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士煒，汪小勤

(華中科技大學經濟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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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鄉(xiāng)收入差距、社會保障與犯罪治理成本
——基于動態(tài)空間面板模型的實證研究

吳士煒，汪小勤

(華中科技大學經濟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本文基于2000-2012年中國省級面板數(shù)據(jù)，從空間經濟學視角對城鄉(xiāng)收入差距、社會保障與犯罪治理成本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研究，并探究其傳導機制。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中國各省犯罪治理成本之間存在正的空間相關性，且東中西部地區(qū)空間差異性相對較大。實證檢驗結果顯示：城鄉(xiāng)收入差距對犯罪治理成本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性，而政府社會福利支出有助于降低犯罪治理成本，此外，空間系數(shù)項、被解釋變量滯后項、通貨膨脹率、城鎮(zhèn)化率等因素對犯罪治理成本存在影響。鑒于此，本文提出為有效降低社會犯罪率與犯罪治理成本，政府應完善社會保障制度，并改革戶籍制度以降低城鄉(xiāng)收入差距。

城鄉(xiāng)收入差距；社會保障；犯罪治理成本；公共安全支出；空間經濟學

一、引言與文獻綜述

中國改革開放30多年，城鄉(xiāng)居民收入不斷提高的同時，城鄉(xiāng)、城市內部、地區(qū)之間收入差距不斷擴大，其中2003-2012年中國基尼系數(shù)位于0.47-0.50之間，超過國際警戒線0.45，與此同時，社會犯罪率不斷攀升，公安機關刑事立案由1986年的54.7萬起提升到665.1萬起，檢察院每萬人批準與逮捕人數(shù)從1986年的3.31上升到2012年的7.28，影響居民個人財產及人身安全。為有效降低社會犯罪率，維持社會穩(wěn)定性與和諧性，地方政府不得不增加犯罪治理成本[1]。那么，如此巨大的收入差距是否會對犯罪治理成本造成影響呢？如果存在的話，那么作用機制又是如何？社會保障對犯罪治理成本影響又如何？

基于以上思考，本文認為收入差距與社會保障對犯罪治理成本傳導機制主要有兩方面：其一，收入差距與社會保障直接影響犯罪治理成本。Becker(1968、1974、1993)認為個人從事犯罪行為基于成本-收益分析的理性選擇，犯罪成本包括顯性成本，即犯罪被抓并受到處罰，隱性成本包括犯罪對日后工作與生活影響，而犯罪收益包括金錢、心理滿足感等方面，當犯罪潛在收益大于預期成本時，犯罪者從事犯罪行為，反之，則不從事犯罪行為[2][3][4]。當社會收入差距不斷擴大時，低收入者從事犯罪行為潛在收益增加，提高其從事犯罪概率，導致社會犯罪率攀升，進而政府犯罪治理成本增加。與此同時，當政府社會保障支出越多，尤其是社會救助、基本公共服務與醫(yī)療衛(wèi)生，犯罪者從事犯罪隱性成本越大，越有利于抑制社會犯罪率攀升，進而降低政府犯罪治理成本；其二，收入差距與社會保障間接影響犯罪治理成本。中國受儒家文化熏陶，“不患寡而患不均”思想對個人影響根深蒂固，當社會收入差距不斷擴大時，低收入者心理不平衡感加劇，會提高其從事犯罪概率，尤其是財產與暴力犯罪，進而提升犯罪治理成本。與此同時，政府社會保障制度越健全，尤其是親貧式、親農式支出越高，越有利于降低社會整體收入差距，進而降低社會犯罪率水平。

犯罪經濟學的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從該領域現(xiàn)有研究看，國內外學者大多從失業(yè)率、收入差距、經濟增長、社會保障等方面，對財產性與暴力犯罪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社會收入差距越大，低收入犯罪人員從事犯罪行為預期收益越高，并且心理不平衡感越強，誘致社會犯罪率水平攀升，其中Roberts(2004)的研究認為，戰(zhàn)后日本犯罪率不高的原因，是收入差距較小[5]。MacCulloch(2005)認為收入不平等和社會貧困，是導致暴力與財產犯罪的主要原因[6]。Sachsida (2010)經實證檢驗發(fā)現(xiàn)，收入不平等是巴西犯罪率提高的主要因素，而失業(yè)率對社會犯罪率的影響為正[7]。魯元平和王韜(2011)認為收入差距會間接影響社會犯罪率，并降低居民主觀幸福感[8]。

