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杰 史 鈾 楊 林 王躍锜 聶 坤
(成都大學醫(yī)護學院,四川 成都 61010)
佛教生死觀在中國的臨終關懷語境
郭文杰 史 鈾 楊 林 王躍锜 聶 坤
(成都大學醫(yī)護學院,四川 成都 61010)
鑒于目前我國在臨終照護中頻發(fā)的醫(yī)療糾紛和各種醫(yī)療誠信亂象,本文試圖從傳統(tǒng)文化中佛教與儒學生死哲學觀的比對中,探討佛教生死觀念在臨終關懷語境下的作用,以資重新確立臨終關懷的本土文化概念,希冀能夠?qū)Ρ就僚R終護理事業(yè)的理論發(fā)展與實踐起到一定的幫助。認為借鑒現(xiàn)代臨終關懷實施的核心策略——積極構(gòu)建患者新的人際關系,嵌入佛教生死哲學的悟性,可以達成生死抉擇上的精神引導作用。通過研究本族文化根基的概念衍生臨終關懷的中國理念,是本論證議題援引佛教生死理念及儒學生死哲學的本意。
臨終護理;佛教;儒學;臨終關懷;生死觀
臨終護理(Hospice care)的概念源于西方,又稱安寧護理、姑息護理或臨終關懷等[1](其概念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并無相關稱謂)。臨終護理是向臨終患者及其家屬提供包括生理、心理、社會等方面的照料和支持,使臨終患者癥狀得到控制,生命得到尊重,家屬身心得到安撫。簡言之,是使患者在臨終時能夠無痛苦地、安寧地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從社會文化學的意義講,臨終關懷是不同族群關于死亡的文化體驗儀式,因而對臨終關懷的研究和應用應側(cè)重文化的差異性,而非僅僅依賴于臨終護理技術,它體現(xiàn)和強調(diào)的是人的生命意義和價值的普世性。
在西方國家,悠久的基督教傳統(tǒng)與古希臘人文主義的完美結(jié)合,再經(jīng)歷文藝復興運動的洗禮,催生出現(xiàn)代臨終關懷的概念和實施策略,它集中強調(diào)社會的“人道主義”,極力體現(xiàn)“人”的生命價值和人在精神層面的需求。在東方國家,在以佛教信仰為主的日本、中國大陸和中國臺灣地區(qū),也有其以佛教源起的臨終關懷傳統(tǒng),雖然形式不同于西方,但其人性、人道的普世性核心價值卻大同小異。但是目前我國大陸地區(qū)臨終關懷的護理實施過程及效果卻比較欠佳,忽略了生命價值觀及其臨終過程的文化性,有的簡單地運用舶來性臨終關懷的概念和技術范式,在現(xiàn)實操作中流于形式而效果不佳。這顯然與本土傳統(tǒng)文化斷層(宣揚唯物主義的“無神論”并以去本土文化習慣為代價)有關,但同時也與我們傳統(tǒng)主流文化中的儒學更強調(diào)人的“社會性”(入世精神)而忌諱對死亡的討論有關。
生命關懷與臨終護理的矛盾糾結(jié),在當前主要體現(xiàn)在臨終護理領域,是儒家文化忌諱死的議題及臨終關懷必談西方淵源,難以體現(xiàn)臨終關懷人道、人文的普世價值。結(jié)果是醫(yī)療文化沖突、醫(yī)患誠信危機頻發(fā),臨終護理淪為商業(yè)化運作(在歐美國家基本是慈善性質(zhì))。就文化形態(tài)而言,在本土文化隱含的傳統(tǒng)中,與西方“臨終關懷”相近的理念主要還是體現(xiàn)在佛教文化的影響方面。因為佛教的生死觀能很好地解決本土臨終關懷文化性源起的問題,患者及家屬能得以靈性照護。佛教是本土性臨終關懷的普世性價值得以實現(xiàn)的絕好載體。
據(jù)文獻考證,臨終關懷的價值理念也可以溯源到中國古老的傳統(tǒng)文化中。在佛教里面我們可以找到和現(xiàn)代臨終關懷理念相媲美的思想與實踐,如同佛教本身極具普世價值一樣,佛教也認為死亡是人喪失“壽暖識”三者才導致的身體變壞[2]。在佛教看來,輪回復生,凡人肉體死亡之時,意味著又一輪生命獲得新的開始。如佛教凈土宗印光大師在“臨終三大要”中講,“死亡一字原是假名,以宿生所感一期之報盡,故舍此身軀復受別種身軀耳”[3],佛教人死亡時心身亦壞滅,并不是說人死后斷滅或什么都沒有,因從中道的生死輪回觀來看,眾生的生命乃為因緣集起、生滅相續(xù)的活動過程。此說極具在精神層面對死產(chǎn)生合理性的邏輯建議,避免生物醫(yī)學的生冷與刻板,失去靈性;而臨終者最懼怕的就是終極的毀滅和永遠不復存在的邏輯產(chǎn)生的心理上的恐懼,而這種恐懼便產(chǎn)生臨終的精神痛苦,這對于具有預知未來境況欲望的人(強烈的自我意識)來講,無疑是極具沖擊性的痛苦體驗。佛教生死觀宣揚“輪回”,旨在“涅”,認為“一切眾生都有佛性”,只要勤苦修煉,都可以達到超越生死的自由境界[4]。佛家文化把“生、死”看作是無限反復輪回階段中的一個過程,這樣就把“生、死”二元有限的思考,放置在無限的沒有終結(jié)答案的境地中,以簡化的完美邏輯詮釋了復雜的生死思考。佛教的生死輪回預設有限的今生和無限的輪回,解決了“來”和“去”的問題,無極的輪回閉鎖了輪回本身的意義思考,轉(zhuǎn)求關注此生,進而避免對生與死的不可知的思考而陷于絕望。佛教看似注重輪回的無限與死亡,而卻隱晦地烘托出當下的重要性,據(jù)此可以認為佛教的生死邏輯是極具心理導示作用的,具有極強的臨終心理撫慰作用。即便在西方,臨終心理撫慰也是重于肌體的核心內(nèi)容。當然,這個邏輯對于非佛教信仰的人來講,易使人誤認為佛教厭世,但這其實是誤解,盡管佛教關于死亡觀的精髓是重在來世(難以為普通眾人接受的原因之一),但它又要求人們深入信仰佛教才可理解重生,也被稱作悟道。故佛教對人生的看法是面死而生的,它直接卻不蒼白而恐懼,簡化為來世的同時也暗示生時的重要。
