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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牘所見兩漢三國時期“助吏”考論

        2025-03-22 00:00:00高佳莉
        出土文獻 2025年1期

        摘 要: “助吏”是以“助”的形式流動供職于地方軍事與民政機構的吏員,于兩漢三國時期皆見設置。兩漢時的“助吏”可大致分為“助佐”“助史”及隧“助吏”三類,供職于地方太守府與都尉府、縣廷列曹及各鄉(xiāng),與相關機構中的其他文書吏共同負責文書的處理與制作,具有明顯的流動性特征。其供職機構的轉變表現(xiàn)出兩漢時郡級行政機構文書職權的加強及縣廷職能的細化。至三國時,“助吏”隨著基層官吏“吏役化”的趨勢而逐漸式微?!爸簟笔浅鲇谛姓ぷ鞯膶嶋H需要而產(chǎn)生,體現(xiàn)出官僚體制在運行過程中靈活的自我調(diào)節(jié)。

        關鍵詞: 助吏 助佐 助史 文書行政

        “助吏”作為一個完整的詞例,最早見于西北漢簡。居延漢簡中可見數(shù)十例有關“助吏”的記載,其中大部分簡的出土地集中于破城子甲渠候官遺址,簡文信息明確。“助吏”的歸屬機構為候望系統(tǒng)中的基層機構——“隧”。常見實名隧如“城北隧”“當曲隧”“吞遠隧”,亦有序號隧如“第四隧”“第十隧”“第十三隧”。鑒于以上材料的集中發(fā)現(xiàn),前輩學者以此為契機對其進行了討論,陳直先生認為助吏“當為隧長之屬吏”。

        陳直: 《居延漢簡解要》,《居延漢簡研究》,天津: 天津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309頁。

        此后關注該問題的學者大都將“助吏”置于隧級機構中進行研究,并在“助吏”的設置與級別上形成了兩種不同的觀點: 李振宏、孫英民先生認為“助吏”是比隧長更低一級的“燧長之助手”;

        李振宏、孫英民: 《居延漢簡人名編年》,北京: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年,第296頁。

        李均明先生則認為“助吏”是“東漢初年新設隧級職位”,是與隧長平級的官員。

        李均明: 《居延漢簡編年: 居延編》,臺北: 新文豐出版公司,2004年,第259頁。

        以上諸家觀點的共通之處是將“助吏”僅僅作為烽隧機構中的吏員之一種進行討論,其分歧點在于“助吏”到底是與隧長平級的吏員還是隧長的下級屬吏。隨著更多簡牘材料的出土,學者們對“助吏”概念的界定有所擴大,趙寵亮先生等將漢簡中出現(xiàn)的“助府佐”“助府令史”等亦納入“助吏”的討論范圍,認為“漢簡所見‘助吏’一般為下級的基層官吏,其擔任的職務有隧長、府佐、置佐、令史等”。

        見趙寵亮: 《居延漢簡所見“助吏”》,《南都學壇》2009年第4期;李迎春: 《居延新簡集釋(三)》,蘭州: 甘肅文化出版社,2016年,第458、782頁。

        據(jù)出土簡牘材料可知至遲在西漢中期,“助吏”這一特殊供職方式已經(jīng)出現(xiàn),懸泉漢簡載宣帝神爵四年(前58)即有“助府佐廣意”簽署文書的記錄。

        見簡I91DXT0309③∶86:“神爵四年六月癸巳朔甲寅敦煌大守快庫丞何兼行丞事謂縣廣至東烏澤亭長安世案縣置見器少前遣小府佐廣成將徒復作 □;掾舒國守屬敞廣利助府佐廣意。”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懸泉漢簡(貳)》,上海: 中西書局,2020年,上冊,第365—366頁。

        那么,“助吏”的設置是否僅限于西北邊郡?以往我們并不清楚,但走馬樓三國吳簡和五一廣場東漢簡公布后,從中亦可見相關記錄。因此,筆者認為“助吏”的設置區(qū)域在兩漢應當比較廣泛,其任職機構也并不限于邊塞候望系統(tǒng)。統(tǒng)而言之,兩漢時的“助吏”可大致分為“助佐”“助史”及隧“助吏”三類;發(fā)展至三國時,“助吏”僅見“助新吏”“助佃吏”等籠統(tǒng)的基層“職役性”吏員?;诖?,筆者擬對“助吏”在不同時期的供職機構及其具體職事進行討論,并進一步分析“助吏”的特征與其在地方行政中發(fā)揮的作用。

        一、 “助佐”在軍民系統(tǒng)中的設置

        “佐”與“史”居于官僚體系的末梢,二者在文書工作中的職能多有重疊,“史與佐這雙軌間的交集或模糊了二者間的界限,正如佐史這一合成的稱號作為秩級出現(xiàn)在漢代官制中”。

