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穎盈
摘 ? ?要: 為了凸顯受資助者的主體地位,創(chuàng)新資助形式,實現資助項目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基于儀式傳播的助困工作,有助于個人身份的確立、共同情感的凝聚、價值體系的構建與傳承。本文以浙江農林大學文化學院的助困實踐為例,提供儀式傳播視野下高極助困工作創(chuàng)新思路和方向。
關鍵詞: 儀式傳播 ? ?高校助困 ? ?工作創(chuàng)新
為了更好地“幫困扶志、助學立人”,高校創(chuàng)新工作理念,推行發(fā)展性資助。在物質幫扶之外,通過勵志教育、心理輔導、科研指導、社會實踐等方式表達關懷,同時全面提升經濟困難生群體的綜合素質。然而,也有受助學生表示,目前資助形式相對單一,參與感不強。筆者從儀式傳播視角審視高校助困工作,以期凸顯受資助者的主體地位,創(chuàng)新資助形式,實現資助項目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一、儀式傳播的概念引入
我們生活在儀式化的世界:儀式貫穿我們的一生,安排著生活的起承轉合。同時儀式種類繁多,大小規(guī)模不等,有的具有一定的強制性,更多的是自愿行為;有正式亦有隨意??梢哉f,儀式是社會生活的主要特征。
美國傳播學者詹姆斯·凱瑞提出“傳播儀式觀”。區(qū)別于傳統的傳播研究思路,傳播儀式觀并不刻意強調信息的控制和傳輸,而是著眼于人的聚合和文化的維系。在傳播儀式觀看來,傳播是“符號過程”和”神圣典禮”,即在規(guī)則化的儀式程序中,描述和強化特定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用團體和共同身份把人們吸引到一起”,意在“建構并維系有秩序、有意義、能夠支配和容納人類行為的文化世界”[1]。
在凱瑞之后,美國傳播學者羅蘭布勒,深入研究儀式傳播現象,極大地擴展“儀式”的內涵和外延。在他看來,特殊儀式和日常生活的儀式有明顯的區(qū)別,但都是社會生活中道德規(guī)范的組成部分。儀式屬于模式行為,是自愿性的行動表現,使人參與真誠生活,并產生符號化的影響[2]。
從廣義的角度講,人類的一切行為都具有儀式的特征和功能,同時具有傳播的屬性,因而儀式傳播是社會生活中不可忽略的議題。較之其他傳播形式,其效果更強大。
因此,筆者采用儀式傳播的視角審視高校助困工作,即把經濟困難生認定、獎助學金的評定和發(fā)放、發(fā)展性資助項目的設立、勵志教育活動的開展及各類慰問,視為大學生日常生活中的“儀式”,即大學生以申請的行為方式在嚴肅生活中的自愿表達,產生象征性的影響并參與其中。
二、儀式傳播對于高校助困工作的意義
儀式是如何發(fā)揮作用的呢?作為一種強有力的語言,儀式遍布于日常交往之中,有時以很小的形式展現,譬如獎助學金的申請表;作為安排人們生活在一起的方式,儀式有助于社會秩序的形成;此外,儀式也是個人參與重大事件的方式。譬如經濟困難生報名出境游學專項,平等享受國際化教育。故此,羅蘭布勒稱為“豐富高尚社會秩序的傳播結構的方法,對社會關系的合理安排”[3]。
當我們用儀式傳播的視角審視,把對助困工作視為高校生活世界中的“儀式”,助困工作才具有神圣性,經濟困難生才能產生歸屬感,培養(yǎng)出真正的主人翁精神。
(一)個人身份的確立。目前大多高校采取生源地認定,即由學生所在地民政部門出具家庭經濟情況證明,但這一紙證明有時難確保真實性;如果以學生家庭的收入作為認定標準,可全國區(qū)域發(fā)展不平衡,以此為標準也缺乏科學性。加之每年的認定工作都在秋季學期開學初,時間緊、任務多,輔導員不可能與申請學生的生源地民政部門一一聯系確認。
此外,在我們看來,申請經濟困難生認定或者助學金是“一種傾訴和被關懷、被幫助的過程”。而有的經濟困難生并不這么看,數據顯示:有10.76%的經濟困難生認為申請“太繁瑣、不合理”,6.4%的經濟困難生覺得“讓別人知道家庭隱私很難為情”,2.8%的經濟困難生認為“現有流程讓人訴說苦難和隱私,很受傷害”[4]。