儒家重視生前,而非死后[5]??鬃诱f:“未知生,焉知死?!比寮易非蟆疤煜掠械馈钡暮椭C社會理想,“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強調(diào)人要不斷地修德行,明事理。孟子說:“存其心,養(yǎng)其性,所以事天,夭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眰€人要重視生的意義,為死做一個豐厚的準備,猶如出嫁。因此,儒家認為,雖然人的生命有限,但其精神可以超越有限以達到永存而不朽,”故表面上弱視死,但卻強調(diào)做好未死之前的準備,要用豐功偉業(yè)(立功立德立言)來極力掩飾死亡的來臨。
對于死亡本身,儒家倡導坦然處之,不必擔心,有生必有死,數(shù)語帶過,極力淡化死。這是當下中國死亡觀的主流,這種觀點淡化了不可避免的死這個終極結(jié)果,而轉(zhuǎn)為重視生的過程,以生的價值極力回避死,反映出儒家對死的忌諱,故而死亡又變成了未能在有生之年完成夙愿的遺憾的主要原因。儒家還認為與生命相比有更為重要的東西,即“德”??鬃诱f:“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在孔子看來,人最重要的是“道”,是“仁”。孟子更明確地論述了這一點,孟子說:“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身而取義者也。”并且進一步解釋說:“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為茍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币簿褪钦f,人生在世,有比死更為重要的東西,注重比死重要的東西而極力淡化了對生死相對矛盾的闡述。所以在生命與“仁義”間做取舍的話,要“舍生取義”,明確指出了道義的價值高于生命,所謂“殺身成仁”,“舍生取義”,“朝聞道,夕可死”,在生命與道義二者不可得兼的情況下,生死抉擇,惟義所在??傊苊庵苯诱勊?,而寧可渲染取義之厚葬。故而,儒家專注于生的意義,放大生時的修行,淡化死亡,強調(diào)后世之豐碑,使死充滿社會的象征意義,這其實是以生托死,以生的成就內(nèi)涵為死厚葬,表面關注于生的意義,掩襯烘托死的意義,為死給一個世人褒獎的理由,故而常常“殺身方可成仁”,“舍生方可取義”。因而儒家在生死相對的矛盾中,通過專注生時的意義而背對死的來臨,越是如此,就越是增加了臨終之時的遺憾。
我們常常會感覺到,在儒學作為主流文化傳統(tǒng)的影響下,國人的死亡價值觀傾向于忌諱談論死亡,一般民眾多不言死,而將精力集中在生的目標價值的實現(xiàn)上,甚至處處提防對死的提及。儒學也提到“生是始,死是終,有生必有死,猶如四時的代謝,乃是自然變化的常理,故應順其自然”[6]。盡管儒學承認生死的相對邏輯和矛盾性,但是主要關注于生,提倡生的社會意義,這種生死價值觀對個體的社會性塑造是積極的,它極力強化人的社會屬性,以社會性的標準完善自我,以應對自然屬性的不足,以此對待死亡的來臨,進而“得其正而死”。但是,儒家對于個體極力強化社會性價值傾向,淡化個體的獨立性,避談個體獨立的內(nèi)心世界,使個體臨終時難免出現(xiàn)對難舍的未能實現(xiàn)的目標的牽掛,造成因為自我得失而怕死、憂死的心理。這便是我國在潛在的儒學傳統(tǒng)影響下在現(xiàn)代臨終關懷事業(yè)推進中的無形障礙,主要表現(xiàn)為傳統(tǒng)死亡價值觀與臨終關懷的機制、理念的沖突。
傳統(tǒng)佛教的生死輪回說關注死后的解釋,認為人生痛苦的根源在于欲望,只有消除貪、瞋、癡等心理的執(zhí)迷,才可以解脫,這些生死輪回說對國人的生死觀也有部分的影響[7]。佛教的直面死亡議題的方式,以否定今世為開始,其論述核心并不在生,而在生與死的輪回,強調(diào)死的有序性、合理性,預設死亡不是終結(jié),無需為今生未能如愿而煩惱痛苦,故佛教在對死的議題關注上,完全與儒學不同。一個強調(diào)生的內(nèi)容對死的意義,一個直接強調(diào)死是輪回來世的前提,佛教輪回說則預設了一個希望,剛好對應絕望的臨終者。
