學傳播的重要場所，每逢重大節(jié)日或科學節(jié)，科學中心都會向社會開放。專門的“科研院所開放日”和“科研院所科技周”也顯示了大學對科學傳播的重視。澳大利亞的許多大學都有一定的科普投入，尤其是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在推動科學傳播方面頗有成就，開創(chuàng)了科學活動中心，開設了科學傳播課程，同時還成立了公眾科學意識中心，培養(yǎng)專門的科學傳播人才。印度的大學成立了大學總委員會，開展科普講座、論壇、俱樂部等活動，一些大學還建立了科學教育中心和大眾傳播中心。

2.3 中國大陸大學的科學傳播概況

中國大陸的科學傳播始于明末清初，新中國成立后才得以組織和規(guī)模化的運作。1958年中國科學技術協(xié)會成立，1959年成都工學院組建的高校學術組織是高?？茀f(xié)的萌芽。20世紀80年代，東北大學、華中科技大學等組建了高校科協(xié)，此后各地高校科協(xié)紛紛建立，目前中國大陸高校科協(xié)達到550個。高?？茀f(xié)是聯(lián)系科技社團和協(xié)會的窗口，與各級科協(xié)一起推動大學的科學傳播。近年中國大陸的大學和科研機構已積極向社會開展科學傳播。據(jù)統(tǒng)計，2006年有2318個，2008年有2655個大學和科研機構向社會開放，吸引459.17萬人次參加活動。為引導和推動大學的科學傳播，教育部聯(lián)合中國科協(xié)在2012年9月開展了第一個高校科普開放日活動，有197個高校組織開放日活動近千項，其中“985”和“211”重點高校近40所。

3、中外大學科學傳播的對比分析

當前，許多科研人員已認識到在科學傳播中的責任和義務，并接受了公眾參與科學的重要性。法國國家科學研究院CNRS的六大使命之一就是重視科學與社會的關系。英國皇家學會（The Royal Society）2006年通過網(wǎng)絡對1465位大學的科研人員做的問卷調查顯示，74%的科研人員在一年內參加過科學傳播。與發(fā)達國家比較，中國大陸科技工作者參與科學傳播的積極性較低，參與比例不夠高。薛姝對中國大陸科技工作者（調查對象覆蓋了分布在科研院所、高等院校、企業(yè)、醫(yī)療衛(wèi)生機構以及區(qū)縣轄區(qū)內的農業(yè)等基層科技機構的科技工作者）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表明，2007年，56.7%的科技工作者參與過科學傳播。

阻礙科研人員從事科學傳播的因素首先有認識上的誤區(qū)，李大光對中科院的調查顯示，約80%的科研人員認為“科普有專門的人去做，自己可做可不做”。其次是缺乏時間和精力，2001年挪威對大學教師做的調查數(shù)據(jù)顯示，從事科學傳播的科研人員每周要額外花費2個小時。薛姝的調查也顯示，39.2%的科技工作者認為時間和精力不足。此外，沒興趣、缺少經費和激勵機制、沒有設施和交流渠道等也是常見的影響因素。

3.1 開展科學傳播的形式

大學開展科學傳播的形式多樣，撰寫科普文章、舉辦展覽和培訓、開展科普演講或論壇、開辦科學俱樂部、公開科研和實驗相關數(shù)據(jù)、開放實驗室、接受報刊采訪、參與影視科普片的制作等是常見的形式。

中英科研人員（含工程師）參與科學傳播的比例對比見圖1。

圖1中，中國大陸的數(shù)據(jù)源于薛姝2007年對我國科技工作者的調查。英國的數(shù)據(jù)源于皇家學會2006年對大學科研人員的調查。為和英國的指標做比較，薛姝的數(shù)據(jù)只抽取了科研和工程技術人員。

其中，“接受大眾媒體采訪”，英國的數(shù)據(jù)僅包括接受報紙采訪的比例，中國大陸的數(shù)據(jù)包括了接受各類媒體采訪。此外，“撰寫科普文章”，中國的數(shù)據(jù)時間段為2005年～2007年，英國的是2006年。

