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敏
敘述視角的邏輯分類研究
——敘事學本土化境遇下對敘述視角理解混亂的澄清
■楊洪敏
在西方敘事學本土化過程中,國內(nèi)對敘述視角研究和理解存在多種問題,可以另辟蹊徑,拋開問題本身,用反向研究的方法,建構了一個較容易理解敘述視角的結構模型,即從“聚焦”諸要素(聚焦者的位置和身份、聚焦者與聚焦對象的關系、聚焦對象的位置和人稱)中逐步推導出關于敘述視角的邏輯分類表。在此表中,不同敘述學家的視角分類得到直觀呈現(xiàn),不同分類的依據(jù)及其內(nèi)在聯(lián)系也得以清晰歸納,從而可以實現(xiàn)不同敘述視角表述的通約性。這樣反過來可清楚發(fā)現(xiàn)當前存在的各種理解混亂及原因,進而有效消除國內(nèi)對敘述視角的誤解。不僅如此,此邏輯分類表還提供了對敘述視角進行多方面拓展研究的空間。
敘述視角;系統(tǒng)分類;邏輯體系;清晰化
楊洪敏,蘭州大學文學院博士生,講師。(甘肅蘭州 730000)
在西方敘事學中敘述視角是一個重要的理論點。正如馬克·柯里在 《后現(xiàn)代敘事理論》(1998)中略帶夸張地說:“敘事批評界在20世紀的前50年,一心專注于對視角的分析,并在20世紀70至80年代形成了前所未有的高潮。”[1](P90)幾十年來,有關這一問題的研究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果,同時也出現(xiàn)了諸多爭論。這些爭論在西方敘事學中國本土化過程中并未得到較為全面梳理和深入分析,再加上翻譯及二次理解的差異,導致國內(nèi)在理解敘述視角上存在一點問題。國內(nèi)對此的系統(tǒng)研究十分缺乏,較為詳盡的是申丹在《敘事、文體與潛文本——重讀英美經(jīng)典短篇小說》一書中從敘述者與感知者、文本層與故事層兩方面對敘述視角的分析,這是很有價值的,但對不同視角理論的比較歸類和總體關照較為缺乏,仍有必要進行系統(tǒng)梳理。
目前國內(nèi)在理解敘述視角時有諸多問題,這并非完全是敘事視角本身的復雜性所致,也與國內(nèi)學者的誤讀有關。當前理解混亂主要有:
(一)基本概念使用的不統(tǒng)一
目前國內(nèi)對“敘述視角”運用了各種不同術語,但并未做細致區(qū)分。這些術語中常見的有觀察點(point of view)、敘述透視(narrative perspective)、敘述焦點(focus of narration)、敘述情境(narrative situation)、敘述視點(narrative point of view)、敘述樣式(narrative manner)等。如申丹、王麗亞著《西方敘事學:經(jīng)典與后經(jīng)典》中使用的是敘述視角,而譚君強著《敘事學導論:從經(jīng)典敘事學到后經(jīng)典敘事學》使用的是敘述聚焦。其實這些術語的提出本身有特定的理論背景和含義。如觀察點即“point of view”突出的是觀察者的立場和觀點“view”,而敘述焦點即“focus of narration”中的“focus”強調的是聚焦者和被聚焦者產(chǎn)生的各種關系。
(二)對相關概念的理解誤區(qū)
概念不統(tǒng)一部分導致了相關理解誤區(qū):如“外視角”與“外聚焦”,由于讀者往往將“視角”等同于“聚焦”,因此容易將“外視角”與“外聚焦”視為同一概念。其實兩者有明顯差別,如申丹指出“外視角”就是觀察者處在故事之外(“內(nèi)視角”觀察者就是處于故事之內(nèi)),據(jù)此將“外視角”分為5種:全知視角、選擇性全知視角、全知戲劇式或攝像式視角、第一人稱主人公敘述中的回顧性視角、第一人稱敘述中見證人的旁觀視角;并指出5者中后3種屬于“外聚焦”。[1](P95)或者說,前2種“外視角”不屬于“外聚焦”。所以外視角并不等于外聚焦,雖然申丹在書中沒有專門對之進行論述,但顯然外視角的“外”指故事之外;外聚焦的“外”指從外部客觀觀察人物的言行,不透視人物的內(nèi)心,兩個“外”字含義是有區(qū)別的。
