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松 馮春明* 吳靜濤
(1.湖北黃岡應急管理職業(yè)技術學院 438000 湖北黃岡;2.樂山師范學院藏羌彝走廊體質健康促進研究中心 614000 四川樂山)
隨著信息時代的來臨和科技實力水平的快速發(fā)展,手機已經成為千家萬戶男女老少的必需品。2020年9月發(fā)布的第46次“中國互聯(lián)網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中顯示,我國網民規(guī)模已達9.4 億,互聯(lián)網普及率為67.0%,而手機上網率已攀升至99.2%[1],青少年手機使用率逐年上升。大量研究證實,手機使用不當和過度使用會給學生帶來心理健康方面的問題,加劇焦慮、抑郁、睡眠障礙、社交行為困惑[2]等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因此,尋求解決兒童青少年手機使用依賴和成癮的方法與措施,成為當下學者、社會以及政府部門的重要使命。
國內外學者針對體育鍛煉影響手機依賴進行了大量的研究,結果表明,體育鍛煉可以正向遏制手機成癮。楊宋華等人[3]認為,體育鍛煉可以提升學生身體素質,學生可以從中找到樂趣,緩解改善大學生手機成癮的癥狀。而體育學相關學者認為,體育參與動機是促進青少年參與體育鍛煉的關鍵,學生內在動機與自我認同價值觀的促進,可以帶動學生課外體育鍛煉活動的參與程度與頻次[4]。由此,該研究提出假設1:青少年鍛煉動機可以負向預測手機依賴。
段凱旋[5]的研究結果顯示,社會支持可以負向預測學生手機依賴程度,學生社會支持程度高低決定了手機依賴程度的高低,這就提示,體育鍛煉動機不僅可以直接影響手機依賴癥,也很有可能通過社會支持間接影響學生對手機的依賴。因此該研究提出假設2:領悟社會支持在體育鍛煉動機與手機依賴中起到中介作用。
綜上所述,該研究探討體育鍛煉動機如何影響青少年對手機的依賴,同時考察社會支持在體育鍛煉與手機依賴中的中介效用。該研究不僅可以進一步明晰體育鍛煉動機與手機依賴之間的內部關系以及作用機制,也可為青少年網絡成癮干預提供理論與實證參考。
該研究采取問卷星網絡滾雪球的抽樣方法,共有368人參與調查,經過多輪次檢查,剔除填寫時間短、內容選項一致性高、錯填的群體,共收集有效問卷323份,有效率為87.7%。其中男生115人(35.6%),女生208人(64.4%),年齡為12~16歲。
1.2.1 體育鍛煉動機
鍛煉動機量表(MPAM-R)中文版由陳善平[6]等編制,該量表共有15個測評條目,涵蓋樂趣動機、能力動機、外貌動機、健康動機以及社交動機等5個維度。量表編制采用李克特五級計分法,從低到高程度得分依次為沒有、有一點、較強烈、強烈、非常強烈,問卷克倫巴赫α系數為0.854。
1.2.2 領悟社會支持
領悟社會支持量表(PSSS)采取姜乾金[7]修訂中文版,量表共計12個條目,涵蓋家庭支持、朋友支持以及其他支持等3個維度,運用李克特七級計分法,從低到高程度得分依次為極不同意、很不同意、稍不同意、中立、稍同意、很同意、極同意,問卷克倫巴赫α 系數為0.682。
1.2.3 手機依賴癥
手機依賴采用Leung[8]編制的手機依賴指數量表,量表共計17 個條目,涵蓋失控性、逃避性、戒斷性、低效性等4 個維度構面,運用李克特5 級計分法,從低到高得分依次記為非常不符合、不符合、比較不符合、比較符合、非常符合,問卷克倫巴赫α系數為0.725。
借用SPSS 26.0 統(tǒng)計軟件包對數據進行定義、添加標簽、分類匯總以及描述分析,運用Amos 24.0 構建對應的結構方程模型并驗證領悟社會支持的中介效應。
對采集的數據進行篩選與整理,采用Harman[9]單因子檢驗法對數據進行共同方差偏差檢驗,避免同一批次或者同一類人群填寫問卷帶來數據內部一致性過高,而影響數據整體的效度。結果顯示,有12 個因子特征根大于1,且第一公因子方差解釋百分比為19.26%,遠小于40%控制線,表明本次數據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適宜做進一步數據分析。
對體育鍛煉動機、領悟社會支持、手機依賴進行簡單描述性分析和相關性數據分析(表1),結果發(fā)現(xiàn),體育鍛煉及領悟社會支持均與手機依賴呈負顯著相關,體育鍛煉與領悟社會支持呈正向顯著相關。