國內外學者通過大量理論與實證研究發(fā)現(xiàn)，政府增加社會保障支出，不僅有利于增加低收入者福利，降低社會收入差距，而且有助于社會犯罪人員，提高社會穩(wěn)定性與安全性，其中Cullen et al(1999)等人則認為，社會救助水平提高有利于控制犯罪率水平[9]。Becsi(1999)發(fā)現(xiàn)，政府社會福利支出水平越高，越有利于降低刑事犯罪率[10]。陳剛等(2010)認為，社會福利支出增加，有利于治理犯罪現(xiàn)象[11]。戴承歡等(2010)認為，提高農民工社會保障水平，有利于降低農民工的犯罪概率[12]。

綜上所述，前人研究大多關注收入差距與社會保障對刑事犯罪率影響，較少考慮二者與犯罪治理成本關系，并且大部分學者從空間集聚與擴散效應分析刑事犯罪[13]，尚無文獻考察犯罪治理成本空間效應。本文利用2000-2012年全國31個地區(qū)面板數(shù)據(jù)，運用動態(tài)空間面板模型實證研究收入差距、社會保障與犯罪治理成本關系。

二、變量選取與數(shù)據(jù)說明

傳統(tǒng)犯罪學主要從社會學與心理學角度探究個體犯罪行為出現(xiàn)的原因，并尋求一條有效途徑以降低社會社會犯罪率水平，進而降低犯罪行為對社會與經濟造成的不利影響，并認為個人從事犯罪行為是基于預期成本-收益分析的理性選擇，當從事的犯罪潛在收益大于顯性與隱形成本時，犯罪者從事犯罪活動以提高其個人生活水平。改革開放之后，中國收入差距與社會犯罪率不斷攀升，日趨嚴重的收入差距與犯罪問題，導致社會穩(wěn)定性與安全性下降，嚴重威脅到個人財產與人身安全，政府為維護社會穩(wěn)定性與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不得不增加犯罪治理成本，提高法律威懾力，以降低社會犯罪率水平，并提高社會整體幸福感。

犯罪治理成本：犯罪治理成本包括個人、企業(yè)與政府為降低犯罪率所投入的資金，其中個人包括裝置防盜鎖、防盜窗等支出，企業(yè)包括雇傭安保人員、配備防盜裝置等，政府主要是公檢法支出，由于個人與企業(yè)數(shù)據(jù)來源有限，本文犯罪治理成本用地方政府人均公共安全支出替代。當社會財產性與暴力犯罪人員與案件不斷提多時，個人財產與人身安全受到威脅，誘致社會穩(wěn)定性與安全性下降，政府不得不增加公共安全支出以抑制犯罪率水平的攀升。

城鄉(xiāng)收入差距：由于中國經濟呈現(xiàn)典型的“二元結構”特質，研究中國收入差距、特別是城鄉(xiāng)收入差距，一般采用城鎮(zhèn)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村家庭人均純收入表示城鄉(xiāng)收入差距絕對值，本文同樣選取該指標來反映我國城鄉(xiāng)收入差距高低。當城鄉(xiāng)收差距擴大時，農村剩余勞動力出于成本-收益分析自發(fā)涌入城市中，不斷擴大的城市人口規(guī)模，一方面會推高城市失業(yè)率水平，另一方面對城市治安也是不利的，會誘發(fā)城市高犯罪率，政府為管理城市治安會提高公共安全支出。

社會保障：國內外學者認為犯罪是理性經濟行為，當預期的或潛在的收益大于隱性與顯性成本時，個人就可能產生犯罪行為動機。國內外學者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從事財產暴力犯罪的主要多為低收入、特別是貧困人群。當?shù)胤秸黾由鐣Ｕ虾途葷?、增加公共服務和醫(yī)療衛(wèi)生支出時，低收入者的社會福利水平會有所提高，減少其從事犯罪獲取的預期收益，這將有利于降低其從事犯罪的概率，進而降低政府犯罪治理成本，本文主要從地方政府醫(yī)療衛(wèi)生、社會保障、社會服務支出視角進行分析。

經濟發(fā)展：一國經濟發(fā)展水平一般用人均GDP、GDP、城鎮(zhèn)化率與工業(yè)化率表示，本文采取人均GDP增長率表示經濟發(fā)展水平，人均GDP增加率越快，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居民整體收入水平，降低個人犯罪動機，另一方面增加了地方政府財政收入，政府有更多的資金用于民生方面支出，通過收入再分配效應提升低收入者福利，以降低社會總體犯罪率水平，進而減少政府公檢法支出。

