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余華是較為獨特的先鋒派小說家,他的小說風格獨特,否定了傳統(tǒng)的敘事方式與美學風格,向人們傳達出對現(xiàn)實世界不同于常人的感受和認識。他將現(xiàn)實生活映射到小說,從而使人對現(xiàn)實世界展開思考,通過講述一個個人們難以逃離的命運悲劇,展示著現(xiàn)實的殘忍。他的小說創(chuàng)作歷程是獨特、荒誕的代名詞,本文將從余華小說的創(chuàng)作歷程和創(chuàng)作風格進行探討,旨在對其有更深的了解。
【關鍵詞】 小說;創(chuàng)作歷程;風格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1)29-0045-02
基金項目:廣東茂名幼兒師范??茖W校“十四五”教育科學規(guī)劃課題“文學教育視角下的余華小說研究”(2021GMYSKT36)。
在20世紀80年代,余華就是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余華的小說從暴力的先鋒敘述到理論現(xiàn)實的真情流露,他在創(chuàng)作的路上不斷摸索,不斷創(chuàng)作。余華的小說也在不斷打破創(chuàng)作模式,拓展風格技巧,在現(xiàn)實與想象之間不斷契合,試圖找到走進時代的通道。他揭露現(xiàn)實的殘酷,希望將人們解救,喚醒人性,他有著作為一個作家的一腔熱血,并且用小說傳達著這個社會的正能量。
一、余華小說的創(chuàng)作歷程
余華的創(chuàng)作歷程可以說是曲折的,余華1960年在浙江杭州出生,一開始余華選擇的是當一個牙醫(yī),后來棄醫(yī)從文走向寫作道路,并且在1983年正式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經過不斷努力,他終于發(fā)表了第一篇長篇小說《在細雨中吶喊》,這篇小說是通過一個小男孩的視角,以碎片化的回憶形式作為陳述其本質的方式,分別從家庭、學校、社會三個方面向讀者展示了一個少年所經歷的孤獨、幻滅以及困惑。小說揭示了那個時代的眾生百相,讓人們更深刻地感受到了愛與恨、尊重與鄙視、恐懼與敬畏、憤怒與激情。讓每個人都為之動容,如細雨中的呼喊一樣,觸目可見,觸手可及。阿德勒說:“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庇嗳A通過大膽批判,講述童年的黑暗會給人帶來永久的黑暗,使人們?yōu)榇硕械酵葱耐锵АT谶@之后,余華又繼續(xù)創(chuàng)作長篇小說,其長篇小說多反映生活中的悲劇,晦澀、凝重,而余華所創(chuàng)作的短篇小說則多了些輕快、明朗,這其中最為明顯的是《活著》,并且《活著》也在臺灣、香港相繼獲獎,還被著名導演張藝謀拍成電影。在這之后,余華小說的發(fā)行量急劇增加,而余華的知名度也越來越廣,不再只局限于知識界的小圈子,而是逐漸走進了尋常百姓家,此后,他發(fā)表的《許三觀賣血記》也受到一致好評,小說將故事性與感染力相融合,特別適合普通百姓閱讀。余華的創(chuàng)作歷程大致可以分為兩個主要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1987到1990年,這個階段余華創(chuàng)作了《四月三日事件》《十八歲出門遠行》《世事如煙》《現(xiàn)實一種》等中篇小說,1991年之后為第二個階段,創(chuàng)作出了《我沒有自己的名字》《黃昏里的男孩》等短篇小說[1]。
二、余華小說的創(chuàng)作風格
(一)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