由此可見,儒學的生死觀將關注點定格于生死矛盾的生一側(cè),背對死而論道;佛教則直面死,將關注點定格于死而以死托生。在哲學理念上,佛教和儒學基本上未能脫離有生必有死的邏輯關系,但是側(cè)重點有所不同。盡管佛教輪回的生前死后往往不能被證實而成為被批判的把柄,但是佛教的非理性生死價值邏輯卻對臨終患者來講是一個很好的借以自我心靈慰藉的法寶。所以在以儒學為主的傳統(tǒng)科舉社會中,人們常常“少而學儒,長而近佛”。在今天,現(xiàn)代臨終關懷理念難以在現(xiàn)實中被接納之時,人們卻發(fā)現(xiàn)佛教的生死輪回說是一個很好的引入現(xiàn)代臨終關懷理念的傳統(tǒng)載體,這使得現(xiàn)代臨終關懷在傳統(tǒng)文化復興的語境中有了根植源起的可能。
儒學在我國文化傳統(tǒng)中被作為一種治國、齊家、平天下的理論,它強調(diào)在世時的作為,一定要“得其正而死”,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絕不放棄,強調(diào)人要有所作為,即便是死也要有充足的理由,故而俗語叫做“死而無憾”。換言之,儒學在邏輯上讓臨終者認為在未能完成遺愿前的死是不完整的。為了表述這樣的生命觀,儒學死亡哲學倡導“盡人事而聽天命”,要求事在人為,而結(jié)果卻由老天決定,這種哲學觀點預設了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是盡人事,只有盡人事才可以聽天命。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人往往會夸大自我能力,消極評價“盡人事”,而認為未能盡人事故不能聽天命。在面對死亡時,篤信儒學的人,一般因有遺憾而不輕易棄生。儒學積極的一面是不主張隨意褻瀆生命,不能輕生;但是另一方面,儒學也給人預留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jié),那就是究竟什么程度才是“盡人事”,又何以能夠合理地接受“天命”。在儒家文化影響下,臨終者往往陷入一種自責和無序的求生欲望中,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比如未能盡子女孝道、未能盡父母之責、未能盡兄弟姐妹之情等等,進而是人在無奈的臨終狀態(tài)中求生欲強烈,以至于對臨終者而言,死是難以接受的殘酷的“夭折”。
在我國目前的社會發(fā)展情況下,很多患者自身在臨終時不能平靜接受死亡的現(xiàn)實,其家屬和社會支持系統(tǒng)也出于“人道”趨向極力挽救,結(jié)果往往是亡者不能安心,生者留有遺憾(耗費大量的個人財富和社會資源,使臨終者飽受治療帶來的痛苦;家屬的不解衍生眾多醫(yī)療糾紛)。儒學思想有催人奮進的作用,提倡人的社會責任,對社會和個人發(fā)展有積極的一面,但是它卻無法解決臨終患者直面死亡的恐懼、焦慮和孤獨。
佛教的生死輪回教義和理念在一定程度上消減了死亡本身對臨終者帶來的的恐懼和孤寂感。死亡成為一種合乎邏輯規(guī)律的回歸的開始,不是結(jié)局而是開始,更有關于輪回超度的理想的預期,盡管無從考證,但信仰與宗教的意識給他們留下了美好的想象,而這種美妙、完美的邏輯將人從理性的現(xiàn)實的甚至是苦難的社會,引渡到非理性的美妙的精神世界,進而從客觀解決自身矛盾引渡到主觀調(diào)整解決自身矛盾。
佛教在有些生死觀點上,過于消極,過于強調(diào)死后的結(jié)果,容易導致人的消極度日,不思上進,對個人發(fā)展可能會產(chǎn)生消極的影響(特指傳統(tǒng)佛教,新派認為還有人生佛教),這也是宗教本身的一大缺點。但是單從對臨終患者的這種生死循環(huán)的引導,增加死的含義,追求死的安寧,消解死的痛苦等,極具宗教的功能和力量。大量的人生實踐表明,凡信教患者,可以很好地進行與宗教相關的臨終關懷引導,使人的死亡認知邏輯合理化(而非結(jié)果合理化),進而產(chǎn)生強大而有效的臨終關懷效果。雖然我們難以確定是否提倡佛教或者儒學的積極入世精神就可以引導人們樹立正確的生死觀,但是我們可以肯定,針對不同信仰的臨終者采取不同的臨終關懷策略(生命的文化類型),注重余生的質(zhì)量,淡化余生的結(jié)果,就能夠接近并體現(xiàn)臨終關懷的核心價值。
總之,佛教以人生為核心命題,以解脫生死為終極歸宿,形成了一套豐富的理論體系和實踐體系,以其自身特殊的引導模式解釋死亡,指導臨終事宜,與基督教臨終關懷的概念與價值具有趨同的模式。而儒學思想則可能在現(xiàn)代“臨終關懷”實施過程中形成一定的障礙。當然,我們在實際工作中不能完全套用佛教的“法式”來體現(xiàn)和影響臨終患者,但是可以沿用和體現(xiàn)佛教關于生死的邏輯哲學理念,在心理慰藉方面創(chuàng)建特定的干預方式和實施措施,針對病患者進行臨終照護。