依據學者Anderson[10]提出的模型擬合程度檢驗以及中介效應方程檢驗流程,模型構建之前要先測評整體的擬合程度,檢查各個構面之間的潛變量指數大小。該研究涉及體育鍛煉動機、領悟社會支持、手機依賴等測量模型在內的3 個潛變量,運用Amos 軟件包對數據的擬合程度進行測量,結果表現(xiàn)為,χ2=645.852,df=368,χ2/df=1.755,RMSEA=0.048,GFI=0.887,AGFI=0.847,CFI=0.891,IFI=0.895,NFI=0.786,各項數值指標均在可接受范圍內,潛變量載荷指數均達到顯著性水平。借助Amos 24.0 內部插件Bootstrap 程序對領悟社會支持在體育鍛煉和手機依賴之間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和指標對照,見表2。數據顯示,經Bootstrap 抽樣計算得出的95%置信區(qū)間不涵蓋“0”數值,且中介效應與直接效應均為負向指數,則表明為部分中介效應,可以認為領悟社會支持在體育鍛煉影響手機依賴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應為a×b/c=39.477%。
表1 各研究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與相關系數分析結果(n=323)
國內外學者關于體育鍛煉動機與手機依賴相關的研究較為匱乏,該研究結果證實研究假設1成立,即體育鍛煉動機可以顯著負向預測手機依賴程度,表明體育鍛煉動機越高則手機依賴程度越低,反之則相反。結果與李宇航[11]鍛煉態(tài)度與鍛煉行為對手機依賴存在顯著負向預測作用相一致。這是因為良好的鍛煉動機對青少年長期堅持參加體育鍛煉起到積極推動作用,而鍛煉動機是啟動或維持體育鍛煉的原因[12],也是推動體育鍛煉參與的主要原動力。結果啟示,以“家、校、社”三者為立體單元,積極培育與凝造青少年體育鍛煉的動機,帶動青少年走向操場和戶外運動場地,堅持體育鍛煉并養(yǎng)成習慣,提高其終身堅持體育鍛煉的意識。
研究結果還證實,領悟社會支持與手機依賴呈顯著負相關(r=-0.478,P<0.01),系數明顯大于已有研究結果,表明領悟社會支持程度越高則手機依賴程度越低,與葉開能[13]手機依賴與領悟社會支持呈負相關的結論一致。這可能是因為,較高的領悟社會支持會從周邊獲取更多金錢、物質以及情感支持,會影響個人參加體育鍛煉的積極性,是青少年體育鍛煉長久堅持的重要保障[14]。因此,體育鍛煉動機與領悟社會支持可以作為消解或遏制手機依賴的重要變量,參與學校青少年群體心理健康與衛(wèi)生的干預工作。
除此之外,該研究先前假設領悟社會支持在體育鍛煉動機和手機依賴中起到中介作用,研究結果進一步證實了中介的作用以及效應指數(39.477%),表明領悟社會支持在體育鍛煉與手機依賴中間起到了顯著的中介作用。換而言之,領悟社會支持程度越高,青少年群體體育鍛煉動機表現(xiàn)也越高,則會帶動體育鍛煉行為的發(fā)生以及堅持,更容易消解和緩解手機依賴癥狀。陳培友[15]認為,家長、朋輩以及老師均可以從場地器材、資金、組織關系、資源分配調動等方面給予支持和幫助,促使青少年體力活動的長效堅持。這與謝晨[16]的家庭和朋輩群體中可以獲取歸屬感、情感支持、經濟支援,會帶動青少年群體的體育參熱情與動機相一致。而黃曉佳[17]則證實,體育鍛煉動機與父母期望和社會支持高度相關,是影響手機依賴癥狀的重要變量,進一步驗證了領悟社會支持在影響體育鍛煉動機和手機依賴中的中介效用。這一結果提示,在青少年群體日常的生活、學習、娛樂活動中,要圍繞家長、教師以及朋友做多次的價值觀溝通工作,積極達成體育鍛煉支持計劃,以身作則,堅持養(yǎng)成終身體育鍛煉的習慣,帶動青少年群體參與到日常的體力活動中,從看視頻久坐行為中解脫出來,及早遏制青少年群體不良心理健康行為的發(fā)生。
表2 中介效應檢驗
該研究結果證實,體育鍛煉動機影響手機依賴的路徑有兩條:一是體育鍛煉動機的直接作用;二是領悟社會支持的中介作用。主要結論為:(1)體育鍛煉動機對青少年手機依賴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由此可以判定體育鍛煉動機越高則手機依賴程度越低;(2)領悟社會支持在體育鍛煉動機與手機依賴的關系中起到中介作用,表明體育鍛煉動機不僅可以直接影響手機依賴,還可以通過領悟社會支持來間接影響手機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