形式的存在意義在于它對藝術的塑造,恰當?shù)乃囆g形式可以將內容完美地詮釋。藝術的表現(xiàn)形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敘述手法,另一種是語言運用,而余華的作品之所以受到大眾喜愛,就在于它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余華作品對形式的追求與對新形式的創(chuàng)新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人們極大的興趣,好作品需要有適當?shù)男问阶鳛殇亯|。例如,余華在《活著》當中的敘述形式不過分地修飾,只是簡單地平鋪直敘,而是將重心集中到人們的命運本身,將福貴一生的悲劇娓娓道來,但即使是這樣,他也堅強勇敢地生活下去,他心中的那份堅韌豁達是《活著》展現(xiàn)的力量,從而引發(fā)對生活無盡的思考。盡管這篇小說中也有死亡和暴力場面的描寫,但卻擺脫了黑暗的氛圍,從虛擬的天空輻射到現(xiàn)實大地,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與冷靜平實的手法相結合,把生活的價值凸顯。而《許三觀賣血記》的出版更是給觀眾帶來驚喜,展現(xiàn)了新的面貌,這本書將以往的冷酷暴力用悲憫溫情所替代,體現(xiàn)了人的生存價值,用一種詼諧幽默的語調,給人輕松的感覺,幽默不單單是一種緩解苦難的方式,還是一種敘事策略,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暴力敘事的緊張關系,余華對于藝術形式的不斷創(chuàng)新賦予了小說深刻思想內涵,也使得小說具有一定的感染力[2]。
(二)人性善的呼喚
在余華的很多作品中都可以看到暴力與血腥的場景,確實余華也承認他在追求一個精神的真實,想要展示一個不被重復過的世界,所以他對這個現(xiàn)實世界采取了拒絕懷疑的態(tài)度,因此也就導致了他的作品具有沉重的思想。他的處女作《十八歲出門遠行》中一腳踏入社會看到的就是暴力與欺詐,而《河邊的錯誤》《現(xiàn)實一種》把暴力演繹到陌生人之間、親人之間,甚至自殘,可是余華為什么要展示這樣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呢?為什么揭示人性的惡呢?面對人世間存在的險惡,他充滿了憤懣與焦慮,他之所以如此刻畫是因為他渴望人性的善良,這些作品也是他對于人性善的呼喚,余華將善當作寶貝,避而不談,他看透了人世間的苦難不公,虛偽與做作,但細讀余華前期的作品也可以看到他對善良的期盼。例如,《十八歲出門遠行》中他對欺騙與拋棄的描寫讓人感到無限悲涼,天色完全黑著,四周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殘破的汽車和孤獨彷徨的自己,描寫了汽車與自己孤獨寂寥的場景。此時,他多么渴望一個善良的心來給他安慰,風聲、樹葉搖動聲、都使他恐懼,自己就仿佛汽車一樣渾身冰涼。這一段描寫足可以表現(xiàn)出他對人性善的呼喚,同時在《活著》當中,人性的善良也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福貴年輕時什么浪蕩的事情都干過,但后來卻迷途知返,善良的本性回歸,而他的女兒卻是吃苦耐勞,善良美麗,雖然又聾又啞但心地善良,女婿也是忠厚老實,有情有義,福貴之所以在經歷了重重磨難之后還能堅強地活下去,正是因為人性的光輝在照耀著他,使他有力量,有希望,雖然生存的過程很艱辛,令人心酸,但這其中體現(xiàn)的巨大啟迪意義卻是不可磨滅的[3]。
(三)平靜的敘述者
冷漠的敘述態(tài)度與死亡暴力的敘事相呼應,有時也會采取非常人的敘述方式,例如,在《一九八六年》中將精神病患者的經歷展示出來,體現(xiàn)了歷史的殘酷,而《死亡敘述》則從一個死人的視角向人們展示人類的思想情感,這種敘述方式加強了故事的殘酷性與荒誕性。余華曾經也稱自己為憤怒而冷漠的敘述者,將個體的思想情感抽離,在余華創(chuàng)作的作品中無論是多么殘酷或者多么凄涼,而作品始終聽到的只是一個個人物自己的聲音,這是他對于作品一貫的風格。