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彭將(1985- ),男,江西景德鎮(zhèn)人,政治學理論專業(yè)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外政治思想史。摘要:密爾把關于自由的討論放在社會與個人之間,追求兩者之間有界限卻又不相沖突的自由方式。他的自由思想是一種“境地自由論”,以“無害于他人”為準線,個人內向境地不受限制的絕對自由和外向境地非絕對自由相統(tǒng)合構成其自由思想要旨。為達致社會與個人對自由原則的和諧遵守,密爾從理論上進行了極富遠見的設計。他的自由思想雖能夠體現時代先進性,但其暗含的理論缺憾卻很少被認識到,密爾自由思想的現實社會危害性亦缺少指陳。
關鍵詞:密爾;境地自由論;缺憾
中圖分類號:D0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1605(2012)05-0042-04
撰寫《論自由》的約翰·密爾被認為是古典自由主義向現代自由主義轉折的關鍵人物?!墩撟杂伞钒讶祟惖淖杂蓡栴}放在個人與社會之間展開討論,使自由從政治維度轉入社會與個人的現實生活之中,以更高的要求尋找拓寬人類福祉的渠道。密爾倡導并堅決維護個人自由不可侵害,同時也聲明對自由限度的深層把握。密爾的自由思想能夠刺破時代的局限,指引時代前進的方向,但其暗含的理論缺憾卻因其崇高地位而被覆蓋,以致學界少有論述,由此而可能引發(fā)的現實危害亦缺少指陳。
一、密爾的自由思想:境地自由論
密爾開門見山地直接訴說其自由思想是“要探討社會所能合法施用于個人的權力的性質和限度”[1]1,也即探討如何防止社會(或他人)對個人自由的侵害。正是個人和社會在現實中無法回避的交集,使得個人自由與社會自由間的沖突必然存在。密爾對這種沖突調和的論述和結論奠定了密爾在人類思想史中的地位。
面對這種沖突,密爾通過“劃界限,定標準”來調和這種沖突。所謂“劃界限”是指用一條原則性的準線來判斷這兩種自由是否相互干涉,此即“無害于他人”的原則準線。所謂“定標準”,是對無害于他人這條原則的具體展開,規(guī)定了對個人自由合理干涉的兩種情況:“第一,個人的行動只要不涉及自身以外什么人的利害,個人就不必向社會負責交代。他人若為著自己的好處而認為有必要時,可以對他忠告、指教、勸說以至遠而避之,這些就是社會要對他的行為表示不喜或非難時所僅能采取的正當步驟。第二,關于對他人利益有害的行動,個人則應當負責交代,并且還應當承受或是社會的或是法律的懲罰,假如社會的意見認為需要用這種或那種懲罰來保護它自己的話?!保?]112就是說只要個人的自由不妨礙他人的自由,那么個人自由就不應被干涉;而如果個人自由妨害了他人自由,那么就需要被干涉。以“無害于他人”的標準對個人與他人之間進行了自由維度的設定,規(guī)劃了個人自由和他人自由鋪展的領域,密爾為個人自由與社會自由似乎尋找到了契合點。
這個契合點的尋找和確立是密爾自由思想的重要成果和結論,可將密爾的這種自由思想概括為“境地自由論”:以“無害于他人”作為對自由的規(guī)約條件,在個人自由的內向境地(意志、思想、良心、感想、意見、情操、趣味、志向等),由于完全不涉及他人,應當享有不受任何干涉的絕對自由;在個人自由的外向境地(群體行為、社會生活、工作、活動等),只要個人自由遵守“無害于他人”的準則,也應不受干涉,但如果這種個體自由的外向延伸有害于他人的自由,則應當被終止。內向境地的絕對自由和外向境地的有限自由相統(tǒng)合就構成了密爾的“境地自由論”。
