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斌，劉瑞，占忠旭，張干，吳鑫，許恒毅

生物傳感器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應用的研究進展

肖芳斌1，劉瑞1，占忠旭1，張干1，吳鑫2，許恒毅1

1 南昌大學 食品科學與技術國家重點實驗室，江西 南昌 330047 2 江西省食品檢驗檢測研究院，江西 南昌 330001

食源性致病菌作為引起食源性疾病的主要因素，受到人們的高度重視，發(fā)展簡便、快速、高靈敏度和低成本的食源性致病菌檢測方法對降低食源性疾病發(fā)病率具有重要意義。生物傳感器技術是一種由多學科交叉滲透發(fā)展形成的全新微量分析技術，具有靈敏度高、分析速度快等特點，被廣泛應用于食源性致病菌的檢測。文中介紹了生物傳感器的基本原理，綜述了常見的生物傳感器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的應用，并對其發(fā)展趨勢進行了展望。

食源性致病菌，生物傳感器，檢測，應用

據(jù)世界衛(wèi)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 調查結果顯示，食源性疾病是世界范圍內發(fā)病率和死亡率都較高的疾病，每年造成數(shù)百萬次感染，給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造成重大障礙。引起食源性疾病的主要原因是食源性致病菌[1]，它們在生長代謝過程中會將其代謝產(chǎn)物甚至毒素分泌到環(huán)境中，在食品加工、儲存、運輸和銷售過程中均能夠造成食品污染，從而導致人類患病。因此，檢測食源性致病菌對降低食源性疾病發(fā)病率具有重要意義。然而傳統(tǒng)的食源性致病菌檢測方法步驟繁瑣、耗時長，難以在短時間內得出結果[2]。為了有效預防食源性致病菌引起的疾病、保證食品安全，快速有效的食源性致病菌檢測方法亟需建立。生物傳感器是一種便攜、小型的分析裝置，具備分析速度快、可在線檢測和簡單易操作等優(yōu)點[3]，是食源性致病菌快速檢測方法的重要發(fā)展方向之一。本文綜述了生物傳感器技術的基本原理及其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應用的研究進展，以期為研發(fā)基于生物傳感器技術的食源性致病菌檢測方法提供參考。筆者團隊在前期工作中，建立了多種食源性致病菌檢測方法[4-6]，并取得了積極的研究進展。

1 生物傳感器簡介

生物傳感器是一類用于檢測特定分析物的分析設備，通常由生物識別元件、換能器和電子檢測器系統(tǒng)組成。生物識別元件是生物傳感器的關鍵，其主要可以分為6類，包括抗原/抗體、酶、核酸、細胞受體、仿生受體和噬菌體[7-9]，其作用是識別并捕獲目標分析物。換能器是一種基于電化學、光學、壓電、磁力和溫度等一種或多種技術結合而設計成的信號轉換器，用于將生物識別元件捕獲目標分析物后產(chǎn)生的生物信號轉換為可測量的電子信號。電子檢測器系統(tǒng)的作用是將換能器轉換成的信號進行處理和分析，從而得到實驗分析數(shù)據(jù)。生物傳感器的原理如圖1所示，首先生物識別元件識別目標分析物，然后通過換能器將生物識別元件捕獲目標分析物后發(fā)生的反應轉換成等效的電子信號，最后由電子檢測器系統(tǒng)將信號進行處理和分析，從而得到分析結果[10]。在諸多生物傳感器中，電化學生物傳感器(Electrochemical biosensor)、表面等離子體共振生物傳感器(Surface plasmon resonance biosensor，SPR biosensor)、熒光生物傳感器(Fluorescence biosensor)、生物發(fā)光生物傳感器(Bioluminescence biosensor)、表面增強拉曼散射生物傳感器(Surface-enhanced raman scattering biosensor，SERS biosensor) 和化學發(fā)光生物傳感器(Chemiluminescence biosensor) 等廣泛用于食源性致病菌的檢測。表1概括了常見的生物傳感器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的應用。

