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蘇 黃得昊

摘 ? 要： 戲劇性言語作為一種言語類型，具有改善教師言語的價值：它是基于生活形式的生動實踐、實現心靈互動的符號媒介，有利于促進師生的直接言語交往。戲劇性言語在課堂教學中的運用，與課堂教學形式密切相關?；诮逃龖騽〉恼n堂教學，教師言語戲劇性表現力強，言語數量較多，結構和類型豐富，角色言語、師生互動效果顯著。在課堂教學中運用戲劇性言語，需要教師把握角色言語的完整性與創(chuàng)造性，注重師生言說的興趣與邏輯，使師生言語的互動朝向社會交往意義。

關鍵詞： 戲劇性;教師言語;課堂教學;教育戲劇

言語是教育的基本方式，古代言語或現代言語，自然言語或人工言語，戲劇言語或教育言語，都是課堂教學的重要媒介。戲劇性言語與戲劇言語密切相關，是具有引發(fā)情感、藝術修辭特征的言語類型。戲劇性言語廣泛運用于戲劇舞臺和日常生活領域，在語言活動、心靈交互和教學過程等方面具有重要價值。

一、教師戲劇性言語的內涵與價值

從廣義來說，戲劇性言語源自“語言戲劇”，語言即戲劇。1 從狹義來說，戲劇性言語是指含有戲劇特性的語詞或語句。戲劇出現是為了滿足人的情感需求，戲劇性言語的出現是為了滿足人在言語表達上的需求。在教育領域，教師戲劇性言語更偏重于教師在課堂教學中所運用的戲劇性言語。言語的價值本身在于運用，對于教師戲劇性言語價值的考察需要從言語本身展開，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基于生活形式的生動實踐

基于生活形式的言語內涵對應“語言游戲”（sprachspiele）概念，這是后期維特根斯坦哲學的重要內容，它表示“用語言來說話是某種行為舉止的一部分，或某種生活形式的一部分”。2 語言游戲的多樣性在課堂教學中表現為編故事、演戲、唱歌等活動，除活動表現外，語言運用也顯示出“語言游戲”的多樣性。戲劇性言語追求自我表達，自我來源于生活，自我所依托的言語內容和方式是生活形式的體現，即使兒童言說想象的、聯(lián)想的內容，同樣基于生活形式。戲劇性言語的言說規(guī)則遵循維特根斯坦對語言游戲的論證，即“語言游戲所有規(guī)則都根植于生活形式之中，遵守規(guī)則構成了我們的語言游戲的基礎，它們刻畫了被我們稱為描述（即語言的使用）的東西的特征”。1 戲劇性言語對具體語詞的命名也構成語言游戲，印證了語言游戲間的相似性，這種相似性存在交叉重疊現象。

2.實現心靈互動的符號媒介

戲劇性言語以符號形式為人在現實社會中的表現提供抽象化、情境化的手段，實施言說的個體有組織地將其輸出，接收言說的個體納入自己的本性之中，利用符號實現心靈反應，可以說言語是心靈間互動的媒介。

作為心靈互動的媒介符號，戲劇性言語的貢獻還在于“意義”。心靈互動的有效性意味著互動過程有意義，言語詮釋語言的抽象符號特性，并使互動者相互理解。它不僅構造個體意義，同時也構造集體意義，且集體意義具有特殊性，具體表現在：某一個體進入另一個體的言說世界，跟隨他人的意向運動，從而實現集體的接受。集體意義須在某情境下起作用，是情境約定下的意義生發(fā)。

二、教師戲劇性言語的表現形式

教師戲劇性言語一方面要滿足戲劇化言說，另一方面要具有教育意義。實踐表明，課堂教學中的教育戲劇活動與教師戲劇性言語關系緊密。戲劇的語言學習是語言課程的重要部分。2 戲劇性言語在課堂教學中通過言語行為、言語思維和言語工具等不同形式表現，具體包括適時推進教學的行為方式、促進思維融合的有效手段，以及教育戲劇的實施工具。