再如“選擇性全知視角”這一概念,因“選擇性”和“全知”在字面上是反對關系,故很容易造成誤解,出現(xiàn)了理解偏差,既將之歸為“外視角”[1](P95),又歸為 “固定性人物有限視角”[2](P211),而“固定性人物有限視角”屬于“內(nèi)視角”[1](P95),互相矛盾,值得商榷。
(三)對敘述視角分類的理解混亂
不同敘述學家從各自的視角概念出發(fā),對視角進行了不同劃分,筆者共總結了45種表述(這些具體分類與表述詳見本文第三部分的表6)。目前國內(nèi)對之隨意使用,導致相關理論難題。如:敘述聲音與敘述視角的關系問題,國內(nèi)學界往往只在“誰說”和“誰看”方面作一般性的區(qū)別,但未細致研究敘述者和觀察者之間合一、分離的各種情形。再如:敘述人稱與敘述視角的關系,同時存在著在研究敘述視角上忽略和重視人稱的兩種不同觀點,有必要對此作深入辨析。還如:敘述者處在文本外與異故事敘述的不同,處在文本內(nèi)與同故事敘述的不同,等等。
為澄清上述問題,本文換一角度,用“聚焦”作為分析敘述視角的概念,因為熱奈特提出的“focalization”被西方敘事學家廣為采納?!熬劢埂币辉~能夠揭示出聚焦者、聚焦對象以及兩者的關系,不但可用“focalizer”指涉聚焦者,也可用“focalized”指涉聚焦對象。正如蘭瑟認為,“視點常常不僅包括感知或認知的工具,也用來指如敘述者narrator的公開性這類因素、喜歡使用的處理方式類型(戲劇drama或全景panorama)以及所采用的話語類型types of discourse。更為寬泛地說,視點一直被認為是源自敘述者與敘述行為narrating和敘述者與受敘者narratee以及敘述者與被敘narrated之間的關系?!保?](P173-174)
因此,筆者從分析“聚焦”的諸要素作為切入點,這樣可以研究“在什么位置看”、“誰看”、“從什么角度看”、“看什么”的問題。這四個方面類似于簡單的光學原理:觀察點、觀察距離和觀察目標。為研究方便,筆者將聚焦者用“X”表示,聚焦對象(人物與事件)用“Y”表示,兩者形成的聚焦就是“X→Y”。
(一)聚焦者要素分析:位置和身份
筆者首先分析聚焦者位置即 “在什么位置看”,然后再討論聚焦者人稱即“誰看”的問題(否則一開始就容易混淆“誰說”與“誰看”)。顯而易見,在任何一個“聚焦”中,聚焦者的位置只能有兩種情形 (筆者探究文本中只有一個敘述層的情況,多個敘事層的情況可依次類推)。情形1是在故事外的觀察點 (即感知點),筆者用表示,這里的“□”表示故事文本(下同)。情形2是故事內(nèi)人物的觀察點,筆者用“表示。這兩種情形米克·巴爾稱之為“外在式聚焦者和內(nèi)在式聚焦者”[4](P186);申丹稱之為“外視角和內(nèi)視角”:“‘外視角’即觀察者處于故事之外;所謂 ‘內(nèi)視角’即觀察者處于故事之內(nèi)?!保?](P95)這是基于聚焦者位置的關于“聚焦”的兩分法分類。
下面我們探討在“不同位置上”的“聚焦者身份”(這里不使用“人稱”而使用“身份”,乃是為了與敘事聲音區(qū)別)。筆者參照米克·巴爾的研究方法[4](P186),使用以下例句:
句1:王軍在喝啤酒。
句2:我看見王軍在喝啤酒。
句3:李麗看見王軍在喝啤酒。
