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玲 邱彩玲 陳祥云 潘忠泉 余路新
過敏性紫癜(henoch-Schonlein syndrome,HSP)是一種由免疫復合物介導的全身性小血管炎,可能與各種抗原刺激易感個體而產(chǎn)生的免疫反應,多發(fā)于兒童,其特征為非血小板減少性的皮膚紫癜,常伴有腹痛、關節(jié)痛和腎損害[1]。目前關于過敏性紫癜的病因和發(fā)病機制尚未明確,也缺乏特異性的診斷指標。過敏性紫癜的診斷和治療均存在較大困難。近年來的研究表明,共刺激分子B7-H3 作為B7 家族新發(fā)現(xiàn)的成員之一,具有正性和負性雙重免疫調(diào)節(jié)作用以及非免疫調(diào)控功能[2],但B7-H3 分子是否與過敏性紫癜有相關性及其在其中的具體作用目前未見報道。本研究通過檢測過敏性紫癜患者血漿可溶性B7-H3 分子的濃度,以探討其能否成為臨床診斷過敏性紫癜的有效指標,旨在為臨床過敏性紫癜患者提供診斷依據(jù)。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7 年5 月~2018 年10 月本院收治的50 例過敏性紫癜患者作為觀察組,選取同期本院25 例體檢的健康成人和兒童作為對照組。觀察組男33 例,女17 例;兒童34 例,成人16 例。對照組男16 例,女9 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過敏性紫癜患者均有雙下肢紫癜樣皮疹,均進行血、尿、糞常規(guī)檢查,部分患兒進行血沉、C 反應蛋白(CRP)、抗鏈球菌溶血素“O”(ASO)、腎早期損傷指標、免疫球蛋白及補體相關檢查;所有患者均符合過敏性紫癜診斷標準[3]。過敏性紫癜患者根據(jù)臨床特點分為單純皮膚型、腹型、關節(jié)型、腎型、混合型;臨床表現(xiàn)單純皮膚型16 例,腹型11 例,關節(jié)型10 例,腎型7 例,混合型6 例。所有患兒入選標準均符合《諸福棠實用兒科學》第8 版過敏性紫癜的診斷標準。過敏性紫癜的診斷標準:①皮膚紫癜;②急性彌漫性腹痛;③組織學檢查以免疫球蛋白A(IgA)免疫復合物沉積為主的白細胞碎裂性血管炎;④關節(jié)炎或關節(jié)痛;⑤腎臟受累。上述標準中①為必要條件,加上②~⑤中的至少1 條者診斷為過敏性紫癜。
1.2 方法 所有研究對象于門診就診或入院后分別抽取靜脈血1.5 ml,血標本注入加有EDTA 及抑肽酶的塑料試管中,搖勻,靜置30~60 min,低溫離心(-4℃,4000 r/min,10 min),分離血漿后置于-70℃冰箱中保存待測,去除溶血標本,送檢標本均僅編號,不注明其他信息,血清B7-H3 的可溶性形式sB7-H3 分子應用ELISA 法一次性檢測,檢測由專人負責,操作嚴格按照使用說明書;所有研究對象均于門診就診或入院后第1 天進行周圍血象、尿常規(guī)、大便隱血、血沉、抗核抗體及類風濕因子等檢測。
1.3 觀察指標 比較兩組血漿B7-H3 分子水平。比較觀察組兒童和成人的B7-H3 分子水平。分析過敏性紫癜患者血清B7-H3 水平變化的多因素。
1.4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25.0 統(tǒng)計學軟件處理數(shù)據(jù)。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檢驗;多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P<0.05 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兩組血漿B7-H3 分子水平比較 觀察組血漿B7-H3 分子水平分別為(429.99±230.07)pg/ml,高于對照組的(36.00±14.68)pg/ml,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 觀察組兒童和成人的B7-H3 分子水平比較 觀察組兒童B7-H3 分子水平與成人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3 過敏性紫癜患者血清B7-H3 水平變化的多因素分析 采用逐步引入-剔除法(Stepwise)分析,血清B7-H3 水平與年齡、性別、分型等因素無明顯相關性(P>0.05)。見表3。
