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麗

[摘要]道德綁架是指人們在遵守行為規(guī)范的過程中由于受到脅迫將“得”拋開，只一味地付出，在脅迫下失去本身的自由。道德綁架侵犯個人自由權(quán)、使群體受到孤立，滋生社會不公正現(xiàn)象，打破了和諧的社會環(huán)境。因此，我們應當加強公民的法律意識、尊重個人自由，將自己與他人均視為主體，讓網(wǎng)絡報道呈現(xiàn)事實，從而消解道德綁架問題。本文基于此建立三維結(jié)構(gòu)模型，為探究道德綁架問題提供新思路。

[關(guān)鍵詞]道德綁架；消解；模型建構(gòu)

[中圖分類號] B824[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1005-5843（2017）09-0048-05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709010

自由、平等、和諧是黨中央提出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構(gòu)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精神內(nèi)核。然而，近年來人們卻在日常生活中越來越多地接觸到了“道德綁架”，而且已經(jīng)逐漸成為影響人們生活的社會問題，但學界卻對此較少關(guān)注。從以往的研究成果來看，新聞報道、時事評論及專家短論相對較多，而通過深入研究形成論文的成果相對較少，專著更是幾近于無。因此，本研究試圖針對“道德綁架”問題對個人、群體、社會和環(huán)境所帶來的消極影響，提出消解策略；再根據(jù)“道德綁架”的組成要素對其建構(gòu)合理的模型，以期為消解“道德綁架”提供新思路，使人們能夠自覺自愿地遵守道德規(guī)范，保證人們的價值取向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精神保持一致，從而構(gòu)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一、何為道德綁架

什么是道德？“中文‘道德的詞源涵義是指行為主體在遵循倫理規(guī)范的行為過程中有所得，無論‘得多‘得少，無論是內(nèi)在的‘得還是外在的‘得，無論是正向的‘得還是負向的‘得，只要有‘得，皆可謂‘道德”[1]?？梢?，道德是指行為主體在遵循倫理規(guī)范的同時一定要有“得”才是真正的道德，一旦將“得”拋開，只注重對倫理規(guī)范的遵守，就已經(jīng)不是道德了?！澳康膫惱韺W認為，道德不是規(guī)范，而是一種可能的生活，規(guī)范是為了生存，自由則為了生活，道德當以人為目的，指向人的幸福。”[2]由此可以看出，道德不僅不會限制人的自由，而且還會給予人自由，使人生活得更幸福。所以，不論是將道德看成對倫理規(guī)范的遵守，還是認為道德不是規(guī)范，都是以人為主體（目的），使人能夠作為一個真正的人，能夠自由，能夠有“得”。

何謂綁架？“綁架”是指“用強力把人劫走”[3]。所以綁架是一種限制人身自由的行為，被綁架者因此而受到一定的脅迫?！敖壖苁且员唤壖苷叩男悦鼮轫来a，通過脅迫被綁架者或其親屬，來達到獲取錢財?shù)饶康?。當脅迫不成時，綁架有可能導致‘撕票，即‘綁票的匪徒把擄去的人殺死?！盵4]由此可見，道德綁架，對被綁架者來說是一種自身自由權(quán)、健康權(quán)甚至于生命權(quán)被侵犯的行為，對綁架者來說是違法行為，這樣的行為對其本身而言，雖能帶來眼前的利益，但卻會產(chǎn)生長久的危害。也就是說，綁架這種行為無論對哪一方而言都是有害行為。本文所涉及的綁架并非此種類型的綁架，但是包含有這種綁架的一些特征，諸如脅迫性、危害性。

何謂道德綁架？道德綁架是指人們在遵守行為規(guī)范的過程中由于受到脅迫將“得”拋開，只一味地付出，在脅迫的作用下，人們本身的自由被剝奪，也就是“道德被綁架”。本文中的道德綁架包括以下兩點特征：一是以脅迫作用剝奪他人的自由；二是對“得”的忽略，這種只強調(diào)付出、忽略“得”的特性正是道德綁架的顯著特征。

二、道德綁架產(chǎn)生的消極影響

我們先來看這樣幾個有關(guān)道德綁架的事例：

事例1：日前，有網(wǎng)友在四川省南充市某論壇發(fā)帖稱，家長為孩子能在劃片內(nèi)讀書，給南充市教育局雷國林局長下跪，隨文附上了照片。南充市教育局隨后對該帖文進行了回復，還原了事情真相，并介紹了入學的相關(guān)政策[5]。