2 生物傳感器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的應用

2.1 電化學生物傳感器

電化學生物傳感器是應用于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較為廣泛的一類生物傳感器，其原理是生物識別元件捕獲目標分析物后引起生物傳感器表面發(fā)生電流、電位、阻抗或電導變化，通過監(jiān)測這些參數(shù)的變化來定量目標分析物的濃度。電化學生物傳感器具有便攜、體型小和成本低的特點，能夠實現(xiàn)目標物的簡單、靈敏和高選擇性分析[25]，已成為食源性致病菌快速檢測的重要手段。Zhang等[25]設計了一種基于16S rDNA的納米間隙網(wǎng)絡電化學生物傳感器用于快速檢測大腸桿菌，采用非天然的核酸類似物(肽核酸) 與大腸桿菌的16S rDNA雜交，再加入辣根過氧化物酶(Horseradish peroxidase，HRP) 修飾的核酸探針與16S rDNA雜交，形成類似于雙抗夾心模式，從而將HRP固定在電極表面。加入苯胺/H2O2緩沖液，再用氯化氫蒸汽進行摻雜處理，通過聚苯胺沉積引起電導變化，從而實現(xiàn)大腸桿菌的定量檢測。結果表明該方法的檢測時間小于3 h，在緩沖溶液中的檢測限為1×102CFU/mL。Ranjbar等[26]建立了金納米粒子/碳納米粒子/纖維素納米纖維復合材料(Au nanoparticles/carbon nanoparticles/cellulose nanofibers nanocomposite，AuNPs/CNPs/CNFs) 結合適配體的電化學生物傳感器用于超靈敏檢測金黃色葡萄球菌，適配體是一種經(jīng)體外篩選得到的單鏈DNA或RNA分子，通過纏繞目標物形成獨特的三維結構來特異性地識別和捕獲目標分析物[27]。將AuNPs/CNPs/CNFs納米復合材料覆蓋在玻碳電極(Glassy carbon electrode，GCE) 表面，在Au-S鍵作用下將適配體修飾在AuNPs/CNPs/CNFs/GCE的表面。適配體捕獲金黃色葡萄球菌后，引起電極表面的阻抗發(fā)生變化，通過監(jiān)測阻抗變化從而實現(xiàn)對金黃色葡萄球菌的定量檢測。該生物傳感器對PBS中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檢測限低至1 CFU/mL，在人體血清樣品中回收率達87.5%– 113.3%。電化學生物傳感器是目前發(fā)展較為迅速的一類生物傳感器，與其他生物傳感器相比，具有樣品濁度限制小和操作簡單的優(yōu)勢，面對復雜的食品樣品依然具有優(yōu)異的分析能力，結合芯片實驗室技術可將裝置小型化[28]。

圖1 生物傳感器原理示意圖

表1 生物傳感器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的應用

EIS is electrochemical impedance spectroscopy, PBS is phosphate buffer saline, pCBAA is poly(carboxybetaine acrylamide), SDA is strand displacement amplification, QDs is quantum dots, ATP is adenosine triphosphate, GO is graphene oxide, QCM is quartz crystal microbalance.