其他因素：本文用地方政府預算內教育支出占比表示各省教育投入程度，當一省地方教育投入越高，越有利提升社會整體文化水平，降低社會總犯罪率水平，進而減少政府維持社會穩(wěn)定支出；而通貨膨脹率用CPI增長率表示，高通貨膨脹率會通過再分配效應會侵蝕固定收入者與低收入者收入，導致貧富差距擴大，誘發(fā)低收入者，尤其是貧困者從事犯罪行為，增加政府用于預防與打擊犯罪支出。本文將行政應訴案件納入分析范疇，當行政應訴案件較多時，一方面反映該地區(qū)地方政府存在較多的行政問題，另一方面間接說明該地區(qū)居民用法律維權意識與法律透明度相對較高，民眾法律意識與司法公正性提高有利于提高法律威懾力；城鎮(zhèn)化率采用國內外學者慣用的城鎮(zhèn)常駐人口率表示，隨著城鎮(zhèn)人口規(guī)模的不斷增長，城鎮(zhèn)社會穩(wěn)定性有所下降，尤其是社會犯罪率水平不斷攀升，政府不得不增加公共安全支出以降低犯罪率，從而維持社會穩(wěn)定。各指標計算方法、單位與預期符號如表1所示。

表1 犯罪治理成本及其影響因素

注：表中數(shù)據(jù)來源于《中國財政年鑒》、《中國法律年鑒》、《中國農村統(tǒng)計年鑒》、《中國統(tǒng)計年鑒》、EPS數(shù)據(jù)庫。

三、空間相關性與異質性分析

空間經濟學認為各地區(qū)由于地理位置關聯(lián)性與差異性，導致各區(qū)域之間存在空間相關性與異質性,并且由于城市聚集經濟效應，企業(yè)主要集中在城市以及周邊地區(qū)，誘使大城市人口規(guī)模越來越大，政府治理城市壓力增大，為維持社會穩(wěn)定性，政府不得不增加公共安全支出。犯罪經濟學認為犯罪行為是理性經濟人基于成本-收益分析的結果，當潛在收益大于隱性與顯性成本時，個人具有犯罪的動機，為有效降低個人從事犯罪的概率，政府可以利用增加警察、檢察院等公共安全投入，通過提高法律威懾力以降低社會犯罪率水平，與此同時，當A地區(qū)政府提高公共安全支出時，一方面，本地區(qū)犯罪者由于被抓概率提升，會導致犯罪者遷移至周邊地區(qū)從事犯罪活動，誘致B地區(qū)犯罪率攀升，B地區(qū)地政府不得不提高公共安全支出以維持社會穩(wěn)定性，另一方面，隨著各地區(qū)交流與合作項目的不斷增多，當A地區(qū)政府提高公共安全支出以提升本地區(qū)法律威懾力時，會對周邊地區(qū)產生輻射與擴散效應，進而降低周邊地區(qū)犯罪率水平及其犯罪治理成本。

(一)空間相關性分析

表2 2000-2012年全局MI值

注：表中結果均由Matlab R2012b軟件計算得到。

從表2中可以看出2000-2012年全局MI值為正，說明各省人均公共安全支出之間存在正的空間相關性，并且其值總體呈現(xiàn)先擴大后縮小的趨勢，由得到的Z值發(fā)現(xiàn)各年MI值在5%顯著性水平下均顯著。本文認為相鄰兩地由于地址位置相關聯(lián)存在空間相關性，當A地區(qū)增加政府公共安全支出時，會提高本地區(qū)犯罪破案率水平，增加犯罪者被抓與處罰概率，進而抑制犯罪率水平攀升，犯罪者出于成本-收益分析會遷移到B地區(qū)從事犯罪活動，導致B地區(qū)犯罪率攀升，并且各級政府之間存在攀比效應，使得B地區(qū)政府不得不增加公共安全支出，以維護本地公共安全與社會穩(wěn)定。