事例2： 近日，在某真人秀節(jié)目中，一名出生剛滿一個月就被親生父母送養(yǎng)的女子，由于拒絕與親生父母相認，被節(jié)目主持人當場指責 “心胸狹隘”，并被告誡 “應學會原諒，否則永遠不會幸?！盵6]。

事例3：每當國家遭遇重大災害時，明星捐款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內(nèi)容，媒體甚至會公布明星捐款的排行榜，并對捐款數(shù)額大的明星贊譽有加，而對沒有捐款或捐款數(shù)額較少的明星冷嘲熱諷甚至橫加指責。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一些明星為維護自己的公眾形象，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愿捐款[7]。

事例4：某公司曾掀起過一場“奮斗者宣言”活動：員工們被要求提交一份申請，“自愿”成為“奮斗者”，即自愿放棄帶薪休假、非指令性加班費。雖然反對聲很大，但在現(xiàn)實中絕大部分人卻選擇了“默默接受”，因為員工普遍認為“簽了不一定有好處，但不簽一定沒好處”[8]。

事例5：2014年1月23日晚上，長沙的段小姐因為來了例假，身體有些疲乏，上了公交車后便靠在座位上，眼睛望著窗外。突然她感覺腦袋右上方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第一反應是熟人”，她摸著頭扭過去一看，身旁一名看上去五六十歲的男子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讓座，這時，她看到對方身邊站著一位抱著孩子的婦女，就趕忙站了起來，段小姐覺得很委屈，就跟男子理論起來，突然，對方一拳揮到了她嘴唇上[9]。

從以上事例我們可以看出道德綁架已經(jīng)對個人、群體、社會和環(huán)境產(chǎn)生了一定的消極影響。

（一）道德綁架對個人的消極影響

道德綁架對個人的生理和心理均會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它還會侵犯個人的人身權(quán)、自由權(quán)等權(quán)利。道德綁架會使人們?yōu)榱死?，放棄尊嚴，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它剝奪了個人的自由選擇權(quán)，使個人公平公正價值觀的實現(xiàn)受阻，如事例1當中學生家長不顧自己的尊嚴下跪，使雷國林局長公平公正價值觀的實現(xiàn)受阻；道德綁架會使人陷入道德兩難境地，如事例2當中“拒絕相認”女子；損毀個人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如事例5當中段小姐在公交車上雖“來了例假”，卻被逼讓座，受到了一定的精神壓力，損毀了個人形象；使個人利益受損，如事例4當中，公司掀起的“奮斗者宣言”活動，損害了員工的利益。道德綁架使個人對道德失去信心，甚至懷疑道德。

（二） 道德綁架對群體的消極影響

道德綁架會個給某些群體孤立貼上不道德的標簽，使其受到巨大的精神壓力，只能活在“面具”之下，進而變得冷漠。如事例3當中的明星群體因未主動捐款受到孤立，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還被貼上不善良之人的標簽，久而久之他們就會變冷漠。同時公司領(lǐng)導會假借道德施以道德綁架，一味地壓榨員工，導致員工應得的利益因此而受損，進而可能引起這部分弱勢群體的反抗，造成不必要的混亂。如事例4當中的員工群體就是受到了公司的壓迫，其應得的利益因此而受損。道德綁架會使弱勢群體變得更加弱勢，他們自己不努力，而是“寄生”在別人身上。某些群體會通過道德綁架別人來藐視法律法規(guī)，最終可能會觸犯法律，造成社會秩序的不和諧。如事例1當中“下跪求片區(qū)”的家長就是想利用道德綁架來藐視法律法規(guī)。身體微恙的群體因別人的道德綁架而受到冷言冷語甚至人身攻擊，如事例5當中的段小姐身體不舒服還被別人道德綁架而受到人身攻擊。