因此,助困工作老師要在認定和助困的其他環(huán)節(jié),加強儀式傳播的意識,多運用儀式感教育,讓學生感受經濟困難生認定的神圣性——它代表黨和國家、社會和學校對經濟困難生群體的關愛和幫扶;同時引導學生合理認知“經濟困難生”身份,方能不卑不亢,坦然面對。
(二)共同情感的凝聚。目前助困工作內容種類繁多。但無論認定,各項獎助學金的評定,還是勵志教育的開展,都是階段性的工作,很少有持續(xù)的把經濟困難生聚集在一起的機會,更少有高校成立專門經濟困難生幫扶組織,實現自我管理、自我服務。
(三)價值體系的構建與傳承。高校助困工作不僅要精準扶貧,還要承擔育人職能。儀式傳播能促使、幫助我們營造感恩、勵志的教育氛圍,傳遞關愛和正能量。同時使受助學生見賢思齊,主動提高各方面的能力素質。最終通過助困育人,實現價值體系的構建與傳承。
面對國家、社會的資助,要通過發(fā)放儀式引導學生正確理解“首先是關愛,其次是激勵和鞭策”。此外,還要適時進行世界觀教育,引導學生辯證地看待自身家庭的貧困。尤其透過復雜的政治經濟現象看到社會的發(fā)展趨勢,理性看待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和全面深化改革進程中出現的種種問題,堅定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信心,明確自身對國家、家庭的責任和擔當[5]。
此外,每個經濟困難生都有各自的人生觀、價值觀。有研究者根據心理狀態(tài)將經濟困難生分為樂觀向上型、清高寡悶型、依賴懶惰型、悲觀消沉型、麻木空虛型五類。其中樂觀向上型的經濟困難生心理健康、思想上進;清高寡悶型的經濟困難生敏感,自尊心強,不愿輕易求助;依賴懶惰型的經濟困難生,把“貧困”作為資本,“等、靠、要”思想嚴重,消費與自身經濟條件不相稱;悲觀消沉型的經濟困難生情緒低落,意志消沉,自我封閉;麻木空虛型的經濟困難生缺乏追求,得過且過[6]。筆者認為,要根據經濟困難生不同的心理狀態(tài),進行有針對性的教育和引導:對悲觀消沉型經濟困難生,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對清高寡悶型、麻木空虛型經濟困難生加強生命價值觀教育,引導其認識、尊重、珍愛、欣賞生命,從而追求、體驗、享受幸福;對依賴懶惰型經濟困難生進行人生價值觀教育,引導其確立正確的人生價值目標,正確地進行人生價值評價,并努力實現人生價值。
三.儀式傳播視野下高校助困工作創(chuàng)新實踐
筆者所在的浙江農林大學藝術設計學院、人文·茶文化學院(簡稱“文化學院”)2013年提出“生態(tài)化、呈現化、國際化”發(fā)展戰(zhàn)略。學院助困工作緊緊圍繞中心大局進行創(chuàng)新。本文認為,應把國際化作為助困創(chuàng)新的重點,呈現化作為助困創(chuàng)新的抓手,生態(tài)化作為助困創(chuàng)新的特色。下面將以具體案例闡述:
(一)國際化:組織出境交流學習,縮短知識溝差距。在助困工作中,我們經常發(fā)現,經濟困難生由于基礎教育的落后,進入大學后,在外語、計算機學習及眼界、人際交往等方面明顯落后于其他學生。這種現象映證“知識溝假說”,即社會經濟地位低的人在學習新知識時的速度、質量、深度明顯落后于社會經濟地位高的人。但是這種差距并不無限擴大,到一定階段后會相對固定甚至可能縮小。因此,助困老師應該承認起點,并把握拐點。
筆者認為,拐點之一便是高校人才培養(yǎng)中出現的國際化趨勢。當前,高校交換生、訪問生、2+2、3+2及夏令營、假期游學等項目不斷推出,大學生出國交流、學習大量增加。面對國際化,經濟困難生群體因為囊中羞澀而望洋興嘆。
幫助經濟困難生平等享受國際化教育資源,是精準資助的未來趨勢,也是助困工作創(chuàng)新的方向。需要在儀式傳播視角下,發(fā)展性資助與人才培養(yǎng)國際化的協同創(chuàng)新。
自2014年以來來學院已組織、選拔經濟困難生兩次暑期臺灣游學訪問及2014年塞爾維亞孔子學院交流、2015年“浙茶之美”茶文化巡禮團赴美交流、2016年中印紅茶對話之旅等多次出境文化交流活動。在上述活動中,儀式傳播無處不在。以2014年暑期臺灣游學為例,它的主題是“一盞芳茗香兩岸”,我們參訪了臺灣知名高校,體驗了當地文化地標,還完成了主題社會實踐。在去機場的途中,老師給學生進行臺灣文化導讀;在臺大校園里師生討論暑期社會實踐的策劃;在阿里山、日月潭取水,回酒店煮茶品評,在紫藤廬拜訪茶界大師周瑜。在這些充滿儀式感的過程中,學生彌補成長過程中因家庭經濟困難不能享受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遺憾,既開闊眼界,又受到生動的教育。
