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磊
(安徽師范大學 政治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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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維新前儒學在日本的傳播與發(fā)展
吳磊
(安徽師范大學 政治學院,安徽 蕪湖241000)
[摘要]明治維新前,儒學在日本的傳播與發(fā)展共分為四個階段:儒學初傳日本、神佛儒三教合一、儒學的復興和儒學的困境。儒學在日本傳播與發(fā)展,是儒學日本化的過程,也是儒學與神道、佛教思想不斷融合的過程。儒學深深植根于日本民眾心里,影響著日本文化及社會發(fā)展的走向。
[關鍵詞]儒學;日本儒學;明治維新
自17世紀以來,日本一直向中國學習,從奈良之風到佛教的傳入與盛行,以及儒學的全盛,中華文化深刻地影響著日本國民,其中儒學的輸出始終是主流,影響著日本文化的走向。通過闡述儒學在日本的起源、佛儒的融合、儒學的復興以及出現(xiàn)的困境,有助于廓清儒學在日本的傳播與發(fā)展狀況。
一、儒學初傳日本
有史料記載儒學傳入日本的時間有兩種說法:一是,以朱謙之為代表,公元284年,即應神天皇十五年,由于百濟使者阿直岐擔任皇子老師的關系,在阿直岐的舉薦下,天皇派人邀請百濟博士王仁前往日本傳播儒學,正如朱謙之所說:“翌十六年(285)百濟博士王仁由阿直歧的推薦,率冶工、釀酒人、吳服師赴日,并獻《論語》十卷、《千字文》一卷,這就是漢字流入日本之始。”[1](P4)在其后,五經(jīng)博士段揚爾、高安茂等赴日,儒學進一步在日本得到傳播;二是《日本書紀》認為公元283年,即應神十四年,由弓月君從百濟將儒學傳入日本,正如《日本書紀·卷第十·應神紀》所說:“應神十四年。是歲。弓月君自百濟來歸。因以奏之曰。臣領己國之人夫百廿縣而歸化?!惫?83年,弓月君率領的一百二十縣秦人從百濟遷居日本,公元306年阿知使主及子都加使主率領赴日漢人經(jīng)過高麗到達日本吳地。又據(jù)《日本書紀·卷十九·欽明紀》載:“欽明天皇元年(540)召集秦人。漢人等諸番投化者。安置國郡。編貫戶籍。秦戶人數(shù)總七千五十三戶?!比绻疵繎?人計算,僅逃亡日本的秦氏一族就達三萬多人。由于戰(zhàn)亂不斷,大量秦人、漢人涌入日本,不僅帶去了當時先進的生產技術,更可能把儒家思想傳入日本。
在儒學傳入日本后,儒家思想深入到政治改革、法律制定中,比如圣德太子推行的“推古朝改革”,其中一項內容是實行“冠位制”,而“冠位制”深深滲入儒學思想,據(jù)《日本書紀·第廿二·推古紀》中記載:“推古天皇十一年十二月戊辰朔壬申。始行冠位。大徳、小徳、大仁、小仁、大禮、小禮、大信、小信、大義、小義、大智、小智,并十二階?!笔サ绿佑萌寮覀惱項l目把官位分為十二級,并以六種顏色的冠帽來區(qū)分官位的高低,這是儒學條目實踐的一次嘗試,也是希望官吏能夠從自身做起,恪守儒家的倫理規(guī)范。幾個月之后圣德太子又制定《十七條憲法》,該憲法大量引用《論語》《禮記》等儒學典籍中的語句,例如,第一條“以和為貴”出自《禮記·儒行》篇,第三條“承詔必謹。君則天之,臣則地之。天覆地轉”則出于《禮記·中庸》篇,第四條與第九條分別對“禮”與“信”這兩個重要的儒學概念進行了闡釋,第十二條引用《詩經(jīng)·小雅》中“國非二君,民無兩主。率土兆民,以王為主”,第十六條“使民以時”出自《論語·學而》,該憲法貫穿著君臣、父子等儒家人倫綱常和嚴格的等級觀念,具有濃厚的儒家色彩。公元622年,由于圣德太子的早逝,推古朝改革也隨之結束,但儒家文化對日本社會、政治影響并沒有結束,發(fā)生在7世紀中葉的大化革新就是儒家文化應用于日本政治、社會的產物,它以儒家學說為指導理念,以中國唐朝律令為藍本,仿效隋唐的封建制度,在政治、經(jīng)濟方面進行了一系列成功的改革,此次革新的關鍵人物中臣鐮足和中大兄皇子都深受儒學的影響,儒家的天命觀、仁政、德治等思想成為改革的理論來源,并被日本統(tǒng)治者實踐于政治中。
