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拼貼藝術在原有畫面的基礎上不斷引入新的媒介元素，新媒介不斷從舊媒介中獲得部分形式和內容，打破原有形象的可讀性，將其能指碎片化而聚焦其所指。拼貼藝術中將新媒介加在舊媒介之上進行創(chuàng)作的過程及方式是“再媒介化”的表現(xiàn)。本文從圖像媒介發(fā)展史的角度出發(fā)，針對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現(xiàn)象進行解讀，探討其背后成因及發(fā)展過程，并對其發(fā)展前景進行展望。

關鍵詞：藝術媒介；拼貼藝術；再媒介化；物質性

對媒介的探索促使拼貼藝術的產生，在畫面上引入新的媒介元素成為拼貼藝術的創(chuàng)作手法，新媒介介入和重塑舊媒介產生了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媒介所具有的物質性與符號性作為感覺詢喚與意義增殖的基點，塑造了拼貼藝術再媒介化的運行機制，成為進入畫面的入口。媒介不斷更新的性質使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呈現(xiàn)出巨大的活力，同時隨著科技的不斷發(fā)展，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應警惕新媒介環(huán)境所帶來的危機。

一、媒介凸顯：拼貼藝術再媒介化的起點

在傳統(tǒng)藝術中，藝術創(chuàng)作局限于藝術家所采用的媒介，那么何為藝術的媒介？“藝術媒介至少應該包含三個具體的向度，即物質媒介、符號媒介和傳播媒介。它們分別對應于藝術的質料、形式和載體……”[1]藝術作品下的媒介與畫面色彩、造型、構圖等所構成的形式，及藝術作品所承載的信息構成藝術媒介的三個向度。在傳統(tǒng)藝術中，技術的不斷精進使藝術對“媒介消隱”的追求逐漸提高，具體體現(xiàn)在作品追求畫面的逼真性和幻覺性，讓人首先看到畫面呈現(xiàn)的物象，而不是先看到構成這些物象的線條、顏料等媒介的內容。早期的藝術發(fā)展史是畫面的發(fā)展史，畫面作為主題的承載者，體現(xiàn)主題。時代的發(fā)展，藝術的目的不斷發(fā)生變化，藝術家在畫面上追求題材和表現(xiàn)手法的精進。畫面上的顏料平面鋪開，完整構成了畫布之上的畫面，融合畫布成為一個整體，顏料類似的符號媒介與畫布本身的物質媒介，構成藝術作品的藝術媒介的不同向度，作為一個共同體完成。

在古典繪畫對畫面的要求中，再現(xiàn)的真實性成為評判畫面優(yōu)劣的標準，但隨著現(xiàn)代繪畫的發(fā)展，印象派對真實視覺與光線的捕捉，從立體主義對畫面觀看視角與平面性的探索，畫面逐漸從再現(xiàn)的功能中解放出來，開始尋找其自身的價值?！罢菍L畫表面那不可回避的平面性的強調，使現(xiàn)代主義繪畫藝術得以據此批判并界定自身，這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更為關鍵。因為只有平面性是繪畫藝術獨一無二和專屬的特征?！盵2]格林伯格在對現(xiàn)代主義繪畫的探索中，將畫面不斷還原以尋找繪畫最本質、最獨特的東西，將繪畫還原至平面，還原至媒介本身。在立體主義時期，畫家承認畫布的二維性質，力求在不同的角度觀察、表現(xiàn)事物，畫面的顏色、線條和形狀凸顯出來。畢加索和布拉克開始思考如何在三維空間中處理二維形式，布拉克將灰泥和沙子混于顏料中，增加顏料的質感，畢加索將油布貼入畫面，成為畫面的一部分?！暗?912年，人們對藝術家描繪日常生活已經習以為常了：通過畫筆和顏料，把來自真實世界的題材轉化成藝術作品。然而，他們還不習慣的是，藝術家挪用日常生活中的真實元素作為畫作的一部分：這一行為完全重寫了關于藝術與生活兩者關系的游戲規(guī)則?！盵3]媒介已經從畫面的形式中被分離出來，媒介的物性逐漸獲得關注，同時這種實驗性質對畫面的嘗試產生了拼貼藝術。

“現(xiàn)代藝術形成了一種即使不提及內容也完全能說明問題的藝術形式。藝術形式猶如語言，有自己的交流語言和交流能力，用對形式本身的改變來反對原有形式所支持的總體性和同一性。”[4]現(xiàn)代藝術對藝術形式的關注，一定程度上是對媒介物質性的關注，藝術不再局限于藝術形式本身，更多表現(xiàn)為藝術家創(chuàng)作思維所運用的媒介組合，正如阿恩海姆所言：“進一步來說，‘媒介’這個詞的含義，還不僅僅是指材料的物理性質，還指某種文化或某個個別藝術家所特有的表現(xiàn)風格?！盵5]媒介不再是畫面背后默默無聞的支撐者，而是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開始登上舞臺。媒介成為藝術家表達想法的一個獨立的媒介，媒介本身特有的物質性和象征性顯露出來，藝術家開始關注媒介材料帶來的藝術效果。