(二)呈現化:引進社會專項資助,增強助學育人力量。呈現需要“走出去”,也需要“引進來”。目前各高校甚至各二級學院都引進合作單位設立的校外專項獎助學金。這不僅增加了助困力度,擴大了受助范圍,而且讓受助學生多接觸、了解社會,甚至可以獲得實習的機會。
同時公益組織的專業(yè)化運作,特別是在受助者的歸屬感、互動、參與、體驗方面,對高校助困工作亦有啟發(fā)和借鑒意義。以我院2014年引入上海慈慧基金會“春華秋實”助學金為例,其儀式傳播大致包括以下幾種類型:一是每年秋季舉辦一次溫馨而樸素的發(fā)放儀式和座談;二是定期組織學生參加基金會的活動,如受助學生參加項目的義賣活動,讓學生用自己的勞動籌集善款,在參與中獲得資助和成就感;三是面向該群體的素質拓展項目和其他有針對性的幫扶項目。
(三)生態(tài)化:生態(tài)文明理念引領勵志教育、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作為人類文明的一種形式,生態(tài)文明尊重和維護生態(tài)環(huán)境,強調可持續(xù)發(fā)展為根據,著眼未來人類的繼續(xù)發(fā)展。作為一種發(fā)展理念,它已滲入社會組織和社會結構的各個方面,追求公正、高效、和諧和人文發(fā)展。在社會大力倡導生態(tài)文明及學校建設生態(tài)型創(chuàng)業(yè)性大學的背景下,助困工作要用生態(tài)文明理念引領勵志教育的開展和經濟困難生群體的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
2011年至今,我院連續(xù)五年舉辦“谷雨·心茶”感恩奉茶、“立夏·心愿”經驗分享會、“小滿·心境”勵志講座等勵志教育活動,營造詩情畫意的氛圍,勉勵經濟困難生自立自強。
此外,2015年暑假我院幾個勤工助學的學生組成創(chuàng)客團隊,在學院閑置的一樓走廊自行設計、墻繪和布展,搭建起笨鳥文化茶廊,提供社交聚會場所,售賣學生文創(chuàng)作品和茶文化衍生產品。作為學校文創(chuàng)地標,學生的創(chuàng)新思維、專業(yè)能力在這里得以呈現。作為經濟困難生群體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他們充分發(fā)揮“文化的乞丐”精神,廢物利用以舊創(chuàng)新,充分體現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的生態(tài)性[7]。
參考文獻:
[1][美]詹姆斯·凱瑞,著.丁未,譯.作為文化的傳播[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28.
[2]Ritual.Communication:From everyday conversation to mediated ceremony.Rothenbuhler,E.W,1998:27.
[3]周鴻雁.隱藏的維度——詹姆斯·W·凱瑞儀式傳播思想研究[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13:104.
[4]趙杰.高校困難群體心理狀況調查[J].當代青年研究,2012(3):71-75.
[5]陳萬柏,張燦耀.思想政治教育學原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178.
[6]范高林.高校貧困生心理特點及教育對策[J].中國成人教育,2005(10):36-37.
[7]陳桂鵬.文化創(chuàng)客,且看“笨鳥”先飛.http://news.zafu.edu.cn/articles/3/275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