1.作為行為方式的教師戲劇性言語

行為方式是指行為主體實現行為目標的方法或路徑。戲劇性言語是教師在課堂教學過程中實現教學目標的方法，它不同于其他教學方法的特殊性表現在兩個方面：第一，即時自發(fā)性。戲劇性言語有效創(chuàng)設多種情境，為師生言說提供自由空間。戲劇性言語不是一般理解上的表演或背誦，不等同于準備好的臺詞朗讀，而是言說者即時言說內心思考和感受。戲劇性言語的即時自發(fā)表達意味著語句可能不完全合乎語法規(guī)范，言語之間會出現多重嵌套。研究表明，具有多重內嵌的句子往往導致理解中斷，原因在于加工這種句子的復雜性上升，而人的加工能力有限。3 但正因為如此，才凸顯戲劇性言語即時自發(fā)特點在促進言語轉換生成速率方面的效果。第二，角色互動性。言語互動是課堂教學的常規(guī)路徑，但戲劇性言語的互動基于角色內涵，這種言語互動關系不再是單一的師生關系，還包括角色關系。戲劇性言語注重兩種或多種角色關系間的言語互動與轉換，并在其中發(fā)掘言語資源，進而能夠再次推進角色互動。

2.作為激活思維的教師戲劇性言語

言語和思維是相互影響的關系，外顯的言語內容和方式反映內在的思維結果。無論是語境創(chuàng)設、心智交匯還是探究對話，言語都扮演重要角色，特別是教師言語對學生思維發(fā)展具有啟發(fā)作用。戲劇性言語立足創(chuàng)造情境，在心靈溝通和互動對話上具有戲劇屬性的天然優(yōu)勢。情境是預設問題的方法，引導學生解決問題。當且僅當一個人在解決問題時，思維才發(fā)生。4 戲劇性言語以特有的戲劇化方式構造問題情境，引發(fā)學生思維，具體表現在：第一，使用戲劇性言語的目的是促進學生解放天性、言說自我。解放天性、言說自我的過程是學生思維自然生成的過程。第二，運用戲劇性言語的主要方法是扮演或想象角色言語，學生依照自我對角色的理解進行言說，思維過程不受外界壓迫，言說內容既屬于角色又屬于自我。

3.作為教育戲劇實施工具的教師戲劇性言語

教育戲劇活動存在可以被掌握與運用的手段和方法，“習式”是其中之一。習式是一個個手段、方法，它需要“活動”將其串聯(lián)起來，教育戲劇活動按照尼德蘭斯（J.Neelands）的分類，包括建立情境活動、敘事性活動、詩化活動和反思活動。這四類活動分別對應戲劇性言語的四種傾向：具體翔實、即興自發(fā)、虛實結合、理性陳述。具體來說，建立情境活動即教師引導學生進入教育戲劇時空，教師言語對情境描述的形象程度越高，意味著言說內容越具體翔實，不可缺少環(huán)境氛圍、時代趨勢、關鍵人物等要素。敘事性活動即教師通過假設的方式敘述、演繹教育戲劇情境過程的關鍵事件，“角色言語”是言說的核心內容。教師扮演角色，通過言說引導學生進入集體或個人角色。詩化活動即依托戲劇敘事，在假設、討論、反思的基礎上，賦予作品符號性的表達。1 詩化活動對言語的要求更多表現在要充分理解活動的虛與實，言說主體運用戲劇性言語的過程是言說情境虛實的過程，教師言語既在活動中構建虛擬情境，又表達真實感受。反思活動即從虛擬情境中抽離，反思現實自我對情境的言說和行為。反思活動要求言說主體理性闡述，言語具有邏輯性和批判性特征。

三、指向融合的教師戲劇性言語運用

教育戲劇是課堂教學運用戲劇性言語較為適切的活動，與日常教學相比，教育戲劇與學科教學的融合更加有利于教師戲劇性言語的運用。

1.在日常教學過程中的運用

日常教學是指教師進行的日常引導、日常講授、日常評價、日常反饋等活動。它帶有日?；瘍A向，在言語表達上的主要弊端是重復性、程序性、機械性與單向性。教師言語指向的領域包羅萬象，具體內容無法全部羅列，但根據一定標準可以將內容進行分類。按照言說目的，可將具體內容分為講解類言語、評價類言語。