表1 兩組血漿B7-H3 分子水平比較(±s,pg/ml)
表1 兩組血漿B7-H3 分子水平比較(±s,pg/ml)
注:與對照組比較,aP<0.05
表2 觀察組兒童和成人的B7-H3 分子水平比較(±s,pg/ml)
表2 觀察組兒童和成人的B7-H3 分子水平比較(±s,pg/ml)
注:兩組比較,aP>0.05
表3 過敏性紫癜患者血清B7-H3 水平變化的多因素分析
過敏性紫癜是兒童時期常見的血管炎之一。以非血小板減少性紫癜、關節(jié)炎或關節(jié)痛、腹痛、胃腸道出血及腎炎為主要表現(xiàn)[3]。過敏性紫癜患者的發(fā)病原因可能與感染、藥物或食物過敏、被昆蟲叮咬、疫苗接種等[4]因素相關,病理學上表現(xiàn)為變態(tài)反應性血管炎,血管通透性增高,滲出增多,鄰近組織水腫、出血從而引起臨床癥狀[5]。
目前關于過敏性紫癜尚缺乏統(tǒng)一和特異性診斷標準,在臨床診治過程中,根據(jù)病史,具備可觸性紫癜伴彌漫性腹痛、關節(jié)炎或關節(jié)痛、腎臟受損表現(xiàn)、任何部位活檢免疫球蛋白A(IgA)沉積四項任何之一者都可以診斷。但在皮疹出現(xiàn)之前的非典型病例,表現(xiàn)為乏力、食欲減退、頭痛、腹痛等非特異性表現(xiàn)時臨床容易誤診,本病并發(fā)癥多,復發(fā)率高,若不能及早診斷、及早治療將會導致嚴重的后果,因此探討過敏性紫癜發(fā)生的機制尤為重要[6,7]。
B7-H3 作為B7 家族新發(fā)現(xiàn)的成員之一,有研究在2001 年于樹突狀細胞(DC)中發(fā)現(xiàn),其廣泛表達于活化的T 細胞、B 細胞、單核細胞、DC 細胞以及一些腫瘤細胞上[8]。作為機體免疫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部分,B7/CD28 是重要的一對協(xié)同刺激分子。B7 家族的成員作為配體,在抗原特異性T細胞介導的免疫應答中發(fā)揮了關鍵的調(diào)控作用[9]。
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觀察組血漿B7-H3 分子水平高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兒童B7-H3 分子水平與成人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因此無論是兒童還是成人,當患有過敏性紫癜時血清sB7-H3 水平的表達均明顯升高,提示共刺激分子sB7-H3 可能參與了過敏性紫癜的發(fā)病。既往研究證實,膜型B7-H3 在炎癥狀態(tài)下異常高表達,隨后實驗也發(fā)現(xiàn)sB7-H3 在膿毒癥患者體內(nèi)水平顯著增高[10]。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過敏性紫癜患者外周血sB7-H3 分子表達水平顯著升高,因此認為可溶性B7-H3 分子可能是重要的炎癥指標。但過敏性紫癜患兒血漿sB7-H3水平升高的確切機制尚不十分清楚,提示有關研究仍有待進一步深入。本次研究結(jié)果還顯示,血清B7-H3水平與年齡、性別、分型等因素無明顯相關性(P>0.05)。表明血清sB7-H3 的升高與過敏性紫癜的疾病的發(fā)生發(fā)展有關,而與發(fā)病的不同年齡、不同性別、臨床表現(xiàn)的不同無關。
綜上所述,正常人血清也有sB7-H3 分子表達,但過敏性紫癜患者血清sB7-H3 分子表達水平顯著升高,表明sB7-H3 分子的檢測有助于判斷過敏性紫癜,可作為早期診斷、早期干預、判斷預后的參考指標。目前關于過敏性紫癜的各項診斷標準均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本研究對過敏性紫癜患兒sB7-H3 分子的變化進行了初步研究,但還需要進一步加大樣本量進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