(二)空間異質性分析

表3 2000-2012年值

注：表中結果均由Matlab R2012b軟件計算得到。

四、實證檢驗與結果分析

表4 FEM、GMM與SAR模型檢驗結果

注：表中結果均由Stata13軟件計算得到；括號內代表Z統(tǒng)計值，“*** ”、“** ”、“* ”分別表示在1%、5%、10%水平下顯著。

從表4可以看出，城鄉(xiāng)收入差距對犯罪治理成本影響系數(shù)在FEM、GMM與SAR模型中為正，且在1%水平均高度顯著，而地方政府社會保障與社會服務支出對犯罪治理成本影響為負，且各系數(shù)均高度顯著，醫(yī)療衛(wèi)生支出在FEM、差分GMM與靜態(tài)SAR模型中系數(shù)為負且顯著，與預期符號相符。改革開放之后，由于特殊的戶籍制度約束，改革紅利主要被城市居民獲取，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差距絕對值與相對值不斷擴大，日趨嚴重的城鄉(xiāng)收入差距，誘使農村剩余勞動力大量轉移至城市，從事非農生產活動，當由于城市吸納勞動就業(yè)能力有限，會推高城市整體失業(yè)率水平，并誘發(fā)社會不穩(wěn)定因素增多，提高社會犯罪人員，并且由于進程農民工在工資、福利、生活、教育等方面受到不同程度歧視，其心理不平衡感增強，其從事犯罪潛在收益上升，會提高低收入者居民從事犯罪概率，導致社會犯罪率攀升，政府為維持社會穩(wěn)定性與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不得不提高犯罪治理成本，以抑制社會犯罪率提高。當政府社會保障、醫(yī)療衛(wèi)生與公共服務方面支出越高時，尤其是親貧式與親農式財政支出，一方面，有利于提高低收入者福利水平，尤其是貧困者，縮小社會整體收入差距，減少從事財產性與暴力犯罪人員，進而降低政府治理成本，另一方面，當政府提供的公共資源充裕性、便利性、均勻性與普惠性越強時，居民能從中獲取的公共資源越多，有利于降低犯罪者潛在收益，并提高犯罪隱性成本，從而減少社會犯罪人員，政府用于犯罪治理成本將下降。

其他影響因素中，被解釋變量滯后項系數(shù)在差分GMM與SAR模型中符號為負，歸因于上年度犯罪治理成本增加，有利于提高法律威懾力，增加犯罪者被抓與受到處罰概率，進而減少本年度犯罪治理成本支出。行政訴訟俗稱“民告官”，當社會行政應訴案件越多時，說明居民法律維權意識越強，也體現(xiàn)司法的公正性與公平性，隨著我國法律法律制度不斷健全，執(zhí)法部門法執(zhí)行力越強，越有利提高法律威懾力，增加犯罪顯性成本，進而減少社會犯罪人員。通貨膨脹率會提高社會犯罪治理成本，歸因于當通貨膨脹率較高時，財富再分配效應會侵蝕低收入者收入，誘致社會收入差距擴大，進而提高低收入者從事犯罪概率，導致社會穩(wěn)定性下降。教育對犯罪治理成本影響為負，即政府對公共教育投入越多時，居民從公共教育中獲取的資源越多，有利于提高居民個人人力資本水平，進而提升居民收入水平，并有助于縮小社會整體收入差距，降低社會不穩(wěn)定性因素，進而減少政府犯罪治理成本。人均GDP增長率越高，越有利降低犯罪治理成本，當人均GDP增長率增加時，有利于提高居民收入，降低社會整體失業(yè)率，減少犯罪潛在收益，并且當經濟發(fā)展水平越好時，政府財政收入相對較多，政府用于社會保障方面支出將增加，有助于縮小社會收入差距，并降低社會不穩(wěn)定性因素。城鎮(zhèn)化率對犯罪治理成本影響為正，一方面，由于大部分犯罪者從事犯罪活動都在城市地區(qū)，當城鎮(zhèn)化水平提高時，社會整體犯罪率將會有所提高，政府為維持社會穩(wěn)定性，不得不增加公共安全支出，另一方面，城市人口規(guī)模不斷擴大，增加地方政府管理難度，為更好管理城市，政府不得不增加公檢法支出，以維持社會安全性與和諧性。

