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蓮

1 引 言

2019年的“三位一體”招生考試于4月13、14日在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舉行，本人有幸擔任了本次考試的考官，見證了整個面試過程?？荚囈笥每陬^形式回答；評分標準要求緊扣主題，表達要有邏輯性、條理性、清晰性、準確性等?？荚噷I(yè)主要包括工商管理、網絡與新媒體、編輯與出版學、酒店管理、印度尼西亞語等共11個專業(yè)，大約有3000名來自不同地區(qū)和學校的學生參加了此次招生考試。他們根據(jù)自己的興趣、特長等選擇參加了不同專業(yè)的面試。在為期兩天的面試過程中，作為考官，認真聆聽了每一位考生的回答。遺憾的是，盡管考生們都能回答所要求的問題，但問題回答的質量卻難盡人意。仔細分析后發(fā)現(xiàn)，主要都源于高層次思維能力—思辨能力的欠缺。

2 相關術語簡介

2.1 “三位一體”

“三位一體”是一種綜合性評價體系，其實質是將成長性評價和一次性評價相結合，融學業(yè)水平測試、綜合素質評價和高考三方面評價要素為一體的多元化招生考試評價體系?！叭灰惑w”綜合評價招生制度，彌補了單純以高考分數(shù)選拔學生的不足，拓寬高考選拔多元化途徑，強化了學業(yè)水平測試和高校綜合素質評價在招生錄取中的作用。對于高校來說，通過與統(tǒng)一高考的結合，體現(xiàn)其招生自主權，有助于高校選拔、挖掘到有潛質的學生；對于學生來說，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光強調素質教育但無法落實的尷尬。綜合素質測試的內容、標準、形式和辦法，由試點高校根據(jù)本校培養(yǎng)目標和學科專業(yè)的要求確定，體現(xiàn)對專業(yè)素養(yǎng)、專業(yè)潛質的考核，一般采用筆試、面試和操作考試等辦法。其中，“三位一體”綜合素質評價包括中學綜合素質評價和高校綜合素質評價，是推進素質教育的一項重要改革舉措和內容。而思辨能力則是構成素質教育的核心要素之一。

2.2 思辨能力

思辨一詞，最早語出《禮記·中庸》：“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慎思”與“明辨”強調的就是周密地思考，明晰地分辨，是以對信息的分析為基礎的，但不等于信息的簡單疊加。思辨能力是指通過對事物或問題進行分析、推理、評估，最終能夠解決問題形成決策或結論的能力。思辨能力是創(chuàng)新能力的核心要素，也是一種重要的人文素養(yǎng)，決定著一個人的發(fā)展?jié)摿?。北倫敦大學校長Brain Rope指出，“高等教育應該培養(yǎng)學生的抽象性思維能力、邏輯思維能力、有效推理能力以及論據(jù)評價能力”。Brain Rope界定的思辨能力內涵涉及4種思維能力。（1） 抽象性思維能力。抽象思維是分析事物最本質的特性而形成的概念，并運用概念進行推理、判斷的思維活動。在語言教學中，語義是通過抽象的語言符號來表征現(xiàn)實世界的具體事物，通過將具體事物概念化、抽象化實現(xiàn)對經驗的建構。因此，基于語言的抽象性思維能力是進行有效思辨的前提和基礎。（2） 邏輯思維能力。在概念的基礎上，不同概念之間又建立起種種關系—邏輯關系及相應的邏輯—語義關系。英語語言系統(tǒng)的邏輯關系主要由并列和主從兩種構成，對應的邏輯—語義關系主要包括擴展和投射，具體又可分為詳述、延伸、增強、言辭和思想5個小類。（3） 有效推理能力。推理是指基于抽象性概念及概念之間邏輯關系的理解和分析，推導出言外之意或字面意思之下的見解，形成新的判斷或導出新的結論，需結合相關語境才能做出有效推理。（4） 論據(jù)評價能力。在解構或建構語篇表義時，要具備對新的結論或判斷進行評價的能力。在人文學科中，論斷通常就是指說話者所要堅持或維護的某種態(tài)度情感和價值觀念等觀點性主張。就支撐他人或自己觀點的論據(jù)是否充分、合理、有效等做出評價，屬于批判性思維范疇，是高層次思辨能力。