句2和句3屬于內(nèi)在式聚焦者,聚焦者分別為“我”和“李麗”,均為故事內(nèi)人物,代表了情形模式的兩種子類。其中句2中的聚焦者身份為第一人稱的敘述者“我”,敘述者和聚焦者同一,這是“作者”以“我”的形式進入文本,“說”的同時在“看”,筆者以“F”(first)表示,故可視為情形2-1句3中聚焦者身份為第三人稱的故事內(nèi)人物“李麗”,敘述者和聚焦者出現(xiàn)分離,即敘述者是文本外的“作者”,而聚焦者則是文本中的“他(她)”,這時“X”以第三人稱出現(xiàn),筆者以“T”(third)表示,故可視為情形
顯然,這里已經(jīng)逐步過渡到了敘述人稱問題。句1和句3屬于第三人稱敘述、句2屬于第一人稱敘述,由此可清晰看到敘述視角和敘述聲音(敘述人稱)的關系。上述所有情況可以歸入表1。為研究方便,表1可轉換為表2。
表1 聚焦者要素與視角類型
表2 基于聚焦者要素的視角類型
上文討論聚焦者身份和敘述人稱時,均未涉及第二人稱。這是因為第二人稱敘述實際上仍屬于第一人稱敘述?!叭魏卧捳Z事件中,任何第一人稱總是暗示一個第二人稱,反過來也一樣?!保?](P161)米克·巴爾以米歇爾·布托爾的《變》為例,認為“這一‘你’簡單地就是偽裝的‘我’,一個對他自身說話的‘第一人稱’敘述……每個說話都由‘我’所完成,并向一個‘你’講述……正是這一對象確認了作為說話人的‘我’。反過來,一旦透視發(fā)生變化,‘你’就會變成為‘我’。只有具有(潛在的)‘我’,‘你’才具有行動的主體性,并由此確認在先的‘我’的主體性。”[4](P34-35)因此單獨討論第二人稱敘述沒有太大意義。
以上分析了聚焦者位置和身份要素。其實我們還可考慮聚焦者的數(shù)量要素,或者說,完全可出現(xiàn)數(shù)個聚焦者的情形,筆者用“X1;X2;X3(或更多)”表示,由此形成的聚焦為“X1;X2;X3等→Y”,根據(jù)“X1;X2;X3等”之間的關系,可以區(qū)分不同的視角類型。如雅恩從聚焦者的一個到多個、以及固定和變換的情況,分為固定式聚焦、不定式聚焦、多重式聚焦、集體式聚焦。
(二)聚焦者與聚焦對象關系分析:“距離”
這里借用光學上的“距離”表示聚焦者對聚焦對象的“觀察深度”,即前者對后者的“了解”程度,這與“怎么看”即觀察角度有一定關系。是僅僅停留在外在客觀行為(類似于“遠距離”),抑或從自身眼光局部地“透視”到聚焦對象(如為人物時)的內(nèi)心情感(類似于“近距離”),甚至可從任何角度對聚焦對象達到 “全知”(類似于“零距離”)。可見,從聚焦者與被聚焦者關系(也可以認為是觀察角度)也可以對敘述視角進行分類,這其實就是熱奈特的三分法:外聚焦、內(nèi)聚焦和零聚焦。熱奈特用“敘述者了解人物的多少”即“<”、“=”和“>”分別表示三種情形。這三種關系可對應于聚焦者與聚焦對象的關系,因為“敘述者知道人物的多少”是通過“聚焦者對聚焦對象的觀察深度”體現(xiàn)出來的。筆者按照熱奈特的理論,這三種類型為:
類型1即外聚焦,為聚焦者X只能觀察到被聚焦者Y的外在客觀行為,對其內(nèi)心活動和情感無從得知,用“X 類型2即內(nèi)聚焦,為聚焦者X不但能觀察到被聚焦者Y的外在客觀行為,而且能從自身立場和主觀角度一定程度上“看”到被聚焦者Y的內(nèi)心活動和情感,用“X=Y”表示。 類型3即零聚焦,為聚焦者X能從任何角度“看”被聚焦者Y,包括外在客觀行為和內(nèi)心活動和情感,對Y全知,用“X>Y”表示。 如對這三種類型進一步歸類:與“X>Y”是全知相比較而言,“X 表3 基于聚焦者與聚焦對象關系的視角類型 截至目前,分別從聚焦者要素和聚焦者與聚焦對象關系要素進行了視角的初步分類,這兩種分類標準并不沖突,而是基于不同的維度,如將兩者同時考慮進去,可形成更多更細致的類型,這就是構建敘述視角分類表(即后面的表5)的基本依據(jù)。 (三)聚焦對象要素分析:位置和人稱 聚焦對象一般包括人物和事件,由于事件為客觀事實,因此可供分析的只有人物。與聚焦者作為人物相似,聚焦對象也存在位置和人稱問題。 