        馬增榮: 《秦西漢時期的史、佐及行政文書的物質(zhì)性: 睡虎地、里耶和張家山之出土證據(jù)》,王翔宇譯,《出土文獻》2022年第1期。

        但是在助職的設置上,“助佐”并不與佐史秩級的“史”出現(xiàn)在同一份文書檔案的簽署記錄里,二者之間仍然有著一定差異。因此在下文的論述中,筆者擬對“助佐”與“助史”的相關情況分別進行討論。從簡牘材料的記載可知助佐分為“助府佐”與“鄉(xiāng)助佐”兩種。

        (一) 助府佐

        西北漢簡所見“助府佐”在太守府與都尉府中皆有記錄,比如:

        (1) 十二月乙丑張掖大守延年長史長壽丞下居延都尉縣承書從事下當用者如詔書律令/掾段昌卒史利助府佐賢世(EPT52∶96)

        李迎春: 《居延新簡集釋(三)》,第322頁。

        (2) 三月丙午張掖長史延行大守事肩水倉長湯兼行丞事下屬國農(nóng)部都尉小府縣官承書從事下當用者如詔書/守屬宗助府佐定(10.32)

        簡牘整理小組編: 《居延漢簡(壹)》,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2014年,第37頁。

        (3) 敦煌大守客以月八日發(fā)......道置用乘車六乘馬廿四匹幣車卌兩

        務約省尉以下謹備列毋令道稽留物故界中事當奏聞□

        □/掾崇守卒史相助府佐譚

        掾尊嗇夫并(Ⅰ90DXT0109 S∶116)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懸泉漢簡(壹)》,上海: 中西書局,2019年,第336頁。

        簡(1)(2)為張掖太守府下發(fā)的文書,負責起草文書及簽署的助府佐名為“賢世”與“定”。簡(3)出土于敦煌郡效谷縣所轄驛置機構懸泉置,與“助府佐譚”并記的有“守卒史相”,“卒史是二千石官吏的高級屬吏,主要設于郡太守、都尉、屬國都尉、中央列卿等官府之中”,

        李迎春: 《秦漢郡縣屬吏制度演變考》,博士學位論文,北京師范大學,2009年,第108頁。

        此簡中的“譚”當亦為服務于敦煌郡太守府中的“助府佐”。

        (4) □居延都尉義丞直謂過所縣道河津關遣從史何殷歸取如律令/兼掾武卒史殷助府佐傰(73EJD∶64)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肩水金關漢簡(伍)》,上海: 中西書局,2016年,中冊,第131頁。

        (5) 建始二年正月己未朔戊寅□□□□□張掖肩水忠助府佐張尊行塞當舍傳舍如律(73EJD∶279)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肩水金關漢簡(伍)》,中冊,第158頁。

        簡(4)為居延都尉府下發(fā)的文書,文書簽署人員有三人,其中的“助府佐”名“傰”。簡(5)中的“張掖肩水忠”是文書檔案中對長官與所屬單位的一般簡寫,“肩水忠”當指名為“忠”的肩水都尉,“助府佐張尊”當屬肩水都尉府。張掖郡下轄肩水都尉與居延都尉兩個都尉府,都設有“助府佐”,可知,到西漢后期,這一助職在西北地區(qū)已經(jīng)普遍設置。

        “助佐”職在文書,但不可單獨從事文書作業(yè),通常是與郡二千石官吏的屬吏——卒史或屬共同負責文書的起草與簽署,組合形式一般為“屬(守屬)某/卒史(守卒史)某+助府佐某”的二人組合或“掾某+屬(守屬)某/卒史(守卒史)某+助府佐某”的三人組合。從簽署順序上來看“助府佐”排在文末,地位較前二者為低。

        (二) 鄉(xiāng)助佐

        “鄉(xiāng)佐”一職最早見于司馬彪《續(xù)漢書·百官志》,其文曰:“鄉(xiāng)置有秩、三老、游徼……又鄉(xiāng)有鄉(xiāng)佐,屬鄉(xiāng),主民收賦稅”,

        《后漢書》志第二十八《百官五》,北京: 中華書局,1965年,第3624頁。

        作為鄉(xiāng)的屬吏,鄉(xiāng)佐在秦時已見設置,兩漢相沿。但據(jù)現(xiàn)有的簡牘材料,鄉(xiāng)助佐的設置最早見于東漢時期:

        (6) 永初七年八月乙丑朔十二日丙子 南鄉(xiāng)有秩選佐均助佐裦敢言 之逢門里女子路英詣 □□......別 為戶謹爰書聽受如櫝選 均裦叩頭死罪敢言之(2010CWJ1①∶253)

        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 《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壹)》,上海: 中西書局,2018年,第101頁。

        簡(6)為東漢安帝永初七年(113)時記錄“鄉(xiāng)助佐”信息的文書檔案,鄉(xiāng)助佐“裦”協(xié)助長官對南鄉(xiāng)的相關事務整理成公文并上報。除南鄉(xiāng)外,長賴鄉(xiāng)、桑鄉(xiāng)、小武陵鄉(xiāng)與廣成鄉(xiāng)等亦見“鄉(xiāng)助佐”?!班l(xiāng)助佐”是以鄉(xiāng)佐為依憑,對鄉(xiāng)佐的文書職能進行補充和分擔。正如下簡所言,“鄉(xiāng)助佐”的職能除了協(xié)助鄉(xiāng)有秩或鄉(xiāng)佐“主民收賦稅”之外,還有“豢墨畢簿書”:

        (7) 小武陵鄉(xiāng)助佐佑言所 主租豢墨畢簿書(2010CWJ1③∶141)

        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 《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壹)》,第155頁。

        “豢墨畢簿書”指的應當是其處理文書的職能。與“助府佐”相類,“鄉(xiāng)助佐”在處理文書事務時亦需與本機構長官共同負責文書的簽署與上報,而不能單獨從事文書作業(yè)。秦漢時期的鄉(xiāng)作為縣廷的派出機構,鄉(xiāng)佐應屬于秩佐史的縣廷小吏,服務于鄉(xiāng)。通過對其職能的分析,可知“鄉(xiāng)助佐”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是簡單的“鄉(xiāng)佐之佐史”,而是縣廷臨時派出到鄉(xiāng)協(xié)助長官處理文書事務的“佐”。眾家在研究《東??だ魡T簿》時,皆注意到并不是每鄉(xiāng)都設鄉(xiāng)佐這一現(xiàn)象,

        臧知非: 《簡牘所見漢代鄉(xiāng)部的建制與職能》,《史學月刊》2006年第5期。

        鄉(xiāng)助佐的設置同樣與鄉(xiāng)佐不同步,這當與各鄉(xiāng)在行政過程中對文書吏員的實際需求有關。

        二、 從“助府令史”到縣廷各曹助史

        “史”類屬吏是秦漢時期中央與地方官僚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地方各級行政機構中占比很大,為秦漢政府的文書行政提供最基本的保障。其中,“助史”的任職單位為地方太守府、都尉府以及東漢時期的縣廷列曹。

        (一) 助府令史

        西北漢簡中有數(shù)例較完整的有關“助府令史”的記載,目前可見的最早及最明確的紀年信息為西漢成帝建始二年(前31):

        (8) 建始二年三月戊子朔戊子張掖長史威行大守事丞客謂過所遣氐池丞受詔送徒民敦煌郡當舍傳舍從者如律令/掾章守屬慶助府令史臨佐循豐

        └四月己亥過西癸酉東(I90DXT0210①∶86)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懸泉漢簡(貳)》,下冊,第340頁。

        (9) 七月丙戌張掖肩水都尉安世丞循謂候官寫移及史遷行塞舉

        書到務備少數(shù)它如大守府書律令 掾漢昌屬遷助府令史充光(73EJT5∶76)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肩水金關漢簡(壹)》,上海: 中西書局,2011年,中冊,第113頁。

        簡(8)為張掖郡下發(fā)的文書,文末的簽署人員為“助府令史臨”,其供職機構當為張掖太守府。簡(9)為肩水都尉府下發(fā)給候官的文書,可知肩水都尉府中亦有“助府令史充光”。李迎春先生認為,“文書簽署簡中個別太守、都尉府文書署名有‘令史’者,一般都會注明為‘助府令史’‘給事令史’,說明其本為縣或候官之吏,臨時借調(diào)至郡府而已”。

        李迎春: 《秦漢郡縣屬吏制度演變考》,第119頁。

        借調(diào)至地方兩府的“助府令史”亦主掌文書事,一般與“屬”或“卒史”等高級文書吏員一起負責文書的起草與簽署,署名順序排在此二者之后。至東漢時,“助史”始見于縣廷機構:

        (10) 延平元年四月戊申朔廿三日 庚午臨湘令君守丞護叩 頭死罪敢言之(2010CWJ1③∶26510A)

        掾蘇受令史彭式兼史李順助史黃條(2010CWJ1③∶26510B)

        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 《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肆)》,第86頁。

        此簡為東漢殤帝延平元年(106)臨湘縣上報的文書,簡文中有“助史黃條”的記載,助史在文書簽署中亦居最末,可見其在日常行政中需要與其他“史”類屬吏一起負責文書的起草與簽署??h廷設“助史”是“助史”由地方二府到縣廷各曹中的銜接關鍵,這一過程或在東漢早中期完成,至遲在殤帝時期,縣廷各曹已有“助史”的存在。

        (二) 縣廷各曹助史

        秦漢時期地方行政機構分曹理事早有萌芽,在東漢臨湘縣的各類行政文書中,列曹令史或曹史成為文書行政的實際承擔者。據(jù)五一廣場東漢簡記載,臨湘縣廷賊曹、辭曹、戶曹及獄中皆見“助史”的相關記錄。

        1 賊曹助史

        五一廣場東漢簡中有大量臨湘縣廷賊曹的付受記錄,包含有不少信息完整的“君教”類文書,記錄了賊曹十分詳細的治獄過程及具體內(nèi)容,其中曹史將文書轉交縣令并請示批復這一環(huán)節(jié)十分關鍵,是縣廷賊曹“君教類”文書制作的固定流程之一。在此過程中,“助史”的出現(xiàn)頻率非常高,將此類賊曹的“君教”簡整合起來看,賊曹“助史”當為在此曹中負責文書工作的“史”,如下簡:

        (11) 君教若 兼左賊史順助史詳白 前卻北部賊捕掾綏等

        考實男子由蒼傷由 追狀今綏等書言

        解如蝶守丞護掾浩議 如綏等解平請言府卻

        逐捕白草(2010CWJ1③∶265255)

        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 《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肆)》,第127頁。

        簡(11)所載賊曹“助史”“詳”與另一位曹史共同對下級上報的具體案件進行整理,將相關訴訟內(nèi)容上報縣廷。臨湘縣廷賊曹分左右,其職能范圍較前擴大不少,掌管的事務十分細密。王彬、汪蓉蓉認為賊曹的“助史”為“賊史之佐助小史”,認為“兼”或“助”有臨時變動的性質(zhì),二者皆屬“兼官”。

        見王彬: 《湖南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J1①∶32532考釋》,第四屆簡帛學國際學術研討會暨謝桂華先生誕辰八十周年紀年座談會,重慶師范大學,2018年10月;汪蓉蓉: 《君教文書與東漢縣廷治獄制度考論——從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說起》,《古代文明》2020年第4期。

        其實賊曹“助史”應為縣廷派出到賊曹署曹治事的史,“助”字標示的是其與他吏不同的“流動性”供職方式,其性質(zhì)并不與“兼官”完全一致。五一廣場出土東漢簡牘中,有關賊曹的“君教”文書數(shù)量占比非常大,現(xiàn)制表如下,以備參考:

        2 辭曹助史

        辭曹較少見于傳世文獻,《續(xù)漢書·百官志》“太尉”條在述及“公府曹”時,載“辭曹主辭訟事”。

        《后漢書》志第二十四《百官一》,第3559頁。

        西北漢簡中亦有“辭曹史路子孝”的記錄。

        見簡73EJT30∶56:“辭曹史路子孝叩頭叩頭”,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肩水金關漢簡(叁)》,上海: 中西書局,2013年,中冊,第178頁。

        黎明釗先生考證,“辭曹在西漢武帝以后至元帝年間已經(jīng)是漢曹之一,一直到漢靈帝建寧年的《竹葉碑》、中平五年的《巴郡太守張納碑》中都可見辭曹執(zhí)行其職責”。

        黎明釗: 《長沙五一廣場出土東漢簡牘中的辭曹》,周東平、朱騰主編: 《法律史譯評(第七卷)》,上海: 中西書局,2019年,第104—132頁。

        五一廣場出土的“君教”類文書中,“辭曹”主要為處理訟詞的部門:

        (12) 君教諾 兼辭曹史輝助史襄白 民自言辭如牒

        教屬曹分別白案惠前 遣姊子毐小自言易永元十七年

        中以由從惠質(zhì)錢八百由去 易當還惠錢屬主記為移長刺部

        曲平亭長壽考實未言兩 相誣丞優(yōu)掾畼議請敕理訟

        掾伉史寶實核治決會 月廿五日復白

        延平元年八月廿三日戊辰白(CWJ1③∶325521)

        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 《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選釋》,上海: 中西書局,2015年,第77頁。

        如木牘(12)所載,辭曹“助史”“襄”的職能是對有關經(jīng)濟糾紛的案件訟詞進行上報,由供職于此的“助史”與署曹史共同負責文書的制作。

        戶曹助史:

        (13) 日戶曹助史白中部 郵亭掾揖......部

        □吳陽女子劉姬 李姜釀酒......言

        □廷掾合議請記 告右部賊捕掾□□等實核

        □具白草

        永初元年五月廿二日癸巳白(2010CWJ1③∶164)

        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 《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壹)》,第162頁。

        “戶曹助史”的簡僅此一見,縣廷戶曹助史“”負責的亦為文書的整理與上報工作。

        獄“助史”:

        (14) 永初三年正月壬辰朔 日 臨湘令丹守丞皓 敢言之謹移耐罪大男張雄舒俊朱循樂竟熊趙辭狀一編 敢言之(2010CWJ1③∶20212A)

        掾祝商獄助史黃護

        (2010CWJ1③∶20212B)

        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 《長沙五一廣場東漢簡牘(貳)》,上海: 中西書局,2012年,第94—95頁。

        簡(14)為東漢安帝永初三年(109)臨湘縣廷上報的文書,由“掾祝商獄助史黃護”共同負責文書的起草?!蔼z助史”當承擔獄史的職能,與獄曹掾共同處理相關文書事務。

        統(tǒng)言之,兩漢時期地方行政機構中的“助佐”與“助史”多為“佐史”級小吏,主要負責協(xié)助機構長官或高級文書吏員進行文書的制作、上報與簽署工作,地位較前者為低。兩漢時期“助佐”與“助史”在大的轉變方向上是一致的,二者供職機構的范圍皆有所擴大及下移,但在細節(jié)上卻還是有所不同: 第一,“助佐”在縣一級機構中是作為派出的人員服務于鄉(xiāng)的,但“助史”的任職單位為縣廷列曹;第二,“助佐”的職能較“助史”而言更為廣泛,除文書事務外,“助佐”還可“主租”及協(xié)助長官行塞。