二、感覺詢喚與意義增殖：拼貼藝術再媒介化運行機制

有意義的拼貼始于綜合立體主義時期，在畢加索1912年所作的《藤椅上的靜物》中（如圖1），他將一塊有藤椅花紋的油布粘貼于畫布之上，代替畫筆直接在畫布上作畫，同時用麻繩取代畫框，使日常生活的物品作為一種新的媒介材料進入畫面，畫面的空間感不再由單薄的畫面塑造，而是真正由媒介材料構成。立體派運用拼貼的手法重構畫面，并發(fā)揮拼貼物作為媒介的物質性與象征性。在畫面中置入新的媒介元素成為“拼貼”最本質的基礎，在畫面的構成上融入新的媒介，在不改變原藝術形式的同時，“媒介”作為一種要素被引入作品，并成為藝術家創(chuàng)作的新途徑。在拼貼藝術中，采用的媒介元素進入畫面，新媒介介入與畫面原有媒介（色彩，筆觸等）融合并改造，舊媒介被新媒介變形和重構的過程，就是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

“再媒介化”首次被提出是在杰伊·大衛(wèi)·波特的《手寫的技術》，書中明確表明新的傳播介質對信息的“再媒介化”。理查德·格魯辛在《再媒介化：理解新媒介》中提及，“再媒介化”即在一種媒介中再現(xiàn)另一種媒介。延森則認為：“‘再媒介化’通常指新媒介從舊媒介中獲得部分的形式和內容，有時也繼承了后者中一種具體的理論特征和意識形態(tài)特征。”[6]再媒介化是“新媒介對舊媒介的一種延伸，新舊媒介的發(fā)展有其延續(xù)性”。媒介的發(fā)展是一個不可逆的歷時性過程，再媒介化是新媒介融合舊媒介的一個不斷覆蓋的過程，但媒介覆蓋的過程并不是單純的線性發(fā)展，而是具有共時性與歷時性雙重性質，新與舊的區(qū)分只針對該媒介本身，不存在硬性的線性發(fā)展的前后。

再媒介化的目的是在不同元素之間制造視覺、風格、語義和情感的沖突，新媒介使得藝術脫離原有形式單一媒介的桎梏，不斷打破畫面原有的敘事性，不斷尋求碰撞與碎片化的嵌入?！霸倜浇榛瘡娬{圖像和故事的媒介轉移，即強調不同媒體在再現(xiàn)問題上的特性和差異，這通常由媒介的物質性特征予以保證；同時其強調異質性、破壞性和對話性，由此產生意義的顛覆或增殖……”[7]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使得新媒介重塑改造舊媒介的同時，在保持兩種媒介可辨認的前提下，產生交互。從平面拼貼逐漸轉向立體拼貼，畫面始終作為被介入的基底，畫面元素的堆砌從二維轉向三維，逐漸脫離格林伯格所認為的繪畫不可還原的平面性。再媒介化不斷運用新的媒介元素介入畫面，打破畫面的刻板印象，打亂媒介符號性的編碼并重塑。

“l(fā)t;……gt;那種被稱為藝術的東西的存在，正是為了喚回人對生活的感受，使人感受到事物，使石頭更成其為石頭。藝術的目的是使你對事物的感覺如同你所見的視象那樣，而不是如同你所認知的那樣，藝術的手法是事物的‘反?；址ǎ菑碗s化形式的手法，它增加感受的難度和時延，既然藝術中的領悟是以自身為目的的，它就理應延長；藝術是一種體驗事物之創(chuàng)造的方式，而被創(chuàng)造物在藝術中已無足輕重?！盵8]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正是藝術反常化手法的體現(xiàn)，是一種重新創(chuàng)造事物的方式，媒介的物質性與符號性在重塑中不斷獲得建構，不同的媒介在不斷交互，媒介間的活力不斷被激活，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不是一個靜態(tài)的過程，而是一個新舊媒介在不斷跨越和吸收的同時，依舊保有自身特性，作品呈現(xiàn)生長的復合體形態(tài)，對媒介的感覺不斷膨脹，對媒介形態(tài)變更與辨認媒介形態(tài)所帶來的多重感覺在交織、延長的動態(tài)過程。正如弗雷德在論述對抗實在主義的劇場性時所說：“正是這種似乎達到了永恒的自我創(chuàng)造的連續(xù)與完整的在場性，被人們當作一種瞬間性來加以體驗，仿佛人們只要再敏銳些，那么，一個單純的瞬間就足以令他看到一切。體驗到它的全部深度與完整性，被它永遠說服……我想說的是，正是由于它們的在場性與瞬間性。使得現(xiàn)代主義繪畫與雕塑擊敗了劇場?！盵9]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將在場推給新舊媒介的碰撞，媒介物性作為藝術家神思的載體，以媒介物性的共通感作為基底，不斷實現(xiàn)感覺的詢喚和意義增殖，物性是打開在場的密匙，物性爭執(zhí)是綿延在場的工具。