密爾的自由觀構建于“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钡墓髁x理論之上,不偏狹地強調個人自由和社會自由的任一個方面,而以一種折中傾向同時注重兩種自由,并沒有因為反對社會對個人自由的干涉而貶斥和否定社會自由。密爾關于自由的思考始終強調對社會自由和個人自由兩個方面的保護。相別于邊沁強調“個人利益是唯一現實的利益”,密爾則主張個人與社會,少數與多數的統(tǒng)一,要追求“最大多數的最大幸?!?。既秉守其“境地自由論”的價值取向,又要實現社會利益的最大化,由此,密爾對其自由思想進行了極富前瞻性的配套設計。
首先,密爾將思想表達自由視為內向境地絕對自由的自然延伸和必備條件。密爾認為言論表達是人的內向境地外部化的必要途徑,包括演講、出版、評論等方式。沒有表達自由,內向境地信息就無法獲得釋放,內向境地的絕對自由就無法保障。所以表達自由是保障內向境地自由不可或缺的途徑。同時,密爾又敏銳地指出:“當發(fā)生意見的情況足以使意見的發(fā)表成為指向某種禍害的積極煽動時也要失去其特權?!保?]65對表達自由同樣加以限制,但終歸讓每個人說話的權利得到了保障,個人意見能夠得到順利表達。
其次,任何個人意見應受到尊重。密爾指出“世界上沒有所謂絕對確定性這種東西”[1]22,對于意見(哪怕是不恰當的)作出的否定性評判將是愚蠢的,因為“我們永遠不能確信我們所力圖窒閉的意見是一個謬誤的意見,假如我們確信,要窒閉它也仍然是一個罪惡”,“現在流行著的許多意見必將為未來時代所排斥,其確定性正像一度流行過的許多意見已經成為現代所排斥一樣”。[1]21由此可見,密爾認為不僅思想表達要自由,而且表達出來的想法和意見應當得到尊重和保留,這樣,才能夠避免窒息個人意見,引導社會智力迸發(fā),促進思想涌流。
再次,意見分歧有益論。密爾認為,出現意見分歧并不是壞事,相反,它對社會的發(fā)展有益。意見的分歧正是對同一問題,從不同的角度出發(fā)而得出的不同主張,意見的不同正是因為意見的片面?!霸谝庖姷男D運動中,通常也是真理的這一部分落下去,而那一部分升起來。”[1]54在不同意見的交融和辯論下,人們才能獲得更好更有效解決問題的辦法。包容分歧意見就可獲得解決問題的多面性視角,而這正是促進問題解決應有的態(tài)度。正是不同意見和主張的相互浮沉,正確的信念得以逐步形成。
最后,對“多數暴政”的始終警醒。密爾突出強調社會“暴政”的危害?!爱斏鐣鳛榧w而凌駕于構成它的個別人時,它的肆虐手段并不限于通過其政治機構而做出的措施”[1]5,所以要時刻注意和防止這種集體凌駕的危害。密爾已然超越對專制制度“政治暴虐”的防范,超前地把眼光注視在民主制度下對“社會暴虐”的憂慮,這確實是其自由思想的先進之處。密爾繼續(xù)揭示道:“所謂人民的意志,實際上只是最多的或者最活躍的一部分人民的意志,亦即多數或者那些能夠使自己被承認為多數的人們的意志?!保?]4這種冠以人民意志來公布并實施決策的方式,可能混淆權力行使主體與受體,從而使得決策的多數凌駕于少數,即便是那些被稱為自治的組織和機構?!斑\用權力的人民與權力所加的人民并不永世同一的,而所說的‘自治政府亦非每人管治自己的政府,而是每個人都被所有其余的人管治的政府?!保?]4多數原則是民主的精髓,但少數的權力以及防止多數的暴虐同樣是值得堅持和尊崇的價值。對于民主,密爾似乎向人們發(fā)出了一種吁求,強調要運用理性來分析判斷,形成獨立自主的自我意見,而不是依托大眾,盲從輿論,丟失自我。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密爾為個人自由和社會自由尋找到了比較精準的契合點,并為自由能夠真切地融入到現實生活而進行了一系列的理論設計和規(guī)定。密爾自由思想既堅決地維護個人自由不受侵犯,又能從整體出發(fā),為了社會的進步和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而將自由的理念撥轉至正確的方向,駛向個人自由與社會自由相協(xié)調統(tǒng)一的面域。從這個意義上講,密爾的自由思想推動了時代的發(fā)展,促進了人類的進步。