概括而言，思辨能力主要由抽象思維能力和批判性思維能力構成，前者主要聚焦語言本體的分析和推理；后者基于語言本體，但又超越語言本體，主要包括評價和反思。

3 學生思辨能力存在的問題

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是一所語言類高校，其命題內容均與人文社科領域話題相關，重點考查學生對某一主題或話題的個人觀點，考察學生的分析能力、概括能力、推理能力、評價能力等，要求學生通過分析、推理，形成自己的觀點，并為其觀點進行有效論證。人文學科思辨具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之特點，與數(shù)理學科思辨相比，人文思辨沒有統(tǒng)一、標準的答案。人文學科的論斷通常是指說話者所要堅持或維護的某種態(tài)度情感和價值觀念等觀點性主張。人文思辨能力是指說話者能否為自己的觀點性主張?zhí)峁┙忉屝赞q護或說服性論證的能力。具體而言，人文思辨能力是指說話者能否做到有理有據(jù)有力，邏輯嚴密有序，自圓其說。通過對此次“三位一體”招生考試中學生回答內容的深入分析，概括而言，發(fā)現(xiàn)主要存在以下三個方面的問題。

3.1 欠缺概括觀點或主題的能力

概括能力（Generalization Ability）是邏輯思維能力之一，指把不同事物中或同一事物的不同部分、不同特性、不同方面中的一般的東西聯(lián)合起來的能力。概括和遷移的關系密切，美國心理學家賈德認為，“概括是產生學習遷移的關鍵，學習者只有對他的經驗進行了概括，獲得了一般原理，才能實現(xiàn)從一個學習情景到另一個學習情景的遷移，才能‘舉一反三’‘聞一而知十’?！庇^點或主題的概括性指“要緊扣主題、簡潔、清楚、全面、準確”。然而，此次招生考試中，學生概括觀點或主題的能力非常欠缺。具體表現(xiàn)為很多學生一開始就講述主題的具體特征、作用、意義等，似乎都與主題相關，但由于開始沒有概括性語言來闡明主旨，就顯得非常散亂。例如，在談到對朋友友情的看法時，有的學生一上來就說，“我認為朋友之間的關系，如果太親近的話，結果會怎樣；太疏遠的話，結果會怎樣”，然后回答就結束了。這其實可以概括為“我認為朋友之間應該保持適度的距離”，然后具體闡述這個距離是怎樣的，并提供理據(jù)說明。又比如，有的學生認為“友情應該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幫忙、相互信任”等，使用了一大堆描述性措辭就結束了。但其實完全可以概括為“我認為友情是相互性的”，然后再具體闡述相互性的表現(xiàn)。此外，還有一類常見現(xiàn)象，一些學生根本沒有觀點或主題。一開始直接就是羅列例子，幾個例子說完了，也就結束了。由于沒有明晰的觀點或主題，雖然說了半天，卻往往讓人不知所云，讓考官們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這些例子是為了說明什么觀點或主題，這些例子與觀點或主題之間是什么關系。