2.2 表面等離子體共振生物傳感器

SPR是一種基于金屬薄膜的物理光學現(xiàn)象，當光在棱鏡與金屬膜表面上發(fā)生全反射時，形成的消逝波與介質表面等離子波發(fā)生共振，從而引起反射光強度的大幅度減弱。這種光學現(xiàn)象會受到介質界面折射率的影響，SPR生物傳感器正是基于這一原理，將生物識別分子結合在金屬表面，通過影響SPR現(xiàn)象來實現(xiàn)檢測的目的[29]。SPR生物傳感器具有免標記、靈敏度高和檢測速度快等優(yōu)點，在食源致病菌檢測領域具有較好的應用前景。Zhou等[30]建立了一種基于納米銀-還原氧化石墨烯(Silver nanoparticles-reduced graphene oxide，AgNPs-rGO) 結合抗菌肽(Antimicrobial peptides，AMP) 的SPR生物傳感器用于檢測水和果汁中大腸桿菌O157:H7，AMP是一種具有抗菌活性的多肽物質，它可以選擇性地識別大腸桿菌O157:H7生物膜表面的脂多糖，并結合在其表面。通過化學方法在AgNPs-rGO表面覆蓋一層薄金膜，以增強SPR信號，并通過Au-S鍵的作用將AMP固定在光纖膜上用于捕獲大腸桿菌O157:H7。當大腸桿菌O157:H7被捕獲時，光纖表面的等離子體吸收峰發(fā)生移動，通過對吸收峰變化的監(jiān)測來實現(xiàn)對大腸桿菌O157:H7的檢測。該方法對肉湯培養(yǎng)液中大腸桿菌O157:H7的檢測限為5×102CFU/mL，在加標(未污染的樣品中加入特定濃度的細菌) 的水和果汁中大腸桿菌O157:H7的回收率為88%–110%。Liu等[31]采用抗體功能化的免疫磁珠(Immunomagnetic beads，IMNB)建立了一種夾心免疫測定法來檢測蛋殼中的腸炎沙門氏菌，功能化的免疫磁珠既可特異性識別腸炎沙門氏菌，又可以增強表面等離子體檢測信號。通過外部磁場的作用富集腸炎沙門氏菌，將腸炎沙門氏菌-IMNB復合物直接流過經(jīng)抗體修飾的金芯片表面，復合物與芯片上的抗體結合形成雙抗夾心模式捕獲腸炎沙門氏菌，免疫磁珠通過影響金片的折射率而引起SPR信號變化。該方法在PBS中檢測限低至14 CFU/mL，在蛋殼樣品提取液中的回收率為92.76%–113.25%。SPR生物傳感器是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應用較多的一類生物傳感器，然而細菌細胞質與水的折射率相似，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檢測的準確性，且SPR生物傳感器在實驗室測試中仍需要大型的設備，后期研究可與微流控技術相結合來減小設備尺寸和降低檢測的復雜性[32]。

2.3 熒光生物傳感器

熒光生物傳感器是指通過熒光染料、QDs或其他具有熒光效應的材料“標記”被檢測物體，并以熒光信號為檢測信號的一類生物傳感器。相比電化學生物傳感器，熒光生物傳感器設備簡單且響應速度快，結合新型納米材料能消除背景熒光，提升信噪比[33]。Wang等[34]運用多色鑭系元素摻雜的時間分辨熒光(Time-resolved fluorescence，TRFL) 生物傳感器用于檢測金黃色葡萄球菌和鼠傷寒沙門氏菌，將針對金黃色葡萄球菌和鼠傷寒沙門氏菌特異性的適配體修飾在NaYF4:Ce/Tb和NaGdF4:Eu納米材料上用于識別金黃色葡萄球菌和鼠傷寒沙門氏菌，并將兩種適配體修飾在納米磁珠上用于捕獲金黃色葡萄球菌和鼠傷寒沙門氏菌。加入樣品后，適配體與菌結合從而形成既帶有熒光納米材料又帶有磁性納米顆粒的復合物，經(jīng)過磁分離作用后，對復合物的熒光進行檢測以實現(xiàn)對這兩種致病菌的定量檢測。結果表明該方法對PBS中金黃色葡萄球菌和鼠傷寒沙門氏菌的檢測限分別為20 CFU/mL和15 CFU/mL，在加標的牛奶樣品中的檢測也顯示出了優(yōu)異的分析性能。Hu等[35]設計了一種納米熒光微球的雙抗夾心模式用于快速檢測大腸桿菌O157:H7，通過化學方法將熒光素固定于SiO2納米微球內，并將針對大腸桿菌O157:H7特異性的抗體修飾于磁珠和SiO2納米微球表面，從而用于識別和捕獲大腸桿菌O157:H7。通過磁分離富集后加入NaOH以釋放SiO2微球中的熒光素來反映大腸桿菌O157:H7的濃度。在最優(yōu)條件下該方法在PBS中的檢測限低至3 CFU/mL，且檢測時間可在75 min內完成，牛奶、橙汁和水中的加標回收率為90.47%–117.32%。熒光生物傳感器功能強大、靈敏度較高，適用于檢測濃度較低的分析物，實際檢測應用中常以試劑盒和試紙條的形式存在。