在吉諾·塞維里尼的《塔巴罕舞會的動態(tài)象形文字》作品中（如圖2），畫面在對立體主義構成的致敬上，還疊加了金屬圓片，金屬圓片對光線的反射及其自帶的動態(tài)屬性，使得畫面更具運動感，以其真實性直接調動觀者真實的體驗，畫面在其閃耀中運動了起來。在張恩利的拼貼作品《頭發(fā)》中（如圖3），畫面由照片與線條繪制構成，照片中的頭發(fā)彎曲多彩，但呈團塊狀纏繞交織，將中心繪制的凌亂“發(fā)絲”包裹起來，形成類似畫框的存在。照片作為畫面之上的新媒介不斷入侵、包裹和擠壓線條。頭發(fā)是經常打理之物，多呈規(guī)律形態(tài)，照片難以表達其內含的生命力，而線條作為自由之物，是生命力完美的載體。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將照片產生的具象且固定的感覺與線條產生的抽象且無序的感覺形成對比，照片對線條形式與內容的保留使照片無法釋放的生命力有了出口，再現(xiàn)的頭發(fā)與表現(xiàn)的頭發(fā)形成張力，同時具有對話性。這是攝影與繪畫媒介自身物質性所承載的，也是建立在媒介物質性上的意義增殖。

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說明畫面具有兩種及以上的媒介，在保留原有媒介物質性的基礎上加入新的媒介，形成新的形式與內容，同時形成媒介間張力。再媒介化所形成的感覺組合類似于丹托的“風格矩陣”，行列的不同組合且隨著媒介不斷更新，會形成不同的組合，同時物性覆蓋與意義增殖在不斷發(fā)展。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是一個長期探索的過程。

數字媒介的發(fā)展給拼貼藝術中的“再媒介化”帶來更多的可能性，數字媒介消解了媒介的實體性，使得媒介融合更加自由。數字媒介下拼貼藝術再媒介化是對拼貼藝術再媒介化的媒介化，藝術家通過模仿媒介物質性重現(xiàn)特定的藝術形式，媒介實體性的消失卻未對媒介物性產生影響，物性作為激發(fā)感受的要素不斷貫穿在藝術創(chuàng)作，同時數字時代為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提供巨大的素材庫，在不考慮實際操作的基礎上，藝術家擁有更多嘗試的機會。在中國藝術創(chuàng)作中，山水畫是一門關于世界觀的藝術，山水畫家欲表現(xiàn)的“自然”是造化世界，造化是創(chuàng)造和改變，山水畫表現(xiàn)的是世界與我的關系，在于時機中物、景的“感興”。楊泳梁、姚璐都采用延續(xù)山水畫的藝術形式，分別采用水墨山水和青綠山水的表現(xiàn)形式，但與古人不同的是，他們采用攝影拼貼的方式將山水畫“再媒介化”，將畫面內容替換成現(xiàn)代人常見的建筑景觀，畫面不再是藝術家個人情感和世界觀的展現(xiàn)，而成了日常所見的事物，也反映了現(xiàn)代人生活的“山水”早已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人與自然的關系也早已失去曾經緊密的聯(lián)系。藝術家在失去中思考人與自然、自然與情感的關系，舊有媒介和藝術形式是觀者進入藝術熟悉的入口，而新的畫面內容是引起反思的出口。攝影作為新媒介重置山水畫的內容與形式，畫面融合攝影的真實性與山水畫所特有的寫意性，不斷產生新的藝術體驗。在這里，媒介的物性不斷地被模仿和重現(xiàn)，被偽造的絹本，被替換的山水，一整幅作品就是一幅山水畫的幻覺，營造了一個平面之上的幻覺空間（如圖4、圖5）。

三、再媒介化對拼貼藝術的影響

再媒介化對拼貼藝術創(chuàng)作的影響可分為形式與內容兩個方面。形式方面，在傳統(tǒng)的藝術創(chuàng)作中，藝術家通常會使用特定的媒介和材料，如畫布、顏料等作為創(chuàng)作的載體。然而，隨著技術的發(fā)展和藝術觀念的演變，藝術家們開始探索新的媒介和表達方式，這種探索促成了拼貼藝術的出現(xiàn)。拼貼藝術以其獨特的視覺效果和表現(xiàn)力，成為了一種備受矚目的藝術形式。再媒介化使拼貼藝術突破了單一媒介的桎梏，轉向多種媒介。媒介物性的堆砌與碰撞，使作品呈現(xiàn)出多樣性，將作品從視覺引向觸覺的體驗，畫面從二維轉向三維。