從圖1可知，中國科研人員（含工程師）參與科學傳播各項活動的比例普遍低于英國。其中，為政府部門提供培訓和接受大眾媒體采訪與英國有很大的差距，表明中國大陸的科研人員（含工程師）缺乏與社會和媒體的交流與合作。

撰寫科普文章是大學開展科學傳播的重要方式之一，圖1顯示出在撰寫科普文章方面，中國科研人員（含工程師）參與的人數(shù)比例只有英國的1/3。Peter Bentley做的13個國家大學教師2005年～2007年發(fā)表科普文章的分析也顯示了同樣的結果，具體結果見圖2。

圖2中，13個國家的數(shù)據(jù)源于卡塞爾大學（University 0fKassel）2007年一2008年做的CAP（The Changing Nature ofthe Academic Profession）調查項目。對8383個大學教師2005年～2007年的調查數(shù)據(jù)。國內沒有專門針對大學的統(tǒng)計數(shù)字，這里采用薛姝的對中國大陸科技工作者的調查數(shù)據(jù)做對比，只抽取其中的科研和工程技術人員2005年～2007年發(fā)表科普文章的數(shù)據(jù)。

從圖2可知，在阿根廷，將近一半的大學教師撰寫科普論文，其次是加拿大、芬蘭和挪威。而中國大陸撰寫科普論文的科研人員（含工程師）比例還不到9%，提高科研人員（含工程師）的科普創(chuàng)作能力和熱情迫在眉睫。

4、推動我國大學開展科學傳播的思考

4.1 樹立新的科學傳播理念

20世紀之前，公眾是科學知識普及的對象。隨著科技的迅猛發(fā)展，科學知識與技術的社會功能迅速提升，但同時科學研究的危險性和不確定性也引發(fā)了公眾對科學的質疑，如何讓公眾正確理解和支持科學變得越發(fā)重要。傳統(tǒng)單向教化的科普模式忽視了公眾對科技信息自由交流與共享的需求，在公眾需要與科學及科學家對話的強烈需求下，科學傳播進入公眾理解科學的階段。1985年，英國皇家學會的報告《公眾理解科學》（The 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標志著“公眾理解科學”階段的確立。20世紀90年代以后，種種與科學技術有關的危機促使科學共同體和政府認識到公眾參與決策的重要性，科學傳播進入公眾對話和參與科學的新階段。

現(xiàn)代社會已進入公眾理解和參與科學的時代，但是中國大陸對科學傳播理念的認知卻還處于科學普及階段。中國大陸一般將科學傳播活動稱為科學技術普及，簡稱為科普，由此折射出我們對科學傳播理念認知的局限性和傳統(tǒng)性?！吨腥A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普及法》將“科普”界定為“國家和社會普及科學技術知識、倡導科學方法、傳播科學思想、弘揚科學精神的活動”。這種傳統(tǒng)理念下，大學的許多研究人員認為科普就是線性的面向大眾的科學知識普及。因此，大學需要更新傳統(tǒng)的科普理念，與歐美等國一樣，樹立“公眾理解科學”和“公眾對話與參與科學”這一新型傳播理念，讓公眾理解并參與到科學中來。

4.2 加強科學傳播能力及傳播人才的培養(yǎng)

隨著高精尖科技的發(fā)展，科學知識和方法越發(fā)深奧，加之融會其中的抽象的科學精神和思想，使得公眾的理解力離前沿與高新科技越來越遠。因此，只有掌握了恰當?shù)目茖W傳播的思路和能力，才能把艱深的科學技術用易于理解和參與的形式表達出來。其次，科學傳播不只是單一知識在科技層面的解說，必然涉及知識的發(fā)展歷史和文化淵源，涉及眾多學科，甚至涉及人文關懷和智慧，因此創(chuàng)作者要有廣博的知識結構。大學的科研人員具備科研能力，但普遍缺乏科學傳播的能力，許多科研人員不敢從事科普創(chuàng)作，因此我們的科普作品不僅數(shù)量少，而且缺少類似國外《物種起源》、《寂靜的春天》等高影響力、高質量的原創(chuàng)作品。

