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繼新

一、上海任教

1937年4月16日，同是工人的汪元泉及妻子陳香珠家里，迎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他就是汪甄南。

20個世紀50年代，中國孩子能夠考入大學者，可謂鳳毛麟角;而汪甄南，則是這其中的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者。從1956年考入上海師范大學數(shù)學系之后，他一直徜徉于數(shù)學學習的王國里。大學畢業(yè)之后，汪甄南在上海任教二十多年，先后在三所學校從事教育教學工作，兢兢業(yè)業(yè)求學問，平淡之中功漸成。

大學畢業(yè)，汪甄南被分配到地處上海郊區(qū)的新陸中學擔任數(shù)學教師和教研組長。這是一所新辦的學校，教師也幾乎是清一色的初出茅廬者。汪甄南在這里心無旁騖地研究教材、教法和學生的學情，加之以苦為樂的探索精神，不長時間，他的課就受到了學生的喜愛。在其參加工作的第三年，便因教學水平持續(xù)不斷地提高，以優(yōu)秀教師的身份參加了上海市文教戰(zhàn)績群英大會。

1965年，汪甄南被選調往川沙教師進修學院，開始以教研員的身份，由教學轉向負責教師教研和培訓的工作崗位。那時知識分子需要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雖然勞動既苦又累，可他仍覺得應該為當?shù)乩习傩兆鳇c什么。當時鄉(xiāng)下人計算與計賬，層次較高的方式是通過算盤來完成的。于是，他結合農民的需求，加班加點編寫了一本《珠算練習》。這是一本不太厚的小冊子，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并向全國發(fā)行。這本書不能署編寫者的名字，汪甄南卻珍藏至今。他說，“為人民服務”不能只掛在嘴上，必須付諸實踐。就是通過這本小冊子，他教會了不少農民珠算運算，有的農民還當上了會計。

1978年，汪甄南調到地處市區(qū)的建平中學，任高中理科班數(shù)學教師與班主任。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在高中任教，可他信心十足，備課又極其認真，且愛生如子，所以，學生的學習熱情一直居高不下，考試成績也特別理想。就這樣，汪甄南與學生結下了深厚的師生之情，這段時光也成為他一生中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

1979年3月，正當改革春風吹向全國各地的時候，汪甄南突然收到中斷聯(lián)系多年的香港親戚的來信，問他是否有意到港澳發(fā)展。這讓他及全家人措手不及，他的思想也一直處于激烈斗爭之中。后來，一位同事跟他談到鄧小平的談話精神，并提出積極的建議，他才向公安局提出前往香港的申請。不過，公安局回復說去香港不太好辦，去澳門尚且可以。長期處于閉塞狀態(tài)的汪甄南，誤認為香港澳門就是一個地方，于是，他提出了前往澳門的書面申請。

二、澳門應聘

往事猶如昨日，重溫百慨千嘆。當時的澳門尚未回歸祖國，這個被葡萄牙統(tǒng)治了400多年的地方，到處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讓初來乍到的汪甄南感到驚奇與新鮮。那位來信邀請汪甄南到港澳發(fā)展的親戚專程到澳門來接，但他說在香港也很艱難，到澳門也要自找工作。已無退路，汪甄南只好自謀職業(yè)。

汪甄南到制衣廠當過包裝工人，還做過玩具外包生意，也到建筑公司工作過。從身為教師，到奔波于陌生地方打工;從熟悉的故土，到近乎舉目無親的澳門，汪甄南經(jīng)歷了前所未有的生命裂變。困難無處不在，然而，求知的渴望與任教的理想在與各種現(xiàn)實窘境的博弈中更加清晰，也更顯珍貴。他夜間躺在床上，教學的場景總會不時地浮現(xiàn)在腦海。他越來越覺得，當一名教師，才是他人生的歸宿。

那時的澳門，不但社會上的人們，連學校的師生，所講的也是清一色粵語。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汪甄南在打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意識地學起粵語來。兩年時間，他的粵語已經(jīng)基本過關了。

1983年6月的一天，汪甄南充滿信心地走進天主教圣心女子中學中文部。修女譚校長看了他的相關資料，感到這位有著大學學歷，且又當過教師的中年人，完全符合學校的招聘條件。能如此順利又如此快地步入教學領域，讓汪甄南欣喜不已。

7月雖值暑假期間，可學校卻有夏令班，汪甄南每天只需上午到校，教高二高三的數(shù)學。時年46歲的汪甄南，依然顯得年輕而帥氣，加之其教學方法靈活有趣，很受澳門女學生的歡迎。她們不但接受了他尚不流暢甚至未必正確的粵語，而且在他說錯的時候，還會善意地予以糾正。汪甄南感嘆不已地對筆者說，這些女生是他的學生，也是他學習粵語的老師。這種亦師亦友的關系，讓他再次體味到了作為師者的幸福。