3.2 欠缺有效論證觀點的能力

論證，簡單而言，就是用論據(jù)證明論點的過程，論據(jù)是用來證明論點的事實和道理。論證的過程，就是把一個個孤零零的論據(jù)有機地聯(lián)系起來，共同支撐論點。診所要典型、充分、有力、完整，通過擺事實、講道理，使整個論證過程顯得層次分明、條理清楚、邏輯嚴密、說理明白有力。然而，此次招生考試中，學生論證觀點的能力非常欠缺，概括而言就是所選擇和使用的論據(jù)未能有效地支撐其論點。具體表現(xiàn)為以下幾個方面：首先，論據(jù)與論點之間缺乏清晰的邏輯關系。即學生所使用的論據(jù)與其論點之間相關度不高，邏輯缺乏嚴密性。比如，有學生的論點是“青春是苦澀的”，論據(jù)卻是關于自己如何努力學習，最終克服困難，取得成功。其次，主次不分，層次不清。例如，有學生認為“青春既有美好也有苦澀”，但在隨后的論證中，卻先舉例子，而且例子與前面主題缺乏對應性、相關性，舉完例子回答就結束了。正確的回答應該是先闡述美好的方面，運用例子說明；然后闡述苦澀的一面，再運用例子說明；最后總結說明。更糟糕的是，有少數(shù)學生則根本沒有邏輯意識，說到哪里算哪里，更別提論點與論據(jù)、論據(jù)之間的內在邏輯性。最后，論據(jù)不夠充分，缺乏說服力。論據(jù)缺乏典型性、權威性，常常以自己主觀性的判斷取代客觀性的事實或權威公認的道理。例如，在談到“林黛玉與薛寶釵，你更欣賞誰”時，有學生的回答是“我更欣賞林黛玉，因為她一直在深府中長大，所以學識很高”。該回答出現(xiàn)明顯的邏輯謬誤，在深府中長大與學識很高之間并無必然關系，該論據(jù)并不能有效支撐其“更欣賞林黛玉”的觀點。

3.3 欠缺批判性思維的能力

批判性思維，即反思性思維（Reflective Thought），是對思考的再思考，抽象性思維與批判性思維分別體現(xiàn)了思維的兩個層面。批判性思維是分析判斷、評論好壞，但絕不僅僅是否定的意思。批判性思維是為了得出合理的結論而進行的言之有據(jù)的反省思維。批判性思維以質疑、評價、反思為核心，以論、辨、評為主要特征，是創(chuàng)新性思維的先導。然而，此次招生考試中發(fā)現(xiàn)，與前兩種能力相比，學生批判性思維能力則更為欠缺，可以說缺失嚴重。例如，題目為“有人喜歡闖蕩天涯（a），有人喜歡閑庭信步（b），你喜歡什么樣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如有創(chuàng)業(yè)機會，你會怎樣對待？”

這道題包括兩個層面的內容，旨在考察學生的理解、分析、判斷和評價能力。對于第一個層面的問題，絕大部分學生都是從a或b當中進行選擇，即要么a，要么b。但事實上，這僅是眾多工作和生活方式之一，而且這兩種是否真的適合自己呢？因此，學生首先應該做出判斷，指出這是眾多工作和生活方式之一；然后對其進行評價—體現(xiàn)了不同人的生活方式，兩者并無優(yōu)劣好壞之分；最后，得出結論—選擇適合自己的就好，并提供理據(jù)支撐。對于第二個層面的問題，絕大部分學生的回答都是“如有創(chuàng)業(yè)機會，我會緊緊抓住”。但事實上，學生首先應該對這個機會本身進行分析，結合自身的興趣、特長等各方面因素，分析這個機會是否適合自己，然后做出判斷，最后指出如果合適自己的話，闡述如何把握這個機會。這是一個典型的思辨過程。遺憾的是，本考場只有一位學生從批判性視角較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綜上所述，此次“三位一體”招生過程中，學生思辨能力方面存在的主要問題可概括如下（表1）。

表1 “三位一體”招考過程中學生思辨能力存在的主要問題

續(xù) 表

歸結起來，上述問題反映了學生普遍存在的思辨能力欠缺的現(xiàn)狀。思辨能力的欠缺，嚴重束縛了學生的創(chuàng)新力和創(chuàng)造力。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