此外，科學傳播活動的策劃和組織、展品的設計和制作、圖書的創(chuàng)作和出版、新聞報道的采訪和編輯、專題節(jié)目欄目的策劃、組織和運營等，都需要具備科學傳播能力的人才。因此，提高科學傳播能力、培養(yǎng)科學傳播人才是大學解決開展科學傳播難題的關鍵。

建立多途徑培養(yǎng)科學傳播人才的途徑，比如增加科學傳播活動的培訓經費，加大培訓力度。定期培訓、舉辦多種形式的講座和交流，請科普專家擔任顧問等。美國促進科學寫作委員會每年邀請科學研究前沿的科學家講課，聽眾是新老記者和新聞媒體的公共信息官。大會不僅傳播了科技的最新進展，也是科學家與記者交流互動、新老記者傳授經驗的好地方。委員會還向在校學習科普寫作的研究生提供獎學金，資助記者到國外走訪，采訪國內記者忽略的科技消息。除了培訓，大學更要注重科普人才的培養(yǎng)。開設科學傳播課程，培養(yǎng)專門的科普人才。同時充分利用離退休人員和學生的群體力量，并與其他高校及業(yè)界進行人才互換和資源共享。

4.3 加強大學與媒體和社會的交流與合作

數(shù)據(jù)顯示，中國大陸公民主要通過媒體獲取科技信息，87.53%通過電視、59.12%通過報紙、26.6%通過因特網(wǎng)。在歐洲，媒體也是科學信息的首要來源，56%的人喜歡媒體提供科學信息的方式。特別是新媒體技術的出現(xiàn)，消融了受眾在傳統(tǒng)媒介獲取信息的時空限制，使得信息的獲取更自由和靈活，極強的雙向交互性增強了科學傳播的互動性和實效性。同時，多媒體和超文本技術實現(xiàn)了科學傳播的復合和立體傳播，虛實相濟的網(wǎng)絡平臺使受眾對所接收信息的理解更加生動、深入和形象。盡管科學界對媒體處理科學的方式有諸多批判，但是媒體是科學傳播不可缺少的重要渠道，是科學與受眾之間的橋梁，是科學與政府間的聯(lián)絡員。因此，大學需要加強與媒體的聯(lián)系和互動。

英國大學在與媒體和社會的互動方面表現(xiàn)得十分活躍。他們與媒體保持密切聯(lián)系，積極尋找發(fā)布研究成果的機會。許多大學編印了傳播媒體指南或手冊，用以指導科研人員更方便地接觸記者。美國科學家公共信息協(xié)會專門致力于促進記者與科學家的交流互動，每年舉辦近百場科學家和記者的交流會議。它的大眾信息服務社建立了專家檔案，能幫助記者迅速找到可咨詢的專家。這種信息服務模式已擴展到英國、法國、斯里蘭卡、菲律賓和印尼等國。中國科協(xié)也舉辦了12期科學家與媒體面對面的活動，但大學與媒體之間的交流不夠密切，也缺乏溝通的渠道。

科學傳播是涉及教育、傳播、社會組織、管理與決策等層面的多主體系統(tǒng)。目前科學傳播呈現(xiàn)出由“小科普”轉向“大科普”的趨勢，所謂“大科普”是傳統(tǒng)科普、科學教育、科技新聞、科技培訓、科技政策、科學交流整合意義上的科學傳播。它突破了單一模式，形成政府部門、‘教育機構、科技團體、大眾傳媒、企業(yè)以及民間基金會等共同支撐的傳播體系。美英等發(fā)達國家都建立了積極有效的科普主體系統(tǒng)，科普主體不斷系統(tǒng)化，而且科學傳播主體間的合作不斷加強。因此，除了與媒體保持密切聯(lián)系，大學還應與專業(yè)科普人員、各類，科普產品研究設計生產者、宣傳和組織策劃者、新聞出版、數(shù)據(jù)庫等在內的科學傳播主體，特別是與科普記者保持密切聯(lián)系，共同聯(lián)手，相互協(xié)作。