9月1日開學，譚校長一見到汪甄南，就高興地對他說：“學生對你的課非常滿意，從這個月開始，我每月調整你的工資為3000葡幣?！痹诎拈T一個月的工資，相當于在上海任教20個月的工資。汪甄南不但開心之至，還品嘗到了一個為師者的尊嚴之美。

隨著汪甄南的粵語說得越來越好，教學水平越來越高，他的課時也越來越多，有的時候，一周竟然可以上36節(jié)課;當然，收入也更加可觀。

正如美國學者帕克·帕爾默所說：“當教師把職業(yè)生活當作一場心靈之旅時，才會始終追求教師職業(yè)的內在尊嚴與歡樂?！蓖粽缒暇褪侨绱?，他并非只為錢而工作，他更是一個有責任感與事業(yè)心的教師。當時學校沒有立體幾何課程，他就向校長反映，這對學生來說是一個缺失。校長問他有何建議，汪甄南說，他可以編一本相應的教材。得到校長嘉許后，他用了一個暑假的時間，編寫了一本《新編立體幾何》教材，作為補充教材。譚校長發(fā)現(xiàn)，這一教材對學生學習數(shù)學大有益處，就決定將其作為學校的必修課程。

校長信任，同事關系和諧，又受到學生喜愛，在天主教圣心女子中學中文部教數(shù)學，且擔任數(shù)學科主任的十年間，汪甄南的心靈始終處于愉悅的境地里。同時，教學與研究水平的日漸提升，也使他在澳門中學數(shù)學界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三、躋身大學

1991年夏季的一天，汪甄南在去學校上課的路上，一位熟人對他說：“澳門大學正在面向全球招聘教師，你應當前去應聘。”

能夠到澳門公辦的最好的大學教學，對于汪甄南來說，有“更上一層樓”之妙。他決定嘗試一下，隨后根據(jù)應聘要求發(fā)去了自己的履歷。第二天，澳門大學就約他面試。

30位應聘者脫穎而出，而出自澳門者只有區(qū)區(qū)4人，汪甄南，便是其中一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在澳門大學，汪甄南主要從事數(shù)學教育教學工作，重點研究數(shù)學教材教法。

還在中學任教之時，汪甄南就有一個強烈的愿望，就是把國內先進的教育理念與優(yōu)秀教材教法引進澳門，推動澳門的教育教學改革。

當時澳門中小學教師上課，各自為政，基本不允許別人聽課，也沒有教研活動和參觀考察。課堂上絕大多數(shù)學生害怕學習數(shù)學，不敢回答教師問題，更不會自主學習。面對這種境況，汪甄南常生改革之心，可當時有心無力亦無權，為此，他常發(fā)悵然若失的慨嘆。

到了澳門大學，他感到機會來了。

到1995年的時候，他的不少改革設想開始變成現(xiàn)實。

正巧，澳門大學負責小學數(shù)學的教授移民加拿大，院長便把他的工作交由汪甄南負責。

時值5月，天津有一個全國性的小學數(shù)學研討會議。汪甄南和院長前往參會，并認識了小學數(shù)學界的名家邱學華、方自西、張?zhí)煨?、張梅玲等人。汪甄南對邱學華的嘗試教學法產生了濃厚興趣。尤其是他的先練后講教法，有可能“開而弗達”地打開學生自學的大門，并讓他們展開思維的翅膀在數(shù)學王國里翱翔。

開會結束，一回到澳門，汪甄南就馬不停蹄地宣傳嘗試教學法，并帶領有志于改革的教師學習嘗試教學法。

一石激起千層浪，但凡改革者，課堂宛然一變，有了生機，有了活力。學生的思維打開了，眼睛發(fā)亮了，對學習數(shù)學更有興趣了。有的教師在嘗試教學實踐中積累了經(jīng)驗，還撰寫并發(fā)表了論文，產生了較大的影響。

汪甄南高興地對筆者說，當教師教學觀念轉變，敢于大膽嘗試的時候，師生共同演繹教與學的精彩場面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了。于是，教師教學與學生學習，不再是一場又一場心力交瘁的苦役，而變成了善教善學與樂教樂學的幸福之旅。

汪甄南不但是一位教育教學的大膽拓荒者，而且是一位持之以恒的進修學習者。他一邊教書，一邊參加了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研究所舉辦的數(shù)學科學教學研究法碩士班。歷時五年，堅持學習，終于獲得了碩士學位。這在當時引起了一個不小的轟動，因為整個澳門在基礎教育方面獲得碩士學位者寥寥無幾。為此，《澳門日報》登載了這一喜訊，還以套紅標題顯示，以示祝賀。