2.4 生物發(fā)光生物傳感器

生物發(fā)光是指生物體內的物質在酶的作用下將化學能轉化為光能的現(xiàn)象，其中應用較廣泛且靈敏度較高的是ATP生物發(fā)光。微生物在特定的生長階段ATP含量是穩(wěn)定的，ATP生物發(fā)光傳感器正是在這一基礎上建立的一種通過熒光信號來測定微生物ATP含量從而定量微生物的方法。該方法的核心是熒光素在Mg2+和O2的作用下被熒光素酶催化并氧化成激發(fā)態(tài)，產(chǎn)生熒光[36]，根據(jù)此設計的ATP生物傳感器具有靈敏度高和在線檢測的特點。Zhang等[37]建立一種ATP生物發(fā)光生物傳感器用于檢測食品基質中的大腸桿菌，抗體修飾的納米磁珠特異性識別大腸桿菌，在外部磁場的作用下富集，加入細胞裂解試劑分解細胞壁以釋放ATP，并在熒光反應試劑(Fluorescence reaction reagent，F(xiàn)RR) 作用下產(chǎn)生熒光實現(xiàn)檢測，該方法可在20 min內實現(xiàn)檢測，在PBS中的檢測限為3×102CFU/mL。同時，該生物傳感器適用于各種食品樣品，液體樣品直接過濾，固體樣品經(jīng)粉碎后過濾，加入生物傳感器中即可自動檢測。Kim等[38]建立了光熱裂解ATP生物發(fā)光生物傳感器用于快速、靈敏地檢測多種致病菌，在金納米棒上修飾不同的抗體，用于識別不同致病菌，然后運用近紅外輻射(Near-infrared irradiation，NIR) 技術引起的局部加熱選擇性地靶向裂解致病菌以釋放ATP，最后通過便攜式發(fā)光計測量發(fā)光強度來實現(xiàn)對多種致病菌的檢測。相比上述ATP生物發(fā)光法，該方法經(jīng)過NIR技術處理后靈敏度顯著提高，對PBS中大腸桿菌O157:H7、鼠傷寒沙門氏菌和單增李斯特菌的檢測限分別為12.7、70.7、5.9 CFU/mL，并且在人工接種的塑料砧板上成功檢測到細菌，具有較大的應用潛力。生物發(fā)光生物傳感器具有檢測速度快、靈敏度高的特點，然而實際樣品基質復雜，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準確性。通過磁分離技術預富集細菌，降低雜質的影響，將改善檢測的準確性。

2.5 表面增強拉曼散射生物傳感器

拉曼光譜是指單色光照射在一些物質上時，光子與物質分子發(fā)生碰撞，光在散射后頻率發(fā)生變化而產(chǎn)生的散射光譜，而SERS是指將物質分子吸附在金屬或納米粒子表面時，拉曼信號增強的現(xiàn)象，SERS比普通的拉曼散射具有更高的靈敏度，可實現(xiàn)單分子檢測[39]。Zhang等[40]運用SERS技術同時檢測鼠傷寒沙門氏菌和金黃色葡萄球菌，將針對兩種致病菌的適配體和不同的拉曼信號分子修飾于金納米粒子表面，同時將兩種適配體修飾在納米磁珠上作為捕獲元件。當加入待測菌后，適配體與目標菌特異性結合，形成夾心結構，經(jīng)過磁分離富集后，通過讀取不同的拉曼信號來定量檢測兩種致病菌。該方法可在3 h內完成檢測，對PBS中鼠傷寒沙門氏菌和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檢測限分別為15 CFU/mL和35 CFU/mL，在加標的豬肉樣品中的回收率為94.12%–108.33%。Duan等[41]建立了基于金核銀殼納米材料結合SERS技術用于檢測鼠傷寒沙門氏菌，將適配體同時修飾在金核銀殼納米粒子和X-羅丹明上用于結合鼠傷寒沙門氏菌。當反應體系中鼠傷寒沙門氏菌逐漸增加時，金核銀殼納米粒子和X-羅丹明更多地結合鼠傷寒沙門氏菌，信號探針增加，從而拉曼散射強度增強。通過對拉曼散射信號的監(jiān)測來實現(xiàn)對鼠傷寒沙門氏菌的定量檢測，結果表明該方法在結合緩沖溶液中的檢測限為15 CFU/mL，在牛奶樣品中的加標回收率為96.7%–99.8%。SERS是拉曼光譜和納米技術的結合，已有研究報道通過金屬陽離子與細菌表面的靜電相互作用作為沉積納米粒子的驅動力，可在10 min內完成細菌檢測[42]。目前SERS生物傳感器存在的問題是缺乏簡單和小型化的儀器，后期研究可結合微流控技術來達到縮小設備尺寸的目的。

