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菁源
摘 要:本文通過對2011—2020年中國音樂史學研究的核心期刊論文的內(nèi)容進行分析,對其內(nèi)容進行歸納總結。根據(jù)回顧和研究2011年至2020年這十年間中國音樂史學的發(fā)展歷程,展示了這段時期內(nèi)中國音樂史學取得的學術成果,展望了中國音樂史學未來的發(fā)展。
關鍵詞:中國音樂史學;史料;中國音樂史學學術會議
中國音樂史學是一門重要的學科,中國音樂史學的基本知識內(nèi)涵包括哲學知識、音樂學知識、文獻知識、歷史知識、語言知識、中國文化知識等,這些知識內(nèi)涵構成了中國音樂史學理論體系。如今,中國音樂史學的發(fā)展日趨漸熟。近年來,不少學者撰文對中國音樂史學的發(fā)展進行了梳理與總結,也提出了構想與展望。本文針對近十年來中國音樂史學研究,從以下四個方面進行論述。
一、中國音樂史料建設
史料是音樂文獻中最為原始、真實或最接近真實的資料,史學研究是建立在豐富、詳實而準確的史料基礎之上。如王小盾、金溪的《論中國音樂史料的編撰》,認為編纂音樂史料是進行中國音樂史研究的基礎,根據(jù)其近年來的音樂文獻學實踐,提出在整理出版音樂古籍的工作中,須重視目錄學、版本學、校勘學方法的綜合應用;在分類匯編音樂史料的工作中,須注意向中國史學取資,建立同學術目標相適合的體例并嚴格遵循;在輯編散佚樂書的工作中,既須注意資料完備,也須注意古書結構的復原及應該通過搜集整理特殊音樂文獻(比如域外音樂文獻、民間唱本文獻),來開拓中國音樂史料學的新領域。徐元勇在《談中國音樂史學研究中的幾個問題》中強調(diào)了中國音樂史與中國音樂史學是研究對象與研究方法的關系,對于古代歷史音樂人物生平、音樂作品考證、音樂典故出處、音樂形式源流等問題的研究,都要充分利用文獻史料的記載。歷史研究主要關注的是史料、史實與史觀三個問題。史料是歷史的文字,是過去歷史史實的記載。任何史實的基本描述,都要以史料為證。史觀決定了史實記載和史料利用者的態(tài)度。關于中國音樂史學史料的相關文獻還有吳昊《也談“第一部<中國音樂史>”》,余璐《對音樂口述史學術方法論定位問題的思考》,趙書峰、單建鑫《音樂口述史研究問題的新思考》等。
史料是中國音樂史學研究的重要基礎。在音樂史學家前輩們的文章中深深感受到語言的嚴謹性、史學方法的重要性和學者的專業(yè)研究精神。同時,對于史料的研究與應用,在音樂史的拓展中都應保持著敏銳、謹慎的態(tài)度,盡可能地還原歷史真實面目,這是每一位音樂史學研究者都應遵守的原則。
二、中國音樂史學學科建設
隨著中國音樂史學學科的發(fā)展及拓展為這一學科向著縱深研究和橫向拓展提供了基礎,中國音樂史學的研究具有前沿性和專題性。
肖艷2013年發(fā)表的《李純一與中國音樂史學 “史證范式”的建立——以“多重證據(jù)法”為例》指出李純一先生將考古材料與文獻資料有機結合, 在中國音樂史研究中自覺運用“多重證據(jù)法”的方法本身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科學范式,是以求真為宗旨, 強調(diào)客觀實證的范式。“多重證據(jù)法”對音樂史學界科學共同體的結構影響, 就是大大強化了證據(jù)的作用。證據(jù)雖然不是“多重證據(jù)法”的全部, 但卻可以成為衡量學術規(guī)范的準則。田可文于2018年發(fā)表的《歷史的觀念:中國音樂史學與史學的關系及其他》,文章作者通過論述音樂史學與史學的關系,得出音樂學的各分支學科迅猛發(fā)展對中國音樂史學產(chǎn)生極大的促進作用,但中國音樂史學更依賴于對中國歷史學理論與方法的借鑒。鄭錦楊于2019年發(fā)表的《中國音樂史學發(fā)展的四種重要視野》提出了系統(tǒng)視野的研究,從歷史學系統(tǒng)與音樂歷史學系統(tǒng)的視野對中國音樂的歷史研究;宏觀視野的研究,以空間的宏觀視野、樂史的宏觀視野,對中國音樂的歷史研究;關聯(lián)視野的研究,尤其是音樂與緊密相關學科的交叉跨界研究;世界視野的研究,從中外一體、世界視野對中國音樂的歷史研究四種學術視野,有助于音樂史學整體發(fā)展的重要研究。
除此以外,中國音樂史學學科建設的相關文獻還有鄭祖襄《中國古代音樂史學史的幾個基本理論問題》,陳荃有《對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著的發(fā)掘與認知》,洛秦《中國音樂史學史研究的意義——研究屬性、觀念、范疇和范式的思考》,陳永《中國近代音樂“傳記史學”述論》,項陽《中國音樂史學研究理念拓展的意義》,趙維平《中國音樂史的學科建設》等。
三、中國音樂史學學術會議
