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點符號為人們的表情達意服務。隨著人們表情達意的豐富與細膩,原有的標點符號會有新用法、新含義,新的標點符號也會不斷產生。不管怎么變化,標點的使用應尊重規(guī)則,并做到一致處理,服務語言表達的需要。
一是區(qū)分規(guī)則的通例和變例。標點符號的使用規(guī)則是一個整體,不少規(guī)則是互相照應的。有一種說法,標題中一般不用標點符號。究其原因,是因為標題單獨成行,換行的方式已體現(xiàn)語句間的停頓,而且加大字號、突出字體的方式有別于正文;標題內部需要停頓的地方則可采用間空的方式呈現(xiàn)。這在新聞標題或文件名稱中尤其突出。
《光明日報》6 月18 日頭版的文章標題為《銘記奮斗歷程 擔當歷史使命——寫在中國共產黨歷史展覽館開館一周年之際》。在標題中,“銘記奮斗歷程,擔當歷史使命”中的逗號用間空代替。標題中使用間空或者換行代替點號是標點符號處理中的特例,因此當正文引述標題時,應根據實際情況予以恢復或添加。
省略號前后是否用點號也體現(xiàn)了通例變例之別?!稑它c符號用法》指出,省略號前后通常不用點號,但當表達強烈的語氣或感情時,可在省略號后用問號或嘆號。不用點號是通例,用問號或嘆號是特例,因此這條規(guī)則可以更明確地表述為“省略號前后的點號如果有助于表達文意可保留,否則不保留”。這種情況也適用于標題末尾點號的處理。
二是明確各平行規(guī)則的職責分工。《標點符號用法》指出,標有引號(或書名號)的并列成分之間通常不用頓號。這是因為兩個引號(或書名號)之間已有間空,從節(jié)省符號使用角度做出的變通處理。引號(或書名號)和頓號有不同性質和作用,用間空來代替點號,存在指代不明的問題(是否有點號;如有點號,是頓號還是逗號等),會造成閱讀上的糾結。目前權威文件和《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標有引號、書名號的并列成分之間仍保留頓號。
三是尊重規(guī)則的創(chuàng)新。魯迅向來主張“以獨創(chuàng)為貴”,他的作品中有用波浪線“[ˉ符號ˉ]”標示的象聲號,標示聲音的延長并帶有波動的意味。如《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鐵如意,指揮倜儻,一坐皆驚呢[ˉ符號ˉ]”,“呢”的后面用了象聲號,描述了先生讀書入神的情態(tài),給人以身臨其境之感。象聲號的波浪線,跟《標點符號用法》中的破折號的直線(用于標示聲音的延長)、省略號的6 個點(用于標示說話時斷斷續(xù)續(xù))一樣,都很巧妙地用符號本身的形狀描摹聲音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