空間系數(shù)項在靜態(tài)與動態(tài)SAR模型中系數(shù)均為負，且高度顯著的，說明2000-2012年A地區(qū)政府增加公共安全支出對相鄰地區(qū)輻射效應與擴散效應大于犯罪者遷移效應，即當A地區(qū)犯罪治理成本增加時，一方面，該地區(qū)法律威懾力提高，增加犯罪者從事犯罪活動被抓概率，進而降低社會整體犯罪率水平，另一方面，B地區(qū)由于與A地區(qū)相鄰，A地區(qū)法律威懾效應會擴散至B地區(qū)，進而降低其社會犯罪率水平。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利用中國2000-2012年31省級面板數(shù)據(jù)，由于數(shù)據(jù)可得性問題，用地方政府人均公共安全支出替代犯罪治理成本，試圖分析收入差距與社會保障對犯罪治理成本影響，認為個人從事犯罪行為是基于成本-收益分析的理性選擇，當社會收入差距越高或社會保障越低時，居民從事犯罪潛在收益提高，顯性與隱性成本下降，會提高社會犯罪率水平，不斷攀升的社會犯罪率影響社會穩(wěn)定性與和諧性，政府不得不增加犯罪治理成本，以維持社會安全性，并且A地區(qū)犯罪治理成本提高，會對相鄰地區(qū)產生遷移效應、輻射與擴散效應，進而影響相鄰地區(qū)犯罪治理成本。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各省人均公共安全支出之間存在正的空間相關性，且東中西部地區(qū)各省空間差異性較大。通過建立FEM、GMM與SAR模型，實證檢驗發(fā)現(xiàn)：城鄉(xiāng)收入差距對犯罪治理成本影響為正，地方政府醫(yī)療衛(wèi)生、社會服務與保障支出占比越高，越有利于降低犯罪治理成本,與預期符號相符，并且空間系數(shù)項系數(shù)為負；此外，被解釋變量滯后項、通貨膨脹率、人均GDP增長率、行政訴訟案件、地方政府教育支出占比與城鎮(zhèn)化率對犯罪治理成本存在影響。

為有效降低社會犯罪率與政府犯罪治理成本，首先，政府應加大社會保障方面支出，通過構建完善的城鄉(xiāng)社會保障、醫(yī)療衛(wèi)生與養(yǎng)老保險體系，并改變原有的城市化傾向，將財政支出更多的惠及農村地區(qū)，以提高農民人力資本水平，使農民工能夠獲得更高的就業(yè)機會與報酬，以降低城鄉(xiāng)、城市內部收入差距，提高社會穩(wěn)定性與和諧性，進而降低政府用于預防與打擊犯罪成本。其次，政府應改革勞動力市場制度，通過制定一系列政策措施以降低農民工就業(yè)歧視與城市失業(yè)率水平，并提高最低工資標準，縮小低收入者與失業(yè)者人群，增加中產階級人員，使社會結構轉變?yōu)楹侠砘臋E圓形，進而提高社會穩(wěn)定性。再次，政府改變原有的城鄉(xiāng)分治現(xiàn)象，將改革紅利更多惠及農村地區(qū)，大力興建鄉(xiāng)村基礎設施，完善農村社會保障制度，以縮小戶籍制度背后隱含的福利差距，并放寬有能力落腳城市生活農民工的戶籍，使其成為真正的城市居民。最后，通過發(fā)展經濟提高居民收入水平，降低城市低收入者、失業(yè)者與貧困者人數(shù)，并制定規(guī)范的法律法規(guī)，提高犯罪懲罰力度，通過提升法律威懾力以降低社會犯罪率及犯罪治理成本，但也有認識到經濟發(fā)展初期，收入差距擴大同時犯罪率攀升有其客觀性，在制定政策措施時，更多的應關注如何在經濟發(fā)展同時降低犯罪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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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風 云)

Rural-urban Income Gap, Social Security and Crime Control Cost：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Dynamic Spatial Panel Data Model

WU Shi-wei,WANG Xiao-qin

(School of Economics,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430074, China)

This paper based on 2000-2012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spatial economics view to analyze, through empirical view to analyze rural-urban income gap, social security and crime control cost, and then analyze its transmission mechanism. Through analysis found different provincial per public security expenditure have a positive spatial correlation, the eastern and western regions’ spatial heterogeneity is larg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rural-urban income gap have a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crime control cost, social security will help to reduce crime control cost. Moreover, spatial entry coefficient, lag coefficient, inflation, urbanization rate also influence crime control cost. In order to reduce the crime rate and its control cost, government should improve the social security system and reform 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to reduce rural-urban income gap.

rural-urban income gap; social security; crime control cost; public security expenditure; spatial economics

2015-06-10

吳士煒(1990-)，男，福建三明人，華中科技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生；汪小勤(1957-)，女，湖北黃石人，華中科技大學經濟學院教授。

F069.9

A

1004-4892(2016)01-01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