聚焦對象的位置是相對于聚焦者位置而言的,前面關于聚焦者位置(故事內(nèi)與故事外)的討論已經(jīng)說明了聚焦對象的位置:即兩者處于同一故事層或處于不同故事層,這與同故事敘述和異故事敘述相互對應。 聚焦對象的人稱(這里不稱為“身份”,乃是因其不容易與敘述人稱相混淆)有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之分。當為第三人稱時,聚焦者并不受限制。當聚焦對象為第一人稱時,聚焦者一般為第一人稱(因為一當聚焦對象“我”被敘述時,故事則成為自述性文本,自述文本必為第一人稱敘述),即“F1→F2”模式。由于這一模式能且僅能產(chǎn)生兩種子類型,筆者歸為表4。 表4 聚焦對象為第一人稱的視角類型 這里特別說明的是:表4中的第一人稱回顧視角“F1 (一)敘述視角分類表的建立 上面從三個要素方面進行了分析。如將上述各要素考慮在內(nèi),以表2即聚焦者要素的視角類型作為橫坐標上的分類標準,將表3即基于聚焦者與聚焦對象關系的視角類型作為縱坐標上的分類標準。在邏輯推理上可形成9種詳細類型,但有3種情況不可能出現(xiàn),故實際可形成6種敘述視角(再將表4即聚焦對象為第一人稱的視角類型也納入表格相應位置),則構成完整的敘述視角分類表即表5。 表5 敘述視角分類表 表5中不可能出現(xiàn)的3種情況是:情況1和情形2為故事內(nèi)人物視角時,由于故事內(nèi)人物視角總是限制眼光,故不可能全知。更形象地說,就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即“局內(nèi)人”眼光必然存在局限性。情況3不可能出現(xiàn),是因為故事外視角“局外人”眼光不可能成為內(nèi)視角。 情況1邏輯上不可能出現(xiàn)。但在某些現(xiàn)代小說中出現(xiàn)了一個例外,譚君強指出這一新的獨特的敘述視角:“第一人稱敘述本應是限制視角,不能敘述自身死亡的過程和他人的內(nèi)心思想。然而,在某些現(xiàn)代小說中出現(xiàn)了例外情況,例如人物敘述者敘述自己死亡的情況…… 《我的名字叫紅》中……小說第一節(jié)的標題為‘我是一個死人’,一開篇就敘述了‘我’死亡的經(jīng)過……它屬于一種違背常識與邏輯規(guī)約的敘述?!保?](P99)筆者暫命名為“敘述自己死亡”的視角。 表6 敘述學家關于敘述視角的劃分 (二)對已有敘述學家關于敘述視角劃分的系統(tǒng)梳理 在確立上面的敘述視角分類表即表5后,可將已有敘述學家關于敘述視角的劃分 (表6)一一填入相應位置 (每種視角均用帶圈號的數(shù)字序號標明),然后得到對應關系表7(只列出序號)。 表7 對應關系表聚焦者要素 通過這一梳理,所有不同敘述學家的視角劃分均得到清晰直觀的呈現(xiàn)。從中可以看出不同的劃分標準及其內(nèi)在聯(lián)系,從而可以實現(xiàn)不同視角表述的通約性。 (三)依據(jù)上述邏輯分類可進行的研究空間 依據(jù)上述的邏輯分類表,關于敘述視角的研究空間有: 一是對某一敘述學家的總體研究。如斯坦?jié)蔂柕娜址ǎㄒ姳?中的R2)正好吻合了按照聚焦者要素分析(見本文第二部分第一點)的思路,且與米克·巴爾關于聚焦者位置的研究觀點完全一致:即米克·巴爾分別用三個例句表示三種聚焦者位置[4](P186)。再如申丹的分類兼顧敘述者與被聚焦者的關系以及敘述人稱,其所提出的“第一人稱外視角”和“第三人稱外視角”實際上是從外聚焦的角度分析的 (即這里的 “外視角”指“外聚焦”),這一方法不再以故事外還是故事內(nèi)進行區(qū)分,故使第三人稱外視角在表7中的C5R5和C6R5中同時出現(xiàn),內(nèi)視角在C4R6和C5R6中同時出現(xiàn)。