五年學習，使汪甄南的理論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斷的教學改革實踐，又大大豐富了他的教學經(jīng)驗。而兩者的有機融合，無疑將他推到了數(shù)學教育專家的殿堂之上。

四、倡建學會

2002年，時任澳門特首何厚鏵指出，為了培養(yǎng)高素質“澳人治澳”人才，中小學應當更好地提升中、英、數(shù)學科的教育質量。

汪甄南積極響應特首的號召，決心推動澳門中小學數(shù)學教學改革。自決心推動改革之日起，汪甄南無時無刻不在思考和分析澳門數(shù)學教育的發(fā)展現(xiàn)狀及方向等問題，并在實踐中有力推促改革進程。

為此，汪甄南與培道中學李寶田校長、粵華中學伍助志主任，以及原澳門大學畢業(yè)的李松孝老師等有志于教育改革者，多次研究與商議，倡建促進數(shù)學教育改革的澳門組織，并于2002年6月17日正式成立了“澳門數(shù)學教育研究學會”。

澳門濠江中學校長尤端陽，培正中學校長李祥立，勞工子弟學校校長唐志堅及副校長萬群，澳門大學張國祥教授、江春蓮教授，巴波沙中葡學校校長盧蘭馨，內地著名數(shù)學教育家張奠宙、張梅玲、邱學華，以及美國華裔專家華坤健等，成為了該會的顧問和理事。

這是一個新的數(shù)學教育改革平臺，它成了汪甄南此后一系列的數(shù)學教育改革項目與活動的一個重要載體。

五、編寫教材

教學改革不應僅在教法學法上進行改變或革新，更需在教學內容上進行深刻反省與變革。在回歸前，澳門沒有自己的小學數(shù)學教學大綱，絕大部分學校使用的是香港專為澳門編寫出版的教材，但內容較淺，六年級的教材，圖畫占了二分之一，一頁教材只有一兩個例題。

一個人只有一個童年和少年，在其最需要獲取豐富知識的時候而取之甚少，無疑是對生命的浪費。每每想到這些，汪甄南就有一種沉重感，同時也升騰起一種舍我其誰的使命感。

在教學中，汪甄南發(fā)現(xiàn)澳門學生興趣愛好廣泛，能夠主動積極地表達自己的觀點與想法。編寫一套助推學生數(shù)學學習，且又符合澳門學生認知特點的數(shù)學教材，已是當務之急。

汪甄南馬不停蹄地找到出版社，告訴他們要以“新思維數(shù)學”作為這套小學數(shù)學教材的總題目，并比較詳細地談了編寫目的、體例等。出版社當場拍板，且要他擔任教材主編。

汪甄南說，如果能與內地方面的相關專家聯(lián)手編寫教材，可以加快編寫進程，且有質量的保證。這種創(chuàng)新之舉，讓出版社喜出望外，支持他盡快趕赴內地，商定此事。

汪甄南馬上通過電話與邱學華聯(lián)系，請他介紹合作對象。邱學華建議他與浙江省首位特級教師張?zhí)煨⒙?lián)系。雷厲風行的汪甄南，第二天就趕到杭州，拜見了張?zhí)煨ⅲ潭ㄓ伤麚谓滩闹骶?，張?zhí)煨胃敝骶?，并簽訂了書面合同?/p>

這套《新思維數(shù)學》教材，雖然編寫有一些波折，但還是于2005年由香港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出版后，澳門十多所學校立即選用了這套教材。

2015年澳門教育暨青年局頒布了《小學數(shù)學基本學力要求（初稿）》（相當于大陸的課程標準）。汪甄南認為，有必要重新編寫一套符合要求的教材。在總結上次編寫教材的經(jīng)驗教訓基礎上，他立即編著了第二版小學數(shù)學教材。該教材的出版發(fā)行，彌補了澳門開埠以來從來沒有本地學者編著和出版小學數(shù)學教材的空缺。由于它特別關注了學生數(shù)學學習能力的培養(yǎng)，且以此為載體，培養(yǎng)教師，引領學生學習，所以出版之后廣受歡迎，并為澳門20所學校選用。

澳門的教育體制是多元化的，不同體制的學校，各具特色，對于教材，也各取所需;而汪甄南主編與編著的教材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絕非易事。

一本好的教材，不僅需要考慮學科知識的理性邏輯，還需要兼顧兒童發(fā)展的現(xiàn)實需求，以期形成數(shù)學課程所特有的學科特質與學科文化。而汪甄南主編的教材，目標明確、內容正確、系統(tǒng)性強、敘述淺白;反映現(xiàn)代數(shù)學發(fā)展理念;適合學生的知識實際;圖文并茂，適合學生年齡特點發(fā)展的需要;練習安排合理和適當。同時，還有配套的教學參考資料，這不但減輕了教師備課的負擔，而且對教師在深入研究教材、減少科學性教學失誤、提高教學質量等方面很有幫助。