關于 2011—2020 中國音樂史學的學術會議,主題多集中在中國音樂史學的多學科方法融合研究、音樂文獻研究、中國音樂史學的研究現(xiàn)狀及發(fā)展趨勢、音樂史學史的研究理論與方法、中國音樂文化史的定位、音樂文化史與音樂藝術史的關系、全球視野下的中國音樂文化史研究等。如2011年11月22—23日在臺灣佛光大學召開的音樂史學建構與宋代音樂史學·第二屆中國音樂史學國際學術研討會、2011年12月6—8日在浙江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召開2011年全國中國音樂史學高層論壇、2015年8月22—23日在北京召開的理念·視角·方法:中國音樂文化史學術研討會、2015年10月23—24日在濟南召開的融匯與拓展:中國音樂史學高端論壇、2015 年11月13—16日在南京師范大學音樂學院隨園校區(qū)召開的中國音樂史學國際高端論壇、2016年6月18—19日在中央音樂學院召開的中國音樂史學的現(xiàn)狀與前景暨中國音樂史學會理事會議、2017年10月20—21日在溫州大學音樂學院召開的中國音樂史學史專題學術研討會、2018年11月3—5日在四川音樂學院召開的2018· 成都·音樂史學方法論與學科新視野國際學術研討會、2019年6月1—2日在北京召開的“中國音樂與歷史研究”會議以及每隔兩年召開的中國音樂史學會年會暨高校學生中國音樂史論文評選頒獎大會等。通過召開中國音樂史學學術會議為中國音樂史學的研究和發(fā)展提供了交流平臺,會議上的成果能激發(fā)出研究者們對學科有新的認識與思考。
項陽主編的《理念·視角·方法:中國音樂文化史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于2017年7月在文化藝術出版社出版。該文集收錄了當時會議的部分參會論文及近年在學界影響較大的部分成果,對拓展中國音樂史學理念、深化音樂學各領域研究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學術交流會中出現(xiàn)新史料、新論點、新的觀念和研究成果,給予參會者新的啟發(fā)。同時,為中國音樂史學研究提供了交流平臺,深化學者的多角度學術認識,拓寬與會者的知識視野。會議激勵廣大學者對史料進行充分挖掘,精細分析,積極推動中國音樂史學界研究觀念方法的不斷創(chuàng)新突破。
四、中國音樂史學的回顧與思考
關于中國音樂史學的回顧與思考的相關文獻有程興旺于2019年發(fā)表的《1949年以來中國音樂史學中唯物史觀的回顧與思考》,文章從接受嘗試、謹慎前行、大膽創(chuàng)見、恢復發(fā)展、多元并舉、創(chuàng)新推進六個階段對1949年以來中國音樂史學中唯物史觀進行分析?;仡櫛緦W科的發(fā)展是為了中國音樂史學建設的新發(fā)展。相關文獻還有楊善武的《20世紀中國音樂史學的著述特征及學術遺產(chǎn)》,其內(nèi)容為20世紀中國音樂史學三個時期著述的不同特點在于:第一個時期以王光祈為代表的初創(chuàng)探索是基于史料的初步認識,第二個時期以楊蔭瀏為代表的通史建設是對史料、史實的全面梳理,第三個時期以黃翔鵬為代表的深入研討是對一些史學問題所進行的深入探究。這三個時期又保持了前后的統(tǒng)一與繼承性,主要表現(xiàn)在大的架構,一種按照中國歷史發(fā)展、朝代先后分為不同的階段、時期,一種按照部類、專題來設置論述的框架,以及具體內(nèi)容特點,依據(jù)史料對音樂史實加以廓清,在搞清史實的基礎上作出進一步的認識。馮長春《艱難的突圍——“重寫音樂史”史學思潮的回顧與思考》“重寫音樂史”是20—21世紀之交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學領域的一股重要的音樂史學思潮。這一思潮是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學觀念的一次艱難的突圍,它有力地推進了這一學科的發(fā)展。以20世紀中國音樂文化為主體的近現(xiàn)代音樂史研究任重而道遠,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學應在“重寫”觀念的引領下走向?qū)W術自覺。李淑琴《從研究的政治化走向?qū)W術化——對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學科建設的回顧與思考》提出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史學科建立至今已經(jīng)半個多世紀,走過了從20世紀50年代的初建,到80年代的恢復突破,再到世紀之交開展的持續(xù)十余年的"重寫音樂史"討論,這樣一個從政治實用化到學術化,和從大一統(tǒng)的寫作模式向著多樣化轉(zhuǎn)變的演變過程。當下學科正處轉(zhuǎn)型的關鍵時刻,大膽學習新知識,勇于運用新方法,是促成學術轉(zhuǎn)型、范式更新的關鍵所在。除上述文獻外,還有任方冰《中國古代音樂史學的觀念問題》等。
縱觀2011年至2020年中國音樂史學研究,其研究更加注重深度,拓展更加多維化,中國音樂史的研究體系日益成熟。中國音樂史學的發(fā)展還需研究者們開拓視野,發(fā)散思維,不斷創(chuàng)新。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史料是史學研究的基礎,但我們需要對史料進行挖掘與考證?!耙驗橐磺袣v史時代的‘音樂事件’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有‘歷史的真實’與音樂史學家們‘想象的真實’”研究者所追求的只能是“研究的真實”不一定就是“歷史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