        見簡73EJD∶279“建始二年正月己未朔戊寅□□□□□張掖肩水忠助府佐張尊行塞當舍傳舍如律”,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肩水金關漢簡(伍)》,中冊,第158頁。

        這當與佐、史的職能側重及相關機構的具體需求有關。

        三、 隧助吏——邊塞烽隧機構中的“助”職設置

        烽隧中的“助吏”僅見于西北屯戍機構中,且時間集中于兩漢之交,出土地點也獨為甲渠候官。這一現(xiàn)象或許是由于此時期的基層烽隧機構中,以助為供職方式的吏員數(shù)量比較多,為了方便管理,所以特定地使用“助吏”對其身分進行標示。

        隧中“助吏”的稱謂有兩種形式,一為“隧名+助吏某”,一為“隧名+助隧長某”,分見下簡:

        (15) 第六隧助吏東郭尊見助吏王□(110.20)

        簡牘整理小組編: 《居延漢簡(貳)》,第15頁。

        (16) 付城北助隧長王明下餔八分明付吞遠助(EPF22∶143)

        張德芳: 《居延新簡集釋(七)》,蘭州: 甘肅文化出版社,2016年,第241頁。

        簡(15)為第一種“隧名+助吏某”的稱謂方式,涉及的“助吏”屬第六隧。簡(16)為第二種“隧名+助隧長某”的稱謂方式,“城北助隧長”即是對王明身分的說明。又有下簡:

        (17) 迺十二月甲午第十三助吏高沙隊長居延關都里王尊(EPT68∶164)

        張德芳、韓華: 《居延新簡集釋(六)》,蘭州: 甘肅文化出版社,2016年,第200頁。

        據(jù)簡(17)所載,王尊應是以助吏身分擔任高沙隧的隊(隧)長。鑒于以上材料,多有學者認為助吏與隧長的關系應是對等的,即隧中“助吏”一般擔任隧長的職位。但還有如下兩枚簡透露出了不同的信息:

        (18) 第十五隧長宋黨見 助吏鄭陽見

        卒田隆見(EPF22∶410)

        張德芳: 《居延新簡集釋(七)》,第287頁。

        (19) 第十九隧長張詡見" 助吏韓嘉見

        卒謝鳳見 堠西(EPF22∶411)

        張德芳: 《居延新簡集釋(七)》,第287頁。

        簡(18)與(19)同出土于甲渠候官F22中,兩枚簡中與、與、與等字的筆跡完全一致,二者應屬同一卒見簿。第十五隧屬第十部,第十九隧屬第十七部,

        宋會群、李振宏: 《漢代居延甲渠候官部燧考》,《史學月刊》1994年第3期。

        此簡冊應是對相鄰候部不同烽隧吏卒的在署情況進行登記,上報到甲渠候官。此二簡所載兩位助吏分別為鄭陽與韓嘉,但同時見于簡文記載的還有兩個烽隧的隧長,按此兩簡來看,在烽隧機構中有“助吏”任職的前提下,烽隧中的人員配備形式為“一助吏+一隧長+一隧卒”,表明鄭、韓兩位助吏在此烽隧中擔任的并不是隧長的職位,這即與簡(16)和(17)中的記載有所抵牾。其實對這一問題的解釋可以從身分與職位的不同維度入手,“助吏”是身分的表述,而“隧長”為具體職位,具備“助吏”身分的人可以在烽隧機構中擔任不同的職位,如此則矛盾自消。

        趙寵亮先生對甲渠候官烽隧中的“助吏”作過專門的考證,簡文明確記載有“助吏”的隧數(shù)量很多,包括第一隧、第四隧、第六隧、第十隧、第十五隧、第十九隧、城北隧、當曲隧、吞遠隧及臨之隧等。

        趙寵亮: 《居延漢簡所見“助吏”》,《南都學刊》2009年第4期。

        這些烽隧分屬各部,如當曲隧屬不侵部,臨木隧屬萬歲部,

        宋會群、李振宏: 《漢代居延甲渠候官部燧考》,《史學月刊》1994年第3期,第20頁。

        此二部一位于河北塞,一位于河南道上塞,并不毗鄰,對此二隧中的“助吏”采取的也是分開管理的手段:

        (20) 當曲助吏宋普 五月食三石 五月癸未自?。‥PF22∶103)

        張德芳: 《居延新簡集釋(七)》,第236頁。

        (21) 臨之隧助吏王敞 五月食三石 五月癸未自?。‥PF22∶105+118+121)

        張德芳: 《居延新簡集釋(七)》,第236頁。

        甲渠候官F22中,出土大量散亂的文書檔案,其中不少簡的內(nèi)容相連、筆跡一致,可以匯集成冊。以上兩簡同出土于F22中,皆屬隧“助吏”的廩食名籍,簡文所載二者領取糧食的日期也都為“五月癸未”,但二者筆跡并不一致,應當不屬于同人書寫或同一簡冊,可見在甲渠候官各部隧中,“助吏”的相關信息并不集中造冊,應是分屬各候部,與該部其他吏員一起登記上報,這說明隧“助吏”的身分并不固定,毋需也沒法對其進行集中管理。那么為什么在邊塞最基層的屯戍機構——隧中有如此數(shù)量的助吏呢?