有專家稱，汪甄南所編寫的教材，具備了科學性、思維性、可讀性、趣味性的特點，受到教師與學生的歡迎，也就在情在理了。

六、交流展示

杜威在其教育論述中強調：“人的生活應是一個不斷對世界開放的過程?！毙撵`只有開放，才存有接納、理解、交流、共識與超越的可能。澳門教育之所以長期徘徊不前，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對外交流太少。汪甄南初來澳門的時候，對此就很不理解，雖然也想著打開這個交流的大門，可是，勢單力薄，空有想法而已。在他進入澳門大學教育學院負責教師教育工作之后，試圖讓教師們進行交流的想法終于可付諸實施了。

誠如社會建構主義學習觀所提出的，學習是一種社會文化活動，同時強調個人的參與和個體之間的交流溝通，在交流過程中建構知識，知識是學習者與他人磋商互動的社會建構的結果。正是基于這樣的理念與思考，汪甄南每年都要組織澳門的數(shù)學教師到內地學習交流，他們走遍了除了西藏之外的所有省市自治區(qū)。除了組織教師赴內地學習參觀考察外，汪甄南還帶領教師到內地參與各種賽課活動。1997年，他就帶領楊寶珠老師赴廣東佛山代表澳門上公開課，楊老師也榮幸地成為澳門第一位到大陸參加大賽的教師。

汪甄南認為，一旦打開教師外出交流的大門，他們就會特別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機會，竭盡全力地備課，以向其他有經(jīng)驗的專家與名師請教。有了這種自主自發(fā)學習的動力，以至養(yǎng)成習慣之后，就會持續(xù)上進。而在到內地展示自己、與名師比試的過程中，他們會感受到內地名師先進的教育教學理念、靈活多變的教學方法，尤其是學生自主學習與交流展示的生動情景。這讓他們感到振奮的同時，還會促使他們積極地進行學習，并將其用于自己的課堂教學之中。

汪甄南是“走出去”的倡導者與踐行者。于2013年11月22日—12月2日，他應邀參加了由北京、香港、紐約、日內瓦、巴黎等地精英人士參與發(fā)起的“南極論壇”。在對話社會發(fā)展方面，汪甄南向有關代表介紹了澳門特區(qū)行政長官崔世安在施政報告中所提的“教育興澳”，以及澳門在回歸祖國十多年來教育發(fā)展所取得的豐碩成果，特別是連續(xù)五年澳門的中學生參加全美高中數(shù)學競賽所取得的優(yōu)異成績，獲得了與會代表的一致認同與贊賞。

教師“走出去”的人數(shù)畢竟有限，將教育專家“請進來”，則可以讓更多的教師當面聆聽教育專家的演講，提升小學數(shù)學教師的理論水平。為此，汪甄南千方百計多次邀請內地的教育專家到澳門傳經(jīng)送寶。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2006年12月，澳門數(shù)學教育研究學會主辦了“國家教育部數(shù)學教師教育高級研修班”澳門會議，請來了15位內地頂級數(shù)學教育專家與學者，為澳門數(shù)學教師們做了精彩的學術報告;同時，每位專家還在不同的分會場與教師們進行了面對面的交流。

現(xiàn)在談及此事，自豪還清晰地寫在汪甄南的臉上。他說，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教育盛宴，它對整個澳門數(shù)學界來說是一次精神洗禮。

據(jù)著名小學數(shù)學教學專家邱學華說，汪甄南一方面邀請內地專家為澳門教師開設講座，一方面也邀請小學數(shù)學名師現(xiàn)場上課。前后邀請了吳正憲、華應龍、林良富、黃愛華、唐彩斌、卞小娟、劉莉、虞怡玲、何藝燕、周莫涵、張宏池等上觀摩課。這讓澳門的小學數(shù)學教師大開眼界。汪甄南認為，這給整個澳門小學數(shù)學教師帶來的不只是激勵，還有如何“寧靜以致遠”的定心，以及“取法乎上”的學習走向。

令汪甄南感到欣慰的是，澳門數(shù)學教師在向專家學習與觀摩外地名師課堂教學的時候，也展示了自己的風采。尤其是在使用他主編的《新思維數(shù)學》教材之后，澳門教師們展示了新教材的優(yōu)勢，也給來自內地及其他地區(qū)的同行以驚喜與啟示。

所有的交流都不只是一方受益，而是一種雙贏活動。汪甄南，希望通過這種交流讓不同地區(qū)的數(shù)學教學水平不斷提升，同時他也為同是中國人的教師們能夠相互切磋學習而感到驕傲。

這是一個曾經(jīng)的上海教師的愿望，也是一個現(xiàn)在的澳門大學教師的責任。

（責任編輯：林彥 黃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