（三） 道德綁架對社會的消極影響

道德綁架會滋生社會的不公正現(xiàn)象，規(guī)定由此變成一紙空文，阻礙社會向前發(fā)展，如事例1當中“下跪求片區(qū)”的家長，用下跪這種方式無視關(guān)于學生劃分片區(qū)的相關(guān)規(guī)定；它還會誤導人們對道德的認識，扭曲人們的價值觀，如事例2當中，將孩子送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行為，主持人沒有讓其改正，反而指責孩子；道德綁架會滋生假慈善現(xiàn)象，如事例3當中被迫捐款的明星群體并不是出于真心想要幫助別人，它將整個社會變得只有“利”而無“情”；道德綁架打破了社會原本的付出與回報成正比的平衡狀態(tài)，使社會陷入一種不平衡狀態(tài)，如事例4當中員工群體就應該得到自己因勞動而獲得的利益，同時也打破了社會應有的和諧狀態(tài)。

（四）道德綁架對環(huán)境的消極影響

道德綁架會打破人們的和諧生活環(huán)境，從而減小人們實現(xiàn)幸福生活的可能性。如事例5當中，公交車上讓座本是生活中的小事，卻因道德綁架而變得很不和諧。同時道德綁架還會使人們的工作環(huán)境充滿壓力，從而使人們無法集中精力工作。如事例4中，公司掀起的奮斗者宣言活動使員工的工作環(huán)境充滿壓力，由于無法得到相應的工作報酬，員工的工作積極性受到打擊，無法集中精力工作。道德綁架會使人產(chǎn)生錯誤的認知，導致人的行為不當。道德綁架給人的思想抹上污點，將真正的道德掩蓋，使人對道德失去信心。如事例3當中，明星是迫于輿論壓力才進行捐款，這其實是掩蓋了真正的道德，反而會使其對道德失去信心。

三、道德綁架問題的消解

道德綁架不論是對個體和群體，還是對社會和環(huán)境，都造成了嚴重的消極影響，及時消解道德綁架、構(gòu)建和諧社會，已迫在眉睫。

（一） 提高公民的法律意識，正確區(qū)分道德與法律

我國是一個依法治國的國家，凡事都講究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皩τ谄胀ǖ睦习傩諄碚f法律似乎離我們很遙遠，道德卻是時時刻刻發(fā)生在身邊，觸手可及的，所以人們對于道德上譴責的恐懼甚至可能超過法律。”[10]這就造成人們的法律意識極其淡薄，但是事實上道德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有法律法規(guī)做出規(guī)定的前提下，就不能以道德的名義去抵抗法律法規(guī)，更不能以道德綁架的方式無視法律法規(guī)；沒有法律規(guī)定的，可以用道德解決，但也必須尊重人們的自由，同時考慮每個人的利益。道德或許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例如“老人摔倒扶不扶”就是一個道德問題，并沒有相關(guān)法律規(guī)定說“老人摔倒必須要扶”或者“老人摔倒不能扶”，這只是一個人道德觀的體現(xiàn)。但是道德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如上文事例1中提到的“家長下跪求片區(qū)”，就是因為本身法律意識薄弱，才會想利用道德綁架來實現(xiàn)自己所想，無視法律法規(guī)的存在，也正是因為雷國林局長非常明確法律法規(guī)與道德的區(qū)別，才阻止了道德綁架的發(fā)生。更重要的是，道德不能成為法律法規(guī)實施道路上的阻礙。所以必須加強公民的法律意識，也必須讓公民明白什么是道德，什么是法律，什么樣的問題屬于道德解決范疇，什么樣的問題屬于法律規(guī)定解決并且不容道德干涉的范疇。

（二）尊重自由，尊重每個人的選擇權(quán)

每個人生而自由，這就意味著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正是因為這種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才使得每個人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人們尊重他人的自由，自身的自由才能得到保障。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比如在事例2中，父母將剛滿一個月的小孩送養(yǎng)，主持人就將自己所認為的“應該相認”強加給當事人。每個人因為人生經(jīng)歷不同，都有著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不要輕易評判別人的認知，如果人人都不尊重別人的自由，那么，每個人的自由都將被限制，人們的生活將會變成一團糟，再也沒有幸?？裳浴τ谕患驴梢杂胁煌目捶?，每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去做事情，別人無權(quán)干涉。但是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要求別人，錯把美德當成道德[11]；甚至有人把自己所認為的假道德強加到別人身上。公司只讓員工加班，不讓員工獲得加班費，這是一種只注重付出的假道德。所以人們有必要認識到尊重他人的重要性。

（三）變“主體性”為“主體間性”