首先，教育理念上，缺乏對思辨能力培養(yǎng)的重視?！盀槭裁次覀兊膶W?？偸桥囵B(yǎng)不出杰出人才”這一著名的“錢學森之問”，至今還是中國教育事業(yè)發(fā)展的一道艱深命題?！八急婺芰κ窃诮逃^程中逐漸培養(yǎng)的，思辨能力在教育中缺失，意味著教育出了問題”。中國學生和美國學生相比，資質不相上下。但人們從小接受的應試教育，導致學生的思辨能力相對薄弱，不善于發(fā)現(xiàn)問題、提出問題，無法獨立、深入地進行學術分析、推理、辨別、判斷和探究活動。圖靈獎獲得者—美國康奈爾大學教授約翰·霍普克羅夫特來到上海交通大學為本科生授課，在談到對中國學生的印象時，直言不諱地指出，中國學生能幾乎復制下他上課所講授的所有內容，可是從課堂提問和考試情況來看，他們對知識的應用能力還有欠缺。他認為現(xiàn)在的中國學生正在丟失思辨能力。中國語言教學大部分還停留在傳統(tǒng)教學理念，認為英語教學主要就是教授學生一些詞匯和語法，分析難句和長句，這樣教育的結果往往是“只見樹林，不見森林”。學習者過于關注一些孤立零散的詞匯或語法知識，對英語語言的邏輯思維、語義建構、語篇銜接等特征、方式和策略卻認識模糊。正如曲衛(wèi)國指出，“目前的大學英語教學，只有零星的知識點、功利性的語言技能傳授，卻沒有向學生提供系統(tǒng)、深刻思辨所需的系統(tǒng)知識”。

其次，教育的功利性價值取向。學校教育旨在塑造學生健全的人格，培養(yǎng)人文精神，提升人文素養(yǎng)，激發(fā)創(chuàng)新潛能。然而，在當前的教育大環(huán)境下，功利主義成為教育的指導原則，實用性、應用性教育成為潮流?！耙酝庹Z為專業(yè)的學校稍不留心就容易偏向用直接的功利性來衡量人文學科和人文修養(yǎng)的價值，從而忽略或輕視學生的人文修養(yǎng)”。在功利主義驅動下，學習是為了取得好分數(shù)、獲得各種技能證書、獲得學歷證書，以后可以找一份好工作。學校往往成為職業(yè)培訓機構，學生純粹追求知識所能產生的物質利益。因此，出現(xiàn)“高分低能、有知識沒文化、有文化沒教養(yǎng)、能掌握知識卻無法獨立思考”等現(xiàn)象也就不足為怪了。這種教育哲學所帶來的直接后果是人文精神的大衰落。張中載指出，人文學科屬于王國維所說的“無用之用”,即旨在“大用”，因為它涉及人的素質和精神的培養(yǎng)。這些隱性能力的培養(yǎng)和形成是一個長期、緩慢、復雜的過程，也是一個系統(tǒng)性工程，不能有急功近利的導向。

最后，欠缺深度閱讀能力。在擁抱數(shù)字媒體的時代，淺俗化閱讀、碎片化閱讀和快餐式閱讀漸趨彌漫。學生的閱讀意愿和閱讀能力呈現(xiàn)大幅衰退，讓他們閱讀稍微復雜一點的語篇，分析一些思辨性的問題，就會覺得沉重。學生日常閱讀正日益往“輕薄短小”的短訊、圖像類語言方向轉移，他們的腦袋往往只能容納各種沒有意義、互不相連的片段或碎片。長此以往，他們的分析能力、思辨能力都必然呈大幅衰退趨勢，對抽象問題幾乎完全無能為力。由于閱讀和思辨能力的衰退，對抽象思考無能為力，他們對很多事物判斷都是片面化的，思維從眾，甚至人云亦云；讓平庸化的口號得以盛行，蒙騙群眾。周嶺認為，當前快速、簡便、輕松的方式使得人們低層次的“原始腦”功能得到進一步強化，高層次的“現(xiàn)代腦”功能則進一步弱化，而深度學習能力幾乎全部依賴高層次的“現(xiàn)代腦”（大腦皮層）。深度閱讀能力的缺失窒悶了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