2.6 化學發(fā)光生物傳感器

化學發(fā)光是指在化學反應過程中，物質分子吸收化學能而產(chǎn)生光輻射的現(xiàn)象，由于能量是通過化學反應產(chǎn)生的，并且樣品輻射不需要激發(fā)，所以化學發(fā)光法可以避免光散射、光源不穩(wěn)定和高背景的干擾[43]。因此，以化學發(fā)光反應為換能反應的化學發(fā)光生物傳感器倍受歡迎。Hao等[43]設計了基于滾環(huán)擴增(Rolling circle amplification，RCA) 的化學發(fā)光生物傳感器用于檢測金黃色葡萄球菌，實驗中采用特異性的適配體作為生物識別元件，用于識別金黃色葡萄球菌，Co2+增強的異魯米諾(N-(aminohexyl)-N-(ethylisoluminol)，ABEI) 功能性花狀金納米顆粒(Co2+/ABEI-AuNF) 作為化學發(fā)光供體。金黃色葡萄球菌與RCA引物競爭結合適配體，從而釋放RCA引物，引發(fā)RCA反應，生成大量單鏈DNA與信號探針(Co2+/ABEI–AuNFs-cDNA) 結合，從而使大量的信號探針脫離WS2納米片，減弱了WS2納米片金納米顆?；瘜W發(fā)光的猝滅。結果表明該方法對PBS中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檢測限為15 CFU/mL，在豬肉樣品中的加標回收率為94.7%–102.0%。Xiong等[44]構建了一種基于免疫球蛋白G (Immunoglobulin G，IgG) 與葡萄球菌蛋白A (Staphylococcal protein A，SPA) 特異性識別的化學發(fā)光生物傳感器用于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檢測，SPA修飾的磁珠與攜帶SPA的金黃色葡萄球菌競爭結合HRP標記的IgG，通過競爭性結合和磁分離后，加入H2O2與磁珠上的HRP反應，通過磁珠上的化學發(fā)光信號定量金黃色葡萄球菌。該方法可在50 min內完成對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檢測，在PBS中的檢測限低至6 CFU/mL，在蘋果汁中的加標回收率為85%– 107%。化學發(fā)光作為一種強大的分析技術，具備建立小型化分析設備的潛力，已有研究報道化學發(fā)光生物傳感器用于單增李斯特菌的檢測，然而靈敏度有待提高[45]，后期研究可結合納米技術來提高檢測的靈敏度。

2.7 其他生物傳感器

隨著生物技術的不斷發(fā)展，越來越多新型生物傳感器應用到食源性致病菌的檢測。壓電生物傳感器是指基于壓電效應設計的生物傳感器，其典型代表是QCM。將抗體或抗原結合在QCM傳感器表面，目標物與抗原或抗體結合，引起晶體的質量增加，根據(jù)晶體沉積質量與其振動頻率響應之間的線性關系，即可靈敏地檢測微量分析物。Masdor等[46]設計納米粒子增強的QCM生物傳感器用于檢測空腸彎曲桿菌，通過晶體表面固定的抗體來特異性識別空腸彎曲桿菌，并與之結合，再加入抗體修飾的金納米粒子與目標菌結合，形成雙抗夾心模式，從而增加了晶體表面結合物的質量，該方法在PBS中的空腸彎曲桿菌的檢測限為1.5×102CFU/mL?；趬弘娦O計的生物傳感器具有較高的靈敏度，但目前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領域應用較少。

光纖生物傳感器是由光纖衍生出來的裝置，通過光纖傳導和收集光信號進行生物檢測。Kaushik等[24]建立了一種無標記光纖生物傳感器用于檢測鼠傷寒沙門氏菌，當鼠傷寒沙門氏菌樣品通過固定有抗體的傳感器平臺時，由于特異性抗體-抗原復合物的形成導致樣品的折射率發(fā)生改變，多模干涉受到影響，透射光譜的衰減峰強度和波長發(fā)生變化，通過測量中心波長的改變來實現(xiàn)鼠傷寒沙門氏菌的檢測。該方法可在20 min內完成對鼠傷寒沙門氏菌的檢測，在PBS中的檢測限達2.47×102CFU/mL。光纖生物傳感器能快速檢測食源性致病菌，但在長期穩(wěn)定性和設備小型化方面，仍需進一步研究。