二、理論缺憾
由于自由概念的寬泛性和社會生活的復雜性,關于自由的結論總能找到其“捉襟見肘”的影像。密爾自由思想對于其時代的先進性自不必言,但結合思想至實踐、往代至現代的邏輯來觀照密爾自由思想,其內在的模糊和暗含的理論缺憾則在深掘后浮現??剂棵軤栕杂伤枷氲默F實運用可能潛藏著難以預料的危害性后果。
第一,“無害于他人”的原則準線貌似描述精細,但理論上的分割規(guī)定并不意味著現實運用的順利呈現。
在提出“無害于他人”的原則標準后,密爾就此繼續(xù)補充道:“情事一到對于個人或公眾有了確定的損害或者有了確定的損害之虞的時候,它就被提在自由的范圍之外而被放進道德或法律的范圍之內了?!保?]97密爾并沒有對“無害”、“確定的損害”、“損害之虞”等具體內容進行闡述,這就為理解以至演繹這些語句的內容留下了廣泛的自由空間。也正因此,密爾自己在給自由境地規(guī)劃界限的時候重新步入了迷失的境地。這個原則準線的自身缺憾使得這個標準并不完美。
首先,“無害于他人”的原則作為阻斷自由延伸的準線過于絕對化。自由在延伸到干涉了其他個體利害時即被“叫停”,這種“叫?!笨赡苤贿m用于對他人造成損害的自由,而有些對個人自由的干涉卻是正義而應當的。比如,一個對他人(或社會)無損害的吸毒者來說,對其個人自由的社會損害行為——違背其意愿強制戒毒——顯然是值得鼓勵和維護的。交通運輸部門基于安全的考慮,對損害乘客個人自由的行為——強制身體物品的安檢、身份信息采集披露——顯然也是應當支持的。可見,“無損害”原則的絕對性并不能清晰地厘定哪些行為應當被“叫?!?,哪些行為應當不被“叫停”;完全尊奉“無害于他人”準線,并不能有效分隔社會成員之間相別的自由領域,任由“無害于他人的自由”無邊界地延伸,可能超出社會容忍度。因此,從現實生活來講,密爾所強調的某些絕對自由是不存在的,是不為社會所接納的。
其次,“損害之虞”為能否干預自由提供了更深層的標準,同時也為干涉自由提供了借口?!皳p害之虞”,也即對某種行為可能造成傷害的憂慮和擔心。由于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不確定性,這種潛在的未來發(fā)展預期本來是無法做出準確判斷的。評估這個損害不僅損耗資源,而且基于不同的理解和判斷,這種不確定性有可能反向成為別有目的者對自由施加干涉的借口。正是“損害之虞”的不確定性,預示著一定程度的人為操作性。一旦存有別念,“損害之虞”可能會被當成良好借口而侵犯他人自由。美國毫無證據地宣稱伊拉克擁有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而對其展開攻擊,就是對這種“損害之虞”的赤裸利用。
再次,對是否造成“損害”的裁定判斷的主體缺失。密爾一廂情愿地認為,只要損害了他人自由的行為就應當被制止。但問題是什么樣的行為才能被稱為“損害”了他人?這個判斷是由損害者抑或受損害者來判斷,還是由代表著社會輿論的某個社會組織來判斷?如果是由前者來判斷,裁定結果必為單方面的結論,如果由某個社會組織來判斷,那么一直致力于追求避免受社會輿論“暴政統(tǒng)治”的密爾,是不是會走向與自己追求相反的道路,重新回到個人服從社會(接受社會輿論對個人自由的侵害)的老路?這種裁決主體的缺失,使得“無害于他人”的準線在現實中沒有為自己預備好實踐的基礎。
第二,密爾主張內向境地自由的絕對化,可能導致自由主體對其自身肆無忌憚的傷害,同時抹殺了國家和社會存在的公共價值。