4 策略分析

思辨就是創(chuàng)新。不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思辨能力，整個社會的創(chuàng)新能力就會弱化。思辨教育是國外大學的核心內容，將提高思辨作為通識課的基本要求，也滲透到專業(yè)課的各項內容，理工科、文科都一樣。思辨能力訓練沒有固定套路，但有一些基本原則可以參考。針對“三位一體”招生考試中學生思辨能力存在的問題，本文嘗試從以下幾個維度提出建議。

4.1 轉換學習觀和教育觀，推進教育教學改革

要培養(yǎng)思辨能力，提升學生創(chuàng)新能力。首先，要改變傳統(tǒng)的學習觀，改變功利性教學傾向。學習不只是為了掌握知識技能，知識容易忘記也會被淘汰，但能力具有“可遷移”性，可適用于其他學習、生活和工作等各種環(huán)境中。孫有中指出，“思辨能力是最重要的可遷移能力（transferrable skills），它決定一個人的發(fā)展?jié)摿?，影響一個人的整體素質”。因此，在教學實踐中要以思維能力訓練和培養(yǎng)為中心，將其融入各個學科教學環(huán)節(jié)中；改變以往只注重傳授知識而忽視能力訓練的教學模式，積極探索思辨能力培養(yǎng)的新視角、新思路、新方法。其次，在教育戰(zhàn)略上要重視批判性思維教育。思辨就是創(chuàng)新，不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思辨能力，整個社會的創(chuàng)新能力就會弱化。創(chuàng)新型人才培養(yǎng)是有效應對經濟全球化挑戰(zhàn)的途徑和策略，關系到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目標的實現(xiàn)。人文教育作為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擔負著培養(yǎng)人的素質和精神的重任。人文學科在于以文載道，人文教育在于以文教化。2017版《大學英語教學指南》指出，“大學英語課程是高等學校人文教育的一部分，要充分挖掘大學英語課程豐富的人文內涵，培養(yǎng)具有國際視野、人文素養(yǎng)的創(chuàng)新型人才”?！皼]有人文教育的學校只不過是技能或職業(yè)培訓學校，它不是高等教育”。尤其是作為人文學科范疇的語言類高校，應該重點關注創(chuàng)新型外語人才的培養(yǎng)。廣大外語教師應該始終堅持人文教育的價值取向，加強思辨能力培養(yǎng)為核心的人文教育，推進和深化教育教學改革，盡快實現(xiàn)從“工具性外語教學”向“人文性外語教育”轉軌，切實提高人才培養(yǎng)質量。

4.2 培養(yǎng)邏輯思維能力，提高思維的嚴密性

意義表達是一種嚴密有序的邏輯思維過程，要做到連貫流暢，僅僅靠背單詞和學語法是不夠的，因為它還涉及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邏輯思維能力。在實踐過程中，常常出現(xiàn)好多學生詞不達意、前后矛盾、用個例代替一般情況、以篇概全等現(xiàn)象，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們的邏輯思維能力太弱。要提高邏輯思維能力，首先，應該學習相關思維知識，建立邏輯思維能力知識體系構架。了解邏輯思維能力的內涵與外延是培養(yǎng)邏輯思維的前提和基礎。例如，從大范疇下了解思維的概念，了解抽象思維、發(fā)散思維、形象思維、批判性思維等相關概念的內涵與外延；比較這些概念之間的差異性、內在關系等，從而深入了解邏輯思維的本質。其次，要注重語言能力的培養(yǎng)。語言是思維的載體，沒有系統(tǒng)性語言知識，學生不可能掌握系統(tǒng)的思維方法和程序。因此，學習和掌握一些對語義銜接和連貫表達的系統(tǒng)性語言知識，對培養(yǎng)邏輯思維能力具有重要作用。比如，表達邏輯關系、邏輯語義關系的連接詞、連接附加語、回指、替代等銜接機制，為學生提供系統(tǒng)、深刻思辨所需的系統(tǒng)語言知識。最后，注重素材積累。邏輯思維的另一個方面是觀點的論證過程，前面的論據(jù)或已知前提是否能夠導出后面的結論；所選擇的論據(jù)是否能充分有力支撐論點。論證過程離不開舉例，一個精彩的例子能極大增強文章的說服力。這就需要學生平時注意積累這方面的素材，養(yǎng)成隨手收集整理分類的習慣，打造自己的素材庫，這樣才有可能做到靈活應對。