        要回答這一問題就需要從“助吏”的日常職事入手。趙寵亮先生認為“助吏也和西北邊塞其他下級吏卒的日常工作沒有什么不同。他們也同樣承擔傳遞郵書、守烽隧、舉烽火等任務”。

        趙寵亮: 《居延漢簡所見“助吏”》,《南都學刊》2009年第4期。

        劉增貴先生認為:“助吏很可能是由他隧隧長臨時調(diào)派,支援此隧一段時期,協(xié)助處理隧務。因為是臨時性的,所以仍保留本職,事畢可能則仍回原職?!?/p>

        劉增貴: 《〈居延漢簡補編〉的一些問題》,簡牘整理小組編: 《居延漢簡補編》,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98年,附錄二“工作報告與研究”,第40頁。

        此言后半段不誤,如簡(20)中提到的“當曲助吏宋普”還曾擔任過“止北隧長”,

        見簡76.14“止北隧長宋普”,簡牘整理小組編: 《居延漢簡(壹)》,第231頁。止北隧與當曲隧同屬甲渠候官不侵部,二者應為同一人。

        但隧中“助吏”是否皆由隧長調(diào)派?這一問題尚不能一概而論。目前可見的簡牘材料中,同名的隧“助吏”皆于隧級機構中轉換單位,并沒有與上級機構發(fā)生聯(lián)系。這種隧級機構之間人員的調(diào)任現(xiàn)象僅見于甲渠候官;出現(xiàn)的時間也集中于兩漢之交,并無前后延伸;目前更無十分明確的材料可以證明隧“助吏”有其自身的遷轉規(guī)則。設有“助吏”的烽隧要么是部治所在的烽隧,要么是處在郵書傳遞線上,或者是由于自身的需求而需要有更多戍守人員??傊?,隧“助吏”或為一定時期候官機構內(nèi)的特殊情況,與前文談及的“助佐”與“助史”問題有所不同。但隧“助吏”并不是異軍突起,而是以西漢中期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助府佐”“助府令史”等為先聲,是“助”職在西北邊塞基層屯戍機構中的靈活運用。

        四、 “助吏”的式微及其與地方行政

        (一) “助吏”在三國時的轉變

        “助吏”歷經(jīng)兩漢的發(fā)展,在長沙走馬樓出土的三國吳簡中仍有記載。整理者在作注釋時,將其中一枚竹簡中的補釋作“助吏”:

        (22) 草言府理出故吏吳露子男□吏番禿事 四月十三日兼□鹽(?)史李珠助 吏□□白(四四二七)

        長沙簡牘博物館等編著: 《長沙走馬樓三國吳簡·竹簡〔柒〕》,北京: 文物出版社,2013年,第838頁。

        簡(22)中“”二字雖稍有模糊,但基本字形可辨,再結合同批次簡中“助佃吏”“助新吏”的相關記載,這樣補釋是有一定依據(jù)的。此簡中的“史李珠助吏囗囗白”似乎向我們傳達了這樣一個訊息,即在三國吳時,“助吏”與“史”仍可以共同負責一些文書的制作與上報。實際上,這種情況僅見此一例,而由于簡文釋讀的困難,實難確定此處“助吏”的具體職能,或僅為就某事進行說明。吳簡中更多為“助新吏”“助佃吏”的記載:

        (23) ■嘉禾二年助新吏謝□限米六斛冑畢嘉禾二年十月■(五二二)

        長沙簡牘博物館等編著: 《長沙走馬樓三國吳簡·竹簡〔叁〕》,北京: 文物出版社,2008年,第730頁。

        (24) 入中鄉(xiāng)嘉禾二年故吏潘池助佃吏巡限米三斛九斗胄 畢嘉禾三年四月廿五日石文丘潘末關閣董基付三州倉吏鄭黑受(一四八六)

        長沙簡牘博物館等編著: 《長沙走馬樓三國吳簡·竹簡〔柒〕》,第763頁。

        沈剛先生認為“新吏”與“佃吏”“在吳簡中出現(xiàn)的場合十分單一,即出現(xiàn)在繳納限米的竹簡中”,二者皆為當時“卑微化”的吏。

        沈剛: 《吳簡中的諸吏》,《吉林師范大學學報》2016年第6期。

        如上兩簡所載,和“助新吏”“助佃吏”有關的簡文亦為繳納限米的記錄。吳簡資料中未見此二者具體的職能,但應該可以說,“助新吏”與“助佃吏”作為專有名詞,當與“新吏”“佃吏”有所區(qū)別,區(qū)別或即表現(xiàn)為“助吏”的流動性特征。如此來看,一直到三國時期,“助吏”這種身分的吏員仍然存在,然而其具體職能卻與兩漢時期差異頗大。此時段的“助吏”雖仍有其名,但卻很少于政府機構中負責具體行政工作,總體上隨著“吏役化”的趨勢而逐漸式微。