在內容方面，再媒介化使藝術家可以利用現(xiàn)成的圖像、材料和元素，將它們重新組合成一個新的作品，圖像和材料脫離原有語境被符號化，同時也被置于新語境，具有了新的含義。這種創(chuàng)作方式為藝術家提供了更多的自由和靈活性，使他們能夠表達更廣泛的主題和情感。同時再媒介化促進意義轉向，媒介類型的多樣打斷了敘事的連續(xù)性，在多重語境中具有交互性。再媒介化是技術不斷更新與創(chuàng)作思維轉變得以實現(xiàn)的一種藝術創(chuàng)作的方式，打破了單一材料的運用，打破了藝術創(chuàng)作線性和單一的過程發(fā)展，轉向多維度時間上的雜糅，材料背后所體現(xiàn)的時間性不斷交織，絕對的時間先后被瓦解重塑。藝術家將更多的關注點聚焦于如何組合、運用材料進行創(chuàng)作，再媒介化作為藝術創(chuàng)作的一種新方式，不斷更新形式的同時，也不斷充實內容。為了體現(xiàn)藝術家的藝術思維轉變，拼貼藝術打破形象的可讀性，將其碎片化，更改其能指而轉向所指。再媒介化使藝術創(chuàng)作的范圍、維度更加豐富，也是藝術持續(xù)活力的源泉，并引發(fā)藝術跨媒介化的發(fā)展，使藝術突破媒介的限制，使作品具有共時性，不局限于當下，而是從當下向前回望，是再演繹，也是再創(chuàng)造。

再媒介化的媒介性使其不具備完成時的過程，媒介的不斷更新與回溯，為拼貼藝術提供無限的資料庫，隨著社會文化的變化和發(fā)展，藝術家們也開始探索新的媒介和表達方式。他們關注現(xiàn)成的圖像、數字技術、社交媒體等新的媒介和平臺，將它們與傳統(tǒng)藝術媒介相結合，創(chuàng)造出新的視覺效果和情感體驗。這種跨媒介的探索也反映了現(xiàn)代社會的高度數字化和信息化的特點。再媒介化的媒介性不但對藝術本身進行改造，還在傳播層面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傳統(tǒng)傳播針對受眾進行一對一以及單向的傳播，而在數字媒介傳播時期，對受眾呈現(xiàn)交互以及一對多的輻射狀的傳播，藝術通過數字媒介在藝術本身以及傳播上具有更多的靈活性。數字媒介的全球性與交互性，使文化傳播更為深入與廣泛，藝術創(chuàng)作不拘泥于區(qū)域而走向更開放的環(huán)境，同時不斷融入其他文化的元素，呈現(xiàn)出更豐富的含義。

在享受媒介時代所帶來的藝術與科技高度融合的同時，更要警惕藝術對技術的過分依賴，避免藝術表現(xiàn)的表層化和過度娛樂化，拼貼藝術所具有的沖突性與顯眼的藝術形式對現(xiàn)代追求娛樂化和感官沖擊的需求十分契合，再媒介化會加速審美濫化和同質化，藝術追求轉向極致感官的體驗，感性的濫用會導致情感的麻木，使其成為被支配的對象。同時網絡巨大的素材庫，使媒介的堆砌愈發(fā)嚴重，作品完全由形式主導，失去內容的支撐，變成激發(fā)快感的空殼。再媒介化為拼貼藝術打開了一個虛擬世界，幻像密布，藝術體驗依賴物性所激發(fā)的感覺，對視覺與電子化的觸覺的過度沉迷剝奪了思考的機會，現(xiàn)實逐漸被虛擬世界取代。被動成為藝術體驗的常態(tài)，審美想象被平面化，藝術成為如其所是的對象，而不是曾經具有多重體驗的對象，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應警惕新媒介環(huán)境下所帶來的危機。

四、結語

拼貼藝術的再媒介化是一個不斷發(fā)展和演變的過程，源于媒介消隱至媒介凸顯的轉向，成長于現(xiàn)代藝術至今的藝術實踐，不僅涉及物質媒介的轉換，還涉及藝術家對藝術創(chuàng)作過程的重新定義和社會文化的演變。這種不斷探索和創(chuàng)新的精神，使拼貼藝術成為了一種具有廣泛影響力和生命力的藝術形式。拼貼藝術形式變化的背后體現(xiàn)了社會的發(fā)展與藝術思維的轉變，再媒介化隨著時間的線性發(fā)展存在必然性，使拼貼藝術在新舊媒介更替中呈現(xiàn)出巨大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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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莊李莉，魯迅美術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藝術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