4.3 培養(yǎng)深度閱讀能力，提高思維的深刻性

一個人的靈感和創(chuàng)造力，往往都來自他的深度閱讀帶給他的某種啟示和啟發(fā)。深度閱讀是與文本之間的一種對話、一種交流，能夠陶冶情操，鍛煉培養(yǎng)思維能力。深度閱讀是以學習系統(tǒng)的知識為目標，更全面透徹地認識事物本質。要培養(yǎng)深度閱讀能力，第一，要改變淺層閱讀的習慣。淺層閱讀以輸入為主，吸收一些碎片化信息，是一種淺嘗輒止、不求甚解的思維方式。這種閱讀方式產生的后果是看問題往往流于表面，認識膚淺、片面、非理性；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不知如何鑒別信息、判斷真假，缺乏獨立思考、分析問題的能力，面對抽象問題無能為力。因此，學生必須靜下心來進行系統(tǒng)深入的學習。第二，深度閱讀要以獲取高質量知識為目標，盡可能地獲取并親自啃讀一手知識?！皬淖x書角度講，就是讀經典、讀原著，甚至是學術論文。經典的一手知識已經經過時間的沉淀，價值深度已被證明，值得精耕細讀”。學生可以逐字逐句地讀，也可以帶著問題讀，反復閱讀，融入思考，慢慢提煉出自己的觀點或想法。第三，建立所學知識與已有知識體系的連接關系。心理學認為人們知識學習的過程其實是一個將外部的知識與自己已經掌握的內容建立連接的過程：必須將這些知識與你原有的經驗、體會關聯(lián)起來，并將這些外在的知識和經驗進行編碼，融入已有知識體系，從而不斷拓展知識體系，建構一個多維度、多層面的思維架構。第四，融入思考，輸出知識。深度閱讀以輸出為主，沒有高質量的產出，會使學習深度大打折扣。建立連接之后，需要找機會將這些知識和經驗運用于實踐。例如，在閱讀一篇文章之后，嘗試將作者的思想用自己的語言重構出來，盡量結合自身的經歷、學識、角度去解釋、延伸，而不是簡單地把書本的要點進行羅列。只有這樣，才能實現(xiàn)對新舊知識的深度縫合，才能對這些知識有真正深刻的領悟，這些知識才能算得上自己的知識，這些知識才能轉變成自己的能力。

5 結 語

思辨能力的高下將決定一個人學業(yè)的優(yōu)劣、事業(yè)的成敗乃至一個民族的興衰，其重要性早已在國際社會獲廣泛認可。然而，中國學生的思辨能力現(xiàn)狀卻令人擔憂。本文通過對一次“三位一體”招生考試中學生回答問題的情況，總結了他們在思辨能力方面存在的主要問題，并探究了其背后的原因，最后就思辨能力的培養(yǎng)提出了幾項對策。需要說明的是，本文的對策是建議性、宏觀性、概括性的。思辨能力培養(yǎng)應與具體學科、具體對象、具體教學目標、具體語境等相結合，才會更具針對性，有效性。思辨能力是培養(yǎng)創(chuàng)新型人才的基石，是整個高等教育的核心目標。作為教育工作者、應該積極探索思辨能力培養(yǎng)的有效路徑和可操作性策略，推進和深化思辨能力導向的教育教學改革，讓思辨能力培養(yǎng)真正落到實處，切實提高人才培養(yǎng)質量。思辨能力培養(yǎng)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