3 討論

生物傳感器技術經(jīng)過幾十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成為一種有效的分析工具，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領域發(fā)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生物傳感器各有特點，如檢測速度快、靈敏度高和操作簡單。然而，生物傳感器技術仍然存在一些問題需要進一步改進：1) 生物識別元件的穩(wěn)定性方面：生物傳感器表面的生物識別元件易失活，在設計生物傳感器時，改善生物識別元件易變性(如提高熱穩(wěn)定性、防止酶失活和防止核酸降解等) 一直是研究的熱點。采用一些新型的生物識別元素如分子印跡聚合物、納米材料將改善生物識別元件的穩(wěn)定性。2) 生物識別的特異性方面：生物傳感器是建立在生物分子特異性識別的基礎上，然而某些非特異性吸附會影響檢測結果的準確性。目前使用的生物識別元件種類有限，開發(fā)多樣化的生物受體有利于提高生物識別的特異性。3) 生物傳感器的功能性方面：區(qū)分活細胞和死細胞是生物傳感器的一個關鍵點，食源性致病菌的危害性與其在食物和人體中的增長潛力有關，目前只有少數(shù)研究工作注意到了此問題，采用細胞受體或噬菌體作為生物識別元件可以有效地區(qū)分活細胞和死細胞。4) 生物傳感器的適用性方面：不同的工作條件(如樣品的溫度、pH、離子強度和粘度等) 對生物傳感器的應用將產(chǎn)生較大的影響，且實際食品樣品基質復雜，細菌的數(shù)量通常為低水平。運用免疫磁珠和噬菌體分離技術可去除基質干擾，富集細菌，對提高生物傳感器的適用性具有重要意義。

4 展望

食源性致病菌是影響食品安全的重要因素，如何簡便、高效和靈敏地檢測食品中的食源性致病菌一直是研究者們關注的熱點。理想的生物傳感器應具備檢測時間短、設備小巧易攜帶、特異性強、靈敏度高、可重復使用和操作簡單等特點。相信隨著技術水平的不斷提高，將生物傳感器與納米技術或其他學科技術相結合，將大大提高生物傳感器的可靠性，使生物傳感器技術得到更廣泛和實際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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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f biosensors in the detection of foodborne pathogens

Fangbin Xiao1, Rui Liu1, Zhongxu Zhan1, Gan Zhang1, Xin Wu2, and Hengyi Xu1

1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Foo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nchang University, Nanchang 330047, Jiangxi,China 2 Jiangxi Institute For Food Control, Nanchang 330001, Jiangxi, China

As the main factor leading to foodborne illnesses, foodborne pathogens have been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by people. The development of simple, rapid, high-sensitivity and low-cost food-borne pathogen detection method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in reducing the incidence of foodborne diseases. Biosensor technology is a new micro-analysis technology developed by multi-disciplinary cross-infiltration. It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igh sensitivity and fast analysis speed, and is widely used in the detection of food-borne pathogens.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biosensors, summarizes the application of common biosensors in the detection of foodborne pathogens, and prospects for future development.

foodborne pathogen, biosensors, detection, application

January 24, 2019;

April 23, 2019

Research Foundation from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Foo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nchang University, China (No. SKLF-ZZB-201720),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roject of Jiangxi Province (No. 20171BBG70074).

Hengyi Xu. Tel: +86-791-88304447/9-9520; Fax: +86-791-88304400; E-mail: kidyxu@163.com, HengyiXu@ncu.edu.cn

南昌大學食品科學與技術國家重點實驗室研究基金 (No. SKLF-ZZB-201720)，江西省重點研發(fā)計劃項目(20171BBG70074) 資助。

2019-04-28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1.1998.q.20190426.1636.002.html

肖芳斌, 劉瑞, 占忠旭, 等. 生物傳感器在食源性致病菌檢測中應用的研究進展. 生物工程學報, 2019, 35(9): 1581–1589.

Xiao FB, Liu R, Zhan ZX, et al. Research progress of biosensors in the detection of foodborne pathogens. Chin J Biotech, 2019, 35(9): 1581–1589.

(本文責編 郝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