密爾始終追求對自由的保障,尤其是在不關涉他人的情境中(包括思想、意志、個人情志甚或某種生活方式等),個人擁有絕對的自由?!霸趦H只涉及本人的那部分,他的獨立性在權力上則是絕對的。對于本人自己,對于他自己的身和心,個人乃是最高主權者?!保?]11密爾把不涉及他人的個人自由絕對化可能導致嚴重的后果。
首先,可能引致社會個體對其自身肆意傷害而不受干涉。一旦個人擁有對其自身的“絕對主宰權”,就肯定了個體有絕對不受干預的權利,包括對個人生命的放棄或者對個人自由的讓渡。世界每年大約有100萬人成功自殺,其中中國就約有30萬,平均每兩分鐘就有1人死于自殺。中國衛(wèi)生部估計我國每年至少還有200萬人自殺未遂。[2]從這些數據可以看出,如果承諾個人的這種“最高主宰權”,同時,國家和社會都不被允許進行任何的干涉和阻止行動,那么世界上死于自殺的人數將毫無疑問會升高。這種結果顯然違背常識和人道主義。由此可見,密爾的這種主張具有顯然的片面性,甚至荒謬性。
其次,絕對禁絕對個人自由領域的任何干涉,在一定程度上剝奪了國家和社會之于增進民眾幸福的權利。公共權力的產生就是為了社會善治,如果這種公共權力(或社會輿論)被禁絕施于個人自由的領域(個人無害于他人的自由領域),那么國家和社會對個人正確的引導和幫助(關涉?zhèn)€人自由部分)同樣被禁絕。拒斥國家和社會存在的價值進入個人自由領域,必然使得國家和社會存在的目的和使命無法實現,它們存在的價值(促進人的正向發(fā)展)也將被抹殺。密爾的這種將自由絕對化以保證自由的思路,正如握緊手中沙子以防止其遺失一樣,其結果將事與愿違地向反面發(fā)展。
第三,密爾主張個性自由發(fā)展的理論,不過是為了迎合其個人自由理論。
密爾主張人性的自由發(fā)展,不應對其施加任何約束?!叭诵圆皇且患軝C器,不能按照一個模型鑄造出來,又開動它毫厘不爽地去做替它規(guī)定好了的工作,它毋寧像一顆樹,需要生長,并且從各方面發(fā)展起來,需要按照那使它成為活東西的內在力量的趨向生長和發(fā)展起來?!保?]70密爾的人性自由生長論是適應并服務于他的個性自由發(fā)展理論的。其人性認識論是基于對個人自由的辯護佐證。西方傳統(tǒng)的“性惡論”指出要在制度和習俗上對人加以約束,以防止其本性的肆虐而招致嚴重后果。密爾則強調人要按照其內在樣貌發(fā)展,不應該給他施加某種“模型”的約束而任由其生長,這顯然是為了迎合其個性自由理論。第一,人性的發(fā)展不存在自由問題。千差萬別的外部環(huán)境共同作用,最終鑄就了人性的不同成熟形態(tài),并非人性的內在力量趨向使他成為那個樣子。正是因為無法超越環(huán)境的約束,人性的發(fā)展就不存在自由問題。其次,密爾不惜違背西方“性惡論”的傳統(tǒng)將人性發(fā)展問題同樣置于“僅涉及自身自由不受干預”的原則下。這種追逐人性自由發(fā)展的論調,其動機和目的就在于對個性自由的辯護和相互佐證。
第四,密爾對個性自由的社會效能過分拔高,忽視了社會發(fā)展的團體性和組織性。由此可能引發(fā)個性沖突、人與人關系的冷漠、社會成員交流困難和認同度降低等。
對自由的執(zhí)著辯護及“群己權界”的劃定,使得密爾進一步將自由之于人類的意義提到更高的層次:自由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動力。對這一點,密爾論述道:“進步的唯一可靠而永久的源泉還是自由,因為一有自由,有多少個人都可能有多少獨立的進步中心?!保?]83密爾認為尊重個人自由的發(fā)展能促進社會包容豐富多樣的個性,而社會個性的充盈能激發(fā)“社會首創(chuàng)”,這正是社會發(fā)展的動力所在。