“主體性既是主體的本質(zhì)體現(xiàn)，也是主體的價值追求，是人在實踐中建構(gòu)和發(fā)展的?！盵12]“由于在對象化活動中建構(gòu)人的主體性，主體將自身之外的一切都視為客體，對它們進行支配、占有和改造，為自己利用，發(fā)展了主體的一種占有性人格。”[13]由此可見，“主體性”是指將人分為“主體”和“客體”，通常情況下，將“主體”作為中心，一切以“主體”為主，不考慮或極少考慮“客體”。目前大多數(shù)道德是一種“主體性”道德的體現(xiàn)，即只滿足“主體”的各種要求和利益，忽略了“客體”的利益。如上文事例4當中，只滿足了公司的利益，卻忽略了員工的利益，這其實是一種不公正。人原本就不應該有“主體”和“客體”之分，否則會使一部分人應有的權(quán)利被剝奪，從而失去了作為人的意義。所以要將這種“主體性”變?yōu)椤爸黧w間性”?！爸黧w間的相互建構(gòu)及其對客觀世界的共同建構(gòu)即主體間性?！盵14]“作為主體的個人不再排斥其他主體，不再把他人看作征服、占有的客體，人類的生存已經(jīng)步入共生性的存在，‘共生這個詞語反映了時代的趨向?！盵15]也就是人要有一種“共生”的思想，承認人與人之間是一種“主體間性”關(guān)系，摒棄人與人之間的“主體性”關(guān)系。這樣一來，人本身就沒有了“主體”和“客體”之分，人人都是“主體”，每個人都可以享有自身應有的權(quán)利。這種“主體間性”的道德充分考慮每一個作為人的存在，并且承認其存在，使其存在具有意義，并且由于“主體間性”的道德同時以雙方為“主體”，就會避免諸如“該是年輕人給老人讓座，還是老人該給累了一整天的年輕人讓座”這種存在爭議問題的發(fā)生。與“主體性”相比，“主體間性”不僅注重付出，同時也強調(diào)了“得到”的重要性，正好是道德所要求的，以“主體間性”為要領(lǐng)的道德才是真正的道德，所以變“主體性”為“主體間性”是十分必要的。

（四）網(wǎng)絡媒體應呈現(xiàn)事實，宣揚正能量

網(wǎng)絡媒體作為現(xiàn)代社會最重要的信息傳播途徑，一定要充分呈現(xiàn)事實，不妄加評論，并且要多宣揚正能量。網(wǎng)絡媒體在呈現(xiàn)事實的時候，難免對其有所建構(gòu)，如張靜教授所說：“人（提供事實信息的人、受訪者、訪問者和研究者等等）不僅在‘再現(xiàn)——述說事實，而且在‘建構(gòu)事實；他們建構(gòu)出來的事實不同，是因為運用了不同的知識系統(tǒng)、信仰系統(tǒng)，乃至目的、利益等不同關(guān)聯(lián)的結(jié)果，這些不同使他們‘認識到的事實內(nèi)容不同，它們顯然將進一步影響著后人對該事實的認識。”[16]這也就是說事實本身就是建構(gòu)和還原而來的，但網(wǎng)絡媒體一定要做到合理建構(gòu)，而且要以宣揚正能量為核心。網(wǎng)絡媒體在呈現(xiàn)事實的時候，妄加評論就會改變?nèi)藗兊挠^念，使無辜的群體產(chǎn)生精神上的傷害。如上文事例3當中，明星由于媒體的一些評論，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愿進行捐款，使明星受到精神壓力的同時也滋生了假道德。網(wǎng)絡媒體對人們的生活影響越來越大，在一定程度上人們已經(jīng)離不開網(wǎng)絡，也就是說，網(wǎng)絡媒體對人們的生活具有一定程度的導向性。因此，網(wǎng)絡媒體本身就應該以宣揚正能量為主要任務，使人們對生活充滿信心，增強人們的生活幸福感，而且也有助于人們道德水平的提高，使人們在正能量的感染下能夠主動宣揚正能量，自覺自愿遵守道德規(guī)范。

四、道德綁架的模型建構(gòu)

“道德綁架的結(jié)構(gòu)是指道德綁架作為一個完整的系統(tǒng)由三部分構(gòu)成，即道德綁架的主體、道德綁架的對象、道德綁架要求的行為?！盵17]即道德綁架由綁架者、被綁架者、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組成。