（1）講解類言語

講解類言語重點針對知識，教師運用講解類言語，貼合傳統(tǒng)意義上對于知識特性的認知與理解。教師的講解類言語，核心是解構知識，以命題式言說將知識層次化、條理化。

語料呈現的背景介紹：這是小學二年級的一堂語文課，課文是杜甫詩《絕句》。教師運用言語解析詩文描繪的意境及寫作故事。其中，教師“強戲劇性”言語包括：

他看了近處的千秋雪，又抬起頭來看到了黃鸝。

你會發(fā)現，與過去學的古詩相比，過去可能就是眼前的一處景物，而杜甫此時透過窗戶看到的是大幅畫卷。

那么看到此情此景，杜甫僅僅感受到了一個“美”嗎？他寫下這首詩，是為了紀念、贊美這美麗的景色。

安史之亂，士兵們在打仗，老百姓的日子可就苦了，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沒有一個安寧的家居住。也可能到了冬天穿不暖，杜甫一家也沒有辦法，他就帶著家人離開了成都的草堂。

后來戰(zhàn)爭平息了，國家安寧了，杜甫又領著家人回到了四川草堂，回來之后，正值春天，他推開自己的窗戶，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這5條語料做到了既顯現知識又以言傳情。在識記詩文的基礎上，言語的內容富含想象與聯(lián)想。例如，“杜甫此時透過窗戶，看到的是大幅畫卷”。教師運用“此時”“透過”等修飾語詞，描繪立體的人物形象?！按藭r”為典型的索引詞，是指語詞相對于說話人、說話時間等而改變意義。1 教師運用索引詞傳達作者寫詩的時代背景和具體場面，能夠豐富學生對詩文內容的理解。語料鮮明的想象與聯(lián)想特征屬于戲劇性言語的形式表現，其本身的想象與聯(lián)想彰顯了教師的情感意圖。

（2）評價類言語

評價類言語是指教師言說對學生的學習表現、效果等方面的判斷內容。

語料呈現的背景介紹：這是小學一年級語文課，課文名稱《荷葉圓圓》，選取教師5條強戲劇性語料?！罢婧?。讀得好美啊?！痹摋l語料由兩句話構成，后一句可以看作是前一句的詳細說明。盡管言語結構簡單，但教師評價指向清晰、情感豐富。評價不只是從言語結構、詞匯意思等語義角度解釋，更要從語用層面判斷評價的意義。評價意義在于其動態(tài)使用而不是靜態(tài)分析。聯(lián)系前后語境，教師此句言說是在學生有感情朗讀之后的立即呈現，也是整堂課的第一次直接評價，體現出言語的戲劇性特征。

真棒。今天表現特別好。

真好。真是一只神氣的小蜻蜓。

我發(fā)現這只小青蛙有些冷靜。

這次我聽出來了，這只小青蛙很開心啊。

上述言語的戲劇性較為鮮明，如具體使用夸張、擬人等言語技巧。這些語料反映出教師一定的言說能力，用戲劇化的言語方式表現教師的教學狀態(tài)、風格和投入程度。評價不再直接言說“好”與“不好”，而是轉換成間接表達，以角色言說或評價角色的方式展開。

2.在學科教學與教育戲劇融合中的運用

教育戲劇有多種表現形式，如整體的課程實施、教學某一環(huán)節(jié)、具體教學方法等。教育戲劇與學科教學融合是一種新的教學嘗試，學科教學因教育戲劇的加入，使得過去灌輸式思維有了新的突破。2 教育戲劇在運用上具有情境化、即興化特征，這些特征意味著教師的言說在內容和形式兩方面都具有教育戲劇鮮明的特殊性。具體而言，教師言語不再是現實語境下的單一陳述，教育戲劇提供虛擬空間，使教師言說具有多種可能。