例如,《現(xiàn)實一種》雖然是余華描寫血腥與暴力的代表,但在描寫無論是自殘還是兄弟之間的手足相殘,他都是將暴力用原生態(tài)的方式展現(xiàn),不體現(xiàn)任何個人色彩,不做任何的道德評定,敘述的口吻中滿是平和的語氣,表現(xiàn)出的內容卻還是豐富多彩的。他對福貴命運的介紹用一種平實的口吻,小心翼翼地表達,讓人無形之中感到絲絲凄涼,而許三觀賣血的經歷也被余華平淡的語言加以展現(xiàn),他的這種講述方式與他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lián),他想使人們遠離這個黑暗的世界,在他的作品中,每一個語句無不在感慨人生的波折,命運的多舛,探索著人生的苦難狀態(tài)[4]。
(四)苦難意識的體現(xiàn)
對西方藝術家來說,苦難常常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筆下,因為他們覺得苦難是生活常態(tài),到處便可以看見,而余華的長篇小說與短篇小說中所表現(xiàn)的苦難有所不同,在中短篇中,苦難被描寫得丑陋、罪惡,是無盡的黑暗折磨,而人們只能選擇接受,對此人們咬牙切齒地詛咒并且進行批判,而在長篇小說中則不同,苦難是人們的生存環(huán)境,人活著就必須經過苦難的洗禮考驗,余華在作品中贊美了人戰(zhàn)勝困難的精神并且積極生活的態(tài)度,即使每個人在作品中顯得那樣渺小無力,雖然結局早已經注定,但也要積極面對,從余華前期或者后期的作品都可以看出余華傳達出的苦難情感,冷漠的敘事為苦難定下基調,抹去幸福表象,展示苦難真實,這是余華對現(xiàn)實生活狀態(tài)的感悟,只不過在前期苦難是痛苦得讓人感到壓抑,而后期苦難卻是輕松解脫的,告訴人們生活的意義就是要戰(zhàn)勝苦難,這才是生活的價值所在。
(五)平民化傾向
余華作品中小人物占據了絕大部分,余華對他們進行贊美的同時也對他們有著更高的要求,除了贊美,更多的是同情與心疼。余華筆下的平民處于社會的最底層,他們需要通過不停勞作才能維持生活,否則難以撐起家中的負擔,福貴要養(yǎng)活兒子,還要養(yǎng)活孫子,而許三觀在飯都難以吃飽時還要討好村長,希望村長可以給兒子安排一個好的出路,他們只有辛勤地勞作才能維持生計,這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小人物身上的光輝,堅韌頑強。福貴的隱忍還有他和妻子之間的夫妻感情讓人感動,即使是小人物,但他們身上的善良、溫情也讓人們動容,余華將小人物的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使這些人物形象可以活靈活現(xiàn),經久不衰,從而成為經典流傳下來[5]。
三、結束語
總而言之,余華作為一名小說家,他是成功并且具有影響力的,他的個人色彩強烈,挑戰(zhàn)意識與超越意識極強,無論是他的創(chuàng)作思想還是創(chuàng)作風格都對社會具有一定的沖擊,并且具有他自己的特色,他的創(chuàng)作風格特殊,但也是在表現(xiàn)他對社會的觀點與看法。他渴望光明,厭惡黑暗,也希望人們可以堅強勇敢,積極樂觀,他對作品的構思和技巧都使得他在當代作家中脫穎而出。
參考文獻:
[1]黃華莉.論余華小說的創(chuàng)作歷程與創(chuàng)作風格[J].現(xiàn)代中國文化與文學,2018,000(001):299-311.
[2]周子揚.淺談余華小說創(chuàng)作風格及敘述形式的嬗變[J].青年文學家,2018,000(033):60.
[3]張兵芳.論余華《活著》的藝術風格[J].甘肅高師學報,2019,024(004):22-25.
[4]鐘凱麗.論余華小說的簡潔風格[J].嘉興學院學報,2018,30(05):100-107.
[5]李曉薇.淺論余華創(chuàng)作風格的轉變[J].神州旬刊,2019,000(007):29.
作者簡介:
楊潔,女,漢族,廣西融水人,碩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文藝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