當然,密爾還對這種判斷預設了一個前提,那就是“時代中的一切政治變化都在促進同化,因為所有這些變化都趨向把低的提高而把高的降低”[1]86-87。為了防止這種導致社會發(fā)展阻滯不前的同一化趨向,保障個性自由而能獲得的大量“獨立的進步中心”就成為破解同一化的銳利武器。同時,密爾將社會包容個性(或者怪癖)作為社會能否獲得穩(wěn)定和進步的主要因素。密爾對此論述道,“凡性格力量豐足的時候和地方,怪癖性也就豐足;一個社會中怪癖性的數量一般總是和那個社會中所含天才異秉、精神力量和道德勇氣的數量成正比的”,“今天敢于獨行怪癖的人如此之少,這正是這個時代主要危險的標志”。[1]79可以看出,首先,密爾對個性的過分維護以及對獨立進步中心的樂觀崇拜,犯下了兩個嚴重錯誤:第一是忽略了社會發(fā)展依靠的是團體化和組織化整體推進。所謂的“社會首創(chuàng)”實際上也并不是完全由一個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常常是在合作中產生出的成果。第二是崇尚和鼓勵社會首創(chuàng),但忽略或者完全不考慮這些社會首創(chuàng)成果能否提高生產力促進社會發(fā)展。社會進步的動力在于生產力的提高,對各自“獨立的進步中心”能否形成合力推進社會發(fā)展,抑或只會“自言自語”,都給“自由動力說”帶來了挑戰(zhàn)。其次,散化的社會關系將帶來自我中心主義,勢必阻礙社會成員的交流與合作,可能造成社會關系的冷漠。由于各自審美和價值的差異,富有個性特色(或怪癖)的成員之間的認同度勢必不高,甚至基于不同的價值認同而形成無數各自獨立的小圈子,由此可能出現群體和個體間的關系冷漠、交流困難甚或不盡的社會沖突。
三、小結
密爾對自由的論述超越意志與思想層面,將自由包存的空間擴大到人類內向境地之外,步入外向境地(從政治轉向社會)的廣闊空間。密爾對自由的大膽鋪陳,不僅豐富了自由概念的本來內涵,也使自由之于人類發(fā)展的真正意義獲得彰顯。從內向境地的絕對自由到外向境地的不損害他人的自由是密爾自由觀的總體概括。秉守住個人與社會兩個方面,密爾在理論上比較成功地調和了它們的矛盾。他的自由觀貫通了非現實的內向領域與現實,為現實中的人對自由的真切獲取打開了思路,刻劃了人類外向領域有關自由的權利和界限,防止了在提倡和維護自由時導致對自由的限定。但同時值得注意的是,密爾關于自由的許多論斷還停留在原則規(guī)定或者某種價值理念的闡述上,對于自由及其界限的細節(jié)性描述,自由對自由相互間的融合上還存在諸多的不清晰和缺憾,有待進一步豐富和完善。
偉大的思想總是與偉大的思想家相結合,并在孕育其成長的環(huán)境中逐漸成熟和清晰,留下時代和個人的印記。密爾自由思想使得人們對自由的認識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并且成為自由主義邁向新方向(新自由主義)的分水嶺。人類對自由的探討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自由總是在不同的時代顯露出更加豐富的內涵。自由是人類奮斗的最高價值之一,同時也是實現這個價值的工具。自由仍然需要不斷在“內向境地”和“外向境地”的實踐中獲得新的認識和提升,從而為自己開辟出新的發(fā)展道路?!?/p>
參考文獻:
[1]密爾.論自由[M].北京:商務印書館,1959.
[2]http://news.xinhuanet.com/comments/2006-09/10/content_5072479.htm.
責任編輯:彭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