語料呈現的背景介紹：上海市M小學陸老師嘗試將教育戲劇與語文教學融合，重點運用“角色體驗”習式。三年級語文課《鎮(zhèn)定的女主人》梗概：

一位女主人張羅請客，突然發(fā)現一條眼鏡蛇盤在了腳下，女主人鎮(zhèn)定自若，一邊和客人們說笑，一邊吩咐保姆用牛奶把眼鏡蛇引向陽臺。全文想要表達女主人臨危不懼、有膽有識?！巴?！一條眼鏡蛇！你們的腳下也盤著一條眼鏡蛇！”教師的言說突出想象元素，引導自我和學生進入戲劇情境，從眼鏡蛇的發(fā)現到定位，構成一幕戲劇場景。“這條蛇冰冰涼涼，還在動呢！”“我感到蛇正用它細長的舌頭在碰我的腳！”“真是太可怕了！這樣的一條蛇盤在你的腳下，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該語料展現了教師的恐懼情感，意圖將虛擬的眼鏡蛇現實化，同時啟發(fā)學生思考如何應對。教師通過言語創(chuàng)設情境、投入情境，以貼合情境的方式言說，這種貼合同時意味著言語規(guī)范，即言說內容需要與言說情境保持關聯(lián)。教師言語的戲劇性帶動學生言說的戲劇化，從言語結構和句型來看，祈使句、感嘆句和陳述句均有運用，主語多有變換，如現實中的學生、情境中的“我”以及“蛇”。教師的言說有效實現了虛擬與現實世界的切換，師生互動存在于差異化的時空。

同樣是在上海市M小學，易老師的戲劇性言語更為側重“情境”。語料呈現的背景介紹：“禮物”是課程主題，教師創(chuàng)設戲劇情境，以“小男孩”為主人公，講述治病救人過程中的故事。

各位村民先聽我說，不如這樣，有人可以帶我去見他，我可以給你們數不盡的金銀財寶。要嗎？

為什么不要？不要金銀財寶沒有關系，我可以跟國王說，如果有人愿意帶我去見他，可以讓你們到皇宮里做一個大官?；蕦m里有好吃的、好喝的，什么都有。

有誰愿意帶我去嗎？我給你們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

上述語料，教師運用兩種言語類型：一是指令語，如“各位村民聽我說”;二是商討語，像“不如這樣……”。教師言語類型多樣，角色言語適切，但在提問環(huán)節(jié)卻使用了封閉式問法“要嗎”，該問法屬于“是/否”模式，教師提問的言語表達稍顯簡略，既與先前的言語鋪陳不相匹配，又使學生的回答處于失效狀態(tài)。所謂“失效”，是指教師無法基于學生的答案進行解釋或追問。從言語句式上看，該陳述運用祈使句和條件從句，也包括賓語補足語。多樣化的句式有利于言語闡述，改善言語形式單一問題，但言語高品質的關鍵除了多樣的言語句式，還包括豐富的言語內容。從語料看，易老師追問的言語內容充滿著“金錢、地位和物質”，而易老師此時不再是現實的教師，而是教育戲劇角色中的“大臣”，“大臣”的言語實質是易老師對大臣身份認知的言說。這在邏輯上滿足戲劇性言語對角色言語的要求，同時也是言說主體自發(fā)的言語認知。

四、教師戲劇性言語對課堂教學的啟示

戲劇性言語通過情境完成言說。從日常教學與教育戲劇課堂教學過程來看，日常教學過程中，教師戲劇性言語數量偏少，且呈現出個別化、零碎化特點;而教育戲劇過程中，教師戲劇性言語數量較多，結構和類型豐富，多運用角色言語，能使師生互動顯現一定效果。

1.把握角色言語的完整性與創(chuàng)造性

傳統(tǒng)課堂上的角色言說，多是分角色朗讀課文、對話或課本劇對白等。教育戲劇中的角色言語是戲劇情境下的完整言說，它通常圍繞一組戲劇主題，在主題中對話、辯論、言說情感，言語包括開場、過程和結尾。角色言語的重點是表演對話或講演獨白，主要特點是構造言說情境。教育戲劇中的角色言語具有創(chuàng)造性。作為教育戲劇的組成部分，角色言語具有戲劇性言語即興自發(fā)的特征，這種特征表現出創(chuàng)造性，它不是精巧的言語構思或充分的言語準備，由此區(qū)別于一般意義上的戲劇言語。不僅“即興自發(fā)”是創(chuàng)造，角色言語的內容與言說主體對角色的認知也是創(chuàng)造，主體對于角色的理解往往受限于認知與經驗，而主體融入角色的言說內容是角色主體的言語，包含主體賦予角色的意義。創(chuàng)造性雖然講究創(chuàng)新、個性，但要遵循一定言說邏輯。言說主體是否進入角色、言語是否符合角色特征，是判斷角色言語是否合乎規(guī)范的兩條標準。在師生會話中，角色言語間的互動主要是扮演角色間的言語交流，創(chuàng)造性體現在言語過程中的角色詮釋，把主體對角色的理解以言語的方式呈現，師生基于角色言語完善人物形象、闡述角色特征，從而發(fā)現主體對角色的獨特認知。