從7世紀后期開始,儒家思想繼續(xù)深入到文化、教育等其他領域。例如,公元668年天智天皇開始設立傳授儒學經(jīng)典的學校,公元718年《養(yǎng)老令》規(guī)定教授科目以明經(jīng)科為主,分為大、中、小三經(jīng):其中大經(jīng)有《禮記》(鄭玄注)、《春秋左氏傳》(服虔、杜預注),中經(jīng)有《毛詩》(鄭玄注)、《周禮》(鄭玄注)、《禮儀》(鄭玄注),小經(jīng)有《尚書》(孔案國、鄭玄注)、《周易》(鄭玄、王弼注)。學“二經(jīng)”者需要學習大小經(jīng)兩種或中經(jīng)兩種,學“三經(jīng)”者須學大、中、小三經(jīng)各一種,學“五經(jīng)”者則選擇大經(jīng)中的兩種和小經(jīng)中的三種。另外,《論語》(鄭玄、何晏注)、《孝經(jīng)》(孔安國、鄭玄注)為必學經(jīng)書。儒學典籍以漢魏注本為主,以學校的形式傳授,學生獎懲、入仕與儒學經(jīng)典的學習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從而進一步促進儒學在日本的傳播與發(fā)展。
儒學的傳播雖然已經(jīng)進入了國家的政治生活與教育文化層面,但是儒學與日本社會的融合仍然需要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儒學在日本的傳播并不是一帆風順,其中還經(jīng)歷著一個儒佛融合以及與日本本土神學思想的合流。
二、神儒佛三教合一
佛教在日本的傳播與發(fā)展,一方面與圣德太子建寺講經(jīng)、推崇佛教密不可分。圣德太子既精通儒學,又通曉佛學,在他制定的《十七條憲法》中,有許多內容都包含著佛學的思想,如“篤敬三寶、絕忿棄瞋”等都是佛學思想的直接體現(xiàn),這對于佛教在日本的傳播起到了奠基的作用。另一方面“日本佛教繼圣德太子之后,可分為三個時期:第一期以平安初期最澄之天臺宗、空海之真言宗為代表;第二期以平安后期至鐮倉初期源信、源空(法然)之凈土宗,榮西、道元之禪宗為代表;第三期以鐮倉時期親鸞的凈土真宗、一遍的時宗、日蓮的法華宗為代表?!盵2](P8)在平安初期,佛教在日本的主要派別以天臺宗和真言宗為主,這兩派過度依附于國家政權,主要在日本皇室以及貴族之間傳播,但并沒有深入到日本民眾心中,阻礙了佛教的發(fā)展;平安后期至鐮倉初期的佛教以凈土宗和禪宗為代表,卻仍然沒有脫離早期平安佛教的殘余,與統(tǒng)治者聯(lián)系緊密;鐮倉時代隨著舊的社會關系的瓦解,平民意識的崛起,真宗、時宗等派別從宮廷走出,站在街頭普及教義,促進佛教的平民化,再加上他們認為只要“專心念佛”也可升至西方極樂世界,更是引發(fā)民眾的擁護而繁榮發(fā)展。
佛教的昌盛并沒有導致儒學的消亡,相反卻在佛教的庇護下不斷向前發(fā)展,許多僧人不僅積極致力于佛教研究,而且還是儒學的研究者,如真言宗創(chuàng)始人空?!笆q在京都從外舅阿刀大足學《論語》《孝經(jīng)》,十八歲入太學學儒學,偶逢沙門勤操,受虛空藏,研究三論”,[2](P12)因此佛、儒兼通的僧侶為佛儒的融合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從鐮倉時代后期開始,由于連年戰(zhàn)亂、農民暴動頻發(fā),以及僧侶的墮落,佛教失去它應有的效用。隨著禪宗的輸入和中日僧侶交往加深,許多來日的僧侶不僅僅是佛教徒,更是儒學的研究者,他們不遺余力地傳播儒家思想,使得儒學從佛教的庇護下獲得發(fā)展,比如,宋代的著名僧侶蘭溪道隆東渡日本后,主張禪宗與宋學融合,提倡以宋學講經(jīng)。他有意識地利用宋學理論講授禪法,并在日常講學中引用宋學經(jīng)典語句,闡述宋學思想內涵,對儒學在日本的傳播起到了推動作用。
在日本中世(鐮倉、室町時代)時期之后,隨著神道對佛教、儒學的積極吸收,日本本土的神道思想逐漸成熟,為此以一條兼良(1402-1481)和吉田兼俱(1435-1511)為代表的日本學者一方面主張神道應與儒學、佛教合流,但另一方面他們堅持以神道為核心,佛教和儒學居于從屬地位。室町時代被稱為“第一程朱學者”的一條兼良以朱子學理論豐富神道思想,以程朱陰陽二氣解釋日本神道中的神,而吉田兼俱則主張神道的地位高于儒佛二教,他認為,“日本生出種子,中國展現(xiàn)枝葉,印度開花結果。所以,佛教是萬法之花果,儒學為萬法之枝葉,神道是萬法之根本,佛儒二教皆是神道之分化,以枝葉花果,顯其根源。”[3](P74)在這一時期,神道不斷吸收佛儒思想,逐漸發(fā)展起來,神道地位不斷上升,儒學與佛教對神道的影響逐漸衰落。雖然在神、儒、佛三教融合過程中,神道力量漸漸壯大,但也為儒學的本土化積蓄了力量,由此開啟了儒學全面復興的時代。
三、儒學的復興