        (二) 流動性“助吏”與地方行政

        筆者在前文中分別對“助吏”的四種供職形式作了討論,不難看出,不管是在兩漢時期存續(xù)時間較長的“助佐”與“助史”,還是在特定時期就職于甲渠候官的隧“助吏”及三國時已近式微的“助新吏”“助佃吏”,應當與“史”“佐”“隧長”及“新吏”“佃吏”等有別。結合“助佐”與“助史”的相關材料,并將這一問題置于兩漢地方官僚制度的演變中看,我們或許可以對此問題有更進一步的認識。

        1 “助吏”的流動性供職特征

        前輩學者在討論“助吏”時,多注意到其“臨時性”的問題。誠然,在兩漢的地方官僚系統(tǒng)中,“助吏”并未作為固定吏員被錄入相關記錄中,如尹灣漢墓出土的《東??だ魡T簿》,所登記的郡縣民政系統(tǒng)里最基層的人員為佐史級吏員,并未出現(xiàn)“助佐”與“助史”;兩漢傳世文獻中也無更多相關的記錄,其非“固定性”的特征不言自明。在這一共同認識的基礎上,關注此問題的學者們多想梳理清楚“助吏”的供職方式及遷轉等更細致的情況,但囿于材料的不全面,這一問題一直未得到推進。我們將與“助佐”“助史”有關的簡牘材料結合起來看,便可發(fā)現(xiàn)“助吏”既可以在不同機構之間進行調(diào)動,亦可服務于同一機構的不同部門:

        (25) 助府佐樊戎 對會(72EDIC∶11)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肩水金關漢簡(伍)》,中冊,第271頁。

        (26) 自言從府史樊戎

        得以令取傳謁移過(73EJT23∶431)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肩水金關漢簡(貳)》,上海: 中西書局,2012年,中冊,第175頁。

        簡(25)與(26)所載“樊戎”,其身分一為“助府佐”,一為“府史”,兩枚簡分別出土于A33地灣遺址和A32肩水金關遺址,皆殘斷,并無明確紀年信息。考慮到“佐”與“史”的職事多有交叉,“樊戎”作為人名在西北漢簡中又并不常見,此二簡中的“樊戎”或為同一人。如此雖無法判別兩簡的時間先后順序,但“樊戎”在“助府佐”與“府史”之間身分的轉換仍可說明其流動性的特征。類似的情況也可見于“廣意”與“富昌”:

        (27) 神爵二年三月丙午朔甲戌敦煌太守快長史布施丞德謂縣郡庫大守行縣閱傳車被具多敝□為調(diào)易□□□書到遣吏迎受輸敝被具郡庫相與校計如律令(I91DXT0309③∶236A)

        掾堅來守屬敞給事令史廣意佐富昌(I91DXT0309③∶236B)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懸泉漢簡(貳)》,上冊,第394頁。

        (28) 神爵四年六月癸巳朔甲寅敦煌大守快庫丞何兼行丞事謂縣廣至東烏澤亭長安世案縣置見器少前遣小府佐廣成將徒復作 (I91DXT0309③∶86A)

        □掾舒國守屬敞廣利助府佐廣意(I91DXT0309③∶86B)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懸泉漢簡(貳)》,下冊,第365—366頁。

        (29) □□壬午敦煌大守常樂騎千禹行長史事倉長廣漢兼行丞事謂效谷廣至冥□書到如護部使者書如律令/掾德守屬廣利助府佐廣意富昌(I91DXT0309③∶88)

        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懸泉漢簡(貳)》,下冊,第366頁。

        以上三簡出土自敦煌懸泉置同一探方,其中簡(27)(28)的紀年信息為西漢宣帝神爵年間,是敦煌太守快發(fā)給郡庫及所轄縣的文書,兩份文書的簽署人員中都有“廣意”與“富昌”;簡(29)紀年不詳,但“敦煌太守常樂”是繼“快”之后的下任太守,在五鳳元年即擔任敦煌太守,

        可參看簡I91DXT0309③∶193,甘肅簡牘博物館等編: 《懸泉漢簡(貳)》,第385頁。

        因此簡(29)當為宣帝五鳳年間的簡。此三簡既時代十分貼近,又同屬敦煌太守府,故而基本可以判定三簡中的文書簽署人員“廣意”和“富昌”為相同的兩人。簡文說明在神爵二年至五鳳年間,“廣意”的身分由“給事令史”到“助府佐”,“富昌”的身分由“給事佐”到“助府佐”,“給事”亦有非固定性供職的意味,而上述二人在從“給事”到“助府佐”的過程中,亦可有“佐”“史”職能的交叉。