2.注重師生言說的興趣與邏輯

師生會話的研究焦點是會話形式，例如，研究者常用弗蘭德斯互動分析系統(tǒng)對課堂師生言語進行定量研究，分析某一時段師生言說的頻次及通過何種方式言說。這種師生會話的研究范式容易走向形式誤區(qū)，即師生間連續(xù)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互動形式值得推崇。盡管這種研究注意到言語內容的功能劃分，但它忽視會話內容的不同構成，如互動產生的言語，個體思考的言語，即興自發(fā)的言語。即使是課堂師生言語內容的研究，側重點同樣是在言語的邏輯方面，如研究者認為語文課堂的有效反饋主要是指師生“言語產品”的分享過程。 1 師生的言說興趣只是嵌入會話之中，研究者更為看重師生會話的邏輯特征。從教師語料來看，教育戲劇情境使師生產生言說興趣，師生運用戲劇性言語，自覺將言說興趣放在首位。這一方面是源自師生進入教育戲劇情境，現實場景與戲劇情境中的主體都有言說的需要;另一方面，戲劇性言語即興自發(fā)的特點激發(fā)師生的言說興趣。師生在戲劇化的言說過程中，不能忽略言說邏輯，需要同時注重言說興趣和言說邏輯。

3.師生言語的互動朝向社會交往意義

言語的互動有真假，互動的品質有高低。課堂作為一個社會場域，主體間的言語互動是社會場域主要的存在方式。但是，如果言說不是內心表達的沖動，只是作為一項習以為常的課堂任務，甚至出現學生為了迎合教師而言不由衷，那么這樣的言語互動屬于假互動，缺乏實質的社交意義。當主體言說自相矛盾，或言說者表達原本不相信的觀點，都不是在社會交往層面上的言語互動。語料反映出戲劇性言語來源于教師的生活及想象世界，師生主體間的言語交往，在戲劇情境中敞開各自的主觀世界。面對具體情境下的故事情節(jié)和知識內容，戲劇性言語不完全由單一的情感內涵構成，也包含理性邏輯。教師運用戲劇性言語常會出現言外之意，這既是某種具體情感的承載結果，也是社會交往層面的慣習結果。言語互動不僅呈現為對話形式，也呈現為“獨白”形式。戲劇性言語給予“獨白”一定的發(fā)揮空間，在主體間的交往過程中，這種面向自我的言說類型豐富了社會交往的內涵，在意義和意味方面達到了“明其意義”與“得其意味”的統(tǒng)一，實現了主體間社會交往意義上的交融。

The Value of Teachers Dramatic Speech and Its Application

in Classroom Teaching

KONG Su1，HUANG Dehao2

（1.Department of Educ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2.Shanghai Teacher Training Center， Shanghai， 200234）

Abstract： Dramatic speech， as a kind of speech type， has the value of improving teachersspeech， which is mainly reflected in its vivid practice based on life form and the symbolic medium to realize the interaction of the mind， which is conducive to the promotion of direct speech communication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The application of dramatic speech in classroom teaching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classroom teaching form. In the classroom teaching based on educational drama， teachers have strong dramatic expression of speech，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large number of words， rich structure and types， and the significant effect in role language and the interaction teachers and students. When using drama speech in classroom teaching， teachers are required to grasp the integrity and creativity of role language，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interest and logic of teachers and studentsspeech， and to make the interaction of teachers and students speech towards the importance of social communication.

Key words： dramatic speech， teachers speech， classroom teaching， educational dr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