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衛(wèi)衛(wèi)

“章回小說大家”張恨水有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激情，在抗戰(zhàn)時期以筆代刀，堅持“以語言文字喚醒國人”，他在小說《啼笑因緣續(xù)集》中勾勒了一幅全民抗戰(zhàn)的藍圖，以鼓勵國人同日寇進行斗爭。

1928 年爆發(fā)“濟南慘案”時，張恨水正主編《世界時報》副刊，他立即發(fā)表了《恥與日人共事》《亡國的經(jīng)驗》《學越王呢，學大王呢》《中國不會亡國》等一系列的短評力作，并在后來將這一慘案寫進小說《滿城風雨》中，有力地抨擊了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暴行。

1935 年，日本特務機關(guān)長土肥原賢二積極策劃著進一步侵略中國的陰謀，極力拉攏中國的知名人士。土肥原城府很深，把親日的華人視為獵人馴養(yǎng)的狗，而對反日者則曲意逢迎、利誘拉攏。政論家張季鸞經(jīng)常在《大公報》發(fā)表抨擊日軍侵華的社評，土肥原每日必讀，還托人向張季鸞轉(zhuǎn)達他的贊語。在張季鸞過生日這天，土肥原不僅用專機從張季鸞的家鄉(xiāng)陜西運來土特產(chǎn)，還買來秦腔唱片為張季鸞祝壽。

土肥原知道張恨水寫了含有抗日內(nèi)容的《啼笑因緣續(xù)集》后，讓人帶了張恨水的長篇小說《春明外史》和《金粉世家》各一部，請其“賜予題簽，藉留紀念，以慰景仰大家之忱?！睆埡匏寥灰恍?，改送《啼笑因緣續(xù)集》一部，在扉頁上題道：“土肥原先生囑贈，作者時旅燕京”。意思是說，這本書是土肥原要的，而不是我作者自愿送的。落款不署名，說明作者不愿與之為伍。

來人頓時大驚失色，對張恨水說：“你為什么要觸怒土肥原？今天得罪了他，以后不擔心你妻子兒女的安全嗎？”張恨水笑道：“土肥原來懇請我題簽，說明他有任我題什么簽、贈什么書的雅量?！蓖练试盏綍?，雖然要氣炸了，但又不得不假裝大度，請人向張恨水表達致意，稱贊《啼笑因緣續(xù)集》一書“描寫生動如畫，真神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