4.4 注重新的傳播技術乖形式的應用

新技術和新傳播理念都會催生科學傳播新形式的出現(xiàn)。

20世紀70年代，荷蘭的大學在科學服務社會的新理念下創(chuàng)造了科學商店，并在歐洲、美國、日本等國蓬勃發(fā)展。2006年中國建立了“上海大學生科學商店”。20世紀80年代，丹麥在公眾理解科學的新傳播理念下創(chuàng)造了共識會議的傳播新形式，不僅被多國模仿和移植，還促進了其他科學傳播新形式的出現(xiàn)。英國的東倫敦大學利用公民陪審團和共識會議的概念，以遺傳性論壇為基礎開發(fā)出“公民預見”（Citizen Foresight）的傳播形式。

新技術的出現(xiàn)也催生了科學傳播的新形式，特別是三網(wǎng)融合后的新媒體技術，以電腦、電視、手機、IPTV等為媒介，催生出許多科學傳播新形式，比如：科普網(wǎng)站、電子書、網(wǎng)絡期刊、手機短信和手機報、論壇、QQ群、博客等，這種個性化、細分化和互動化的傳播方式給科學傳播帶來新的格局和機遇。

科學博客就是隨著博客技術而蓬勃發(fā)展的在線科學傳播的新形式。牛津大學的科學家認為科學博客可以成為促進科學合作和影響公眾的強大工具，大學和研究機構應該利用這種形式。牛津大學和斯坦福大學都建設了博客社區(qū)網(wǎng)站。中國大陸的科學博客尚處于興起階段，影響較大的有科學網(wǎng)和科學松鼠會。

4.5 加大經費支持力度，建立激勵機制

英國皇家學會2006年的調查顯示，大多數(shù)科研人員認為投入更多的經費是最有效地促進科學傳播的手段，有20%的人認為科學傳播是沒有能力的人做的事，過多從事科學傳播活動會被其他科學家看不起，并給科研生涯帶來不利影響。同時，科學傳播缺少合理的評價體系和激勵機制..

中國大陸設有各級各類的科普獎勵體系，但并沒有專門針對科研項目中科學傳播活動的激勵機制。因此，可將科學傳播納入科研評價體系，獎勵表現(xiàn)突出的個人或在職稱評定中認可科普的成績。

借鑒國外的經驗，將科學傳播作為科技項目的評價標準之一。比如，歐盟的科研機構要求每項申請項目必須設有對“廣泛影響”的評價，并在科研預算中單列科普基金。美國的科技項目都有對公眾宣傳的評價。美國科學基金會（NSF）為鼓勵受其資助的研究人員進行相關的科學傳播，設立了“研究經費追加科普撥款”制度。凡是獲得NSF經費資助的課題負責人，如其有興趣進行相關的科學傳播，可向相關主管部門遞交申請。目前，中國的教育部、科技部、國家基金委，設有專門的科普專項經費資助科普項目，但尚未在非科普項目中單列科普資金。2012年5月，中國科協(xié)召開座談會，推進在國家科技計劃項目增加科普任務的試點工作。但是，由于中外科研體制不同，在研究項目中增加科學傳播活動，對科研任務繁重的科研人員是雪上加霜。國外的一些科學家也不贊同將科學傳播作為強制性的要求，在英國皇家學會2006年的調查中，科研人員特別強調，經費資助機構不應將科學傳播作為強制性的要求，是否從事科學傳播完全取決于潛在的可能性。因此，可結合中國大陸的實情，在項目預算中增設科普資金，鼓勵科研人員結合實際情況選擇科學傳播的方式和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