綁架者都有哪些？諸如上文中的事例1～5中的綁架者就有：為孩子求片區(qū)的家長、希望相認的主持人、希望捐款的媒體、希望只加班不要加班費的公司、希望讓座的男子?？梢娊壖苷叨紟в幸环N屬于自己的愿望，這種愿望也許是直接對自己有利的，也許是表面對他人有利，實際是對自己有利的，也就是強迫別人來做自己并不是愿意做的事情。

被綁架者又有哪些？諸如上文中的事例1～5中的被綁架者就有：南充市教育局長、剛滿一個月就被送養(yǎng)的女子、不得不捐款的明星、“默默接受”的公司員工、委屈讓座還被打的段小姐。由此可見，被綁架者皆是在一定情境下能滿足綁架者所要求的行為的人，也就是說被綁架者是綁架者所尋找的目標，甚至可以說被綁架者是綁架者的“獵物”，所以不論誰都有可能成為被綁架者。

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有哪些？諸如上文事例1～5中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就有：給孩子劃到想要的片區(qū)、被棄女子與親生父母相認、明星給災區(qū)捐款、員工自愿放棄加班費、段小姐給他人讓座?？梢娺@些行為與道德綁架者一一對應，但要依靠被綁架者才能實現(xiàn)。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也是道德綁架者的最終目的。

由以上分析可知，在整個道德綁架當中，綁架者是道德綁架所要求行為的自變量，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是綁架者的因變量；被綁架者是道德綁架所要求行為的自變量，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是被綁架者的因變量；綁架者是被綁架者的自變量，被綁架者是綁架者的因變量；就整體而言，綁架者是始自變量，被綁架者是自變量，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是因變量。筆者根據(jù)以上分析并依據(jù)數(shù)學學科的相關(guān)知識，對道德綁架建立模型（圖1），希望對道德綁架問題的消解提供新思路。

圖1中，曲線①表明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發(fā)生的可能性隨綁架者綁架“力度”的增大而不斷增大。如上文事例3當中，媒體輿論壓力越大（也就是綁架者的綁架“力度”越大），明星群體捐款的可能性就越大（也就是綁架者所要求的行為發(fā)生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要減少道德綁架的發(fā)生，就要減小道德綁架的綁架“力度”，如上文提到的道德綁架問題消解方法中的第四條（網(wǎng)絡媒體應呈現(xiàn)事實，宣揚正能量），這一舉措就是減小了道德綁架的“力度”，使道德綁架問題得到了消解。曲線②表明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發(fā)生的可能性隨被綁架者的“行動力度”的增大而不斷增大。如上文事例1當中，雷國林局長如果在學生家長下跪之后立刻行動，將孩子劃到想要的片區(qū)，那么被綁架者就會使道德綁架所要求的行為發(fā)生的可能性增大。如果要減少道德綁架的發(fā)生，就要減小被綁架者的“行動力度”，如上文提到的道德綁架問題消解方法中的第一條（加強公民的法律意識，正確區(qū)分道德與法律），這一舉措就是減小了被綁架者的“行動力度”，使道德綁架問題得到了消解。曲線③表明被綁架者被綁架的可能性隨綁架者綁架的“力度”的增大而增大。如上文事例5當中，男子想讓段小姐讓座的想法越強烈，段小姐被綁架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要減少道德綁架的發(fā)生，就要減小綁架者的綁架“力度”，如上文提到的道德綁架問題消解方法中的第三條（變“主體性”為“主體間性”），這一舉措就是減小了綁架者的綁架“力度”，使道德綁架問題得到了消解。

道德綁架是一種不良的行為，我們應該摒棄，但是我們應該大力提倡尊重人們自由意志、將付出與回報看的同等重要、發(fā)自人們內(nèi)心的真正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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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oval and Model Construction of Moral Kidnapping

YANG Hongli

（School of Educatio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62， China

）

Abstract： Moral kidnapping refers to peoples “gain” to be put aside in a certain stress in the process of observing the code of conduct， and they have to pain. In this kind of stress， the freedom of people is deprived， and that is “moral kidnapping”. Moral kidnapping violates the right of personal freedom， isolates groups， breeds social injustice， and breaks the harmonious living environment. Therefore，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legal consciousness of citizens， respect individual freedom， regard ourselves and others both as the main subjects， and make the network reporting facts， in order to remove the moral kidnapping. Based on those strategies， a threedimensional structure model is come up with， which provides a new idea for the further study of moral kidnapping.

Key words： moral kidnapping； removal； model construction

（責任編輯：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