儒學得到全面復興,而佛教逐漸衰落,這與當時社會的發(fā)展存在著一定的關聯(lián)。在江戶時代,隨著商業(yè)的發(fā)展、軍事技術的進步和西方物質文明的輸入,人們的理智明顯提高,不語“怪力亂神”的儒學適應了這一潮流,而這一時期日本的佛教“限于宗教迷信,還談不上純粹的哲學形式的世界觀”,[2](P25)因此佛教難以取得幕府的大力支持,并且相對于佛教,儒家能夠很好地解決當時幕府統(tǒng)治遇到的急切問題。在德川幕府統(tǒng)治時期,武士的地位得到提升,為了維護武士階級內部的秩序以及穩(wěn)定幕府統(tǒng)治的基礎,需要建立一種嚴格的身份制度,所以統(tǒng)治階級把目光著落在儒家文化上,吸收儒家君臣、父子、夫婦、長幼以及朋友之間的五倫之道、名教觀念以起到維護幕府統(tǒng)治的作用,利用儒學平息戰(zhàn)亂、統(tǒng)治民眾思想,并在武士之間推崇效忠至上、廉恥守信、崇尚勇敢以維系武士內部之間關系的穩(wěn)定。另一方面儒學的獨立成為時代的呼聲,在室町時代、戰(zhàn)國時代連年戰(zhàn)亂,農民起義不斷,寺院僧侶墮落腐化,眾多僧人對佛教的篤信開始動搖,紛紛要求儒學獨立出來。作為高唱儒學第一人的藤原惺窩(1561-1615)把目光由佛教轉向儒學,終身研習儒家經(jīng)典,力圖使儒學擺脫禪宗的束縛,強調神道與儒道的一致性,他的弟子林羅山(1583-1657)則在排佛的路上走得更遠,他在書中直斥佛教為“異端”“外道”,排斥神佛調和的傳統(tǒng),把儒學由“修身齊家”的范圍拓展到“治國平天下”,為朱子學成為幕府統(tǒng)治時期的正統(tǒng)思想掃清了障礙,適應了幕府統(tǒng)治的需要。林羅山一方面把佛教從神、儒、佛三教傳統(tǒng)中完全剔除出去,主張神、儒調和,在他看來“神道即理,萬事不在理之外,理是自然之真實”,[4](P45)以儒學之“理”釋神道,為神道披上理學外衣;另一方面他極力宣傳“君臣大義名分”思想,以維護嚴格的等級身份制度,從而使儒學成為幕府統(tǒng)治思想的御用學說。
林羅山之后,日本朱子學在發(fā)展的過程中,內部分成了左右兩派,左派傾向于唯物主義,如室鳩巢、貝原益軒等;右派如海南朱子學派、水戶學派等,傾向于唯心主義。左派以室鳩巢為例,他站在朱子學的立場上,聲稱若拋棄程朱之道,難以達到孔孟之道,以至于堯舜之道和天地之道。在自然觀上,他批判朱子理、氣二元論,主張理、氣合一,對于神道和佛教思想提出指責,通過他的倡導,朱子學成為幕府的統(tǒng)治思想。右派以海南朱子學派的山崎暗齋為代表,他更多地把朱子學當成了教條,放棄儒學中的理性主義,并且把朱子學與神道結合起來,突出神道中固有的神秘色彩和天皇崇拜思想,從而使朱子學走上了神秘化、非理性化的道路。
四、儒學的困境
在朱子學繁榮發(fā)展的同時,德川幕府統(tǒng)治下的危機也日益凸顯,在德川幕府統(tǒng)治階級內部出現(xiàn)了無法彌合的裂痕,社會矛盾日趨尖銳,然而作為“官學”的朱子學卻顯得無能為力,這導致儒學面臨極大的困境,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主要有:首先,德川幕府實行閉關鎖國政策,限制了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加重了對手工業(yè)者和商人的盤剝,加劇了社會的矛盾;其次,在統(tǒng)治階級內部,一些中下級武士迫于生計,不得不從事低賤的職業(yè),武士社會地位急劇下降,使得武士從維系幕府的統(tǒng)治逐漸轉變?yōu)榉纯鼓桓y(tǒng)治的力量;再有,農民受到沉重的剝削和壓迫,起義不斷,幕府統(tǒng)治岌岌可危。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朱子學卻難以解決,朱子學陣營也開始分裂,逐漸形成了反對朱子學派的陽明學派和古學派。陽明學派的代表人物有中江藤樹、大鹽仁齋等。中江藤樹在研習朱子學的過程中逐漸產生了懷疑,后讀《陽明全書》,醉心于陽明的“知行合一”和“致良知”之說,中江藤樹強調,學問須躬身踐行,重視內省,提倡經(jīng)世致用,并在“明明德”和“致良知”的基礎上建立了孝道的體系。另一位重要的陽明學者大鹽中齋也以陽明學為立足點,以“太虛”為思想核心,并在《增補孝經(jīng)匯注》自序中說道:“焉知孝即萬善,良知即孝,太虛即良知,而一貫之義乎哉!”大鹽中齋認為“太虛”、良知與孝三者存在內在關聯(lián),太虛即是良知,良知即是孝,孝統(tǒng)括萬善。
與陽明學派幾乎同時興起的另一學派——古學派,其思想源自山鹿素行,經(jīng)伊藤仁齋、荻生徂徠發(fā)展壯大,反對朱熹的理、氣二元論,主張理、氣一元論,提倡不借助任何注疏,直接探求古典本意。日本儒學中興起的“復古”思潮的目的并不是出于對中國古典儒學的信仰,而是要將日本儒學從宋明理學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正如嚴紹璗先生所說:“其真正目標在于從朱子學與陽明學的斗爭中掙脫出來,特別是在于反對壟斷了官方哲學地位的朱子學,反對林氏朱子學派。”[5](P81)由于對朱子學的不滿,在“古典復歸”的旗幟下,一些日本儒學者走上了反對朱子學派一統(tǒng)天下的道路。