因此,需要借鑒現(xiàn)代臨終關懷實施的核心策略——積極構(gòu)建患者新的人際關系,嵌入佛教生死哲學的悟性,達成生死抉擇上的精神引導作用。在臨終關懷的語境下,積極探索宗教非理性哲學對人有限生命價值的認識,具有其特殊性,在強調(diào)生的意義的同時也不能忌諱死亡到來的事實,有生有死的邏輯辯證是生活的常態(tài),一味強調(diào)生的哲學邏輯是非理性的,然而一味移植舶來的臨終操作性技術,又不僅不能體現(xiàn)臨終關懷的核心價值,反而因肢解臨終者及其家屬的文化價值體系而起到相反的作用。在當下的中國,就如何建立適宜的中國文化根植性的“Hospice care”,可能還不適合直接援引此概念及稱謂,因其引申的精神意義源起不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從死亡過程的文化體驗角度看,也很難被接受;但是,通過研究本族文化根基的概念體現(xiàn)“Hospice care”的精髓,恢復和援引傳統(tǒng)文化中的適宜內(nèi)容,衍生臨終關懷的中國理念(概念及稱謂、實施策略),或許才可以體現(xiàn)此普世性價值體系的核心內(nèi)容,這也是本論證議題援引佛教生死理念及儒學生死哲學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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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ddhist View of Life and Death in the Chinese Hospice Care Context
Guo Wenjie,Shi You,Yang Lin,Wang Yueqi,Nie Kun
(Health Care Institute,Chengdu University,Chengdu 610106)
Abstract:In view of the frequent occurrences of medical disputes in hospice care and various chaos that deviate from medical integrity,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explore the role of Buddhist concept of life and death in the hospice context through comparison of the traditional philosophy of the life and death of Buddhism and Confucianism for the purpose of re-establishing the hospice concept of local culture and contributing to the theory development and practice of local hospice nursing career.This article holds that the spirit guiding role on the choice of life and death can be reached by learning from the core strategies of the modern hospice implementation,that is,to build new positive relationships with patients and introducing to them the perception of Buddhist philosophy of life and death.It is the intention of this argument to initiate the Chinese hospice concept derived through the study of the cultural roots of the family concept on the basis of introduction of the concept of Buddhist and the Confucian philosophies of life and death.
B244
A
1004-342(2012)05-07-04
2012-05-26
2012年成都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研究項目——ZST12-3P
郭文杰(1979-),男,講師、主治醫(yī)師;史鈾(1957-),男,副教授;楊林(1965-),男,教授;王躍錡(1978-),男,講師;聶坤(1988-),男,2007級護理本科學生。作者單位均為成都大學醫(yī)護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