        從上列四則材料來看,“助吏”的流動性供職特征是毋庸置疑的,這表現(xiàn)在“助吏”可以在短時期內(nèi)供職于不同機構,且可以在“佐”與“史”之間靈活轉換。與吏員普通形式的升遷與調(diào)任不同,“助吏”在派遣機構中供職的時間并不會很長,在短時期內(nèi)多會更換單位,甚至可以更換職位,同時需在他擔任的職位前加“助”字以說明其身分。

        2 “助吏”與地方行政

        秦漢帝國的行政模式被稱為“文書行政”,“助吏”的出現(xiàn)與消亡與此有密切關聯(lián)。在“文書行政”的支配下,政令的上傳下達需要各級行政機構的配合,在此過程中文書吏員是必不可少的??たh行政機構主要通過掌握各類文書以達成對民眾的管控和對民情的了解,再將其上計到中央,其間真正與黎民眾庶發(fā)生直接聯(lián)系的是官僚系統(tǒng)里最基層的吏員,“佐”與“史”的重要性便由此突出。佐史等小吏在漢初即多有缺,“不能自給”的郡需從“旁縣補”,如云中郡“河陰邊小民史者少,不能自給吏。請斗食、令史、佐史缺,守調(diào),令旁縣補,能自給止”。

        荊州博物館編,彭浩主編: 《張家山漢墓竹簡: 三三六號墓》,北京: 文物出版社,2022年,上冊,第113頁。

        在此情形下,普通民眾將出仕基層佐史作為謀生之道與進身之階進而積極習得相應的文書技能。到西漢中期,隨著郡縣行政機構內(nèi)部的細化,基層吏員的膨脹現(xiàn)象也不可避免,“助吏”便于此時出現(xiàn)并成為政府編外吏員的重要組成部分。相當數(shù)量的基層吏員以“助”的方式流動供職于地方行政機構中,分擔著“佐”與“史”的文書任務,其職能重心因此也側重于處理各類行政文書,負責政令的上傳下達及本機構各類文書的制作與簽署。而至魏晉簡紙更替之時,國家行政重心上移,

        張榮強: 《簡紙更替與中國古代基層統(tǒng)治重心的上移》,《中國社會科學》2019年第9期。

        “助吏”的文書職能終結,這類吏員也只能隨著基層“吏役化”的趨勢而逐漸退出歷史舞臺了。

        目前來看,“助吏”的出現(xiàn)是基于地方行政機構對編外人員的靈活調(diào)節(jié)與使用,吏員以“助”的形式供職于其他機構,當是出于該機構的人員需要。在此基本認識上,我們可以梳理出這一時期地方官僚制度的一些變化,具體則表現(xiàn)在郡級行政機構權力的加強及縣廷職能的細化。西漢中期,“助吏”始見于地方太守府與都尉府中,以“助府佐”“助府令史”的身分服務于二府,與府中其他書吏共同負責文書的起草與簽署,這一現(xiàn)象一直持續(xù)到西漢末年,相比較帝制初建時的秦及漢初,這一時期郡級行政機構的權力有所加強,因此對于負責行政作業(yè)的文書吏需求增大。兩漢之交直到東漢中期,“助吏”的設置機構漸趨下移,縣廷中始見“助史”,同時縣的派出單位“鄉(xiāng)”及縣廷各曹中有了“鄉(xiāng)助佐”及各曹“助史”,是縣廷行政作業(yè)中的實際承擔者??h廷佐史被外派至各鄉(xiāng)或署曹治事,這同樣表明東漢早中期的鄉(xiāng)與縣廷各曹對文書吏員的迫切需求,如此來看,則縣本身的治事職能在此時段開始細化,史類吏員持續(xù)膨脹從而成為政務的直接處理者。直至三國時,隨著行政重心的整體上移與基層吏員職能的轉化,“助吏”的供職情況及其發(fā)揮的作用也有所改變,其文書職能逐漸退化,“助吏”更多代表了對冗余低級吏員的一種稱呼,至此以“助”為名的供職形式也逐漸消失在歷史記載中。

        “助吏”是兩漢三國時期地方官僚體制在運行過程中自我靈活調(diào)節(jié)的產(chǎn)物,是出于行政工作的實際需要而產(chǎn)生的。在近三個世紀的歷史發(fā)展進程中,“助吏”作為罕被史家注意到的邊緣性“吏”的一種,長時段地活動在歷史舞臺上,最后又隨著基層行政方式的改變而逐漸消亡。除流動性供職的特征外,這一編外群體與普通小吏的界限并不十分清晰,他們承擔著與其他基層文書吏員幾近一致的工作任務,是地方官僚系統(tǒng)中不可或缺的一類人員。帝制初建階段,官僚系統(tǒng)在運行的過程中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問題,需要不停地修改與完善以適應具體的行政要求,“助吏”這一群體便是因需產(chǎn)生,同時又因缺調(diào)動,在地方文書行政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對“助吏”問題的討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完善對基層編外群體的研究,繼而為地方官制問題提供了新的思考空間。

        (責任編輯: 楊珂)

        本文是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秦漢身份秩序與社會結構研究”(21AZS006)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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