不同敘述學家的分類均基本涵蓋了所有的敘述視角,可見分類只不過是對敘述視角的不同描述維度。從分類表中還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敘述學家劃分的空缺點,如布魯克斯的劃分沒有涉及“故事內(nèi)第三人稱視角”(見表7中的C5R5和C5R6)。 二是對同一敘述視角的深入研究。可任意選取表7中的一個敘述視角名稱作為研究對象,然后按照列C或行R的方向進行延伸,所有在延伸線上產(chǎn)生的敘述視角對研究對象實際上在進行解釋、細化和包含,因此這一研究方法對深入研究極為有效。如“外聚焦”(見表7中的C2R5),在R方向分為“第一人稱外聚焦”、“第三人稱外聚焦”和“作者外聚焦”,這是對外聚焦的再細分。 三是對多個敘述視角的對比研究。可選取表7中的匯集了多種敘述視角名稱的任一表格位,如C2R5中有關于“零聚焦”的數(shù)種表述,這些表述有的僅為名異而質同,有的雖為一類,但有細微的差別:如“中性全知”和“編者全知”,后者的介入程度更高??梢姡谕槐砀裎磺笸幕A上求異,是很好的對比研究方法。 四是其他敘述視角理論命題的關注和挖掘。表格是“立體的思維結構”,往往明示、暗含著一些傳統(tǒng)或新的理論命題。如敘述視角與敘述聲音的關系問題,在表7中R3分別表示敘述者和觀察者分離與否的三種狀況,揭示了 “誰說”與“誰看”的差別,并可以看到三種狀況各自發(fā)生的敘述視角類型。再如敘述人稱與敘述視角的關系問題,在表7中R4中可以看到兩種敘述人稱,并據(jù)此可研究相應的敘述視角類型。新的理論命題如對表7中C4R7中“敘述自己死亡”視角的研究,是當前研究的盲點,表格提供了一定的分析框架。另外,表格中任兩個非直線表格位之間的聯(lián)系,可發(fā)現(xiàn)新的理論命題,如表7中的C4R4為“第一人稱”,C3R5為“客觀敘述”,“第一人稱”和“客觀敘述”之間的關系通過研究表7中的C4R5內(nèi)容而得出。 [1]申丹,王麗亞.西方敘事學:經(jīng)典與后經(jīng)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2]申丹.敘述學與小說文體學研究(第三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 [3](美)杰拉德·普林斯.敘述學詞典[M].喬國強,李孝弟,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1. [4](荷)米克·巴爾.敘述學:敘事理論導論(第二版)[M].譚君強,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 [5](美)杰拉德·普林斯.敘事學:敘事的形式與功能[M].徐強,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3. [6]譚君強.敘事學導論:從經(jīng)典敘事學到后經(jīng)典敘事學[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責任編輯:倪愛珍】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518X(2016)04-0099-07 蘭州大學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自由探索項目“敘述視角的系統(tǒng)分類與邏輯體系研究”(15LZUJBWZY003)三、在敘事視角分類表中呈現(xiàn)的各種敘事視角類型及研究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