江戶后期,隨著西方思潮的涌進,儒學在日本的地位每況愈下。1853年“黑船事件”的發(fā)生,一方面幕府統(tǒng)治受到動搖,社會危機不斷加深,另一方面西方思潮進入日本,也讓一些有志之士認識到幕府的軟弱無能。社會矛盾表現(xiàn)在思想領域,以西周、福澤諭吉為代表的思想家把批判的矛頭直接對準儒學,如留學學者西周認為儒學是“半政治的學問”,他受到法國孔德實證主義和英國穆勒功利主義學說的影響,對朱熹“存天理、滅人欲”的觀點進行了批判。福澤渝吉在《文明論概略》中指出:“儒學在后世愈傳愈壞,逐漸降低了人的智德,惡人和愚者愈來愈多,一代又一代地相傳到末世的今天,這樣發(fā)展下去簡直要變成了禽獸世界,這是和用算盤計算數(shù)字一樣準確……生在今天的世界而甘受古人的支配,并且還迭相傳衍,使今天的社會也受到這種支配,造成了社會停滯不前的一種因素,這可以說是儒學的罪過?!盵6](P149)福澤渝吉對儒學的批判,進一步對亞洲文明全盤否定,并以此提出了“脫亞入歐”思想。1868年3月日本天皇宣布《五條誓文》,內容表明了日本政府學習西方文明的決心。
綜上所述,儒學在日本的傳播和發(fā)展伴隨著與神道、佛教思想不斷的融合,而至江戶時代末期,朱子學已經(jīng)成為維護幕府統(tǒng)治的工具,隨著國門的被迫打開,西方思潮不斷涌入,社會矛盾日趨尖銳,朱子學卻顯得無能為力,以朱子學為代表的儒學漸漸走向終結。1868年,以中下級武士為主要力量的倒幕軍推翻了德川幕府的武家封建統(tǒng)治,確立天皇制政體。儒學在明治初期一度被廢棄,后經(jīng)元田永浮、西村茂樹等人對儒學的改造,以新的面貌適應了明治天皇統(tǒng)治的需要,日本儒學煥發(fā)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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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慶
Spread and Development of Confucianism Before Meiji Restoration
WU Lei
(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241000,China)
Abstract:Before Meiji Restoration,the spread and development of Confucianism covered four stages” the beginning stage,the unity of Shinto,Buddha,and Confucian,the renaissance of Confucianism,and the difficulty of Confucianism. This process is the one that Confucianism is localized in Japan and also a process of the integration of Confucianism,Buddha,and Shinto. Confucianism,having been accepted by the Japanese people,has greatly influenced the trend of Japanese culture and social development.
Key words:Confucianism;Japanese Confucianism;Meiji Restoration
[中圖分類號]B313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2.005
[文章編號]1004—5856(2016)02—0024—04
[作者簡介]吳磊(1990-),男,安徽馬鞍山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日本儒學研究。
[基金項目]2014年安徽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項目編號:AHSKQ2014D131。
[收稿日期]2015-03-19