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雅文
摘要:自歷史記載以來,就存在翻譯。翻譯與人類的歷史并道而馳,甚至先于歷史記載。無論在我國,還是西方國家,悠久的翻譯傳統(tǒng)儼然成為人類文明進程中一顆最別致、耀眼的明珠。它照亮中世紀的黑暗,見證歷史的演進,一次次地開啟人類社會互通有無,往來交流的新篇章。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因此,翻譯史料的分析與比較,不僅可以清晰明了的認識翻譯進程,與此同時,對促進翻譯發(fā)展的認識也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人類文明;翻譯史;翻譯進程;發(fā)展;借鑒
如果說中國的翻譯史是一幅細膩精致的刺繡,那么西方的翻譯史便是多元交織的映畫。過渡到對西方國家悠久翻譯傳統(tǒng)的窺探,從某種意義上說,西方的文明,首先應歸功于翻譯工作者。從古羅馬帝國到歐洲聯盟,從民族國家的建立到聯合國組織的形成,國與國之間的文化(包括哲學、文藝、科學、技術等)和政治、經濟各方面的交往和溝通,無不通過翻譯人員而日益擴大和加強的。
論及翻譯發(fā)展的歷史,譚載喜先生的《西方翻譯簡史》考量了西方翻譯進程,此外,不得不提馬祖毅先生的《中西翻譯簡史(五四以前部分)》,這兩部史書巨著互為補充,向讀者完整地展示了人類翻譯發(fā)展的歷史,是中西翻譯認識與翻譯研究的重要記載,同時也是進一步進行中西翻譯認識與研究的重要輔助。通過這兩部橫貫中西的翻譯巨著,可見譚載喜先生在史書的行文上更加靈活,涉及對史學研究方法的討論,分類明晰,成書的框架條理性更強,總結評述往往發(fā)人深省,《西方翻譯簡史》一書在對史料的歸納整理上可以說是更勝一籌,當然,行文靈活往往造成對史料考據的嚴謹性有待考察,書中涉及對西方各個歷史時期影響翻譯發(fā)展大環(huán)境的客觀考察乏陳可數,而過多地引用翻譯研究者的結論性、總結性的的評述介紹翻譯的歷史進程,以此作為翻譯歷史的呈現,是否略顯主觀?而馬祖毅先生的《簡史》對史料的考察則更為嚴謹,每有不確定之處,便拿出與大家共同討論不草率定論,也不輕易略過,這也是馬祖毅先生嚴肅認真治學的充分體現。
以上所題,均是有關成書的風格特色,下面就中西翻譯的發(fā)展,提出一些個人的看法:通過比較分析,可以看出中西的翻譯歷史有很多相同的軌跡與不同的特點,其中不同之處尤為突出,首先,雖然西方與我國有成文的翻譯記載均始于宗教翻譯,但是,在我國古代,以佛經為主的翻譯活動可謂在當朝統(tǒng)治者的支持下,蓬勃發(fā)展,組織譯場,挑選譯者,印刷譯本,佛經翻譯活動開展的如火如荼,甚至成為了自上而下的全民運動,相比較,西方的圣經翻譯就面臨著重重阻礙,也只能在極力的打壓與扼制中摸索前行。圣經的翻譯只是少數統(tǒng)治者所頒布的特權,它是上帝的語言,是不能被解讀的,甚至成為了教會鞏固其神圣統(tǒng)治地位的工具,這或許正是中西方不同統(tǒng)治思想的體現,同為愚民政策,中國更側重通過統(tǒng)一思想,進而統(tǒng)治人民,西方,則是使民眾不被教化,徹底的愚民,進而使權利充分集中在小部分統(tǒng)治者手中。但是,這種遏制,以及對翻譯的嚴格要求,對語言的規(guī)范化和純粹性也起到了不容忽視的作用。
此外,從西方翻譯史可以看出,在同一時期,其翻譯的題材與文本是多種形式并行發(fā)展的,如戲劇,文學,科技……同時,這種全面,繁榮的發(fā)展也得到來自統(tǒng)治者,贊助商,讀者的有力支持,而中國,相比較,就單一了許多,并且時間跨度很大,這與中國的歷史發(fā)展有著密切聯系,從中國翻譯的三次翻譯高潮就可以看出——東漢末年至唐宋時期的佛經翻譯,明末清初的科技翻譯,五四時期的文學翻譯。
與此同時,西方的翻譯發(fā)展更加注重與其他學科的交流,尤其注重哲學思想的運用,善于從哲學角度闡釋翻譯的系列問題,但是,回到中國,更側重的是經驗主義,即使運用哲學,也僅局限于認識層面,所以,問題的處理過程在西方往往是發(fā)現-提出-認識-解決-再認識,而中國呈現的更多的是發(fā)現-提出-認識,缺乏真正地將哲學運用于指導實踐,并從實踐中再認識的環(huán)節(jié),進而中國的翻譯研究是缺乏一定科學理論指導的,同時也是缺乏本土理論的,這也是眼下值得思考的問題。
在對翻譯認識的深度廣度上,西方常常表現出的是不求甚解的窮盡精神,照顧到研究的每一環(huán)節(jié),尤其是《西方翻譯簡史》一書中,薩瓦里提出的讀者分析法,為了獲得圓滿的翻譯效果,必須根據不同讀者的要求,提供不同性質和風格的譯文,要充分考慮為誰而譯的問題,并對讀者進行詳細分類,及對讀者期待的關注,將讀者視為翻譯活動的重要環(huán)節(jié),予以認識與重視。
在對譯者的考察上,西方譯者通常具有多重身份,涉及各個領域,研究背景豐富,是雜家,更是全能型人才,這也充分符合翻譯對學科間相互啟發(fā)與滲透的強調,符合對譯者專業(yè)素養(yǎng)的要求,他們通常具有多重國籍,游歷各國,對不同語言的感知掌控能力也就更強,文化無國界,西方人文主義民主寬松的氛圍滋生了翻譯發(fā)展的溫床,而中國,尤其在古代,譯者受儒家思想影響深遠,即使訪學歸國,首先的重任便是為朝廷服務,出于對文化研究交流方面的考慮還是不足,加之術業(yè)有專攻,對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的重視,一定程度上阻礙了譯者的全面發(fā)展。當然,專業(yè)型的提法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對譯者來說,在做到職業(yè)的專業(yè)性同時,也要注重豐富知識儲備,開拓眼界。
最后,對于西方翻譯界為什么能取得如此蓬勃的發(fā)展,呈現出十足的活力,流派豐富,百家爭鳴,在此,想提出一些個人見解,這只是一方面,但也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一個原因,歷史上我們提到的西方民族國家,雖為國家,實則相當于中國的多民族,他們具有相當的文化淵源,進而語言之間同宗同源,相互借鑒,所以,將同一種語言置于民族國家,并用于解讀不同的歷史背景,社會環(huán)境,這些國家的廣大學者基于文化的淵源,都加入到語言與翻譯研究中,這樣一來,就使單一的語言煥發(fā)出勃勃生機,語言的能產性也得到了充分展現,進而西方翻譯界的研究才可能得以呈現出長盛不衰的良好態(tài)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